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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半醉爱未眠-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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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林锡覃震惊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白槿居然会和陆明哲搭上线。
  他派人去调查才知道,陆明哲身边的确有个红颜知己,对他死心塌地,惟命是从。
  林锡覃得知的那晚喝得酩酊大醉,他无法忍受白槿一而再的欺骗他,更无法忍受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来骗他,甚至连命都不要了,他再也受不了这种残忍的背叛和赤裸裸的欺骗!
  带着满身酒气和一腔怒火冲进西边厢房抱起白槿就压在床上狠狠的,不带丝毫感情的摧残着她,折磨着她,从身到心…
  次日一早,他便差人将白槿交给了十三帮处置。
  白槿最终因为偷拿官府重要批文,影响重大而被处死刑。
  她被处刑的那天,十三帮全部到场,白槿被挂在老码头,处刑的人用沾有辣椒水的皮鞭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她,直到皮开肉绽浑身找不出一点完好的地方,以解十三帮的恨意。
  从头到尾,白槿一声未吭,她仰着头,天上下起了漫天的大雪落在她的睫毛上。
  她双手被麻绳捆住吊在木架之上,面如死灰,眼里透着深不见底的苍茫和望不到头的悲凉。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牢牢望着底下坐着的那个身着玄色长衫的男人,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冷硬得不似真人!
  有人走到他身边对他说:“时间到了。”
  他微微点了下头,白槿绝望的闭上双眼,两行清泪顺着美丽苍白的脸颊滑落,林锡覃在那人走后就起身离开了刑场。
  手起刀落之间,结束了白槿短暂的一生。
  林锡覃最终没有看她最后一眼,也没有看见白槿在生命尽头为他流下的两行清泪…
  白槿走后的第三天,毛蛋徘徊在林府前,他想见林锡覃一眼,却始终无法见到。
  在福商进入巴蜀的前一天,毛蛋终于在瓮奇门以身相挡拦下了林锡覃的轿车,并把一份重要的东西亲手交到林锡覃手上!
  那是关于福商所有的生意往来明细和行进路线,包括人员簿册!
  林锡覃震惊的看着毛蛋,问他哪来的,毛蛋红着眼眶说:“是白槿拿命换来的!”
  ……
  就在几个月前,陆明哲安排白槿接近林锡覃拿到那份批文,她知道陆明哲也是用这件事在试探自己,陆明哲的人进不了巴蜀,便安排了南家的人协助白槿,那时的南家是唯一的中立,哪边给钱帮哪边办事。
  白槿清楚如若她突然出现造访林家,很有可能会吃闭门羹。
  所以当她得知林锡覃会去上海时,便有意出现在林锡覃的眼前试探他对自己的态度。
  但万万没想到,林锡覃会不顾场合的拥她入怀,她不懂明明当时那么恨她,夺走她的孩子还要至她于死地的林锡覃,为何会对她这样。
  她仓皇而逃后,久久无法平复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借南家之力查到当年那几个害她的婆子,才终于知道拿掉她孩子的人,正是被赶出林家的二房。
  在她知道这件事后,恍惚好多天。
  终于,她做了一个决定,慌说陆明哲有重要的口信让她带给南家掌家之人南宣怀。
  然而当她见到南宣怀后,只跟他说了一句话:“船之所以可以在海上漂而不沉,是因为没有遇到狂风大浪,但是船上的每个人都要做好掌舵的准备,你是愿意继续保持你船长之位,还是日后被人掌控,现在必须要做出决定了!”
  白槿的话给南宣怀敲了警钟,让他意识到局势已经刻不容缓。
  在白槿到林家分散林锡覃注意后,她带去的人找到了那份批文,并即刻赶往福省交到了陆明哲的手上,至此,陆明哲才对白槿放下全部的戒心。
  白槿正是利用这点套取了福商的核心机密,让跟着他进林家的手下出去后发了电报交代毛蛋该做的事。
  而当远在福省的毛蛋拿到一切后,白槿已经被处决!
  也许,她早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即使十三帮不处决她,日后福商也不会放过她。
  她的尸首被扔在江里,无人问津。
  十三帮根据毛蛋提供的信息从后路破坏了福商的根基,让还有一天就到达巴蜀的船只突然调头,最终南家站在了十三帮这头,联合将福商赶出国界。
  无论林家还是杜家都因此保住了各自家业,可白槿从此消匿在历史的长河中,她到死那天都没有得到林家和杜家的认可,留着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姓氏永远的…长眠在这座旧城…


第一花一世界第288章 刀山火海亦不惧

  白槿走后,林锡覃时常会去那间她临走时待过的西边厢房。
  直到有一次,他坐在白槿生前坐过的那个窗边,看见窗台上有一副用石头画出的图案,图案里有两方人马对立着,为首的分别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拿着弓箭对着那个女人。
  没有人知道那幅画是什么意思,白槿又为什么在临死之前画那幅画,没有人知道,她似乎带着那个秘密永远长眠了。
  林锡覃看到那幅画只觉得撼动灵魂的痛让他呼吸困难,那之后,他哮喘又开始频繁发作,却再也没有人亲自为他开方子调理,他按照白槿留下的药方差人抓药,却并不见起色。
  原来药这东西真如白槿所说是有灵性的,不同的土壤,不同的空气,不同的温度,不同海拔,哪怕是同一种药材,依然功效不同。
  而他此生再无白槿,也再无一个人仅用眼神和嗅觉就能为他医治了,再也没有了…
  他跑遍了整个蓉城才找到百年香樟,将白槿生前的衣物葬在香樟树下,为她立了一座碑,碑上刻着——林霂言。
  按照祖制,即使当年白槿给他做妾,妾室的灵位也永远无法入林家祠堂,她这一辈子都没被林家承认过。
  但是在林锡覃的心中,她就是林家人。
  自从毛蛋告诉林锡覃当年白槿如何被二房的人按在床上强行拿走她的孩子,又是如何苟延残喘的逃出宅子后,林锡覃大病了一场,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越来越差。
  后来他带病重修了皮子坝的宅子。
  他的余生基本上是在那个宅子度过的,似乎…只有两件事占据了他的生活,懊悔和思念。
  林锡覃的寿命并不算长,他在四十岁左右的时候因病去世。
  在他离开人世之前他才得知,白槿父亲的真正死因是被白槿亲叔叔害死的,之后她的叔叔继承了山货帮的生意,又把年仅14岁的白槿送入林府。
  那年药材基地出事也是她叔叔所为,那时的白槿的确想过为杜家而扳倒林家,可自从她得知自己怀孕后,就打算死心塌地跟着林锡覃,她从未想过害他,也并不知道她叔叔利用她在药材基地的威望对那批药材动了手脚。
  这一切白槿到死都不知道。
  却让林锡覃含恨而终。
  林锡覃过世前干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解散了十三帮。
  原先,十三帮和福商互相牵制,也互相制约,自然谁也做不得大。
  而林锡覃清楚福商既然已经被逼出国界,十三帮如果继续做大,成了一方恶势力,在这华夏大地上,最终,会引来更大的祸患。
  临解散前,帮里数个家族有个契约,如若后世,福商重返华夏大地,无论后来的十三帮怎样分崩离析,定会再聚首共同对敌!
  由当时的各帮老大滴血画押,共同签订的契约。
  那份契约交到林锡覃手中后,他找人做了一个很精密匣子,传言,那个匣子只有杜家后人能打开,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对白槿的执念。
  但是,没人见过那个匣子…
  ……
  太阳不知不觉升到了高空照在黎梓落身上,他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漫天大漠成了布景,让他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他似乎和我说了很久,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而我,也一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听着。
  语毕,我们两谁也没说话,隔着空气安静的凝望着彼此,就像打开了那扇通往历史长河的门,一种久远的遗憾萦绕在我们周围,我甚至能感觉到此时此刻的他,和我一样,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我微微眨了下眼,深深的看着他:“那么久的事了,你却连细节都能知道,告诉我为什么?”
  黎梓落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这样的眼神我曾不止一次在他脸上看过,特别是…他每次拿着那个链子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似乎无法参透的眼神。
  他收回视线侧头看着远处,高挺的鼻梁浸在金色的阳光中,他的脸像画中刻出的人物,被精致的保存了数年般,带着悠远的深沉和淡淡的忧伤。
  他有些迷惘的说:“很多事情,是这些年我在调查林家过去时东拼西凑知道的,也许,我的身体里流淌着林锡覃的血液,当我知道这些事后,我会有种…很特别的感应,好几次我受伤昏迷不醒时,这些事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中掠过,特别真实,我也解释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这就是林家人背负的债,欠白槿的债。”
  我眼里涌动着巨大的感触,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你还记得,很久以前我和你说过,我总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总是梦到同一女的。”
  黎梓落转过头眉眼深锁的看着我:“那次你出车祸,我守了你几天,当你醒来时,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就好像是她,充满仇恨和不甘,那时我就在想,如果白槿有来世,一定不会原谅林锡覃,一定不会。
  那时的我心里压抑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面对你那种眼神。
  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像是一种摆脱不掉的宿命。”
  黎梓落低着头,一向沉着冷静,运筹帷幄的他,此时却感觉脆弱迷茫的像个孩子。
  我放下早已冷掉的水杯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环住他,把头靠在他胸膛对他说:“她愿意用命换回林家和杜家的一世太平,就定然不会怨林锡覃。”
  黎梓落伸出手紧紧抱着我,迷惘的眼神落在我脸上,我抬头沉静的看着他:“你不是林锡覃,我也不是白槿,他们的悲剧,不会在我们身上重演!”
  黎梓落动容的眼眸里闪着璀璨而细碎的柔光,仿佛要沁进我的心脏,如流水、如春风、如暖阳,我对他扯起明媚的笑容,掂起脚尖,将颤抖的唇轻轻印上那道性感冰唇,瞬间点燃他的火热,我们纠缠了很久才放过彼此。
  他从身后抱住我,我们两站在同一个地方,看着同一个方向。
  我对他说:“你知道吗?最痛苦的不是白槿,而是林锡覃,活着的人往往要比死去的人承受更多无法想象的痛苦。”
  说到此,我忽然转过身抬起头,轻声对黎梓落说:“爷爷走的时候很安详,他临走前的那段时间,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了,经常念叨着家里人的名字,有好几次,我听见他在喊你…”
  黎梓落的眼眶有些灼热,我钻进他的胸前柔声说:“人的潜意识是骗不了人的,爷爷从来没把你当外人,我们也是…”
  在那个充满感伤、无奈、又有些感动的早晨,我们相拥着彼此,漫天黄沙作伴,整个世界静得仿佛只有我们两个。
  说来,我和黎梓落都算是唯物主义,在正确的科学发展观下长大,即使我从前喜欢看些歪门邪道,修仙穿越类的小说,但从来不会把那些小说中的东西搬到现实来。
  至于什么轮回转世之说就更有点扯淡了,如果白槿当年那个孩子没死,我可能还会意淫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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