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会看着你去送死!”
我捂着胸口,不停的干呕,他又焦急的把我抱上楼,我似乎感觉到整个人都已然虚脱,他找来热毛巾为我擦拭,我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从那天以后,无论南休和我说什么,弄什么给我吃,我都无动于衷,每天像具行尸走肉一样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一地木槿和那颗香樟树。
我不肯吃东西,南休就每天强行把我下巴掰开往我嘴里喂,我不肯洗澡,他就别过眼帮我擦拭身体,很多时候,我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知觉,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初生的状态,对于所有的一切都感到深深的恐惧,就像被人拿走了四肢和大脑,不知道每天的呼吸是为了什么…
终于有一天,南休爆发了,他看着我青紫的下巴,已经不忍心再强行掰开我,干脆大口喂到自己嘴里然后把我按在怀中贴上我的唇,将食物渡给我,他细长的眸中透着如水的痛深深望进我的眼底,我眼眸终于动了,轻眨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猛然推开他,他狼狈的被我推到地上,抬手擦了擦嘴边,拿起碗就狠狠砸在地上,饭菜四溅,他眸色布满痛楚深情的望向我。
一向云淡风轻的他带着震颤的悲凉指着我:“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人在地球另一边,你知道我是怎样没日没夜赶到你身边的吗?是不是我把心肺掏出来你也不屑一顾?你眼里从来只有他,甚至如今走到这一步,你还是为了他要死要活!
我他妈早就告诉过你,这条路不能走,你不听我的,你特么当初要是听我的,事情会走到今天这步吗?
你有胆子去爱,就要有胆子承受今天这个结局!”
他踏着一地狼藉走到我面前,伸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双眸炯亮,仿若荆棘中的烈火灼灼的望着我:“如果大学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我爱上你了,你会不会选择我?”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四目相交之间,无数的百转千回,光影流逝,直到无声的眼泪从眼眶滑落,我才缓缓站起身荒凉的说:“没有如果…”
我空洞的赤着脚从他身边走过,直到走到门边时,他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他早上开庭了。”
我脚步顿住。
他声音沉重的落在我的心间:“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我抬眼看着窗外正在下落的夕阳,悠远的凝视着,南休默不作声低头收拾一地狼藉,我抬脚走下楼梯,看着近在眼前的大门一步步走去!
当我打开大门的那一瞬,身体轻的像漫舞的蝴蝶,向着屋外疯狂的飞去…
我仿佛看见他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立在泥土房前,他对我扬起笑容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世界都亮了!
他说“悲、离、聚、和”,直到这一刻我才明了,他用他自己成全了那个“和“字!
我站在街头,川流不息的车辆从身前掠过,南休从远处向我跑来,焦急的喊我,我缓缓收回视线看着天际边最后一抹夕阳,默默的对他说,既然不能白头到老,那就生死与共吧!
我闭着眼抬起脚向着疾驰的车流走去…
死亡,有的人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的说只是一瞬间的事。
在我最后的记忆里,我看见手上那串铜钱漫天飞舞,耳边响彻着他的声音:“这是康熙罗汉钱,现在已经很少见了,特别是品相保存这么好的,听说在民国的时候,恋人之间会互赠罗汉钱,像定情信物一样,还能保平安…”
我带着他对我的祝福合上眼,从此,世界一片黑暗,混沌中我好似站在一望无际的结界边缘,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我好像认识他,又好像越来越记不清他是谁,只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心脏痛得难以呼吸。
我就那么望着他,直到他变得越来越陌生,我对他轻声说:“再见。”
他转过身,一步步远离我,直到完全消失…
再次睁开眼,刺眼的光亮让我仿若新生,我缓缓眨了下眼皮,看见头顶挂着一个有些滑稽的粉红色小猪,正在张大嘴巴吃着汉堡,我懵懂的看着这个奇怪的玩偶,然后伸手拍了一下,那个小猪胖胖的肚子摇摇晃晃的,我露出浅浅的笑意。
却忽然感觉房间的门被人打开,我侧头看去,一个男人走进来愣在门口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摇晃的小猪,然后睁大双眼看向我。
我好奇的盯着他,他穿着一件枣红色的夹克衫,一条破洞牛仔裤,手上还拿着一个大汉堡,整个人看上去既拉风又滑稽的样子。
再看他的脸,那是一张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的男子,那脸长得居然有五分小栗旬,三分吴彦祖,两分山下智久的味道,加上那小刘海邪魅的挂在脸两边,一股子慵懒不羁的帅气,把我瞬间都惊呆了!
我脸色微微泛红,有些花痴的盯着他:“你是谁?”
他僵了几秒,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放下汉堡,凑到我眼前,左看看右看看,像在检查史前生物一样!
随后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叫南休,虽然初次见面,不过以后我罩着你。”
第后记第329章 花落花开又一年
聂辰沛虽然才二年级,但却比同龄的孩子看上去要老成一点,也许是归功于父母的高智商,所以让他从小思维逻辑就和别人不太一样。
例如他现在托着腮老气横秋的盯着他的妈妈问她:“爸爸说你今天会去外地的姨妈家?”
黎梵甩了甩一头利落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又漫不经心的盘成髻回道:“是啊。”
聂辰沛眨着灵动的双眼问:“可是为什么姨妈不姓黎,而是姓白?”
黎梵愣了一下,脑中的记忆一下子就穿回了几十年前,初见大白的那天,黎梓落告诉她,他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她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后来她还特地买了一个漂亮的发夹兴冲冲的跑去见她。
当她第一眼见到那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她就喜欢上了这个讨喜的小丫头,当她把发夹拿出来递给她时,黎梵看见她眼中好奇而欢喜的眼神,却怯怯的不敢接,偷偷抬眼去看黎梓落,当黎梓落含着微笑朝她点点头后,她才紧张的伸出手,黎梵干脆帮她夹到头上,笑着说:“真漂亮!”
那张圆圆的小脸在听见黎梵的夸赞后,红成了苹果。
当初那么小小的一个女孩,如今也成了两个孩子的妈,黎梵唏嘘出一口气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儿子:“因为她是小天使,天使不都是白色的吗?所以她姓白。”
聂辰沛看了自己的老妈几秒,知道她又在胡说八道,干脆背起书包去找爸爸了。
聂安时常想,自己的儿子之所以能在小小的年纪就有一身辨别是非的好本事,多半的功劳要归结于他妈从小就经常糊弄他,让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深深的怀疑,以至于不过八岁大已经能独立思考,冷静判断大人说出的话。
深秋的天气到底还是透着些许凉意,黎梵本来穿了一件小夹克,在聂安的一再叮嘱下换成了一件呢绒大衣。
她匆匆背上包走到门口边穿鞋边对聂安说:“对了,我马上先去梓落那一趟,然后再去机场,你是不是让我带什么给他的?”
聂安点点头,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准备好的食盒交给黎梵:“他才回来没两天,怕是也吃不好,你先把这个带给他,跟他说我待会把辰沛送去学校后去找他。”
黎梵接过食盒,聂安又问她:“你这次去大白那是不是要多住几天?”
黎梵低垂下眼眸顿了几秒随后说道:“不一定吧…”
在她发呆的空档,聂安已经一把揽过她的腰,在她唇上印了一个深吻,聂辰沛早已习惯老爸老妈时常腻腻歪歪的举动,已经自觉背过身去。
黎梵被聂安的吻拉了回来,对他笑着说:“我不在家给我老实点!”
聂安环着她的腰柔情蜜意的回:“我有不老实过吗?”
听见自己儿子非常不适时宜的咳嗽声,聂安只能松开黎梵,叮嘱她到了打电话给他,黎梵低头给了儿子一个香吻挎着小包就出了门。
她这次去找大白,带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她没敢告诉聂安,因为她知道聂安一定会反对,实际上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样做是对是错,可是在她心里,看着大白和梓落翻越千山,跨过火海,她不忍心这是他们最后的结局,可同时,她又清楚她或许不应该打扰大白如今安逸的生活。
这样的小心思来回矛盾折磨着她,让她决定在临走之前去见一面黎梓落,也许这一切便会有了答案。
……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心底都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有的秘密随着时间慢慢被淡忘,有的秘密在岁月的蹉跎中不再是秘密,而有的秘密一辈子烂在人的骨髓里,不见天日!
聂安、黎梵和黎梓落三人之间便有一个这样永远不会道与旁人说的秘密。
当年黎梵为化工厂爆炸一事翻案,本是出于对冯凯背叛她的报复,可当她对那起案件接触得越深,越了解到一些爆炸背后的肮脏,同时也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
那些人为了逼黎梵收手,威逼利诱不成后,不惜逼迫冯凯,冯凯走投无路之际将黎梵约去了荒郊野外,谈判失败后,便对黎梵动粗,甚至强行凌辱,试图拍下不雅照来威胁她!
当聂安赶到现场时,黎梵已经被按在冯凯身下,冯凯用早已准备好的刀子架在黎梵的脖子上不给她动一下!
当聂安看到那样的画面时,顿时血冲到脑子里去,冲上前疯子般将冯凯拉出车内打翻在地,扭打中,聂安失手杀了冯凯!
当黎梓落赶到时,冯凯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聂安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罩在黎梵身上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失去精魂!
黎梓落探了探冯凯的鼻息,脸色剧变的回头看着他们,谁也没想到那时候黎梵说了一句:“人是我杀的!”
从那时起,这个秘密就永远深埋在三人的心底,只不过自那以后,黎梵便从此退出律师界,也许从她为了聂安撒那个谎起,那种深深的罪恶已经深埋在她心底,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再做一名律师!
然而未曾想到多年后,她再次披上战袍走入法庭会为了她至亲的弟弟辩护!
那时的黎梵挺着大肚子,没日没夜的为了黎梓落的案件奔波操劳,偏偏身体反应严重,聂安心疼她的同时,也深深担忧黎梓落的处境,只能竭尽全力一边协助黎梵,一边照顾好她的身体,法律上面的事情她只能亲自上阵,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
可是开庭那天,她才深深的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力量,压得她根本翻不了牌!
自始至终,黎梓落清冷的身姿坐在被告席中低头闭着眼,那傲然清洌的姿态仿若与世隔绝,就连法官以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罪宣判他死缓的那一刻,他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整个人安静得不似活人。
直到法庭的大门打开,董汉的身影快步走入场内,一直合着眼皮的他才缓缓睁开,看着董汉将手中的材料亲手交给黎梵。
黎梵迅速翻开,那是黎梓落在库布齐十年成果的详细资料!
她快速浏览了一番猛然抬头看向黎梓落,他被人带走时,最后深看了黎梵一眼,将所有希望压在了她身上!
黎梓落的儿时几经颠沛,流离失所,然而处境如何变化,他始终清楚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