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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不是外人能给我正确答案的,除了景思明和我自己,因为最了解自己的,就是对手和自己。他自不会说,那么答案就只有我自己来找。
回到家连续半个月的时间内我都在思索本身的价值问题。
竹若仍是每日必来电话,每每听到她的声音,听她说自己玩了什么,做了什么,学了什么,身心都有松弛的感觉。或者是因为压力渐大,责任感增长,我愈来愈感觉到自己对她的爱恋加深。
她不懂商业,不懂争斗,而有着天生的活泼和乐观,这些就像解药一样把我在外界中的“毒”解掉。更为可贵的是,她有着对我的爱——那种被爱的感觉,远比其它任何感觉更令人愉悦。
真如没有来电话,一如之前。她在变化中,在我所看不见的地方,在我进行自己事时。廖父在认识到自己当初对她的教育现在已经有误后,改变了教育的方法和内容,真如柔弱的个性决定了她只能随之而变。上次见面时我已感觉到,真如的变化让她开始坚强起来,但同时也开始失去过去那种极度柔弱、惹人爱怜的气质,若真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她能够勇敢地面对现实,但同时也会失掉原本的一些内蕴。
这是矛盾,但世界总在这么变化。
回到家的第二十天,我闲着无事到镇上逛集。正在一处地摊前摆弄瓷品,一转眼间忽然愣住。
不远处一对年轻夫妇正慢步缓行,女子不时指点着街边的摊子。
赫然竟是封如茵和吴敬!
但让我发愣的不是他们,而是茵茵臂弯里的婴儿,看样子不足半岁,完全辩不出男女的婴儿。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
我站起身来时,吴敬第一个先把目光放过来。不苟言笑的他表情仍是那么僵,但从他眼中我可看到一丝异常。
似有歉意,又似敌意。
茵茵随即看到我,脸上笑容凝固片刻。
我陡觉自己竟仍心内涩苦,不由心内苦笑。难道隔了这么久,和真如、竹若在一起这么久,我还未能彻底忘掉她吗?不过表面上我已可镇定地走上前去,微笑:“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
茵茵回过神来,笑容再起:“是啊,我们也没想到你回来了。我们是带小宇回来看他外公外婆的。”吴敬黑脸上恢复完全的平静,点点头:“好久不见。”
对这当初做我教官的人我其实完全没有半分敌意,虽然他抢走了我当初早视为自己妻子的女孩,耸耸肩道:“时间过得就是那么快,想不到我都已经做叔叔了。”伸指轻轻掸掸茵茵怀内正圆睁着大眼睛看我的婴儿,指尖感觉着娇嫩的肌肤,心内不由自主地一酸,忙强抑心神道:“什么名字?”
茵茵迟疑片刻,才道:“吴思宇,思念的思,宇宙的宇。”我夸道:“好名字!一定不是这个石头老爸取的。”她笑了起来:“我取的。”我笑了出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吴敬在旁突道:“你女朋友呢?”
茵茵接了过去:“就是,你不是有一个叫廖真如的女友吗?没跟你回来玩?”
我奇道:“你们怎么知道的?我记得她没跟你们见过面吧?”茵茵脸上现出过去那种熟悉的顽皮:“一定要见过面才知道吗?”
小思宇开始对着我咿咿呀呀地叫,伸着小胳臂抓我手指。
我哑然一笑,道:“她没来。”随即转移话题:“你一定不知道我家现在在哪里,你走时我还在镇上没搬家哩,要不要去玩玩儿?”她眼中露出笑意:“你怎么知道我不晓得?哎,不要转移话题,听说你和那位廖真如一起很久了,怎么样?要结婚了吗?”
我一愣,窘道:“不要胡说,哪有这么快的?”
心中生出异觉,这几句话似将我们拉回到以前两小无猜时。
她忽然止声,似也觉出自己的语态不妥,敛回浅浅的笑容,说道:“不说这个了。我让小宇认你作干爹,好不好?”我精神一振,脱口道:“当然好!”随即醒悟过来,看看吴敬:“不过……这个还需要教官认可吧?”
吴敬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茵茵挽住他胳臂,笑道:“怎会不同意呢?这还是昨天他才跟我说的哩!”
第七十三章 居家大计
看着茵茵因毁容而容貌大改的脸颊,和吴敬虽不明显却时时对之露出的关心神态,内心生出既酸涩又欣慰的感觉。
和吴敬在一起,她能得到幸福,那就够了。
刹那间我忽然发觉自己彻底从与她的感情纠缠中抽离出来。过去的自认为忘却,只是有意识的行为,直到这刻的升华,才是真正的、完整的感情忘却。
她因为吴敬永远也不可能回到我身边,我也因为真如和竹若永远也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
我微微一笑,道:“今天没带礼物,下次我要亲自拜访你们,到时再来个正式的拜干爹之礼吧!”
回家的路上心情异常舒畅,我忍不住拨通竹若的电话,接通后那头第一个反应是惊喜:“你几乎从来不这样主动给人家电话的,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我慢慢说道:“突然想你了。”
竹若滞了片刻,才道:“你怎么了?突然打电话来,突然又说从来不说的肉麻话,出什么事了?”
她确是聪明和善解人意,我心里想着,语调轻快地道:“该回来了,我来接你。”她奇道:“为什么这么早?还有十多天才开学吧?”我轻笑道:“因为我买房子要人参考。”
今次竹若彻底呆住:“买房子?你有钱了?”
我不满道:“听你语气似乎怀疑我是在骗你,又或是根本没本事赚到那么多钱……”
“才没有!”她急着辩解,“人家只是没有心理准备嘛。”旋即兴奋道:“你要买在哪里?”
我失笑道:“不是要你做参考吗?细节明天我到时再说,大概中午吧——午饭我要品尝你从我妈手里学到的回锅肉,看你是否把精髓学到了手。”
挂了电话,我望了望西边天空将落的红日。
不再停留在所有过去的阴影中,开始自己完整的生活,从这刻起。
张仁进是第二个知道这消息的人,在电话中听完我的话后,他欣然道:“终于露出家底了!早前我还和晓涟说,这两年你左搂右赚,不知道积了多少家底,现在终于现身了!”
我笑道:“暂时居住之地罢了,以便于我工作,老睡地下室我怕会英年早逝。你帮我在二环以内找一下适合的商品房,价格可以先不考虑。”
那头惑道:“不要小别墅吗?”我笑骂道:“也要老子有那么多钱啊!别废话了,快去找——还有,别找水逸轩的客户。”张仁进笑了起来:“怕欠人人情?”
我并不回答,托他帮忙买去乌鲁木齐的机票,便挂上电话。
他说得对。水逸轩的经营情况我一直很了解,几乎所有建筑界的客户都是以前我拉来的,若从他们处买房,固然可占不少便宜,但这个人情我却不愿意欠。
这事我连父母都瞒着,因为想等事情完全确定后再给他们一个惊喜——儿子长大了,不但会找老婆,挣钱,而且还将要有自己的窝。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却不能没有家。不知是否被茵茵和吴敬亲昵的情景触动,我开始想有自己的家了。
晚上躺到床上,我蓦地惊觉整件事中竟一直未想到真如。
似潜意识一开始就只认定我的房子女主人是谁。
入睡前我暗下决心,感情不能再拖下去,一定要在建好窝前定音。
带着憧憬安稳地睡了整夜,次日离家赶出百多公里到成都,张仁进早在办公室候着,见我入来不禁笑道:“又晕车了?”我无力地摆摆手,颓然坐下将桌上整杯茶饮尽,才长吐出口气:“机票呢?”他从抽屉里取出来,却道:“如果我给你提供一所独立套房,就在二环上,你要不要?”
我疑道:“从哪儿来的?”他微笑道:“不用担心,这其中经没有任何商业因素,只是我从廖氏人力总部查资料时顺手从信息部查到的一条小小售房信息,原主人因为儿子出国有了出息,举家搬到新加坡,才想把现在的房子卖掉。更难得的是那所房子市价不在一百五十万以下,现在主人却愿意七折出售,因为三天后他们就要离开。在信息部的供求记录上,这是一宗热买卖,已经有六个客户要求看房了,不过还没有一户谈妥,但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没好气地道:“别说七折,就算是调过来,三折,我也没那么多钱。这生意我没份儿,给我换个实际点儿的地方。”张仁进却不慌不忙地道:“别忙,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胆量了。”我斜眼看他,不解道:“什么胆量?”
“主人接受分期付款,只要按他给的价格一口买下,在签定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后,”他从容道,“首付百分之三十,三年内任一时间你都可以付余款,换句话说,就是如果你在三年内能挣到六到七十万,这房子就归你了,包括土地使用权和房产权等所有权利。”
我倒吸了口冷气:“三年内挣那么多,你当我是廖氏人力的老总啊?”他嘻嘻一笑:“所以才说要胆量,如果签定了合同,而三年内你没有付清余款,那么那百分之三十会成为赔偿金,而房子仍然会回到原主人手上。”我皱眉道:“这人倒挺精的,普通人哪能这么短时间内赚那么多?”随即有所感觉,怀疑道:“这主意不是他自己的吧?”
仁进哈哈大笑起来:“猜对了!昨天查到这则消息后,我亲自马不停蹄地跑去和他商量了整个晚上,才商定了这个方案——还不是为了你?”我讶道:“你怎估得到我有多少钱的?”这并非乱问,因一百五十万的七折,再合百分之三十,刚刚在我能力范围左右。
他笑容变淡,按着我肩道:“其实我并没有猜出你有多少钱,这是和晓涟他们一批水逸轩老人能承受的经济压力极限。你辛苦了这两年,也该得到点儿回报。那房子我去看过,确是非常好的位置。”
倏然间我明白过来。他打的主意是就算我没那么多钱,也要凑够钱帮我这回。
心内泛起感动。我毅然道:“好!等我去接个人来看看,如果她满意,那我就要这房子了!”
四个小时后我走下飞机,踏入候机大厅的刹那,清脆又不失柔软的悦耳声音传来:“植渝轩!”显然等候良久的竹若似蝴蝶般飞了过来,径直扑到我身上搂住我:“来得好慢!”
我看着左右侧目来的人,尴尬地拍拍她后背:“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到欧阳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上次匆忙离开道歉,并且为马上要离开第二次道歉。但欧阳夫妇显然得到了爱女的预先提示,无不面带笑容地表示无妨。
午后小憩时,我坐在客房内,看着竹若把装着盛满冰块的杯子和葡萄的大木盘端入来。
“你……”她放下大盘子,轻声问,“把这事告诉廖真如了吗?”
我摇摇头,说道:“她已经很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竹若愣了片刻,轻轻道:“或者她是在等着你给她打电话呢?”我讶道:“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的样子?不高兴我找你看房吗?”
她摇摇头,满头小辫子都飞了起来:“才不是呢!听到你的电话时我心里很高兴的,不过现在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反而紧张起来……”她定了定神,才再道,“我好像是在紧张。”
我奇道:“紧张什么?不就是看一套房子吗?”
她坐到我身边,垂头道:“不是的。看了房子就说明我真的要做你的妻子了,虽然这是我的愿望,可是现在真的要实现了,我却……”我笑了起来,柔声道:“不愿意吗?”竹若再次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旋即脸颊红起来:“那是不一样的,以前在一起,人家只会想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