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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他这个小侄女命运很不一般,尽是遇到好的。
“吃饭了。”安知雅摆弄桌筷时叫道。
徐乐骏一把将小丫头抱到了饭桌边的椅子上,见小丫头要下凳子帮妈妈,说:“表舅来做。你坐着。”
小丫头乖乖地将小屁股挪回椅子上,咧开个大笑脸说:“表舅,你真好。和爸爸一样好。如果你早点回来就好了。姥姥不用受欺负。”
徐乐骏摸了把丫头的脑袋,心里某处,溢出一股酸酸的流体。他自小没有妈妈,被爷爷抱回家后,是徐桂花当他的妈妈,把他和自己的女儿一块养大。虽然,徐桂花那种懦弱的性格他一直看不惯眼,愈是长大,对徐桂花意见愈发的大。可是,心里面对于徐桂花对自己付出的母爱,一直是念念不忘的。
夜晚,见安知雅母女两人都睡了。徐乐骏走出睡房,站在客厅的阳台上,静静地点了根烟,白烟条夹在白色的指头上,慢慢地吸一口又吐一口。他不在小孩子和妇女面前吸烟,而且,安知雅看见他抽烟会骂他。原因,他是不足月出生,天生不足,身体本来就比常人虚弱,才造成皮肤一直太白,白得有点不像人。可是现在已经在外养成多年的烟瘾,不抽,他受不了。
抽完一根,将烟蒂扔到烟盒里小心装起来,等下楼时再找机会扔掉。思绪随着明朗的夜色,逐渐变得清晰而沉重。摸出手机按下钟尚尧的电话号码。
钟尚尧可以说一直在等他主动打来电话。这是他在美国接手业务时说好的,不能由钟尚尧主动打电话,一切只能等他消息。现在看到来电,钟尚尧在一怔之后立马接了起来。
“给我多点时间。”徐乐骏谈业务向来很直白。
“有什么问题吗?”钟尚尧严肃地问。
“我需要知道孩子的爸爸是什么人。”徐乐骏忧愁地紧着眉,“和你说的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孩子的爸爸一定还活着。而且,肯定不是你说的叉车司机。”
钟尚尧倒在沙发椅里,一时半会意会不明:不是叉车司机?明明就是叉车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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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风暴 第七十八章
“乐骏,如果你不喜欢,没有必要陪我和弯弯过去。”出发那天早上,安知雅再三提醒表哥。
“没事。我这次打算陪弯弯的,你不是有BOSS要陪吗?你是去工作,我刚好可以帮你带弯弯。”徐乐骏一脸满不在乎,眼神都关注在小丫头一人身上。
从某方面说,徐乐骏是个闷葫芦,其实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场面,光长了张俊脸,既不会逢人说漂亮话,也不知道他怎么在靠一张嘴过日子的律师行业里活下来的,并且还混得如此光鲜。
安知雅想,或许表哥就想和小侄女亲近。至于表哥脑子里究竟有没有谋划什么,她一点都不会想去琢磨。反正,去到那里,不是她一个看着孩子了。小丫头始终最爱的男性是小丫头的亲爸。
可以说,安知雅这点很奸,看得远的同时在恰当时机乐意当甩手掌柜,一箭双雕。
小丫头哪知道妈妈和表舅都在计划什么,心思全被即将开始的第一次出游占满了。当然,当她知道3485会跟着奶奶一块去的时候,小丫头唉声叹气:每次好好的事儿,为什么偏偏都要遇上小衰神呢?
安文雯与小丫头在学校里绝对是势不两立,偏偏姚老师为了缓和她们两人的情感,安排她们两人坐邻居。又因着曾家兄弟就在她们背后每时每刻看着,安文雯才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对小丫头动口动手。但平常,少不了偷偷揪揪小丫头的长辫子,将小丫头的橡皮扔进垃圾桶里。小丫头也不客气,3485敢揪自己的辫子,她就让3485每次坐椅子摔跤。3485敢扔她橡皮,她光明正大地向3485说:我橡皮不见了,你借我用用。3485敢向她讨回橡皮,她再说:我没有用完呢。你家里不是很有钱吗?只有一块橡皮不是和我一样都很穷?
安知雅做妈妈的,向来不认为自己女儿能在学校里受同龄人的欺负。一,有两个小男生当骑士,至少保证女儿不被挨打。二,小丫头那脑袋瓜子,肯定是遗传了爸爸的,什么事来了都不会生气,温温吞吞地说的话能把对方气死。
安文雯在小丫头面前,没有一次不惨败的。见孙女狼狈,贾云秀做奶奶的出场撑腰,怂恿家长委员会搞什么小音乐家乐园,妄图将小丫头这类没法学钢琴的孩子隔离在外,方便她家的文雯与曾家兄弟接近。小丫头学钢琴的事,暂时只有安知雅母女和曾家人知道。所以,当那天贾云秀听说,弯弯会和她妈妈一块参加商会活动时,嘴角衔起了嘲讽对女儿说:
弯弯她妈妈以为自己拿了五十万股,了不起了,大富婆了。那五十万股算得了什么。连我们家财产的千分之一都达不到。至于带孩子参加活动,也不想想,其他人带孩子,都是因为在帝树酒店演奏厅会同时举办一场钢琴演奏会,都是带孩子去观摩学习见世面的。她家孩子有音乐细胞吗?一个从乡下来的孩子,肯定连钢琴都没有摸过,带出来只会是丢人现眼。
不到千分之一,有点夸张。有没有音乐细胞,又不是能用弹钢琴一项来决定的,会污蔑其他不会弹钢琴的音乐家。钢琴有没有摸过,既然小丫头在曾家兄弟生日会时去过了曾家,摸,应该是摸过了。曾家兄弟那台钢琴,不就放在书房吗?不让外人弹,但不代表不能好奇地摸一下。
安夏颖听来听去,依旧是母亲心里头那根对徐桂花的刺在作怪,虽说徐桂花现在生死不明。不过,她自小嘴巴甜深懂看风使舵,这时候,爷爷失势,掌握家中重权说是她哥,实际是母亲在背后垂帘听政,她哥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为此,她不会在口头上得罪母亲。
在这点上,安云苏完全没有妹妹的聪明,嘴巴不牢固,仍分不清形势,轻易间一些不经大脑的话当着贾云秀的面冒出了口:我看,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不会是完全没有脑筋的。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暗中对BP的董事使了什么可怕的手段,才将那五十万股抓在了手里。
安云苏得出这个结论,源于最新小道消息表示,安知雅这次不是单枪匹马闯入商会,据说是受邀担任某位大人物的陪同助理。而且弯弯小丫头,不是跟妈妈,而是跟她的表舅,那个在律师界赫赫有名的徐乐骏大律师。
瞧儿子这话说的,还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了,没有开战前先灭自己人的士气。贾云秀一顿恨铁不成钢的鸡蛋砸在儿子头上,连带激情横飞的唾沫:“你这胳膊往外拐的。能知道什么!徐乐骏大律师,不知道在美国怎么混的,回国连个落脚处的律师所都找不到,能比得过在全球开了几十家律师事务所的你妹吗?”
母亲这话说得真是,安夏颖都听不大下去了。母亲这是不了解状况。没有错,她是开了几十家律师所的大老板,同时意味的是她手下律师很多,不乏精英,不需她上阵,她本身是极少上庭的。律师这行业,论起个人名声,多是从打赢多少官司其中又有多少大官司考究。徐乐骏出国后一直很拼,在国外打的官司,尤其是在业界内打赢的有名大官司,比她安夏颖多得太多了,名声,不是她安夏颖能比的。这次商会发出来的邀请函,对客户称谓上,徐乐骏是称美国律师协会月刊指定撰稿人徐乐骏大律师,安夏颖是称安生律师所负责人安夏颖大律师。两个专业档次,一比,不同等级。然而,律师界和其它学术界一样,有人追求钱,有人追求名望,不能同论。安知雅不觉得输给徐乐骏什么,可母亲完全外行人的说法,简直是把她在徐乐骏面前比了下去。
两兄妹就此都在母亲面前闷闷不乐。一个妹妹在心里头说母亲免不了粗俗,没有念到中学的文化档次怎么装都会露馅。一个哥哥在心里头知道母亲鄙视他,早对母亲推着他上台面而自己指挥的做法耿耿于怀。他现在做了企业法人,出来面对观众和股东说了番漂亮的宣言,若真的干不出成绩来,赔钱是一回事,他安大少爷的面子会在社交界里没法混下去的。
贾云秀却当他们兄妹俩服了训,益发趾高气扬:你们这次出席活动,顺便帮我再收拾一下那个死丫头。也算是替你们那中风的爷爷出气。
最后面突然那句说是为安太公出气的话,假惺惺得让安氏两兄妹差点吐了出来。
安太公至今在医院里面,家里没有一个人去探望他。主要是都感觉到,贾云秀趁人之危往对方身上死里踩出的这一手,太绝了点。
出了母亲的办公室,安云苏直接地对妹妹安夏颖说了:“我要是某一天像爷爷这样,你不会和妈妈一块对付我让我死吧?”
好吧,安夏颖承认,她和哥哥终究是在娘胎里最亲密的双胞胎,不会像母亲绝情到这个地步,道:“虎毒不食子呢。再毒,母亲要吃你,也不是我吃你。”
安云苏扯了扯脖子:大律师就是大律师,这张嘴,最会推脱责任了。谁不知道当时太公出现状况需要法律求助的时候,安夏颖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或许安夏颖不会像和母亲一块吃了他,但是,如果他出事,不见得她会来救。总觉得,呆在这个家,没有一天心里不是寒森森的。连他老婆,都从不管他在外搞女人只顾自己的生意。你说这样的老婆对他有半点爱意吗?因此他才整天不归家。
贾世玲近来对自己回来的丈夫倒是不错。一方面熬了各种补药调理身体,素知道丈夫没那个本事仍喜欢在外面鬼混。一方面丈夫即使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许多安氏股票都落在了丈夫名下。什么都是虚的,唯有钱和钱的代表物是实在的。贾世玲就很实在,她贪的就是安家这份钱,要的就是过足富太太的日子,顶一顶公司上层领导的在外风光,不然凭什么在安家里一直当那个能受到任何人欺负和白眼的小媳妇。说句不好听的,安文雯在长辈面前撒一下娇,她这个做妈妈的,都得受女儿诬害。
到了周末,安文雯与奶奶一辆车。安夏颖自己一辆,贾世玲自己一辆,安云苏自己一辆,共四辆奔驰,浩浩荡荡地进发。以这种阵势可以远见到,当安文雯长大后,绝对是不会少于五辆车的规模。
安知雅母女低调地坐了徐乐骏那辆向朋友借来的小麒麟,一路小丫头叽叽喳喳,车内倒是一直充满了温馨欢乐的气息,完全抵挡去了窗外的冷气。
开到帝树高尔夫球场,花了将近三个钟头。进入停车场,发现陆续有名车车龙进来。
小丫头跳下车时,看见了那辆经常接送曾家兄弟上下学的黑色宾利雅致。
曾夫人不是那种为人完全低调的人,而是那种很有交际政治手腕,有原则看场合办事的上流社会夫人。毕竟,她出身文化界,虽然在文化局没有一个官职,却是拜了一大群的文化前辈,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