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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
看她吓成这样,一点也不像是什么身怀武技之人。心里略感好笑,想起连少昂都分辨不出他与善玺,世上能一眼将他俩作区别的大概只有眼前这小娃娃跟他的妻子了。
「来,既然妳认了我大哥,我跟他是双生子,我叫苏元醒,妳要喊我什么呢?」心里有点痒痒的,好久没有想要恶意欺负人了。
他与善玺同龄,都快四十的人了,该说稳重嘛,偏又习惯为所欲为,但大多都是成年人的勾心斗角,很久很久没有像孩子般兴起单纯闹人的念头了。
就像,喜欢欺少昂一样。
「来啊,怎么不叫呢?我是不介意多一个小妹。妳几岁了?我听善玺说,妳才二岁?光看脸蛋跟身高倒像是十岁的孩子呢。来,喊啊。」喊他一声二哥。
「元……」见他眼皮忽地眨了一下,她轻声喊:「元醒哥哥……」
原本故意靠她极近吓她的苏元醒,闻言顿时僵住。他晃了晃头,慢慢往后退去,面露些许古怪,张口要说话──要说什么呢?
说──这叫法,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啊。
这个小孩儿……这个小孩儿才十二岁,少昂走了十六年,有没有可能是转世──啐,他抹了把脸,笑自己竟迷信起来。
「喂……喂……元醒哥哥,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文青梅瞧他见鬼似的跑了,不由得松口气。「可能是个怪人吧──」
她试了几次要起床,觉得肩头好麻,腹部也好痛。
「真可恶。」慢慢地翻过身,小心地用额面撑着枕,使力爬坐起来。
喘了好几口气,浑身又有点冷,她闭上眼,深吸口气,腹部又有股热流在飞窜了,就像那天自尽刚醒来后,全身由冷变热,表皮冒着烟──倏地,她张开眼,呆了一下。
「哇,又冒烟!」赶紧摸摸头顶,有股热气在奔腾。「完了,又要着火了!」这是什么体质,她连滚带爬地下床,连鞋也不穿了,脚趾头也窜出白烟来,连忙用力扯下亵衣,果然连干瘦的身子都冒着一缕又一缕的轻烟。
她瞪大着眼,专注地看着自己身子的哪一部位会随时随烟冒火,忽然听见有人发出惊喘。
她直觉抬起头,瞧见门口背对自己的男人──
「大哥?!」
「妳……妳羞也不羞?光天化日之下,裸……裸着身是何居心?」
被他一喊,她立刻意识到方才他的惊叫是出于看到她的身子,她胀红脸,连忙拉过衣服胡乱套上。
「我又不知道你会来啊……」她喃喃抱怨:「还能有什么居心……我才十一岁呢……」
「十一?妳怎么又小一岁了?」
「我瞧起来年纪就不大啊,我还怕我把自己的岁数估得太高,那多吃亏啊。」
她的娃娃脸的确看起来很小,也有童音,连穿著厚衣的身子都小小的,好象他一抱就会捏碎,谁也不会料到看似这么幼小的身躯里会蕴藏着秘密的武学,而且褪下衣服后,她的身子根本不像十一岁的──
思及此,苏善玺暗暗敛起心神,闭上眼。眼内一片黑,心有些稳下来了;黑中有簇光,光不强,甚至有些朦胧地勾勒出一个有曲线的身躯,是方才看见的──
「……元醒哥哥刚也来过……」
「他来过?」苏善玺转身,见她惊呼地遮住自己还未穿好的衣服。他将视线调开,瞪着柜上的东西,稳了稳口气,才道:「他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说着说着就突然跑了……」
「他来时,妳在做什么?」
「我刚醒啊,一醒就见到他……」
苏善玺实在受不了了,大步跨前,叫道:「别动!」双手摸上她的腰身,弯身为她扎好衣服的同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
她惊讶他的神能,连看都没有看就知她左肩无力,无法绑紧。
「这是……」喉咙有些哑,大概受了风寒,他清了清,说道:「这是妳嫂子的衣裳,我要她尽量改小点。」
「嫂子?」她错愕,脱口:「大哥,你成婚了吗?不对啊,我明明听颜少爷他们提你未婚啊。」
苏善玺缓缓将视线移到她的小脸上,像在搜寻她极度讶异下所隐藏的情绪,好一会儿他才似笑非笑道:「我的私事由得他们理吗?没有成亲,难道不能先纳妾吗?」
顿时感觉她浑身一颤,忽而想起那日她听颜起恩有妻有妾时,当场呕了一地。他原以为是她身子忽然不舒服,现在一想起──
「这是玩笑话。」他连忙解释,随即自嘲一笑:「原来,我也能拿这个开玩笑了啊。我的妹子少昂就是为此而自尽,我与元醒虽未明说,却有共识此生只娶妻一人。以前,从未深想过,只知传宗接代是必须,娶妻纳妾就看缘分,后来少昂──」他声音微沉,哑声道:「是我给她太多的希望,让她以为这世间只有专情之人,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轻声道:「我相信若能有重来一次的选择,她必不会自尽,因为,她不会想要见你一辈子痛苦自责。」
苏善玺闻言,望着她,微微一笑:
「我没跟人提过这事,妳是头一个。青梅,妳要当我妹子,须允我几个条件。」
她喜允:「好啊!」
「第一,无论如何,不得再寻短见。」
「我……」
「还有,第二,现在妳还小,再过几年必会有少女情怀。我曾经以为成亲是人生的路程,但,妳瞧我,独身一人不也快活?官府催促,由得他们催促;别人指点又如何?妳若没有喜欢的人,苏家可养妳一生;若有喜欢的人,告诉我,我来看。我承认我年轻时,对人了解还不够深刻,但好歹如今我也快四十了,比妳大了二十多岁,人生历练够了,多少比妳会看人。」是啊,等她有了意中人,他那时也──也有四十多了吧。
算是个糟老头了,思及此,心里不免有些苦涩,见她的小脸微红,以为她在害躁。
会是什么样的男人与她共度终生呢?曾经,在为少昂择婿时,他也这么想过,而现在,同样的想法出现在他脑中。
只不过,过了几天而已啊!
她昏迷不醒数日,擦澡换衣都交给下头的人去做,他不能算是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边,但在她生命垂危之时,他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为什么呢?
不过是刚认了妹子啊,但守在床榻前,却觉一日比一日还亲近,即使她没有张开眼、没有说过话,心头却开始有些满足之感。
彷佛──彷佛认识她已经许久许久了,而这一切都从他救起她开始。
之前的文青梅,他毫无所感;之后的文青梅,让他开始有了异样。
「大哥……」她沙哑道:「你的心跳好快哪。」
「我?」他连忙后退几步,与她保持距离。「我还当是妳的心跳快呢。」
「我是心跳得很快。」她坦白承认,笑玻Р'地说道:「因为我很高兴啊,从你愿意认我开始,我就觉得好象是──好象是回到家了一样。」
「家?」
「有了归处,就算脑袋一片空白也无所谓了。对了,我家小姐呢?这儿是哪儿?」
「我买下妳的卖身契,这里是苏府,从此妳跟程家无关了。」见她微讶,他玻鹧郏骸笂呄牖厝ィ俊
「不不,只是有点儿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既然认了妹,就没有道理让妳当人家的婢女。」她身怀高强武艺,却委屈自己当人婢女,其中必有隐情,既然她忘了过去,他也不提,只道:「妳要更衣,叫丫头来即可。还有,为妳疗伤的江湖人说妳的功夫太邪门,能别练就别再练下去。」见她张口欲言,他立刻摀住她的唇,忽觉她的小嘴碰上他的掌心,心里一动,连忙放下,赶紧道:「妳的伤口过深,需要多休养,我也不再打扰妳了。改明儿,等妳好多了,我带妳在府里走走。」
「等等,大哥──」怎么他跟元醒哥哥一样,喜欢倒退地走出去?
见他忽地停步,又走回来,她正觉奇怪,瞧他走到柜前将铜镜整个放倒,正色对她道:
「要更衣,先确定有没有人进来……还有,别让人对着铜镜猛看,被看光了也不知道。」语毕,转身离去。
「啊?」呆了一阵,确定自己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想再努力思考;满心满意地只想笑。
心里的快乐无法言喻,就算看着屋内摆设,也觉好开心。她肩头虽痛,仍忍痛走到窗口,将窗打开,往外看去,顿觉心情更开朗──
「呃?大……大哥,你不是走了吗?」见他像发呆似的站在自己的窗前。「有事还没有说吗?」
「我……」怎能说自己不想离去的心情?「咳,对,我是要提醒妳,窗子别乱开,省得被人偷看。」语毕,主动将她的窗子关上。
她又呆了一阵,瞪着关上的窗──
到底谁会偷看我?自认并非貌美之人,在苏府里有哪个心里有问题的人会偷看一个十来岁的小孩?
「真怪。」她搔搔头,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结果来,便将这疑惑拋至千里之外。
摸了唇角,还在笑啊。
就算见不着窗外的景色,也不在意,她高兴地半扑上床。
「好痛。」伤口隐隐作痛,让她差点掉出眼泪来。
「大哥、大哥、大哥……」从温暖的绣被间喃喃地、含笑地重复着。每喊一次,心里好满足,像找到了归处。
到底,是因为苏府给她家的感觉,还是认了大哥,内心有了家?
飘泊不定的灵魂终于找着了家,就算再过几年,她也不会想离开这个「家」啊。
就算要成亲,也是要跟心中最喜欢的人──这个念头突然冒出,让她有点儿惊讶,也有点儿理所当然,好象,曾经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人这么告诉她。
最喜欢的人吗?谁是她最喜欢的人呢?
累极睡去,唇畔仍扬着笑花。
幸好,她还活着。
真的,她好庆幸。
☆☆☆
笑声,从苏府传出来。
「好奇怪的声音啊……」苏元醒喃喃着,起身换上衣服。
「怎么了?」床上的女子睡眼惺忪,仍是硬让自己清醒过来。
「没,娘子,妳睡妳的吧。我只是奇怪这笑声……有点耳熟……」
「耳熟……是姑娘家的笑声啊。」
「嗯哼,是啊。」他随手拿起扇,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她?」没有再回头看妻子,就走出房外循声而去。
苏家兄弟里,他早婚,成亲之后独拨一栋楼院给他与妻子,善玺独住一栋,而少昂的昂心楼则不曾有人进去过──应该说,只有一个人会每天待在那里好几个时辰。
他走过昂心院,往另一头苏家其它女儿出嫁前住的楼院走去,果然笑声连连,而且很刺耳。
内心又起一股恶意,整了整脸,确定自己保养得跟善玺一样,便走进院里,笑着对凉亭说道:
「青梅,妳笑得这么开心,必有喜──」人呢?凉亭无人,那笑声来自于哪儿?
「我在这儿呢。」
他循声往高处看去,瞧见她偏头望着自己──「妳……妳爬到屋檐上做什么?」
她搔搔辫子,不好意思地笑道:
「一早我起来,想试试大哥说的武功,没想到我一跳就跳到屋顶上来,结果……我不敢跳下去。」
「哦?那妳在笑什么?」居高临下看着苏府,难道苏府的建筑很奇特?奇特到让她发笑?还是她偷窥了哪个仆人在偷懒?或者──她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暗暗提醒自己,从今以后必要关窗关门,以免被她窥看了什么而不自知。
「没什么啊,坐在这儿能看很远,就觉开心,有点儿想笑。」
「原来如此。」果然是他多心了,什么是少昂转世的,她的性子完全不一样嘛,亏他差点迷信起来。少昂性子温顺害臊,这丫头倒是挺活泼的。
「元醒哥哥──」
头皮顿时发麻起来。「怎么妳又认出我来了?」
青梅愣了下,搔搔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