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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营业员和旁边一个丰满的中年妇女那暧昧的眼神，舒扬很是郁闷的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递过去：“好！”
第四十九章 晦气的金猪
那个丰满的中年妇女爱娇的翘着兰花指，有意无意的炫耀着她手上三个硕大的金戒指，压低了声音嘀咕了一句：“还要女人给钱买首饰！怕不是小白脸吧？”声音却故意让舒扬和马原听见，看到舒扬难看的脸色，她得意的指着一只拳头大小的黄金猪摆件：“营业员，开单，我要这只金猪！”
舒扬低笑一声：“还真是一只好猪！”说罢拿着单子就走到收银台去付款去了。那个中年妇女气得七窍生烟，却发作不得，气哼哼的瞪着舒扬和马原走向收银台的背影。
舒扬拉着马原的衣袖不让他多话，交了钱以后，营业员很快将两个坠子配上细细的链子，分开装在盒子里递了过来。马原如获至宝一样捏着那两个盒子出了门。
“喂，你不是准备以后送给你心爱的姑娘的吧？”舒扬看着他拿着盒子宝贝得很的样子，好笑的问。
不料马原却郑重的点头：“就是送给我最喜欢的姑娘的！”说罢将两个小巧的盒子一边一个放进了裤兜里。
一时间舒扬倒是不好再笑，俩人于是准备去搭车回家。这时舒扬后面闪出一个壮硕的身影，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故意挤了舒扬一下，舒扬皱了皱眉头，那挤到前面去的身影可不就是刚才那个买金猪的胖妇人么？
正在舒扬心里为这女人的狭隘心胸觉得好笑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舒扬旁边飞窜而过，一把拉上胖妇人手上的首饰袋就要跑，没想到胖妇人抓得还挺紧，一把没抢下来，倒是惹得胖妇人一阵杀猪似的尖叫：“来人啊！抢劫啦！”一边喊还一边慌乱的四处张望寻求帮助。
马原皱了皱眉头，低声问舒扬：“姐姐我要不要帮她？”
舒扬看着那胖妇人声嘶力竭的呼喊却没人上前帮忙的可怜样子，心软了：“帮帮她吧！”
马原于是大踏步追上去，一巴掌就将那小子打到了地上躺着，这一巴掌大概是下手太重了，那小子一头栽倒在地上，头部着地居然晕了过去，那胖妇人将首饰袋紧紧的抱在怀里，一看安全了，连谢谢都不说，掉头就跑了。
舒扬正觉得不对劲准备叫上马原快走的时候，周围上来了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慢着，怎么打伤了人就要跑？”
看着这体型并不比马原瘦小的四个男子，舒扬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就是地上那人的同伙了，今天麻烦了！舒扬转身拉着马原就要跑。
不料那四个人却将俩人团团围了起来：“怎么着？你打伤了我们的人就想跑？”
马原怒喝：“这人当街抢人的首饰，打了他那是替天行道！”
那四人中一个穿狼头T恤的黄发男子邪笑道：“这位兄弟，这大白天人来人往的，你可别血口喷人！你说他抢劫了，他抢劫谁了？抢劫到什么了？东西呢？证人呢？”说罢眼睛微眯，面露狠色的四下一扫。围观的群众顿时噤若寒蝉，不声不响的散了一半。
舒扬一听就知道要遭，那胖女人这会儿早就跑得没影子了，还能指望她作证？看看周围远远围观的剩下那些群众，一看舒扬要找他们作证的样子，热闹也不敢看了，忙忙的掉头走掉了。舒扬心中暗叹一口气，拉住准备暴怒的马原：“你想怎么样？”
那黄发男子也狠：“我这兄弟现在都被打得晕倒了，你赔偿个八千块钱就走人吧！他的死活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马原闻言一把甩开舒扬拉住的手，暴跳起来：“我还就不相信了，这青天白日的，就没王法了，我今天就为民除害，打死你们这几个王八蛋！”说罢根本不听舒扬的招呼，冲上去就是拳来脚去斗在了一起。
舒扬在旁边着急得要命，既怕马原势单力孤吃了亏，又怕马原太凶悍弄出人命来；想要上前去拉着马原跑，又根本没办法靠近战团，急得她团团转，双手握拳直跳脚。
不愧是战场上厮杀过来的，马原下手那叫一个狠啊！那四个人居然还敌不过马原一个人，居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马原自己招架不过来也挨了好几下拳头，鼻血长流。
那黄发男子眼看着不敌，咬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了弹簧匕首，弹出刀刃，嚎叫着就对着舒扬扑了上来。
在舒扬惊恐的尖叫声中，马原快速反应过来，一把夺过了黄发男子手中的匕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利索的捅进了他的腹部。
在周围一片吸气和尖叫声中，黄发男子吃惊的看着自己腹部只露出刀柄的匕首和快速渗透狼头T恤的暗红，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对方三人一看马原夺了刀，将黄发男子刺倒在地，惊呼一声，也不管他和地上那人的死活了，分头就跑。
马原愣愣的看着三人逃跑，也不去追，只是有些诧异的扭头看向舒扬：“还没打完怎么就跑了？他们刚才不是还挺凶么？”
舒扬抬手就给了马原一耳光，哭喊着怒骂：“你闯祸了你知不知道？你杀人了你知不知道？”骂完觉得手脚一阵冰凉变得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全身哆嗦着倚着树瘫倒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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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进了公安局
受惊的三人逃跑后，对面街上远远围观的人聚拢过来，不知是谁什么时候拨打了报警电话，警车呼啸而来，同时还有急救车呼啸而来。
黄发男子和地上的抢劫者被拉上了救护车。哭泣的舒扬和不知所措的马原则被带上了警车。
窗外已经天黑了，舒扬呆滞的看着公安局的这个办公室里雪白的墙壁和散发白色柔光的日光灯管，心里头泛起荒唐的笑意：“一辈子遵纪守法，这下好了，捡了个男人，却眼看着他闯下这么大的祸，托他的福，倒是第一次进了公安局接受调查。”
等了一阵子，两个警察一脸严肃的进来，坐在了办公桌后，开始了讯问。
姓名籍贯什么什么的交代完了以后，舒扬强打精神，开始讲述今天的事情，将那胖妇人买金猪的事情，跟自己拌嘴的事情，胖妇人被抢劫的事情，四个人围攻勒索的事情，斗殴的事情一一说了个坦白彻底。然后委屈的说：“我们俩当时就是想帮那个女的一把，没想打架来着，更加没想伤人来着，我们那是正当防卫啊！”
那警察倒是还算和气：“你说的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两个人没有生命危险的话，后果就不会很严重，至于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警察走后舒扬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瘫软在木沙发上，心里头紧张的盘算：前面的事情很好证明，金店会对每一个新顾客进行登记，胖妇人在金店应该留了联系电话和资料，也有服务员能证明，后面打架的事情要怎么证明？如果能证明是正当防卫，哪怕是防卫过当，也没什么严重的后果吧？可是万一要是那两个劫匪死了一个，出了人命，那就麻烦了，好像也有过防卫过当杀了人要坐牢的先例啊！马原不会被抓去坐牢吧？
万般无奈之下，舒扬眼睛望着天花板，祈求着冥冥中的各路神明，祈求两个劫匪大难不死，祈求完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好人要祈求敢于拿着刀子捅人的劫匪大难不死了？这社会不是乱套了么？
过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心烦意乱的舒扬也没觉得饿，只是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都睡着了，一个警察推醒了她：“起来了，你可以回去了，准备八千块钱，然后来公安局将你丈夫带回去吧！”
舒扬跳了起来，又喜又惊的问：“可以回去了？为什么要八千块钱？”
“案件已经初步查明，有人作证说你们是见义勇为，但是目前两个嫌疑人也都有案底，却刚刚抢救完毕还没清醒过来，所以治疗费用必须你们先出，有问题吗？”那警察耐心的解释，眼神却很是不耐烦，大概这样的加班让他也很是郁闷。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去取钱来赎人！”舒扬哪里敢有问题啊！万一一有问题要在这里过夜可就惨了！忙不迭的答应。
“不要乱说，这个可不是赎金，是你要出的治疗费用！你这个至少也算是防卫过当了！是你丈夫伤的人！不判刑都算好的了！”警察同志严肃的纠正舒扬的口误。
“对对对，不是赎金是治疗费，我这就去取钱！”舒扬赶忙跑了出去，冲出办公室门的时候却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着：不管什么费，总还是人民币吧？这钱交出去还能要得回来？怕是难了！早知道会是现在这样是不是直接给那几个劫匪八千块钱算了呢？至少不用来公安局接受讯问吧？可要是真的直接就给他们八千块，自己怕是要呕心一辈子！可现在这样就不呕心么？唉！其实也挺呕心的！
胡思乱想着舒扬快速冲出公安局门口去找了个提款机取了八千块钱折回来，将治疗费用交了以后，攥着收条去将马原带了出来。
看到马原的时候，马原鼻子上打横贴了一个创可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正准备从审讯室出来，看到舒扬后一脸惊喜和讨好的冲了过来，却被后面的两个警察叫住，一脸怪异的叫他在审讯记录上按手印。
舒扬在旁边看到审讯记录上面的一句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那审讯记录上赫然写着：“老子纵横沙场，还能叫几个小混混给勒索了？”
沉默的从公安局出来，舒扬看着马原身上已经扯了好几个口子的T恤，受不了路人好奇加鄙视的眼光，奢侈的挥手叫了个的士载着俩人回家。
一路上马原看着舒扬拉长的黑脸没敢说话，在舒扬大力关上家里的铁门，踢飞脚上的高跟鞋以后，马原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了：“姐姐，你生气啦？以后我不打架了好不好？就算别人打我我也不还手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舒扬看着马原可怜兮兮的脸，冷笑一声道：“我可不敢，大将军你纵横沙场，还能叫几个小混混给勒索了？不打回去那不是太丢份了么？”
马原于是涨红了脸不说话，许久以后才小声开口：“对不起嘛姐姐，我只是听那厮说要八千块钱才肯罢手，我就一时没忍住。八千块钱啊，我一天才赚五十块钱，要一百多天才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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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对自己要好
“你算术倒是学得好！你以为你打了人家就不要出钱啦？还不是要出八千块钱给人家治伤？不然你以为你能出得来？你就等着吃牢饭吧！”舒扬愤愤的将自己丢进沙发里，气哼哼的冷笑道。
“什么？还是给了八千块钱？我、我找他们算账去！我们是在打坏人啊！那是强盗啊！你看他那个样子，不捅倒他，他就要捅到你啦！打伤了强盗你还要给他们钱治伤？你们这时代还讲不讲天理啦？”马原跳了起来，就要往门外冲。
舒扬站起身来断喝道：“回来！你还嫌给我找的麻烦不够是不是？还要去公安局再打一架让人抓进去才够是不是？”
马原的脚步停在了门口，剧烈起伏的胸膛无言的诉说着自己的不平心境，嘴里没有反驳，只是站在门边低头不说话。许久以后他总算脱掉了穿好的鞋子，也不看舒扬，就掉头进了书房。
舒扬愣怔了怔，知道马原大概是想不通现代法律跟那时候律法的差距，心中为刚才自己冷硬的话语涌起一丝后悔：毕竟是自己叫他去动手帮忙的，而且也是因为那黄发男子要拿着匕首来捅自己马原才发狠下杀手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