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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因为你要晕车嘛。”她厥着嘴唇说,“三天的车程,我怕你会晕死掉。不然坐火车多好,还可以多在一起时间长点。”
我点头道:“决定了,坐火车。”
从西安回来后的第四天,竹若的归期到了,我则履行诺言,送她回家——且须送到家门口去。
头一天她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一一向邻里亲戚告别——自然是我的,但现在却似已成她的了——虽然只呆了十多天,她已经完全融入到我的生活氛围中,无论是爸妈还是亲戚邻居,均无一例外地被她“拿下”。临行前妈还多次叮嘱我照顾好她,将来再带她来玩云云。
我不由想到如果下次带了真如来,她和其它人会有什么反应。
车票是我找张仁进代购,这方面自是毫无问题。取车票时他甚至派了水逸轩的杂务员帮着我们把行李带到车站,虽然已经过了夏运的高峰期,但拥挤的人流和炎热的天气仍让我们吃了不少苦。
正在人堆里艰难前行的当儿,我忽有所觉,反手抓住一只手,那手的另一端仍在我裤袋内。我着力一捏,那人唉唉唉地叫了出来,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前面的竹若和杂务员一起转头,前者问:“怎么了?”
我微笑摇头,只见抓中之人个头还不及我鼻梁,衣着陈旧而面色瘦黄,竟是个十三四岁大的小孩,只是急于将手从我“魔爪”中挣出来。我心中一软,放开手来,转身道:“走吧。”
在候车大厅时我谢了杂务员,他连说没事没事,直到送到检票口才离开。竹若拎着我的小包轻轻松松地走在我旁边,酒涡现身:“他很尊敬你呢,比对他老板还有礼貌。”我拖着她的大行李箱,随口道:“那很正常。”她惑道:“为什么?”我不禁笑出来,想着前事:“因为我是他老板的前任老板。”
上车后进入软卧间,竹若看着内里的四个床位,“啊”地一声轻呼出来:“糟了,我忘了有四个床位,还有别人要住进来……”我微微一笑:“也好啊,人多热闹一点。”竹若捶了我一记:“笨蛋!”
我哈哈大笑道:“放心吧,山人早有妙计,好让人不破坏掉欧阳小姐的好心情。”竹若眼睛一亮,急问:“什么妙计?”我收笑叹了口气,道:“也不算太妙,让我多费了一倍的人民币……唉,想想都觉得心痛,钱啊!”待她嘟起嘴唇,才笑道:“我让张仁进帮我买了四张软卧联票,恰好占完一个房间,没人会来了。”竹若喜道:“算你聪明,没有愧对本姑娘的眼光。”
安顿好一切,我整个躺到床上,沉思片刻,叹道:“失算了。”竹若正拿着盆子想去打水擦汗,闻言奇道:“什么?”我苦笑道:“这床太窄,恐怕躺不下两个人……”“想得美你!”竹若又羞又喜地白了我一眼,径自出去。
我静下心来,对着车顶发愣。
这该算调情了罢?这些天没有了其它约束,我也不禁放松了些。但做着这些时我没有了犯罪的感觉,正如独自对着真如,轻拥她在怀,或说些带少许荤度的笑话,也同样没有对不起谁的感觉。
我哑然一笑。
这是否男人的本性呢?又或我比较特别,其实本性花心,只是现在才展现出来?
竹若打水进来放下,看看我,忽然脸颊浮起红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懒懒地发问:“天塌下来了?”
她跺脚道:“才不是。我……我要换衣服……”说到末三字时,声音已泄气般低了下去。
我眨眨眼,道:“是啊,刚才挤出了一身臭汗,除开换衣服,还得擦擦身体——小姐自便,这个在下就不好帮忙了。”
竹若连额头都红了起来,手足无措地道:“可是……你在这儿,人家怎么换嘛?!”我斜眼瞥她,一脸正经地道:“无妨,小弟闭上眼好了。”
“不行!”竹若急得叫起来。
我“哦”了一声:“不能闭眼吗?那我就睁着好了。”
竹若跳了过来,拖我胳膊:“你出去一会儿。”我翻翻白眼,没有起身的意思:“累了,不想动。”“你出去一会儿嘛——”今次这个“嘛”字拖了又拖,充满央未意味,竹若软糖般扭着我手臂,“你在这里,人家换不了……”
“好!”我霍然坐起来,扶着她双肩认真道,“记得那天有人说,如果某晚植某人侵犯的话,不知道该不该拒绝,是吗?”她轻轻挣扎了一下:“你——怎么想到这个……”
“竹若,”我放慢语调,眼亦不眨地看入她眸子内,“我想要你,行吗?”
两人一起静下来。
竹若檀口微张,呆呆地看着我:“什——么?”
看着她眼神中的惊慌失措,我再忍不住,失声笑出来。竹若明白过来,不依地捏着粉拳捶我胸膛,迫我慌忙道歉,出房闪避。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我心中浮起阵阵温馨幸福的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让我情不自禁。爱情的妙谛,不就在这其中吗?
第六十二章 初次见面
“想想,真的很奇妙呢!”竹若抱着双膝坐在对面床位上,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风景,“年初的时候,我才开始喜欢你,现在我们已经一起在这里了。”
我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换了一身轻纱薄衫清爽打扮的她少了一些活泼,在夜色下多出几分文静。
“你的购房计划怎么样了?”她忽然收回目光看我,唇角带着笑意,“记得你要求很高呢。”
我想想,说道:“暂时只能实现商品房,要是独立别墅,那就得再等了。”
“哇!”竹若夸张地惊呼出来,“这么快?!”
我一本正经地道:“而且如果是成都的商品房,那就只能要二环外的;要一环以内,再过半年吧。”
竹若兴致大涨地跳下床,跑过来拍拍我腿:“移一点儿。”随即坐到床边,“要是像廖真如她家那样的房子呢?还要等多久?”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对这个兴趣很大啊。”她理所当然地道:“那是以后我的地盘,当然要关心——先说明啊,我住的房间一定要向阳的。”我瞅着她笑:“你住向阳的,那我住哪儿?”竹若拿着我手背拍了一下,羞道:“谁管你!”我点点头:“那我就和真如睡背阳的房间好了,给欧阳小姐留下足够的空间……”
“啪!”手背被拍了个结实。
“不行!”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竹若打了镇定剂般静下来。
“对不起。”我轻轻说道,“一直拖着,对不起。”
她看我片刻,忽然摇头:“不是的,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因为我,你才会这么为难和痛苦。”
四目交视。
我忽地展露出笑容,着力一拉,拉得她倒在我身上、正要挣扎时说道:“再过半年吧!我一定买一栋自己的房子,至少要有两百平米——到时候任你布置,怎么样?”
她不再挣扎,侧脸躺在我胸膛上:“嗯,我要有一个小花园,这样就能自己裁种东西啦!”
“至少要有四间卧室,双卫双浴,还要有一个超过八十平米的客厅。”
“还要有一个大阳台,夏天晚上的时候,咱们就可以在上面乘凉、休息,还可以眺望远方的风景……”
“主卧室要单独配一个浴室,面积至少要三十平米,还要向阳,早上起床时候连闹钟都省了,可以被太阳晒醒……”
“不能太靠城市中心哦,成都绿化太差了——我要保护我的皮肤的,不能在污浊的空气里呆久。”
“卧室里要全铺上毯子,还要摆一张大大的床……”
“你老说卧室干嘛呀?其它的不要了吗?”
“唔,主要因为我个人觉得卧室这种地方比较适合我娱乐和休闲,哈!”
“呀!大色鬼!”
……
下车时是在清晨,刚一出站,呼唤声遥遥传来:“米儿!”
竹若大眼睛一亮,抛下我奔了过去:“妈妈!”
我精神一振,暗忖绝不能在她父母面前留下坏印象,忙挺胸收腹地拖着大行李箱跟过去。
欧阳阿姨若只看其外貌,任何人都不能看出她是年逾四十的中年妇女,清秀的脸颊上有着和乃女一脉相传的少许活泼神气,一笑唇角便微微一厥,格外地显出可爱。她个子与竹若相仿,两人站在一起,似姐妹多过母女,无论身材、气韵还是容貌,都有七成以上的相似度。
两母女完全展现出久别重逢的喜悦,拥在一起,完全不顾周围人的注目。
站在她们旁边一个身高至少一米八、相貌清矍的中年男子向我露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摇头叹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唉!”
“爸爸!”竹若舍掉母亲,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撒娇,“有没有想我?我可想死你们了!”
欧阳阿姨在侧笑着:“我看不太像,否则也不会放假也不先回家,跑到别人家去……嘻……”
“妈妈——”竹若不依地拖声叫着,随即也笑了起来。
我被晾在一边,却完全没有被冷落的感觉,心中对两位长辈产生了好感。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极有修养而容易相处的人。
“哎呀,把人家都忘了,看你这小孩子样儿!”欧阳阿姨扭头看见我,笑着说道,“还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竹若跳离两人,脸上又红了起来,却辩道:“他不是我的朋友!”
欧阳夫妇一起愣住。
我心中不妙,正要阻她,已然迟了,竹若大声说了出来:“他是我的男朋友!”
站口来往的人流有一刹那的凝固。
我感觉脸上“刷”地一下就热了起来。
这不是第一次了,刚到我家的时候,她对我妈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您好,我是植渝轩的女朋友。”当时差点没把我和我妈都吓死,现在则是重蹈覆则——而且还是故意去蹈的。
竹若似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呆在当场,面红如赤,胸脯急剧起伏。
欧阳夫妇对视一眼,兵分两路上来拉着我们就走,数百道目光追着我们而行。直到坐上一辆面包车,欧阳阿姨才“噗哧”一声笑出来:“青出于蓝胜于蓝哩!米儿你不愧是我的女儿,我还只是在广场上,你竟然在火车站口……”
竹若整个头都埋到妈妈怀里去了,闷着声儿说:“别说了——羞死人……”
驾驶位上的欧阳叔叔又在摇头:“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独自坐在司机副座上,听着三人说话,完全不知道该插什么话好。这是极其少有的情形,无论是商场谈判还是朋友间聊天,向来口若悬河的我此时也只好语塞。
直到这刻,我仍未被正式介绍——似乎我根本不是陌生人一般。
车子启动后身旁的中年男人才笑道:“你就是植渝轩吧?米儿在电话里跟我们说过好多次了,欢迎你来乌市玩儿。”
米儿是竹若的乳名,他肯对着我这么称呼她,自然是认同了女儿的观点。我正要回应,竹若在后面冒了一句出来:“爸——爸!不准跟他见外,你要像对我一样对他才行。”
我不禁苦笑。
直到这刻,我仍没机会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
记得竹若曾说过,她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本以为是个学术气氛极严的家庭,此时一见,才知猜错。
和廖父的气魄相比,竹若的父亲是一个十足的宽厚长者,虽然年纪仍只是中年;而竹若的母亲,则与廖母的温婉贤淑气质完全相反,有着开朗和乐观的精神。
竹若长成今天这样,绝非偶然,那是家庭熏染而致的。
这是一个可爱的家庭。
“好好好,”欧阳叔叔露出笑容,向我道,“坐车累了吧?回去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在这儿就跟家里一样,别客气。”
我正要进行礼貌性质的回答,后面声音又插了进来:“爸——爸!你又跟他见外了。”
我闭上嘴,仍没机会说出一个字。
欧阳叔叔看着我苦笑:“那我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