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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我仍在刻意去想怎么对竹若说这件事,因难以想像她会有什么反应。
廖父怒色平静下来,终于大手一挥,道:“都出去吧!”
虽然没有明确的回复,但口气的松动仍能听出。我亦无心追究,本来目的就只是弄清原委,也不可能把廖姨怎样。
走出房间,真如身形一晃,我忙探手扶住她:“怎么了?不舒服?”
她刚平复下来的脸色又红了起来,低着头说:“没……没什么,扶我回卧室好吗?”
我向廖母递去个“安心”的眼神,才搀着真如上楼,扶她躺下后关心地问:“从早上起床开始你就似乎有点儿问题,究竟怎么了?”
真如不知为何脸上大烧起来,轻声道:“还不是你!”
我歪过头,指着自己鼻子:“我?”
真如把被子慢慢拉到遮住脸颊,只露出眼睛:“你坏死了……明知故问的!”
看着她眸子中喜嗔交加的神情,我不由神为之动,却仍是不明白:“廖小姐可否坦白一点说清楚?”
“都是……都是你昨天……呀!”真如蓦地把被子拉得盖完头,“不准再问啦!”
我猛地醒悟过来,老脸不由也是一红,想到她赤裸而优美的身体,心神一荡,脱口道:“很痛吗?”
一只玉手从被子下探出来抓住我右手,轻轻握住:“刚才说的,是真的。”
这答非所问的话让我一怔:“什么……真的?”
“我很高兴,”真如引着我的探入被中去,轻按在她柔软的胸脯中间,心窝之上,“以前我总想着,如果做了你的妻子,一定要经历这种事,到时候一定要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你。昨天……虽然现在知道是那样的原因,但我仍然很高兴,很快乐。不要坏掉我这份小小的快乐,好吗?”
末一句的央求回复到过去的本色,我完全生不出违逆的心,呆住不动。
隔了整分钟后我才慢慢从她手掌中抽离自己的手,移离床边,道:“对不起。”
真如把被子拉到颈下,明亮的眼睛看向我。
“对不起,”我重复说道,“虽然可能是不对的,但我不会把这件事纳入到考虑自己感情的因素中去,因为那对竹若是不公平的。”
真如垂眸道:“如果你想,我会把这件事隐瞒起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大力摇头:“不,我不想让任何人承受隐瞒的折磨。放心吧!我会向竹若解释清楚的。”
直到现在,我仍未想出向竹若说出这件事的方式。我从未想过要隐瞒她,因为我的潜意识早知道,不能让任何事成为潜在的、会影响感情的因素。对我来说,无论有什么事,说出来是最好的选择。
隐瞒本身就会让人痛苦,我不是笨蛋,更不希望背负这样的痛苦。
尤其是在感情上。
真如忽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我却希望,你解释不清楚呢。”
我沉默下来,良久始道:“真如,这是真正的你吗?”
女孩儿微愣,接着明白过来,反问:“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我缓缓道:“我希望我的真如坚强,希望她成熟,希望她愈来愈美丽动人,但唯一不希望的,是她为了刻意讨好我,委屈自己使用不属于自己的方法。”
第七十九章 坦白明言
这不是一个我熟悉和了解的真如,而是由她所受的锻炼造出的真如外壳。我可以感觉出来,两个月的锻炼确实让她更成熟一些,但更多的是教她怎样来讨好自己心爱的人。那些肢体语言,那些亲热的话语,虽然确是从她内心深处提炼出来的,但这么表达,会让她逐渐失去自己本身的风格和原有气质。
这样下去,真如迟早会变成我不喜欢的真如。
虽然并不指出这点,任事情发展下去似乎要好一些,至少将来我能够以此为藉口正大光明地选择竹若,但……我做不到。
我不能放任喜欢的人、亲近的人不管。
真如明显地一颤:“轩……”
我趋前轻轻拥她一下,耳语道:“我最喜欢的,不是刻意装出来的真如。”
脑子不可抑制地因触感想到昨夜的失控。
没有经历过之前还感受不强烈,但一旦经历过,才明白男女之事的奇妙和快乐,是强烈而无可阻挡的。尤其想到我的第一次,对方是我自己一直都非常非常喜欢的女孩儿,那种快感更加清楚。
我放开真如,将她按回床上,微笑道:“好好休息,晚上我再回来看你。”
走在学校的道路上,感觉有些陌生。
对我来说,在外面呆的时间更多于在校,上学对我来说,就是自己拿着书自学,而且不是在教室内。现在坐到教室里,恐怕我会有初来的新鲜感。
这是在刚开公寓、还未开学的时候,学校里的人数仍然很少。
竹若的行李全是托运而来,除了那只我印象极深的超大号行李箱外,还有两三只小一号的箱子,早前我曾帮她搬到学校来,这一两天她正忙着收拾。
刚才到学校门口时给她电话,才知她昨晚原来打过电话给我,但却没人接。我吓了一跳,心想幸好自己失控中关注的焦点不是电话,若当时接了,恐怕后果会严重很多。
竹若早在公寓门口等着,见我过来笑着迎前:“渝轩!”她在私下时常唤给我取的绰号“当当”——天知道她为什么非要给我这个“号”——在公众场合则仍是呼名字。
本想挤点儿笑容出来,但一见到她美丽的笑颜,顿时什么笑的心情都没了。这是非常奇怪的情况,过去无论遇到什么事,看到她甜甜的笑容,烦恼都不翼而飞。
“收拾好了吗?”我忙用话来转移她注意力,怕被立刻发觉不妥。
“还差一点点,不过只好先放在那儿了,我们系的张老师上学期就要我准备代讲的教案,今天晚上要找我去训话,你陪我去吗?”她走近来挽住我手臂,带点儿央求意味地轻轻摇动。
“怕老师吗?他是个男人?”我不由笑出来,心情稍微释放少许,“代讲是什么意思国?”
竹若一一为我解释:“才不是怕哩!只是想你陪着,还有,张老师可不是男人,只是这学期开学时她有些事要耽搁两周,所以让人家代两周的课。”
我夸张地叫出来:“让你代课?!你还是本科未毕业之生哩,别人让代吗?”
“谁让本姑娘是系里第一高手呢?带带大一的师弟师妹当然没问题!”她傲然挺胸,旋即忍不住笑出来,“骗你的啦!其实我也很怕讲不好,可是想想又觉得能帮帮她,又可以锻炼自己,这机会多么难得呢!以前在家时,我做过家教的,不过没教过这么多人就是了。”
我怜爱地轻点了下她额头:“别太辛苦了,累坏了可没人赔得起。”
“我才不会不爱惜自己——那就这么说定啦?”她的酒涡一直保持半寸许的浓度,“晚上六点半在公寓门口见。”
我想到答应过真如晚上回廖家,进而想到来此的正题,心情沉下去,半晌始道:“竹若。”
她微怔了怔,旋即笑容复出:“你晚上有事吗?那不用陪我啦,你的正事要紧。”
“竹若。”我再次唤出,却仍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竹若觉出不妥,笑容变淡:“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猛地一咬牙:“有件事要跟你说。”
酒涡彻底平坦。
***
在我的潜意识里,竹若不应该哭,或者说我绝不想让她哭,虽然事实与此相反,我已经不只一次让她哭泣,但那意识仍旧未变。
所以每次她在我面前哭的时候,我都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微厥嘴唇、皱着眉毛的哭,是生气的哭;闭着眼睛任泪水洗刷脸颊,哭出声来,是不开心地哭;垂着头嘤嘤细声哭泣,是伤心的哭;而咬着嘴唇、眼睛仍睁得很大地流出泪来,则是不知所措。
现在的竹若处在最末一种状态。
我试着去拥住她,为她提供一点点安慰和歉意,但破天荒地第一次,她退开了。
整件事的原委我已经一清二楚地说出来,但她仍接受不了。
她在意的只有一点。
我和她以外的女孩子有了关系,尽管是明摆着的竞争对手,她仍无法接受;或者该说正因如此,她更无法接受。
“对不起。”我轻轻地连说两次,”对不起。“
竹若咬着唇半晌不语,细长的泪流从眼角直下下巴。
三四分钟后,她忽然转身就往公寓跑。我没有阻拦,心里涩得难受。
她如果能骂我一顿,或者哭闹一场,我心里或者会好受些。但无论是真如,还是竹若,都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会闹的女孩。前者是因为柔弱和文静,后者是因为聪慧,明白哭闹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相信竹若明白这件事的错不在我。
但明白归明白,爱情的世界不能用常理来揣度,人的心思更不是任何科学道理能解释的。
换了是我,假若竹若和另一个男人有了关系,并且也是无辜受害,我在明白不是她的错时,也会心里难受,彼此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会出现问题。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爱人的贞洁是一种所有权的象征,被人侵犯等于尊严的受损。专情和肉体的专一有着等同的地位。
两人之间的精神爱恋是爱情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但肉体的接触也是与之地位伯仲之间。有人说只要精神爱恋就好,但那是不切实际的浪漫主义,永远不会在真正的爱情中有容身之处。
给她一点思考时间,给我们一点接受时间,然后再谈这件事,会比较好。
第八十章 回复本性
下午在茵如工作室的地下室内,莫风逸拿出一张地形图,道:“这是我找的第一方案,地近天府广场,是在一栋写字楼的九层,环境方面比较好,不过租金也是不菲。”
我并没有将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他,暂时抛开烦恼,振作精神道:“什么第一方案?”
他看我一眼:“忘了吗?我说过工作室该换地方了。”
我记起他确说过这事,作恍然大悟状:“明白了,但为什么还有第一第二方案之别呢?我觉得这方案就不错。”
他笑了起来:“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你要买的房子离那地方足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可没忘了某人是晕车族!第二方案在这里,”他指引我去看,“这处在你我住处的中点,无论从哪边都可以在十分钟内赶到——当然是坐车,步行的话,半个小时罢。还有就是这处的租金更便宜些,只是商业价值不及第一方案。”
我思考道:“茵如工作室现在仍没有足够的规模,商业价值方面不须考虑太多吧。”
莫风逸收起图来:“那就是第二方案了,你现在跟我去看看,如果合意,明天就开始办手续,一个星期内搬过去。”
彼此都是坐言起行的风格,我亦没有多说,心中却想着刚才的地图。
纯从地图来看,那地方到廖家的距离和到我们两人住处的距离差不多,还真是巧。
正要走时莫风逸忽又道:“远天公司有两个新的项目完成,照例要派人去做些官面功夫,要不明天你去吧。”我愕然时他又接了一句,“正好该公司的二把手景茹小姐对你有请。”
看着他诡秘的笑容,我不由皱眉。
景茹会有什么事?
回到廖家时天色仍未黑尽,时间指在八点。天气忽然闷热起来,天边乌云滚滚。
刚到客厅,扎了围腰的真如从厨房小跑出来:“轩!”我迎上去关切地道:“你休息好了吗?不要这么劳累。”她摇摇头:“躺腻了。很热吗?先去洗个澡吧,我做些好东西,一会儿就好。”
我暗觉她不知为何身上竟散发出比过去更动人的气质来,似美丽还可以增长般,回应道:“可能要下雨吧。先去洗澡了,一会儿见。”
夜深时我坐在客户窗前休息,想着刚才的种种,心下不由生出荒谬的感觉。
回来前我还在担心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