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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叫喊秋菊的名字。任凭她怎么叫喊,四周都没有任何人回应。她脱口叫道:“钦涯……钦涯……”
钦涯从睡梦中惊醒,听到荷衣在叫他。他赶紧起身看到荷衣依旧睡在他身旁,这才安心。
“钦涯……钦涯……”荷衣失声大喊。
钦涯靠近荷衣忙问:“衣儿!怎么了?”只见荷衣紧闭着眼,手在空中抓捞,满脸的大汗。他在心底暗想,衣儿是做梦了。他顿时觉得一股暖流流遍他全身。衣儿做梦的时候会叫到他的名字,他是多么的幸运。可是为什么她做梦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他轻轻抱着她,“衣儿!没事了,我在你身边,别怕。”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慢慢地她安静了。
仍旧是那一片迷雾,荷衣走了好远的路也见不到任何人。她突然有听到有小孩子地笑声,说话声。
“呵呵……哈哈……娘亲我在这里。”
“娘亲!”
“我在这里。呵呵……哈哈……”
小孩子的声音十足的天真,好听,就像鹦鹉的歌声,春天的雨声,花开的声音。荷衣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在迷雾中见到一个穿红肚兜的小孩子在向她招手。
“娘亲!娘亲!我在这里。”小孩子高兴地冲荷衣叫道。荷衣不认识那个小孩子,但是她很想亲近他。那小孩子见荷衣一步一步走向她,一直开心地笑着。突然那小孩子化作一缕清风,飕的一声钻到荷衣子里。接着她感觉到肚子慢慢地长大,慢慢地隆起,直到肚子痛得她满地爬滚。
好痛,露娇人折磨她的时候不过如此。
她痛的汗水湿了她的脸,连头发也湿湿的。
“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我还没有出世你就不要我了。我在你肚子里好冷,好冷。四周都是冰冷的水。你为什么不要我?”那个小孩子在荷衣肚子里愤怒地大喊大叫,还不停地踢她的肚子。
好痛,下面有东西缓缓流出来,一块、一块的血块接连不断的出来。那个小孩的声音仍旧没有停,“娘亲,我恨你和父亲,你们为什么不要我出来见见太阳。好冷,好冷,我不要被你们杀掉,我要活着。”
血块一直温温热热地从下面不停地流出来。迷雾中,荷衣摊软地倒地,任着肚子剧烈地痛,任着血块不停地流。鲜红映满了她的眼睛,连她自己也被这血给染成红色。一直直到她肚子又恢复平复,那血才停下来不往外流。荷衣的双腿间,四周全是血块。它就像是一串一串的葡萄凌乱地摆满一地。慢慢地,慢慢地,那血红色四散的葡萄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那东西缓慢得如同放一部慢放的投影。直到它慢慢地形成一个人面人身,娇小的样子,初生的胎儿,血淋淋的沾满他全(电 脑阅 读 w w w 。1 6 k xs 。 c om)身。
那血红色的葡萄完全形成一个人时,他身上的血一滴一滴下落。最终,终于干干净净的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光着身子,舔着自己的小手。
小孩冲她笑,“呵呵……哈哈……”接下来,他站起身自己走路,“我终于见到太阳了,我终于来到这个世界上了。呵呵……哈哈……”说罢,小孩子自己一个人走开,越走越快,把荷衣一个人抛在迷雾中。
“不要……不要走。宝宝不要走……”突然一只狼出现了,他饿狠地死盯着初生的小孩,狂妄地咆哮。它张大狼口准备要一口咬断宝宝的脖子。
“呵呵……哈哈……”宝宝仍旧天真地笑着。就在野狼咬他的前一秒,宝宝伸出小手轻轻地将野狼握在手里。他轻轻一撕,就将野狼的皮给扒了,露出鲜嫩的狼肉。接着,宝宝用手抠着鲜血直流的狼肉一口、一口地送到嘴里,直到他把狼肉吃得精光。
……
“不要……宝宝不要这样子。”荷衣失声大喊,乞求她的宝宝不要像野兽一样。
她被惊吓得失声大叫,直到她睁开眼睛。她梦中醒来,她还清晰地记得那血淋淋的一幕。
“衣儿!”钦涯抱紧惊醒的荷衣,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
荷衣看到这张高床,看到黑暗中钦涯的身影,感受到他身上的味道,这才从梦中醒来。她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地失声大哭,“都怪你。孩子没有了,我一生都没有做母亲的权利。都怪你,都怪你。”
“你这个恶魔,你凭什么要让我没有做母亲的权利,你凭什么要折磨我。”她痛苦地诉声道。
“衣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一生。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领养。从他生下来那天就抱回家,一样可以像自己的骨肉一样亲近。”钦涯安慰道。
“不要领养。为什么你不来尝尝露娇人的痛苦。没有孩子了说领养就完事了。为什么不让你也痛不欲生。”荷衣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在钦涯怀里又撕、又抓、又打、又咬,什么招式都用尽了也不能解心头之恨。她在梦里看到的那一幕鲜血淋淋的样子,让她情绪失控,无法释怀。
钦涯任荷衣打他、骂他,撕他、抓他、咬他,“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良久,荷衣打得无力了,摊软在他怀里安静地流泪。他替她轻轻地擦着泪水,心疼地道:“我要活着好好照顾你一生。如果你不活了,我也活不成。”
她只是在他怀里静静地流泪,直到后来泪水也没有了,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很累、很累地睡去。
他感受着她的呼吸从沉重到平息,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眼睛流了太多的泪水,他小心地为她敷着热毛巾,深怕她醒来的时候,睁不开眼睛。那一夜,他一直抱着她没有任何睡意。
清晨阳光再照进卧室的时候,荷衣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钦涯正深情地注视着她。他眼睛里装着柔情,装着心疼,装着爱怜。
她小声问:“昨晚你没睡吗?”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山间之迷
更新时间:2010…1…11 10:36:52 本章字数:3326
车轮滚滚,马啼声声。
三日后,钦涯带着荷衣随山间前往眉山。为了清静,利于荷衣养病,就连荷衣的贴身丫环秋菊,钦涯也没让她去。打胎、养病的日子,他全权负责荷衣的饮食起居。
那晚梦到怪异胎儿事件的后来,在次日清晨荷衣醒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又恢复到平日的平静。只是她对钦涯虽不冷漠,但仍旧不热情。
钦涯在前面驾马。山间和荷衣坐在马车里。马车后面堆放着他们的衣服用品,还有山间备的药物用具。这一次眉山之行,山间预计要两个月之久。眉山,古域国的一处景秀山川,风景优美,就跟墨水画一样给人悠闲的感觉。眉山的景大都是自然成形的。山是大地初生所形成,石是风吹雨打所雕塑,水是从天而降,一草一木是自然生长而成,花更是具有野性的美。
眉山位于国都西面。从国都蜀都城前往眉山的行程,驾着马车大约两日便能到达。骑着快马只须一日左右。若是朝廷的八百里加急良驹加鞭,还不用一日的行程。只是钦涯带着荷衣不便劳累赶路。
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的蓝天下,马车平缓地行驶。由于坐在马车内空气比较闷,荷衣要求将车厢的帘子揭开,以保持空气流通。虽然马车不同于前世的公交,没有污染空气的二氧化碳排出。但是,对于稍微闷气的空间,荷衣就会头晕。前面、左右的帘子被山间一一揭开。她们可以清晰地看见所经之地的景致。
驾马的钦涯时不时扭头回望。一路上荷衣很平静地跟山间说话聊天,谈吐自如,时而传出轻轻的笑声。钦涯听了,是高兴,是烦闷,两者皆有。荷衣的心情可以如这天气豁朗,他喜之。可是,荷衣和别的男人说笑,他怎么觉得心里堵得慌。按理说,山间只是为荷衣医治露娇人的病痛,况且山间还口口声声地叫荷衣姐姐。但是钦涯总会觉得不舒服。一个帅气有才的男人跟他妻子谈笑风生,总是让人烦闷的事。
尽管钦涯心里窝着火气,但他仍旧将马车驾得很平稳。
“驾……驾……”
他迎着微微凉的秋风,小心地驾马,生怕一不小心马车颠簸后折腾到荷衣。心里面堵着东西,看着眼前的任何事物都不顺眼。马车现在没有通过蜀都城城西的城门。城里的路都是大理石所铺,煞是平稳。
“姐姐近日的精神很好,看来颢琰王把你照顾得很周到。”山间小声地说道。
荷衣望向钦涯轻笑道:“秋菊对我也很好,每日都细心照顾我泡药澡。我以为姐姐走后,很难找到一个谈心的人。没想到秋菊很贴心,跟她讲什么她都会细心听着。有时候她说的话,还真的说到我心里去了。”
山间笑道:“是姐姐很温和,秋菊才会跟你说真心话。对了兰香去了哪里?怎么说走就走?”
“姐姐已经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看我。她去了一个月了,也没有捎信回来报个平安。可能是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一时没有时间回来。我觉得她走得太匆匆忙忙,说有心上有就有了。她隐瞒了我八年,八年前认识的心上人现在才告诉我。真的很不够义气,下次她回来要罚她喝酒。”荷衣不满地说道。
“心爱的人?兰香也找到心爱的人了?很羡慕终成眷属的情侣。”山间羡慕地说道。
荷衣若有所思地道:“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也可以和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姐姐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替自己算过命。还说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成亲,不会跟任何女子有缘。为什么子威不试着冲破命运呢?”
山间沉默片刻后,轻轻笑道:“我不喜欢跟命运作对,顺其自然,无所谓成不成亲。”
荷衣轻问:“子威没有试过?”
“试过什么?”山间小声地问道。
荷衣正经地说:“试过爱一个人的感觉,拼命地要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爱一个人的感觉?”山间轻问,像拨开了迷雾若有所思地点头,“有爱过人。”瞬间,幸福爬满他的笑脸。稍后他又低沉道:“只是不会想要拼命的跟她在一起。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荷衣忙问:“为什么?”
是回忆,不堪回首的回忆。是痛苦,是幸福他不知;是出路,是绝路,他不知;他只知,他和她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子威,怎么了?”荷衣轻轻唤他。
“子威……”
“嗯。”山间轻声应道,被荷衣从神游中拉回后轻轻笑着。
“有什么困扰跟姐姐讲讲,或许我可以给你一点点意见。说不定可以点化你,让你突破命运哦。”荷衣安慰道。
“真的可以突破命运?”山间像个孩子似的问道。
荷衣看着山间的眼睛轻声说:“试一试就知道了。”
山间安慰地一笑,“谢谢姐姐。不用试了,我已经放弃了,也不得不放弃。”
“怎么了?”荷衣丧气地道。
山间回望一眼荷衣,小声地说:“要不山间跟你讲一个故事吧。听了以后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会放弃。”
“嗯。你说。”荷衣轻声应道。
钦涯依旧心情烦躁地驾着马。马车里的荷衣认真地听着山间讲故事。虽然钦涯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但是荷衣对山间一脸的认真让他莫名地心烦、羡慕。再行一段路就可以出城门了,他小心地驾马以保持马车的平稳。
故事讲完,荷衣若有所思地回味,一脸的明白。
“这么说到最后师父和徒弟都没有再见到那个女人?”荷衣轻问。
山间点头,“嗯。那个女人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后就消失了。”
“那故事里的徒弟就是你?”荷衣轻问。
山间坦然地说:“嗯。是我。我从懂事的时候就爱上了师父喜欢的女人。”
荷衣惊奇地说:“那个女人足足比你大二十岁,你也喜欢?”
山间凄凉地笑道:“喜欢是不分原因的。她很美,美得连师父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