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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人让她牵肠挂肚,她也不忍对方委曲求全。
她转身看着顾淮,两人站在跑道的一道和二道,面对面,“你说过,如果不跳出去看一看,就会以为那是全世界,所以别做自己以后会后悔的选择。你走路,我会尽量跟紧步伐,我不想以后会后悔今天的选择,我不想你迁就我,你记住,we are the partners。”
“好。”顾淮道。
☆、车祸
之后保送名额确定下来,顾淮去了清华,他已经不用来上课了,也没有浪费自己的时间,开始忙碌事业,高三之前他花费了大量时间去争取这个奥赛保送名额,以至于暂停当初上高中时候的投资,现在重新开启,并且有越做越大的趋势。
这一切都是在瞒着顾笙的情况下做的。
谢橘灯继续上学,花双倍的精力来对付高考和申请offer。
值得庆幸并且惊讶的是那份论文竟然通过了,并且是高因子——这让知道结果的杨清川都惊讶起来,组委会方面对于这份青涩的想法予以赞美,当知道它出自一个高中生手中的时候,电邮的回复中表示了惊讶,谢橘灯把这份论文也当做自己的一部分放在了材料中,交给了杨清川,让他帮忙交过去。
那时候的她,真的只是想尝试一下。
顾淮那时候为自己的公司忙的焦头烂额的,尽管只是初具模型,但顾淮投入了百分百的精力和用心在其中。
因为知道了顾淮已经保送,林碧因揣度老妈和顾叔叔联系,曲线救国,以交流的名字再次约顾淮出来。因为根据她的观察,顾淮根本没有女朋友!她找人通过中间关系问实验班的同学,他们班的都说顾淮根本没有女朋友,林碧因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要么就是顾淮这时候已经和女朋友分手了,毕竟高三了大家压力都大嘛,前一段时间为了不打扰顾淮她都没有敢骚扰对方,现在知道对方保送了,自然是要亲近的问候一番。
喻凌柔对这个女儿简直没办法,只能找林敬说了一下情况,林敬当时眼皮子左右一起跳,和喻凌柔还吵了一架,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去和顾笙联系。
实际上他并不是很想和顾笙多交流,顾笙这个人,心眼实在多,人情这一块,他不喜欢对方像老狐狸一样,这样看着自己总会觉得有些无能,但实在是抗不过妻子的温言细语和女儿的撒娇,于是两家人再次聚在了一起。
顾淮烦不胜烦,顾笙给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当场就想推拒掉。
“你不要以为我最近不知道你的小动作。”顾笙忽然说起了这件事,“你以后的方向定下来了,回来顾氏给我帮忙,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顾淮眯起了眼睛,那一刻他的周围好像竖起刺,像是一个刺猬,“您这是威胁我?”
“不,我这是警告你。”顾笙同样眯起眼睛。
他们这样针锋相对,倒真像一对父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顾淮手攒成一团,握紧又放松,“您警告我什么呢?”
“高中恋爱归恋爱,但不能当真。”顾笙换了一副慈父的语重心长的语气,“你以后的人生,都在规划中,不要随随便便逾越。”
“我如果逾越了呢?”顾淮心中对他的厌恶愈发的深刻。
“没有这个可能。”顾笙站起来,大概是把顾淮这些口气中带着刺的话当做青春期中二期的誓言,以为他说说就过去了,像是顾许和顾听一样,他们每天就搞这些有的没的。
他从来没有关注过顾淮的成长,知道的也无非是对方获得了什么样的成绩,或者对方在做什么,至于心理健康?那是什么。
顾笙体检的时候,有一项心理测试,说他心理健康这项根本不及格,顾笙嗤之以鼻。对他来说,早些年能够放弃感情,这些年就能够放弃其他,顾许和顾听从来逃不出他安排的命运,因为他们的经济命脉捏在了他的手心中。
“是不是你当初得不到的也不会让我得到?”顾淮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带着冷冷的嘲讽和无情,“你当初放弃感情才换来了这些东西,是不是觉得别人也和你一个价值观?”
“你说什么?”顾笙转身,看着顾淮的眼睛。
他这时候才发现顾淮眼睛中的锐意,那锐意就像刀锋,将人心刺伤。
那是他从来没有,或者说早已失去的东西。
顾笙觉得自己腮帮子疼,他看着这个儿子,觉得真是奇怪了,以前他从来没有正视过他,顾许顾听都被养成小绵羊了,没想到这个意外来的儿子居然是一头隐性的狼。
“我说,是不是你以前没有得到过的,现在也不希望别人得到?”顾淮对上顾笙,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奇怪的是顾笙的气势却丝毫没有输,就像两代人,即便年轻的一代再如何想要去俯视年长者,都不会被对方放在心中,但顾淮仍然要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你在意的那些东西,我非常不在意,也没有兴趣,什么顾氏公司……阿姨不是非常想要顾许去继承么,你何必拉着我当靶子?”
他说这话带着些许恶意,因为顾笙的妻子赵喆正从楼上往下走,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袖,听到他的话后,手顿了一下,方才继续。
顾淮眼中闪过一丝光,这光来的快也去的快,没有被人捕捉到。
只有顾淮心中才能感觉到快意。
他转身上楼,从赵喆的身边走过,两人错肩的时候赵喆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他也含蓄却又饱含深意的回敬了赵喆一个眼神。
那是孤狼一样的眼神,在从来表现的温文尔雅的顾淮身上看着总像一头羊身上有着狼的绿莹莹一般。
顾淮走进房间,锁上们后,才松懈下来自己的精神,他的手心都是汗,此刻手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这一通话会不会给那个刚架设起来的公司以致命的打击,但顾淮觉得,如果人连这些事情都要忍耐,那一辈子,也就没什么可以快活的地方了。
忍辱负重是为东山再起,而不是为了让自己在幼苗状态就被扼杀。
*
高考如期而至,谢橘灯很幸运的在自己学校考试。
谢怀这时候已经快到待产期了,还是过来送谢橘灯考试,谢橘灯本来千般拒绝,但是挡不住谢怀的热情,好在杨清川在旁边笑吟吟,对她说:“有我看着你妈,你怕什么?”
谢橘灯只得放下自己的忧心忡忡,再次检查了一遍东西,准备去考试。
然而这一天从起床开始,她的右眼就不停的跳,开始她不当回事,但一直跳一直跳,整个人都有点点烦躁。
难道是我昨天没睡好?
我也没有紧张啊!
谢橘灯整个人有点不好了。
谢怀看她一手捂着眼睛,捂了一路,表现的比她还要紧张,“怎么了,不舒服吗?”
“眼睛一直跳。”谢橘灯如实告知。
“不要紧张啊。”谢怀当她紧张,还特地谆谆教导,“当平常考试就行了,保持平常心。”
“真的没有紧张。”谢橘灯哭笑不得,“大概是没睡好?可我昨天明明睡的很好啊。”
因为在学校那条路上不允许停车也不允许车进去,所以剩下的一路都是走过去的,谢橘灯走的心惊胆战,因为身边有一个孕妇。
“不用担心我啊。”谢怀觉得好笑,拍拍谢橘灯的肩膀,给她加油鼓气,“加油!”
“我会的!”谢橘灯握拳,这动作做给谢怀看。
果然,谢怀笑了。
谢橘灯摸摸谢怀的肚皮,“保佑我上最好的大学吧!”
“哎哟哎哟。”谢怀叫了两声,谢橘灯吓一跳,“怎么了?没事吧。”
“他踢我肚皮了,跟你问好呢。”谢怀看谢橘灯吓了一跳,安抚她,给她解释了一下,心想以后女儿也有这一关,反正谢橘灯对事情心里都有自己的分寸,不会乱来,谢怀也就放心她。
当然如果谢怀知道谢橘灯居然恋爱谈了三年,贯穿了整个高中,估计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天林碧因发短信问顾淮,在哪里,顾淮随口告诉她在学校门口。
【你去那边做什么?】林碧因好奇的问。
【给同班同学加油鼓气。】顾淮用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林碧因心中一动,她想了一个恶劣的玩笑,她如果在考完之后,大多考生都出来的时候在门口大声说一句“啊,今年的语文题好简单啊,我都做出来了”,该是怎样一种场景?
想想就觉得很搞笑啊,她越想越激动。
林碧因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她立刻起身,穿上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裙子,等差不多到了时间,打车去考场。
司机大叔还以为她是考生呢,说了一句“你现在去不是迟到了?已经过了开考时间了吧,啊哟,都十一点了,进不了考场了。”
林碧因随口说了一句“我是去接我姐姐。”
司机大叔听见笑了,“你姐姐肯定是个好学生。”
林碧因心中一哂,心想我连姐姐都没有,哪里来的好学生之说?
但她口上还是用了万能的“嗯嗯,是啊是啊”等词句来敷衍回答。
司机大叔送她到那条街,说已经封路了,先在这里等着吧。
林碧因付钱之后下车,司机大叔摇下来车窗,对她说了一句:“祝你姐姐金榜题名!”
林碧因觉得好笑,回头对他说了一句“谢你吉言,金榜题名!”
当天上午考语文。
谢橘灯做卷子的时候很平静,高中,尤其是高二下和高三进行了近乎三十次模拟考,真是什么样的卷子都考过了,做的都麻木了。
但老师说过,想要拿高分,并不是只是会做,而且要揣摩出出题人的意思。
曾经有一次,语文老师让全班同学每人出一份卷子,这份卷子题型类似于高考卷子,让大家比照着出。结果平日里做题做的痛不欲生的人,这一会出题出的痛不欲生。
出题,那是凌驾于做题之上的,正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了解就是利那个器,写出来答案就是善的那个事,乱七八糟的思想都先收起来,高考不是考发散思维的时候。
谢橘灯从善如流的把自己的思维触手收回来。
她又回到了那种专注,在密码学中沉浸了两年,学会了专注之上更高的境界:沉浸。
专注还在这个世界,沉浸却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作文是小小剑走偏锋的立意作文,谢橘灯揣度了半天,找了个立意,一加三加一结构,虎头猪肚豹尾,引用名句,分析名人事例,然后完成了一件流水线上的工程。
写完放下手中的笔,检查了一下卷子,抬头看表,还有两分钟收卷。
时间刚刚好。
她如湖面般平静的心忽然绞痛了一下,这种痛楚直接连接到了她的脑海深处,让她呼吸变得困难了一些,但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之后全体起立,老师收卷,谢橘灯离开。
出了教室门后,谢橘灯呼出一口气,感觉肺腑间的忐忑抑郁都被空气吸走,觉得高考其实也没什么,才顺着人潮往楼下走去。
家长们在学校门口等孩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急和紧张,却不敢把这种情绪传染给学生,生怕学生心情不好,或者心理崩溃。每年因为高考崩溃的跳楼的大有人在,越是好的学校,就越容易想不开。
杨叔叔站在校门口看着学生人来人往,脸上带着笑意。
谢橘灯找到了谢怀的身影,往那边走去。
杨清川站在门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