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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辛苦。
“你收拾完去教室吗?”
“嗯,”蓝静可说到把手上的事情放下,抬头看谢橘灯:“一起?”
谢橘灯点头。
实验班和尖子班的教学楼和平行班不在一栋,高一高二高三三个实验班还有三个尖子班都在东边一栋楼里,每一层都有老师的办公室,而西边是三栋楼,越往里年级越高,因为外边隔着绿化带是马路,有些乱,最里面对着的是操场,很空旷。
高一在一楼,蓝静可去卫生间,谢橘灯在门口看教室座位的名单,这时候有一个人来到她的身旁,手指从名单的上面往下滑。
这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手,指甲圆润光泽,指骨细长,关节并不突出,看起来很像是艺术家的手。
手指停在了一个名字上,谢橘灯的视线也停留在了那个名字上:顾淮。
她的心漏了一拍,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那双手的主人,明明不是一个名字,却忍不住去看这个与记忆中名字相似的人,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那双手的主人眼睛也移向她的身上。
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谢橘灯心里的那朵烟花“砰——”的一声绽放,不知道什么才能表达出她的感情,喜悦,兴奋,激动,开心,这些都不够,远远不够。
那就像是历史的洪流推着人前行,她不由自主的移动,在澎湃中挣扎,想要去寻找故人,这时候有一人乘长风破万里浪,来到了她面前,他们的相遇,是注定,是天命。
“嗨……”谢橘灯觉得自己的声音都不属于自己,她结结巴巴,手足无措,“好久不见。”
顾淮轻笑了一下,声音好像自带磁性,低沉悦耳,让谢橘灯能听清他每个字,却又沉沦在每个字中不能自拔。
他说:“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唯读者与爱不可辜负……
☆、高中
这一句话隔着七年时光,从似是懵懂一路走到青春飞扬,记忆中的那个多智近妖的男孩如今长成了一米八的翩翩少年,他的眼他的唇他的笑,都让谢橘灯觉得眩晕。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大概就是谢橘灯此刻的心情。她手足无措,脸不由自主的烧起来——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好像一下子自己那些密不可说的心事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会引得人纷纷议论。
她只想找个地方将自己的头埋进去,等到心情平复的时候再出来,嘴上却还是说着话,“呐,好巧。”
这话说出口,她便觉得好蠢。
为什么要说话呢?还不如不说呢!
顾淮也不知道是不是读懂了她的心声,伸手指了指教室旁边的空旷场地,“我们去那边说话吧。”
谢橘灯这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人要看座次,有点想按住额头呻/吟,今天她出门没带智商吗?
顾淮走到那边拉了一下窗户,外边的清风吹来,谢橘灯这才觉得心中那些发酵的热量此刻有了散去的趋势,离家出走的智商这一会儿也回来了,“没猜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我以为……”
“我以为你会是我的学妹呢。”顾淮开口。
是啊,真是太巧了,他提前了一级,她也提前了一级。他来到了这里,她也来到了这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实验中学盛名在外,校园设施也果真不一般,B市寸土寸金,仍然能将学校建设的好似园林景区,绿化做的很好,学校的边缘没有用围墙,而是以篱笆来隔绝外界的视线。绿色的藤蔓,白色的、粉色的花朵,春夏秋冬,每一季都有每一季的风光,赏心悦目,平心静气。
“就这么想让我当学妹啊。”谢橘灯开玩笑的回了他一句。
“这样我就能等着你进校了。”顾淮似笑非笑的看了谢橘灯一眼。
以前那种很讨人厌的语气又来了,谢橘灯感觉那个带着自大的、俯瞰众生的顾准又长翅膀回来了一样。
为什么我会觉得我喜欢他?!这简直不科学!
谢橘灯愤愤不平,不过马上就笑了,“现在要同级作战了,喏,以后说不定还是竞争对手。”
“我等你来追我。”顾淮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无小时候那种讨人厌的傲慢,就像明珠盖了一层布,隔着布幔也能看出光华,并且更诱人前往观测。
“怕你啊。”谢橘灯似恼非恼,“说不定是你追我。”
有同学已经忘这边看了,俊男靓女一开学就这么光明正大,要不要这么逆天啊,小心校领导抓到直接开除喔。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过去——谢橘灯想起顾准离开H市的时候,他沾湿自己后背的眼泪,那次是他妈妈住院,他妈妈如今好了么?
如果好了的话,应该会回H市的吧,那她第二个学期在顾准家附近徘徊就应该会看到他,可是他一直没有回去。
不知道多少人会有这种感觉:当你看不到一个人的时候,你想着他,在脑海中描摹着他的形状,回想着他做过的事情,然后想着想着就只剩下他的好,然后根据这些继续想他长大的样子,脑海中的形象越来越美好,也越来越立体。
然而当你看到他的时候,初见会觉得心跳如小鹿乱撞,但惊鸿一瞥之后,便只剩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对话,还有行动。
幻灭开始,模糊的印象也就此破碎,慢慢的换上新的印象,那人的样子逐渐清晰起来。如果形象变得更好,会觉得,啊,他长大是这个样子;如果那人的形象变得更差,只会觉得,啊,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种感觉适用于十几岁,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人。有些人隔着十几年不见,再相见的时候大多幻灭:那时候风度翩翩的少年这时候变成了啤酒肚并且有秃顶迹象的中年大叔,那时候班级上的美女这时候变成了别人的老婆,或许更美或许已经像烟花一样成了一堆灰,可无论如何当年如何在男生宿舍卧谈会评头论足,现在的人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不见的时候有千般幻想,见了之后,哦,原来不过如此。
谢橘灯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这样。心中的那个形象逐渐破碎,转而变成了现在真实的人,有血有肉,有温度……谢橘灯忽然想到从开始到现在她根本没有感觉到顾准的呼吸!
看着顾准的背影,她想,要不要上去戳一戳?
这个想法在萌生的那一刹那就被谢橘灯掐死在襁褓中,因为太蠢了,蠢爆了。
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座次表虽然在外边,但因为有些家长送学生,暂时没有按照上面填的坐,谢橘灯找了个座位坐下来,顾淮坐在了她旁边,谢橘灯又觉得紧张了。
讲台上站着一个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一条连衣长裙,碎花纹,看起来很浪漫,她无意间往谢橘灯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很快视线离开,看向了其他地方。
她不会以为我早恋吧,谢橘灯忐忑的想。
所以说人心里不能有鬼。
“对了,你改名了?”谢橘灯才想起来问。
顾淮点头。
“为什么?”谢橘灯不解。
顾淮冷笑了一下,“我父亲说我是多余的一点。”
这是出生的意义被否定了。
顾淮来到B市后,从未和人讲过他的过去,就像在H市,他也只对谢橘灯讲过他计划的未来,那样狂妄的语气也只在一人面前显露。
谢橘灯闻言轻声道:“节哀。”
顾淮摇摇头,“这无关紧要,对我来说,他就是为我提供生存必要环境的人。”
“你……妈妈呢?”谢橘灯迟疑的问出来。
“她去世了。”顾淮看了她一眼,然后很快把头扭开,“你在你医院见我那一年的冬天,生病去世的。”
谢橘灯很想抱抱他,但没有这么做,因为不合时宜。
这时候讲台上的女人拍了拍手,“好了,我刚才数了数,人快来齐了,我先点个名,点到的人答到,我也认识一下大家。”
她一个一个的念名字,顾淮是第一个,谢橘灯是第二个,这个班的学号是按照中考成绩排的。
顾淮声音很稳很平静,谢橘灯有一点起伏。
很多人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扭头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有几个人还没到,班主任在名单上标注了一下。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文,文秀清,你们的班主任,未来的三年如果没什么意外,将担任你们的班主任,我也将教这个班级化学。之前我带过两届实验班,有一些经验,但人无完人,所以大家一起进步。能够来到这里,想必都是天之骄子,话也不用我多说,待会我们要下楼排队,然后去量制学生的尺寸,两天后开始军训。”
底下有人起哄,“老师,打枪吗?”
“老师,集体越野吗?”
“……”
一人有问,四面支援,很快问题便淹没了文老师。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文老师笑眯眯的把他们的问题四两拨千斤给回复回去:“这些到时候教官会给你们解答的,军训太苦坚持不下来可不能哭鼻子哟。”
文老师很温柔也很善谈,她三言两语便和在场的家长打好交道,让他们欣然离开学校,毕竟不能事事操心孩子,他们需要空间去学习如何独立。
班主任喊了两个人名,让他们暂时先负责军训这段时间的事宜,一男一女,因为他们初中均有当班干部的经验。
实验班也不是人人都整天学习,比如现在身后就有各种谈论小说电影美剧英剧的,或者说今年暑假去哪里玩的,天南地北一通乱侃,还有两个女生在讨论韩剧里到底哪个男主角帅或者女主角瞎了眼才跟了谁谁谁这种剧情的,男生讨论假期玩游戏团灭的。
一边鄙视一边调侃的也不少,谢橘灯心里囧了个囧,这就是实验班吗……和想象中的太不同了!
原来好学生也会看电视打游戏会看韩剧吗?说出去的话太遭雷劈了,不过谢橘灯倒是有了认知,那就是当级别升到一定境界的时候,人们拼的不是苦学,而是一种近乎智慧的拼搏,虽然在很多事情上也付出努力,但不单单以时间的延长效率的降低为代价。
谢橘灯像乡巴佬进城一样观察着这一切。
然后顺便偷看顾淮,一边看还一边祈祷顾淮不要看他,心里又在想自己真是病的不轻,简直无药可救。
一个走神,就发现顾淮回头看了她一眼,谢橘灯根本没有时间躲。
顾淮给她做了个口型:偷窥。
谢橘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便装面瘫,没有表情就是最大的武器,耶!
顾淮笑了一下,神色了然。
量完之后又赶鸭子一样的回来,老师叫几个人去领书,还顺便把教辅给领了回来,全班一片哀鸿遍野,齐齐趴在桌子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喔,实验班也会不喜欢做卷子吗?谢橘灯又有了第二个认知。
这会人们都按照座次表上排的顺序坐了下来,谢橘灯身边是个女生——高中为了阻止谈恋爱是不让男女同桌的。
☆、你看
说是同桌,其实是单人单桌,二四二排列,她位于靠窗坐的地方。那女生先拿出来一张纸,把桌子擦了擦,然后又从自己随身带的小瓶子里拿出一块抹布,又擦了擦。
谢橘灯一脸“囧”的表情。
这还没完!
那女生又拿湿巾擦了一遍,这次不仅是桌面,连桌子的侧面桌肚的底面都给擦了一遍……
我的同桌不会是个洁癖吧?谢橘灯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