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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八十岁!”
我又问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他说:“会!”
我从来没有觉得像那晚一样,心离他那么近,我甚至觉得就是天崩地裂我们也不会分开的,可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比天崩地裂更可怕的东西。
只沉浸在这场纯白的烟花盛宴里,久久不能忘怀。
后来我在袋子里找到很多那种小的烟花,各种各样的,我问黎梓落什么时候买的,他说白天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卖的就买了一堆,怕我晚上无聊。
我就属于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多的类型,除了烟花棒敢自己拿,其他的都让黎梓落点燃,我自己跑老远站着傻乐,硬是把一大袋的烟花放完了才肯回家。
于是我又沿着来时的脚印踩回了家,一进家门,我就把鞋子外套围脖手套全脱了,还把袜子也脱了,踩在热热的地暖上特别舒服。
我就坐在地上把之前买的吃的拖出来翻找,就在这个时候,我手机响了,黎梓落正好在茶几旁边,拿起手机起身向我走了过来。
他把电话递给我,我顺手接过一看,惊了一跳,频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周瑾!
我回头看了眼黎梓落,他已经又走回沙发那,开始泡功夫茶暖身子。
我便起来走到窗边接通电话。
一按下接听键,周瑾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在干吗?”
“在,在家,找吃的…怎么了?”
“没什么,打电话跟你说声新年快乐。”
“你也新年快乐。”
我不知道我握着电话心里发虚干吗?我明明啥也没有啊,但就是发虚,莫名的发虚,还特紧张,就是想赶紧挂了电话。
结果周瑾突然来了一句:“咳,上次和你说的事,怎么样?”
我手心慢慢溢出汗来:“什么事?”
“就是我想初三去你家拜访下的事。”
我立马回头扫了眼黎梓落,他刚倒好茶,放下茶壶抬眸看了我一眼,我吓的又转回头结结巴巴的说:“我觉得,你这个,这个想法非常的不好,三观不正!你这样会有贿赂的嫌疑,对你名声不好!”
“什么?”周瑾一时没弄清楚状况,我觉得我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大哥脑袋怎么不转弯呢!
我又不好明说,那个急的啊,都快哭了,大爷的!
于是我们就这么抱着电话僵持着,过了一会周瑾又开了口:“你是不是觉得现阶段不太合适?”
“不合适!那是相当的不合适!而且我觉得你不用特地来拜访,反正后面有的是机会见面。”
周瑾听我这么说,于是爽快的答应了:“那好吧,替我向你全家拜个年。”
我连声答应便赶紧挂了电话,电话一挂我就一身冷汗的节奏啊,憋了半天才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回那堆零食面前,黎梓落刚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冷不丁的冒了句:“谁啊?”
我心口一怔,大脑飞速运转,刚才我在找吃的,手机是黎梓落递给我的,按道理说,他随便瞄一眼频幕应该就能看到周瑾的大名,可是他还这样问,只能说明两点,第一要么他刚才没注意,要么就是他明明知道还故意问我。
如果是后者,我要是撒谎了,那以他的洞察力,肯定立马就能觉察出这中间有问题。
所以大脑经过两秒的纠结,我决定保险起见实话实说:“周瑾打的。”
黎梓落修长的双腿漫不经心的交叠在一起:“有事?”
我猛吞了下口水点点头:“嗯,有事。”
黎梓落挑了下眉梢,等着我继续说,于是我发觉自己诌不下去了,我总不能说周瑾打电话来给我拜年吧,尼玛还有酒店GM给我个小员工拜年的,我脸大啊?
于是只有深吸一口气说:“打电话来…是想见你!”
黎梓落黝黑深邃的眸子从我脸上划过一圈,我那个紧张的恨不得原地消失了,就见他低下头又倒了一杯茶:“他想见我不会打给我?”
说的没毛病,但我就是答不上来,他喝了一口茶,抬眼见我还傻坐在地上,好似故意岔开了话题:“待会跟我上去找找看明天带什么到老爷子家。”
我点点头,于是他便没再继续问我了,这事就算这么糊弄过去了?
晚上临睡觉前,黎梓落又用药膏帮我按摩了一下腰,他还没按摩好我就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他喊了起来,出了家门,董汉已经等在门口,我看见他突然想起来貌似大年夜我们两干了场架来着,突然一阵迷之尴尬,我怎么能和董汉打起来呢?这尼玛简直不敢想象!
于是很难为情的看了他一眼,他还和以往一样,面无表情,似乎那晚的哄闹不存在似的。
只不过刚到老爷子家,我发现手机落车上了,又屁颠颠跑回去拿,董汉刚停好车,我敲了敲车窗,他落下窗户,我对他说:“我手机丢在里面了。”
他回过头把手机拿给我,我接过后,刚准备转身,又神秘兮兮的凑过去问了一句:“你以前真的是打拳的啊?”
董汉看了我一眼,突然凶巴巴的举起自己的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一溜烟的跑了。
一进门,正好撞在了黎梓落的背上,他回头看我气喘吁吁的样子,把我扶稳:“跑什么啊?不会好好走?”
我刚准备告状董汉要打我,就见黎梵笑着从屋里迎了出来,一把抱住我:“哎哟,大白啊,你还能认得回家的路啊?不容易,我以为你大过年的给骗到哪个传销窝点了呢?”
我直瞪她,她跟没看出来似的把我拉进屋,要说黎梵今天穿得很妩媚啊,平时她身上一般都冷色系的,今天居然穿了条正红色的改良式旗袍,把她那玲珑的曲线包裹得十分诱人,加上她那复古式的发髻,顿时让我有种穿越回上海滩的节奏。
黎梵一进门就把我带到隔壁偏厅问我:“你那天死哪去了啊?”
我看了眼走入客厅的黎梓落小声告诉她:“我去安市找柳萧了!”
黎梵一愣:“可以啊大白,长胆了啊,找情敌撕逼这种事情你也敢干了?”
“什么情敌啊,就一乌龙!”
于是我把那天的事和黎梵说了,正说的眉飞色舞,黎梓落走进来,我立马止住了话匣,他掠我一眼:“先跟我上去看爷爷。”
我对黎梵眨了眨眼就小跑几步拽着黎梓落的袖口上楼了。
门一推开,我就看见坐在正中的老爷子,穿着件褐色的唐装,头发好像还染成黑色了,顿时年轻十岁的节奏,只不过那表情,有种便秘的感觉!
一见到我们进来又立马喜笑颜开起来,我以为他是太久没见到黎梓落了,结果他直接看都不看黎梓落,对我伸出手:“臭丫头,不过节你就不知道回来看我这个老头是吧?”
我莫名其妙的走过去,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小三角眼里全是星星死死盯着我:“又瘦了!”然后责备的瞪了眼黎梓落。
我突然就感觉很受宠若惊啊,今天大家都是怎么了?黎梵就算了,怎么连老爷子都对我这么热情啊,我很不习惯啊,老爷子这是嗑药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点不正常啊!
当然比起老爷子的不正常,最让我大跌眼镜的是黎二啊!他带了个对象回家,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二十好几的年纪,谈个对象也正常!
关键是他带回来的这姑娘吧,那是一头乌紫乌紫的头发,嘴唇涂着一口姨妈红,画了个烟熏妆,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鸵鸟毛的皮草,下身一条皮裙配网袜,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有一个很拉轰的名字叫——马可咚咚!!!
这尼玛取的什么日本名啊?
于是我终于知道老爷子为什么满脸便秘的表情了,就见他房间到处飘散着粉红色的鸵鸟毛,从我们一进来开始,这位马可咚咚姑娘就不停让老爷子带她和黎二用自拍神器拍照,关键是老爷子手老抖啊,拍出来的画面很抽象啊!
马可咚咚那是一脸嫌弃的叫他把神器往上举,脸才会小啥的,估计老爷子考虑她第一次来,不好意思拒绝就举了,举完后马可咚咚很生气啊,那照片就拍到马可咚咚和黎二的头发,脸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
不得不说马可咚咚非常喜欢自拍啊,后来又拉着老爷子九连拍就算了,拍完还要帮老爷子修图啊,搞得老爷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旁人也完全插不上嘴啊!
马可咚咚找老爷子拍完后,就把视线移向了黎梓落,黎梓落已经被满屋子的鸵鸟毛弄得打了两个喷嚏,见马可咚咚看向他,立马站起身对老爷子说:“我下去找志勋说点事。”
于是马可咚咚看向我,我也立马对老爷子说:“黎梵在等我。”
我和黎梓落就这么非常不讲义气的把老爷子丢在水深火热之中下了楼,黎梵很风韵的翘着腿在嗑瓜子,我往她旁边一坐,黎梓落丢给我个靠垫:“把腰垫着。”
然后自己到后面去了,估计找黎志勋说话了,我垫好腰后,拿起水喝了一口,就听见黎梵问我:“腰怎么了?”
黎梵不问还好,一问我就没忍住话匣子跟黎梵吐槽起那个聂晓静,黎梵一听顿时来了火把瓜子一扔:“有这种事?看马上聂安来我不把他臭骂一顿我不姓黎!”
第破竹纵驰骋第169章 我要杀人别拦我
虽然黎梵嘴上说要骂聂安,不过又压低声音跟我说:“你也别跟聂晓静计较,她这里…”黎梵指了指脑袋:“有问题。”
我:“啊?”了一声。
于是黎梵小声告诉我,大概两年前,聂安找黎梵帮忙打一起官司,就是关于聂晓静的。
那年聂晓静才十八岁,他后爸的狐朋狗友跑到家里来喝酒,后来大概喝大了,把晓静拖到车上强暴了,这件事出了以后,聂晓静他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找到了聂安。
聂安又顾及聂晓静的名声不愿找外面人,正好黎梵原来刚进律所就是打民事诉讼的,于是就让黎梵帮了这个忙。
据黎梵说,当时她动用了点关系拿到了另一辆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正好拍下了那晚的场景,本来官司胜算挺大的,可以让那个人蹲上几年大牢,结果他那个后爸非要私了,要了对方一笔钱,这事就不了了知了,从那以后聂晓静就性情大变,整个人都有点癫狂的感觉。
我听完后很震惊啊,果然生活环境能改变人的一生,聂晓静要是亲生父亲还在世,断不会走到今天这幅田地。
我突然很庆幸自己身边有黎梓落,如果不是他,我连学都上不了,更别提未来了…
后来和黎梵聊起那个马可咚咚,黎梵告诉我这个马可咚咚来头不小,正宗如假包换的煤老板千金!厉害了小姐姐!
所以即使行为再怪异,黎二他家人居然也就同意带进门了。
我和黎梵聊了一会,门铃响了,佣人去开门,我就看见了聂安拎着东西进来了,后面居然跟着梁微,梁微柔顺垂直的黑发贴在耳边,穿着很简单的白色大衣和平底靴,整个人看上去恬静淡雅,我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聂安哥哥,梁微姐新年好。”
聂安笑着说:“你也新年好。”
说着就从身上拿红包给我,黎梵一把接过:“多大的人了,都上班了还给什么红包。”
我气得去抢,黎梵往自己口袋里一放,聂安好像猜到黎梵会抢一样,居然又从身上摸出一个给我:“别理她,她岁数大了,要压压岁,给她压去。”
黎梵瞪了聂安一眼,聂安笑眯眯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