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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时光:“嗯。”
“你和程煦在一起了,是吗?”
“嗯,也就是最近才确定的。”她眼角不自觉带笑。
郝嘉诚目光苦涩,看向她的眼神里翻滚出经年累月的疲惫。他喉间似乎坠了千斤巨石,连开口都显得沉重。
“我是不是彻底错过机会了?”
“……”
心脏猛然一沉,任时光惊讶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比晚风还要萧瑟。
“我们认识那么久,久到我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了。我本来以为,我们在一起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所有人都说我们是青梅竹马,我想,只要继续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你会来我这里吧。”
“原来不是啊,是我想得太理所当然了。爱情,原来也是要努力,要争取……可是,你真的哪怕一次,都没有感觉到我在喜欢你吗?”
当然不可能一次都没有。
任时光垂下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有那么几次,也真的在心里想过,郝嘉诚会不会是喜欢她的。可是他们之间真的太熟悉了,熟悉到根本不敢去较真那些有可能影响到他们关系的微小情绪。
“郝嘉诚,你是最了解我,也是我最最重要的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直都会是。我不会让这段友情被任何东西破坏,你明白吗。”
他抿着唇,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感觉心里那堵筑了十几年的墙摧枯拉朽一般,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埃呛得他心口发痛。
好半晌,他都没再说话。
任时光不安地绞着手指,可平时安慰人的机会实在太少,也不懂得灌鸡汤,脑子里实在蹦不出什么能化解氛围的好话来。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后,还是郝嘉诚先理好了情绪。
他拽过她,像以前一样慵懒地把自身重量压在她肩头,挤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行了,我也就是青春年少的时候眼睛不大好使,被你骗过去了。现在这样更好,还有漂亮的小姑娘排着长队在等我呢。”
任时光无奈地跟着笑了,“那路佳呢?”
“我没跟她在一起,我去菁华地产上班,只是想打听你爸爸的事而已。”
“你……”
他突然打断她的话,俯身下来轻轻拥住了她。
“太晚了,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作者的良心提醒,估计(可能)再有两周左右就完结了,接下来可能还会有不停撒狗血的部分,我已经很努力地企图掰成清新脱俗的狗血,但还是改变不了狗血这个事实,不过狗血的不会是感情线,因为主线一开始就定好了,也不想中途改来改去崩设定,所以狗血也没办法,决定就这么按照原计划认真写完(绝望。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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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白天上演了惊险逃难大片,任时光身心俱疲,按理说应该沾床就睡。可郝嘉诚的话一直搁在心里,扰得她一夜无眠。
闹钟还没响她就爬起来了,拖着酸疼的双腿,对镜子里面那个黑眼圈比眼睛还大的自己咧了咧嘴,随后顶着满嘴的牙膏泡沫,接到了组长的电话。
“违法排污那条新闻审核部没有通过?为什么?……好,我现在过去。”
想到她和老王千辛万苦用生命取的材竟然作废了,方才一直慢腾腾的乌龟动作骤然加快。她匆匆漱了口,换好衣服,期间还看了一条程煦发来的短信,说是早上有急事先走了,不能送她上班。
没睡好的起床气,加上白费功夫的噩耗,任时光眉头拧紧,不太好看。
她心急地跑下楼梯,恨不能立刻飞去台里,却突然遭人拦住。
“任小姐。”
莫名其妙被人挡住路,任时光退开一小步,略有些不高兴地瞥了这个“程咬金”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那人衣着整齐,手里揣着个文件袋,表情很是凝重又有些焦躁的样子,他放低了语气,试图让任时光回忆起来的样子,“我是太洋保险公司的理赔员,上次我们在咖啡厅见过的,还记得吗?一直没能联系上您,刚刚顺路经过,打算再碰碰运气,没想到终于见上了。”
“哦,我想起来了,可是上次我已经把情况说得很清楚了啊,当时理赔都是按你们要求的程序走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语速急促,一心只想回台里搞清楚那条新闻的情况,根本没心思和无关紧要的人在这磨叽,何况还是污蔑她们骗保的这人。
但理赔员似乎不打算就这么让她离开,他神色慎重,扬起了手里的文件袋:“任小姐,我这里有份非常重要的文件,是关于你父亲的,你一定要看看。”
*
“是什么,鉴定报告?”
程煦的车卡在早高峰的长龙队伍里,他一手扶着方向盘,蹙眉盯着前方的红绿灯,对耳机那头的人应道:“好,当面说吧,我现在过去。”
队伍往前挪动,程煦车技高超地拐进小路,驱车赶到约定地点后,那头和程煦通话的人坐进副驾驶位,隐秘得像个情报员似的,悄悄递过来一份资料。
这人是俞明睿那些神通广大朋友圈中的一员,这段时间受程煦所托,帮忙调查广富市场那起火灾事故相关的内情。
“你现在看到的这份文件,是现场的火灾鉴定报告。”
程煦目光落在纸页上,快速抓取文字里的重点信息,往后再翻两页,他微眯起眼,疑惑道:“这和我之前看过的鉴定报告不一样。”
“是,没错,你看的这份和最后出具的火灾事故认定书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起初我也没找到问题,但是细查之后,才发现最终认定书的结论和现场提取的一些物品鉴定结果是相悖的,而且有些鉴定结果并没有体现在最终的认定书里,总之是哪里有些对不上号,有些东西好像被故意删改过。所以我私下调查了当时出具认定书的负责人,结果竟然发现还有一份报告,就是你手里这份,这才是最初的火灾鉴定报告。你看最后这两页,明显可以看出,这是一场人为引起的火灾,不是事故。”
仔细又将资料从头至尾读了一遍,程煦的神情霎时变得凝重。
如果这份资料才是准确的,那么,这个全新的结论,无疑是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它可以推翻菁华集团此前发表过的许多立场,这起事故——或许不能再称之为事故,极有可能真的是一起故意的人为灾祸。
*
与此同时,热火朝天的工地现场。
郝嘉诚踩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协助进行巡视现场,记录问题。他心情纷乱,有些出神,既懊恼自己表白的举动太过于冲动,又在思考自己究竟有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菁华。
不得不说,他当初决定做这件事时,想得太过于简单了,事实上即使进了这个地方,他能接触到路远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更别提应该用什么方法去查探那件事。
他烦闷地四下环视了一圈,发现远远一堵破石墙脚下坐了三两个工人在偷懒。
那些工人似乎在聊什么,郝嘉诚从背后走过去,打算提醒他们,却在听清对话内容后,不由自主放轻脚步,停在了两米之外。
“这里死过人,你们知道吧?”
“怎么回事?”
“是说前几年刚开始拆迁的时候,火灾的那个事儿吧,八成是煤气泄漏,唉,这种火灾事故每年多了去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最先提起话题的那个人,神秘兮兮地放低了声音,招手让旁边两人凑近,“我听说啊,那人根本就不是火灾死的。”
“那是怎么死的?”
“可能是被人……”那工人对着另外两人比划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真的假的,你从哪儿听来的,靠谱吗?”
“以前这边那么多人在这儿做生意,多少张嘴啊,哪能一点消息都透不出来,从谁那儿听的就甭管了。听说那会儿还有十几家不同意拆迁的,有天晚上拆迁大队半夜就开工了,那人估计是倒霉,和拆迁队的人杠上了,你们想,那些人铁了心就是要来拆他们的铺子,和他们对着干,不是明摆着找死吗,还大半夜的,让人给弄没了也没法子。”
听的人半信半疑。
“那火呢,火灾又怎么解释?”
“毁尸灭迹呗,傻啊!”
……
郝嘉诚躲在墙后,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头皮发麻。
这些人闲来无事的时候爱唠嗑,但满嘴跑火车,说起来都是工友们传来传去,没什么根据的八卦。可听到他们谈论的是自己认识的人,又难免忍不住放在心上,毕竟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认真思忖着他们说的话的可能性,郝嘉诚越想心里越乱,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任时光的电话,响了许久,无人接听。
任时光没有回电视台,在看了理赔员给她的文件后,她径直打车去了菁华大厦。
走进去的途中,她气得双手止不住发抖,对自己刚刚得知的真相感到震惊、愤怒。
理赔员告诉她,他刚和已辞职的上任负责人刚交接不久,起初是在复核过去的理赔案件时,发现了她父亲经营的店铺有财务问题,为了排除骗保的可能性,才去找了任时光交谈,而后却在整理电脑资料的过程中,无意发现了一份备份资料,就是他今天给任时光看的那份文件——她父亲的验尸报告,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这份报告被前负责人藏了起来,而他在看完报告之后,认为其中的事情似乎有些严重,牵涉重大,所以再三思虑后,还是决定将报告亲手交给任时光。
那份报告上,明确显示了,她父亲的死因是钝器砸伤头部致死——而并非是一直以来被告知的火灾身亡。
她曾经所看见过的那些文件,究竟都经过了谁的篡改,她该找谁负责对谁追究,其中又牵扯出了多少复杂的事情,她不得而知。
但她可以确信的是,这些与菁华一定逃脱不了干系。
“让我上去,我要见路远!”
“不好意思,您没有预约的话……”
任时光拿出记者证用力拍在桌上,眼眶里带着猩红,一字一句都像从唇齿间迸裂出来:“我要是今天上不去,我发誓,你们菁华集团所有违法的,涉嫌杀人的罪行,会以最快的方式在媒体曝光!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前台慌慌张张通报上去的时候,董事长办公室里,路远正和他的小舅子袁盛大发脾气。
“违法排污?”路远抄起桌上的文件夹,恶狠狠往袁盛脸上扔过去,“这种新闻你都拦不住,还能让人拿到我面前来让我给你善后!我说了,你要干就要有本事别让人知道,我就奇怪了,什么事交给你都办不成,三年前拆迁的事也是,现在让你管理个工厂你都能给我弄得乌烟瘴气,不能干你就别干了!”
袁盛低头受着骂,蹲下去一边捡起散落的纸张,一边解释:“姐夫,好几年前的事就别再提了吧,那事我早就安排好了,不会出问题的,现在工程也已经顺利重启……”
“顺利?!顺利!”路远气得随便拾起桌上的东西往他身上一边扔,一边骂,最后实在没什么可扔的,手里抓起了烟灰缸,沉甸甸的,这一下过去不头破血流也能把这智障砸傻了,路远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