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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用力拉住了我的胳膊:“不要去,晴,她会当众让你难堪的。”
我转回头,轻轻挣开被瓦西里拉住的手臂,然后顺势用这只手攀上瓦西里的脸颊,看着他说:“瓦夏,我一定得去……我虽然不是什么无畏的勇士,但也绝对不是缩头乌龟!”
说完,我转过身,在瓦西里和尼古拉斯的注视下,步履坚定地朝舞台走去。
我冥冥中感觉到,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藏着我和瓦西里未来爱情幸福的钥匙。
☆、71
我沿着人群为我让出的通道径直走到舞台上,站在笑意盈盈的玛丽亚夫人身边。
玛丽亚夫人亲切地揽过我的肩膀,举着麦克风用英语说:“亲爱的,说说看,你觉得我的生日宴会怎么样?”
我客气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夫人,您的宴会非常棒,这是我参加过的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宴会了。”
“呵呵,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这是我近年来举办的规模最小的一次生日宴会了……哦,我差点儿忘记了,瓦夏告诉我你是厨子的女儿,恐怕这是你第一次钻出厨房走到水晶吊灯下吧。”说完,她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见靠近舞台的几位俄罗斯贵妇人一边抿嘴笑着,一边颇有深意地互相看看,她们的眼神里有分明有嘲笑的成分,我猜那嘲笑一部分是针对我,而另一部分,则是针对玛利亚夫人。
瓦西里的妈妈的确不是个聪明的女人。我这样想着。
不过,虽然她不聪明,做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但她对我的讽刺还是让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红,我将目光放低,刻意阻止自己看向台下的他,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玛丽亚夫人笑了一会儿,将我搂得更紧了些,说:“亲爱的,我知道黄种人都缺乏幽默感,但是你,应该不会听不出我是在开玩笑吧。”
我淡淡地笑笑,尽量保持着礼貌,说:“您的玩笑说得也是实情,我的确是井底之蛙,从前一直坐井观天。但我觉得我这样其实也不错,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多我没见过的新事物,我有大把的机会能体验到那种大开眼界的兴奋感,还能发自内心地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也是不错的人生经历。”
玛丽亚夫人依旧保持着体面的笑容,但五官却显得有些僵硬。
“很好,亲爱的,既然你来到了这里,而我的很多客人却还不认识你,那么……”她看向刚刚推到舞台上的蛋糕说:“在我切蛋糕之前,你说点什么,让大家认识一下你吧。”说着,她转过头,在我耳边低声说:“顺便好好看看他们的眼神吧,看看你在这里有多么地不受欢迎!”说完,她将麦克风朝我怀里一塞,优雅地转身,走下了舞台。
我慌忙扶稳了戳进我怀里的麦克风,看着已经走下台的玛利亚夫人脸上那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又看看远处想要冲过来却被尼古拉斯拦住的瓦西里。
大厅里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我的目光扫过台下那几乎囊括了整个圣彼得堡上流社会的名流贵妇们,开始明白了玛丽亚夫人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也明白了尼古拉斯为什么说瓦西里带我来到这里需要莫大的勇气,我这样一个黑发黑眼的外族人,站在他们面前实在是显得太不和谐、太另类了,而最不和谐、最另类的就是,我还是个穷人!
我将话筒举到嘴边,迎着几乎耀花眼的聚光灯,吞了吞口水,开口说道:“谢谢玛丽亚夫人……但我不会说俄语,所以,很抱歉……”玛利亚夫人鄙夷地翻翻白眼,对她身边的另一位贵妇人说了一句什么。从她的眼神中,我能猜到,那一定是:“瞧着吧,她肯定要落荒而逃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腰杆,眼望着台下的宾客,并让自己脸上的神情尽可能地自信坦然些。我举着麦克风继续说道:“我不会说俄语,所以,很抱歉,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你们要听我用带有中国口音的英语来说两句了。”
我顿了顿,换了一只手来拿麦克风以便拖延时间整理思路。
“今晚,我有幸站在这儿,面对你们大家。我发现,有一点是非常显而易见的……”我一边扫视过台下的一张张面孔,一边说:“我跟你们是如此的不同。不过,我也发现了自己跟你们的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我们都不知道我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人群中有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我朝其中的一张笑脸看过去,也对他笑笑,心里镇定了许多。
“我叫秦晴,来自中国上海。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这个中国女孩儿会来到这里,会跟你们在一起。能有这样的机缘,完全是因为我和一位俄罗斯男孩儿相爱了。”我的眼睛在此时坚定地看向了瓦西里,而瓦西里也坚定地看回我。
“通过刚才玛丽亚夫人好心的介绍,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算是个穷人,不管在俄罗斯还是在中国都算。我没有独立自主的财产,也没有高贵不凡的门第,并不像你们中的大多数人一样,生下来就接近太阳。但是,我其实非常高兴自己的这种处境,因为做穷人有许多好处。比如,不用为如何守住财富而操心,再比如,当有人钟情于我,我就知道那一定是真爱!”
这一次,台下有更多的面孔露出了微笑。我也笑笑,同时转向玛丽亚夫人那越来越阴沉的面孔,继续说道:“亲爱的玛丽亚夫人,您可能难以接受,但您的儿子确实爱上了我。瓦夏就像接近太阳的白云,而我……正在试着去成为他云朵里的一道彩虹。在这件事上,老实讲,我很钦佩他的勇气。他曾费心地走过很远很远的路来寻找我,他也曾在我彷徨犹豫的时候不改初心没有放弃我。”
“我知道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无论财富、地位还是美貌,我都无一可与他匹敌。但是他……拥有一双超脱于世俗的慧眼,看穿我就像阳光穿透水晶一般容易。他用那双眼眸穿透我所有外在的斑斓和荒芜,直抵我灵魂深处那个最真实的自己,然后,他留在了那里,并在那里发现了我的美丽……”我停下来,觉得胸口有些温热……我看向瓦西里三兄妹所在的位置,但糊掉的视线,让我无法看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我对着他的脸部轮廓说:“这是他的伟大,却不是我的光荣!”
人群鸦雀无声,我再次看向站在台下的瓦西里的母亲。
“不管您会不会祝福我们,亲爱的玛利亚夫人,我都会衷心地祝福您,我祝福您永远健康快乐,并感谢您把瓦夏带到这个世界上,让我可以和他相遇!”
我在一片寂静中,将麦克风放回到架子上,然后提着裙摆快步走下舞台,沿着人群自动为我分开的通道,朝瓦西里小跑而去,然后象一颗炮弹一样射入他的怀抱,而他也紧紧地拥抱住了我。我抬头看他的脸,发现他的眼中也有泪光闪闪。
“我讨厌自己说话这么煽情。”我笑着对他说。
“我也讨厌。”话虽如此,但他脸上却焕发出一种无比幸福快乐的光辉,这种光辉也感染了我,我扬起脸迎上他,我们就在所有人的睽睽注目下,忘情地拥吻在了一起。
周围似乎有掌声响起,又似乎没有,我都已经不以为意。此时此刻,我只要拥抱他,亲吻他,感受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对我的爱意,除了这幸福,我什么,什么都不需要。
我们似乎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瓦西里终于松开我的唇,他捧着我的脸说:“晴,我们离开这儿,我现在发疯般地想要你。”
“恩!”我点点头。
瓦西里拉着我的手,我们像离开了牢笼的鸟儿一般冲出他哥哥的“皇宫”,在淡紫色的天晖中跳上汽车,朝我们的爱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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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夏屋的日子里,我和瓦夏做了许多情侣间该做的事,他亲手给拉斯卡做了新家,而我则用毛刷笔为它写上一个中英结合的名字:“狗home”。我们还在树林里挂了几个鸟房子,并且在房子上面写下“vloveq”的字样。
与此同时,我还爱上了一项新活动——钓鱼。
过去,我一直认为钓鱼这样的活动太过无聊,只适合上了年纪的人。而现在,我需要这些活动以免幸福的生活过分单调。是的,我太幸福了,幸福得简直……有些隐隐地害怕了。
在无事可忙的午后,我和瓦西里来到河边,在树荫下支起躺椅,插两只鱼竿丢进水里。最多二十分钟,准有一条四鳃鲮鱼蹦着咬钓,这种产自天然的淡水鱼,拿来清蒸再好也没有了,那口感和味道完全赛过满街假货的舟山黄花。
每当我兴高采烈、手忙脚乱地收起上钩的鱼儿时,心里就会产生一种“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的感悟。
这一天下午,我们又来到河边钓鱼。在这样情致闲淡而惬意的午后,风在林梢鸟儿在叫,瓦西里睡在躺椅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我则戴一顶草帽,盘起双腿,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把巴拉莱卡琴。
弹拨乐器本就是相通的,而我又会弹琵琶,所以这种俄罗斯特有的三角琴我稍微学学就上手了。
我随意地拨弄琴弦,弹着一首刚刚学会的曲子,并不时瞄一眼身边男人那天使般的睡颜。
瓦西里的头发在树荫下像金桔一样漂亮,阳光和石榴叶织成的阴影在他脸上愉快地跳着舞。他上身穿的白色短袖t恤被睡姿弄得撩起了一截,刚好露出他漂亮的腹肌……我看着看着就有点儿心猿意马,任凭鱼竿不时响起鱼儿上钩时拖拽鱼线的“吱吱”声,我也不愿意去收杆。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从频率和轻重判断,来的应该是个年轻男人,我赶紧收回落在瓦西里身上的视线,继续低下头弹琴,并随口问道:“浩洋,是你吗?”
来人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我的椅子背后。
我仰起脖子朝上望,正对上一张低头俯视我的脸。穿枝过叶的斑驳阳光被他的头挡住,使他逆光的脸乍看上去只有黑黑的模糊轮廓,我眯缝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后,他深棕的发色和碧绿的眼睛才逐渐显露出来,是尼古拉斯。
一阵风将我头上的草帽吹落,并就地滚了两三圈,我起身刚要去捡拾,尼古拉斯却已经先我两步追上去弯腰拾了起来。他将草帽拿在手里把玩着说:“下午好,秦晴。”
我定了定神,抹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朝他点了点头说:“下午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你可以叫我尼古拉斯。”他低头看着草帽说。
我点点头:“下午好,尼古拉斯,你来找瓦夏么?”说着,我作势要去摇醒一旁的瓦夏。
“让他睡吧……”尼古拉斯一边将草帽递给我,一边说:“我是来找你的。”
☆、72
听到尼古拉斯说是来找我的,我有些惊讶。
“找我,有事吗?”我接过草帽,戴回到头上,问道。
尼古拉斯绕到躺椅边,缓缓地坐下,同时示意我也坐。
我在躺椅的另一边坐定,想听听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有一个朋友恩佐,他是咖啡世家um品牌的第三代掌门人。这个咖啡品牌你听说过吗?”
我摇摇头。
尼古拉斯继续说:“um的咖啡豆在欧洲和美国是很多五星级酒店的首选,最近几年,他们一直很渴望能进入中国市场。上次我母亲的生日晚宴,恩佐也参加了,并且听到了你的……富有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