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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患有什么无法识别女性面部的特殊症状。
没想到,他居然和这个闹事的女孩认识啊!
“你们……什么关系?”
这次程煦没再回答。
他沉默地回想方才俞明睿说的那些话,再回忆了一下。
所以,也是大概从三年多前开始,即使他手机、邮箱都没有变,紧追不舍的她忽然没再联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十六章
晚上,程煦到三楼露台浇花。
阁楼房门紧闭,没有一丝光亮。
他给露台上的花花草草浇完水,剪完枝,顺手提起任时光放在门口的垃圾袋。
速食面和面包干皱巴巴的包装从袋子里露出一截。
他不自觉微微皱眉。
在他的认知里,她明明应该是个无/肉/不欢的人,光吃这些,营养不良,难怪瘦了这么多。
任时光的生活,真的过得比他想象中糟糕很多。
每天他早起晨跑的时候,她已经出门了,晚上很晚才听见她回来的响动。前两天他深夜画完图,上来露台透气,还听见她撕拉封箱胶带包快递的声音。
她像连轴转的机器一样,他甚至怀疑,她每天究竟有没有睡觉的时间。
任时光回来,走上最后一层台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身雾霾蓝色睡衣的程煦,左手浇花壶,右手垃圾袋,在她房门口入神地思考人生。
她忘记扔垃圾,应该不是一件这么严肃的事吧。
“学长,”她讪讪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我今天早上出门着急,垃圾忘记带走了,下次一定记得拿。”
她眼睑下方缀了浓重的阴影,程煦注视着她疲困的神色,白天俞明睿说的关于事故的那些话,在他心里梗着。
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任时光留意到他的吞吐,疑惑地偏了偏头,伸手过去想把袋子接过来:“我来扔吧。”
程煦身子微侧,轻轻避开了她,板起脸,突然说道:“你知道身体过瘦的人抵抗力、免疫力差,容易患病吗?”
“啊?”
大晚上的,养生小课堂突然开课?
任时光困顿得理解力也变得迟缓,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多吃饭。”
程煦拧着眉,嘴里吝啬地蹦出几个字,语气比夜晚的凉风还要清冷。
任时光掏掏耳朵,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含了冰块一样的语气,仿佛不是让她多吃饭,而是让她“快走开”。
回到屋里,收拾了一下散落在地上的书本和杂物,任时光心里仍旧很纳闷。
他到底是关心她,还是嫌弃她啊?
程煦真的是这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了。
原木色地板上铺洒着暖洋洋的灯光,屋里除了多几件行李之外,和她刚搬进来的时候没有两样,她没有时间,也没有闲钱置入家具。计划内的奖学金落空了,她得增加咖啡厅的排班时间才能补贴上那一部分的钱。
简单将地板拾掇干净,她打开电脑,对照订单熟练地打包了几个快递,准备明天上班带到咖啡厅寄走。
忙完后,靠在床边,感觉身体重如千斤,连起身洗澡都好费力。
她掏出手机,懒洋洋开口问道:“siri,你说学长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siri:“哦……”
“对吧,我也觉得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可是就忘记扔一次垃圾而已,很过分么?”
siri:“不好吧。”
“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早上出门太匆忙,锁了门一回头就忘了,那我能怎么办呀,每天累得脑力退化,我也很绝望啊。”
siri:“我真想帮你做个足底按摩,可惜我没手。”
“……”
排班更满之前,任时光在周末回了趟家。
自从父亲不在之后,家里就更没了人气,连吃饭的时候,都是冷冷清清的,没能聊几句完整的话题。
但家始终是家,是外面哪里都比不上的地方。
她在家睡了充实的一觉,梦见了小时候,梦见了她爸爸,以至于醒来看见天花板上熟悉的裂纹时,一时有些恍惚,差点分不清哪里是真实,哪里是梦境。
客厅传来音乐声,她抻着懒腰出去,半眯起眼,懒洋洋窝进沙发里。
“妈,这么早起来啦。”
她妈妈魏善龄轻应了一声,视线继续专注地在大荧幕上。
任时光抱着扶手,仔细打量着好一段时间没见面的魏善龄。
她妈妈真的是个美人啊,即使四十好几,脸上也没有半点岁月沧桑的痕迹。头发一丝不苟,柔顺地挽起,就算只是在家里,衣着也是比她更讲究的。就连给她爸送殡的时候,也没见她头发衣着乱过分毫。
大家都说,她妹妹长得像妈妈,是天生漂亮的脸蛋。
她就不同了,她长得像自己。既没有妈妈的天生美貌,也没有爸爸的大长腿。她小时候没少怀疑,自己是不是充话费送来的。
任时光做了两个人的午餐,期间,她提了一下自己搬房子的事,她妈妈没有多问,她也就没继续说下去。
自她开始半工半读的生活之后,在家吃饭的次数少之又少,偶尔有几次,也是像这样,说不上太多话。
吃完饭,她约了郝嘉诚出去散步。
他也从学校回来了。
两人就住在面对面的隔壁楼,间距不过六七米。这片小区都是老式楼房,没有电梯。
她下了楼梯,走出去,郝嘉诚早已经等在了门口。
“我刚给你发完短信,你这么快就在这儿了?你跳下来的啊……”
郝嘉诚两手揣进兜里,比她快半步走在前面,慵慵懒懒地答道。
“我腿长。”
两人漫无目的地沿街慢慢逛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忽然任时光肩膀被人从背后用力拍了一下。
她吓一跳,回头发现是许久不见的高中班长。
“真的是你,我刚刚在后面走着,看见背影,一直觉得很像你,”班长笑着,睨了眼在她旁边的郝嘉诚,打趣道:“这么久没见,有新进展哦?青梅竹马终于在一起啦?”
郝嘉诚杵在一旁,闻言蓦地绷直了背脊,表情变得不太自然。
反倒任时光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样。
这样的玩笑话,她从小到大听过很多,没有丝毫当真:“班长你这样随便开玩笑,我会被一群女生追着揍扁的,你别看他这样,他现在在我们学校人气可高了。”
班长眼梢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以前他人气也不错啊,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个大帅哥在身边,还天天追着那个程煦学长跑。哎,你该不会现在还干着这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事吧?”
她毫不客气的形容,让任时光不悦地拧起了眉。
说好听是班长,说实在的又不是跟她很熟,客套几句就踩上头,太过分了吧。她爱追着谁跑,关她屁事!?
任时光咬住后槽牙,敷衍地笑笑,还没说什么,戏多的班长又自己接话下去:“不过想想也知道了,程煦学长眼光高,又是那种性格,不是死缠烂打就能成的事。以前你和他在一个社团,见面的机会才比较多,毕业之后应该很难见面了吧。”
“嗯,对。”你说的都对。“他出国之后就没有见过了。”
可是她怎么这么不乐意看到班长幸灾乐祸的样子呢,死缠烂打……这话似乎没毛病,但几年不见,一见面就狂怼她,礼貌随着早餐一起吃掉了吗!
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她不能忍。
任时光滴溜眼睛,话锋一转,笑得春风烂漫:“不过啊,他最近回来了,也不知道干嘛,每天每天给我打电话,接我下班,还送花,哎那些花都多到放不下了,好苦恼。可是也没办法啊,出来撩总是要还的,对吧,谁让我以前那么追着他跑,现在换他追我,我也只能默默承受了。”
面不改色一口气说完,演技好得差点感动了自己。
班长脸色变了几变,无心继续叙旧,干笑着应付几句,便匆匆离开。
她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头顶倏然一片阴影覆来。
“每天打电话,接你下班,送花?”郝嘉诚沉声嗤笑,居高临下嘲讽地睥她。
“我瞎编的。”任时光无辜摊手,“谁让她说那么过分。”
郝嘉诚看穿她的模样,一脸呵呵:“这是你内心希望的吧。”
“你想太多了。”
她眼神躲闪。
郝嘉诚不依不挠,抓住她的手臂,正色道:“任时光,我和你说认真的,你和他真的不合适,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懂吗?”
“我知道……你不用和我强调,我也知道。”
“他永远没办法了解你的世界和生活,你如果喜欢他,最终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不要做这种蠢事。”
“我都说我知道了!”就算他不时刻提醒,她也很清楚自己和程煦之间的差距。她又不奢望什么,为什么总要把她的自尊揪出来凌迟几遍才甘心!
任时光恼怒地挣开郝嘉诚的手,丢下他气呼呼往前走。
走了十几米,猛然停住,震惊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前方,便利店旁边的巷口。
——一对年轻的小男女旁若无人地倚在墙边亲热。
女生衣着清凉,裤子短到了大腿根,亲密地贴在男生身上。两人举止大胆,情到深处,男生甚至还撩开了女生的衣角。
任时光脑子嗡的一声,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疾步上前,粗暴地一把拽过女生,将两人分开,喉间迸出的嗓音颤得尤其厉害:“任姝允!你在这里做什么!”
☆、第十七章
“这个时间你不在补习班上课,居然在这……两个未成年人在公共场合做出这种事,像话吗!”
任时光怒瞪一眼那个男生,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你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班主任是谁?!”
“够了,教导主任哦,问这些干嘛,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任姝允不耐烦将她往旁边推开。
任时光更加火冒三丈。
这个年纪不是不可以恋爱,十几岁小花的年纪,当然要恋爱啊。但是应该上课的时间里,在大街上这样!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过去的事。
她恨铁不成钢地拉住任姝允,爆发出奇大的力气,将个子比她高的任姝允拽着走,“你不想要我管,那就做点让人安心的事,现在马上跟我回家!”
“喂……”
男生还想跟上去,被郝嘉诚牢牢拦住,警告道。
“你以后小心点,别再对任姝允乱来。”
任姝允一路被拉着走回小区,期间挣了好几次也没挣开。任时光大概是真的很生气,手上的劲儿出奇的大,牢牢揪着她的衣服。
“放开……衣服都扯坏了……”
“不想让全小区人都听见的话,你就安静地跟我回家!”任时光低声呵斥。
走到楼下,正好遇上刚买菜回来的许绢——郝嘉诚的妈妈。
“姐妹俩怎么了这是?”
“阿姨。”任时光轻声打了招呼,“没事,闹着玩呢,我们先回家了。”
许绢笑呵呵和任时光说了两句,转身就沉下脸,把跟在两姐妹后头的郝嘉诚拉回自家楼下,用力戳他的脑袋,“和你说多少次了,别总掺和她们家的事,我知道你和时光从小一起长大,心疼她,可是你看看她妹妹和她妈妈什么样子,特别是她妈,每天花枝招展,小区就这么大,她想招惹谁啊,自己老公死了一滴眼泪也没见她流过,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