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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沅抱着它进了空间,被她故意丢在空间里的顾元琛跑了过来,一脸阴沉地吼道,“下次再敢给我任意妄为,你就做好了给我在床上躺一个月的准备,”
“它怕你,你要是跟着,它哪里敢靠近,你看,你把它吓着了,”夏沅安抚怀中打着哆嗦的小狐狸。
顾元琛气的牙根都痒了,“你怕吓着它,你怎么不怕吓着我,招呼都不打就出去,你这是嫌我活着碍你眼,想急死我是吧,这山谷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人能单独行动的地方么?”
夏沅将小狐狸放到地上,小委屈地说,“我又不傻,一有危险就躲空间里来了,你急什么?”
“万一遇到一个比你强很多的妖兽怎么办?万一来不及怎么办?”顾元琛的气非但没消,反而更盛了。
夏沅在心里瘪嘴,哪有这么多万一!
不过,盛怒中的男人,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搂上他的腰,几乖顺地说,“下次不会了,气伤肝,别生气了,”
“早晚有一天被你气死,”气不过的顾元琛还是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疼,”
逮着脸上肉最多的地方咬了一口,能不疼么?都咬出牙印了。
顾元琛摸上她的脸,眼里哀伤渐浓,疼,你尝过真正疼的滋味么?那种午夜梦回后抓不住她轻颦浅笑的巨大空洞,是喝多少酒吃多少片止疼药都无法止住的痛,被她丢下自己出去的那一瞬间,他又感受到了上世她被雷劈时的那种无力感。
索性只是十几分钟,若再长点,他都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将这个种植空间毁灭,“没有下次了,”你必须在我眼皮地下,我才能放心。
他知道自己有了心魔,这心魔便是夏沅,从上世带到这世,哪怕重生一世,只要七情不去,六根不断,这心魔怕是去不掉了。
夏沅看到了他眼中的哀伤,突然也觉得有些透不过气,遂不敢喊疼,只将人抱得更紧。?
☆、小狐狸
? 夏沅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就把顾元琛伤成这样;让一向狂霸酷帅拽的男人做出忧郁神伤的表情,比忧郁王子还让人揪心;再加上十二三岁的他,正是小正太最美好鲜嫩的年华,略显稚嫩的脸庞,不见一丝一点的硬朗,眉宇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配上他清冷忧伤的神色;给人一种忧郁贵公子的感觉。
曾经;夏沅最萌这款男人;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季遥就是这款型的;跟顾元琛好上纯属是意外,没上床之前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喜欢并嫁给这个肉|欲男,偏她这人又有点小保守,有一点轻微的处|女情结,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就从了他,重来一世,也没想过换个人,后来看了《来自星星的你》后,她觉得那种禁|欲系男淫才是她的菜,亲嘴只沾唇,同床也只是抵足而眠,多温馨啊,哪里像顾元琛,每次亲嘴不把人嘴啃的跟红肠嘴一样都不松口,一沾床就得办事,不把人折腾的半死不算完。
她抱怨说他性|欲太强,根本不像个清心寡欲的道修,比魔修还淫|乱。
他一句话将自己封杀:老子是道修,又不是道士,为了陪你长生,爹妈都舍了,敢嫌弃我不如别的男人,这是嫌我不够卖力!
咳……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回来说顾元琛,因为他上世硬朗霸气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夏沅总是有意无意忽略他的正太脸庞,现在看来,他也是有过青葱忧郁的岁月的,顿时就有些hold不住,小心肝颤颤的,小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软声安抚道,“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去哪都跟你说,”
“嗯,”顾元琛的声音低沉暗哑,勾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磁性。
他没有生气,他只是害怕,当他被夺舍的那一瞬间,他才知道重生和沅儿重聚,不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美好结局,而是开始,修仙不是上天给他的金手指,而是一世危险重重的考验和磨难,一个不注意,他不仅会死,还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连灵魂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年轻的时候,他敢拍着胸脯铁血铮铮地说自己不怕死,当守着沅儿的尸体感觉不到她丁点温热的时候,那种铺天盖地的痛楚,让他觉得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如果他也死了,就不会痛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也许因为他动过这个念头,所以上天安排了荀阳子来夺舍,被夺舍的滋味真不好受,他轻描淡写了自己被夺舍的过程,只因那过程实在太痛苦了,夺舍过程其实就是吞噬掉他的元神,夺取掉他的身体和记忆。
元神被撕裂啃咬的痛苦无法用言语形容,赶超肉体上的疼痛千万倍,作为元婴大能,即便修为掉落到筑基期,元神还是比他强大好几倍,那是儿童和壮年人的区别,赤手空拳的虐杀,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元神被吞噬的那种无力感,同眼睁睁地看着沅儿被雷劈死的那一瞬间相重叠,一时不妨,他的元神被吞噬掉大半,若非黑珠子在关键时刻发出一阵光芒定住了那外来魂魄,只怕他已经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了,拿回身体的主动权后,他像发狂的豹子一般,撕咬啃噬对方的元神,那一刻,他的求生欲望前所的强大,他不能就这么死去,让这个恶心的灵魂占据他的身体,去拥抱、亲吻他的沅宝,经历两世,他无法容忍沅儿爱上别人,无法容忍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对别人展露笑颜。
他的沅儿,只能是他的。
他一口一口地吃掉了荀阳子的元神,他胜利了,可是那份心悸却依然未除,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死亡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那种被压制的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无力感,他不想再尝试一次,他怕死,太怕了,所以他要变强,变的比任何人都强,变得让谁都无法威胁他和沅儿的生命。
这一刻他才知道,修仙是一条荆棘之路,看似平静却处处布满危机,是掩藏在花海下的刀山火海,可他们没有退路了,连做回普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不进则死,机遇和危险并存,长生同死亡相依,他亲吻着夏沅的发漩,沅儿,这条修仙之路你必须陪着我走下去,我们不能输,我们要活着,都得活着。
他低头,额头抵着夏沅的,“我筑基太急,根基不稳,我的元神在跟荀阳子夺舍中受伤了,要闭关修养,可能要很久,”
“你想在这个山谷闭关?”
“嗯,”
“要多久?”
“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也许更久,”
夏沅一愣,美娘说的对,修仙要习惯分离,习惯孤独,只是她没想到再次分离来的这么快,心里没个准备,半响,方才说,“那你闭关吧,别说三年五年,就是十年八年,我也能等得起,”
顾元琛心说,你等得起,我却不放心,时间是个大利器,什么感情都经不起时间的磋磨,别说十年,就是一年都不放心,“沅儿,我元神伤的厉害,你得帮我护法,陪我闭关,”
“你元神伤的这么严重?重到要人护法的地步?”
夏沅对夺舍了解不多,当年她看修仙文时,夺舍都是一语带过,不是将人挤出身体外,就是原主因某些原因身死魂散,平白便宜了外来的灵魂,再加上美娘的缘故,元神受伤在她看来是非常严重的,轻则修为停滞,重则性命堪忧,遂有些情急地多问了几句。
奈何顾元琛心虚,将她语气里的关心听成了质问和怀疑,当即脸就黑沉下来,“你不愿意陪我闭关?”
夏沅从小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玉瓶,急吼吼地朝他嘴里送,“元神受伤这么大的事也不早点跟我说,赶紧把这喝了,”
“这是什么?”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喝了,”
顾元琛就着她的手喝了半瓶,清新纯粹的灵液滑入食道,浸入四肢百骸,蕴养着血肉筋脉,身体一阵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的元神在吞噬了荀阳子的元神后壮大到相当于元婴后期的元神,如果说元神是水,人体是容器,元神太大,容器装不下,即便他被迫筑基,依然有种元神时刻会冲破身体的感觉,他翻阅了荀阳子的记忆,这种情况,要不学习炼体术,加强身体的强度,要不快速提升修为,让身体和元神相契合,否则时间长了,他全身经脉会因元神太大而受损。
荀阳子的记忆里,他就收藏了一本炼体术,只是这本炼体术炼成之后会让人变的十分健硕,简称肌肉男,偏夏沅最讨厌的就是健美教练那种肌肉发达的男人,所以他才要她陪练,日日相对,潜移默化间也就习惯了。
不过,在喝了夏沅给的百花酿后,他感觉元神有所凝实,然后福至心灵,为什么他不试着将元神凝实,由量变质呢?
他可以凝炼元神,将元神凝炼到同身体一样强横。
“好点没?”
顾元琛点点头,“好多了,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木灵液,木灵液是只有草木灵体才能修炼出来的木灵精华,是最好的疗伤圣品,能修复受损的元神,不过,我只有这么多了,”夏沅一脸歉意,美娘也是元神大伤,这木灵液对她也有用,遂她只要了一小瓶防身,拢共也就一两的量。
将剩下的半瓶塞到他手里,“这些等你闭关的时候喝,你元神伤的很严重吗?我给你的那么多疗伤圣药都不好用么?”
美娘的空间因她植种本源树时,外泄灵气太多导致许多高阶药草都被催熟了,因此炼制出不少疗伤圣药,每样都给她留了一些,五六品的好几粒,还修复不了他的元神么?这得伤的多重啊!
顾元琛一愣,夏沅掐腰,“还是那些药你根本就没吃?你是不是觉得那些都是我的药,你要是吃了就有损你自尊心,让你觉得自己是吃软饭的,”
小凶巴巴的样,配着她那张精致娇憨的脸,让顾元琛爱的不行,点着她的额头说,“脑残小说看多了,你是我媳妇,你的整个人都是我的,吃你几颗药,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吃软饭的,”
因为黑珠子有压抑元神的功能,他也就没想起来吃药,再说他也不是元神受伤,而是元神太大,谁知道吃了疗养元神的丹药,会不会让元神更大,“元神哪是一朝一夕能好的,慢慢养着呗,陪我闭关的事,你想好没?”
“你说呢?你都这样了?我能不答应么?不过,闭关之前我得先跟家里人交代一下,省的他们担心,你家人那边说过了?”
“我还能撑段时间,过完年咱们就正式闭关,”
“好,”
“还有休闲农庄的事我已经找到了妥当的人全权负责,开春之后就有人来跟当地政府洽谈,等咱们出关后,这农庄就建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直接当农庄女主人了,”
两人出了空间,夏沅摩挲着下巴,“说到农庄,你瞧这块地怎么样?一分钱不用花,白得这么一大片灵田,不能就这么空着吧,”
顾元琛带着她将整个山谷转了一圈,真是个好地方,这可能是某个修仙门派的隐秘药园子,仓促搬离时没来及将所有药草带走,留了不少药草和种子在这生根发芽成长,靠近葫芦屁股的位置,乱七八糟地长了一大片灵草,冰梦草、皇血草、黄精芝、灵心草、天禾花、血乌……除了血乌,多是些低阶的炼制练气期丹药的灵草,因为生长年限的限制,到了年限就老了,留种之后就化为肥料供养后代,因此除了血乌有三千年的药龄外,其他最长也只有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