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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法则-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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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逛了整个下午的街。
莫剑舞直至我和真如回到她住处仍睡得孩子般——虽然从年龄上她已经过了国家规定成人分界线。真如好奇地在床边看着她红彤彤的双颊,轻轻为她捋了捋被子。
下刻酣眠者眼都未睁开便猛地双手齐出,硬扯得真如向内扑倒时抬膝上顶,被子被整个甩飞起来。
真如惊呼声中,我只来得及叫着“剑舞”提脚插入两女之间,勉强挡着那一顶。
娇柔少女被扯得“飞”了起来,翻向床铺内侧,眼见螓首难免撞到墙上。
莫剑舞这才愕然睁开眼,虽然收力,但却挽不回既成的“恶果”。
幸好我早一刻挡着她膝顶的同时已扔下手里的东西前扑,凌空硬把真如抱住,一齐平落到床上,将莫剑舞隔被压在下面。
真如惊魂未定地抱着头,惊呼声仍未止歇。
我侧首向莫剑舞怒道:“你怎回事儿?!”后者莫名其妙地脱口道:“我以为……”却嘎住,傻了般什么也说不出来地看着真如面容。
廖真如这时才明白自己并未出事,松开抱头玉手,怔怔地看我,问道:“我没事?”我禁不住为之莞尔,怒气消了下来,仍环抱着她的右手悄悄在她背后捏了下:“会问这句话就说明你完全没事。”真如“啊”地一声轻叫出来,身体向前一挺,与我毫无保留地接触在一起,羞道:“你别……有外人的。”
我哈哈大笑,感觉手中触感细腻柔滑得几乎不想放开时,莫剑舞在旁忽然叹道:“你……好美!”
此言一出,包括她自己在内三人全怔住。
我首先回过神来,看着三人叠在一起的狼狈相,爬起身来笑道:“剑舞你该见过真如的啊!上次找我麻烦,她可也在场。”说着拖真如起身,和衣而卧的莫剑舞脸上一红,辩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爬起身来问道:“她是谁?”我微笑道:“廖家大小姐,你可以将就点叫大嫂——不过在那之前你得道歉。”今次莫剑舞再未争辩,垂头道:“对……对不起,我以为是爷爷派人……”真如忙柔声道:“没事的,反而是我打扰你休息,应该我道歉才对。”
我心中一动,知道这小女孩在睡眠中也在害怕被莫家人找到,可知其心中傍徨无措之极,因其险些伤到真如的怒意完全消失。
由此也可稍微了解她是多么想离开原来那个家——连家人都看不起自己的地方,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和依赖的呢?
莫剑舞本身虽然不擅和陌生人交谈,但有真如刻意亲近,加上后者美丽的容貌和温柔的仪态,不过片刻后两人便熟得不得了,并肩坐在床畔聊天。我正收拾掉落的东西,忽然听到莫剑舞一声轻呼:“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的——上次天很黑,没看清楚,可是……可是怎么总觉得你比那时美得多呢?”真如又喜又羞地看我一眼,迫我不得不联想到是否爱情滋润的缘故,才令她容光焕发,貌胜往昔。不过对我而言,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那么明丽动人,又或熟到极点,反不觉得是否有变化。
晚饭由真如主厨,莫剑舞不知是饿了还是真心,又或觉得之前对人不住,吃时赞不绝口,喜得真如甜笑不绝于颊。饭后说起工作的事情,莫剑舞嘟着嘴:“我该做什么呢?除了武术我什么都不会……”真如在旁向我出主意道:“不如去你的地方吧?”我摇头:“不行,会被查到的——她不想被家里人找到。”真如想了想,道:“那……你不是认识很多人吗?找个人托个人情,不就行了?”我微笑着仍是摇头:“我所有生意上的关系都不能去找,因为也会轻易被查到——试想一下,假如莫馆主找到你爸,然后查到我的办事处,就算我不说,只要挨个儿向咱们那些生意上的朋友一问,谁会愿意得罪他?”
莫剑舞可怜兮兮地道:“那我不能出去了吗?”我哂道:“哪有这么复杂?要找工作还不简单吗?不能用我的社交关系,至少还有两种选择,一是让真如想想自己有没有什么朋友这方面可以帮忙的,至于会什么倒不用急,你很聪明,可以先工作再学习。”真如微愕道:“人家哪有什么这样的朋友?要有也只有你……”说着颊上红晕升起,显是自觉说得太露骨了。我笑道:“林芳她们不算吗?不过靠你那边可行性比较低,那么就只有第二条,自己去找。”
莫剑舞怔道:“我去找?”我肯定地点头,道:“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你自己去找,才更会珍惜和努力。”
“可是……我该找什么样的工作呢?”莫剑舞愁眉苦脸地道,“听说现在很多地方都要有大学生的文凭才有机会去工作的……”我淡淡道:“这是真的,但首先不代表所有,其次只要你有能力,想去什么地方都不是难事。”真如轻嗔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小舞是还是孩子啊。”我失笑道:“别搞错了!真如你说不定年纪还没她大哩,却像个老太婆一样,她是孩子?要想独立在社会上生存,就算真是孩子都得把自己当成人——何况她早过了十八岁生日?”
真如羞红了颊,轻辩道:“我才不是老太婆呢!”
莫剑舞无措地道:“那我究竟该怎么办呢?”忽撒娇似地扯着我手臂,“不行!你答应过做人家哥哥,不能不帮我的!”我暗奇于她这少见的神态,笑道:“当然要帮,这样吧,横竖这儿离学校几步路,明天我带你去学校图书馆,先看看你究竟对哪个方向有兴趣,然后再让你学点儿东西。届时如果不能速成,就莫怪我擅自帮你决定要做什么了。”
第三十四章 难以抉择
我不知道该怎样对真如说。
换了是个旁的人,就算是父亲,又或廖父这样的亲密者,我都可以直言想说的事;但对方是真如,我很怕会伤害她。再胆大的人也有怕的事,这道理我现在彻底明白过来。
我不想再在廖氏呆下去。
性格决定了我不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容忍自己违背自己意愿,而现在我发觉自己已经容忍自己安于现状、不思完成昔日的理想太久。
我是要做一个成功的商界人士,过着日进万金、叱咤商场的英雄式生活吗?还是要把自己的表演力发挥到极致,做一个吹说弹唱面面俱到、最厉害的营销大师?又或继承廖氏家业,发扬光大再传继给下一代?
廖父是创业者,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传业下去,我不行;廖父是出色的商人,他能够轻松做着指手划脚的生意还赚人的钱,我志不在此;廖父喜欢以绝对的统治力来驾奴下属,亦因本身实力雄厚而成功,但我却提不起对“万人之上”高位的兴趣。
任何人在积极的状态下都会成功,虽然因着能力大小的原因其成功也有不同;我坚持了半年,确是获得了些许成绩,但这一行委实不是我的爱好所在。
相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我太懒了——懒到宁愿在家里陪着妻子闲聊,让赘肉慢慢长起来,享受那温馨的家庭温暖,也不愿为了多余的金钱或利益去奔波劳累。
对生命乐趣的追求,远比其它更能让我兴致盎然。
我的梦想是娶一个心爱的妻子,衣食无忧地过一生。
那本是我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但遇到廖父时受了少许影响,而封如茵令我彻底失控了——那本来是我心目中“妻子”一位当仁不让的继承者。失去她后最初那段时间的疯狂或堕落,情绪都太激烈,以至于当我稍微清醒一点时,以为自己已经摆脱出来恢复完全。
然而事实证明,我仍陷在其中。
足足近半年。
我需要找些事情来发泄自己积压的情绪,才可缓慢地从情伤中恢复,那可称之为潜意识的“自我调节”或“自我保护”。若不采用这种方法,恐怕我早崩溃了。天生将“感情”摆在第一位的我,尤其难以承受感情的打击。
我曾以为自己是矛盾的,虽然自诩重视感情,却能轻易从感情的打击中复原,现在才知道那不正确。我确是重感情,而且并不矛盾,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比得上感情在我心中的位置。
除了当初如茵离开时,现在这一刻是我一生中最为清醒和明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时刻。父亲的事是直接导致我清醒的导火索,细致的判断和理性的分析让我明白我的人生目标。
我决定直接对廖父摊牌,然后再想法减轻这决定对真如的影响。
离开办事处整整三个星期后,周末我终于和真如一起回廖家。廖父毫无异样地接待我,全似我未离开前的情状。直至晚饭后,我才找得单独和他相处的机会,进了书房。
“有事吗?”廖父如常般坐在书桌后头也不抬地问道。
事到临头,我反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始道:“对不起。”
廖父抬首淡淡道:“你做出了决定,而那会辜负我,对吗?”
熟知廖父厉害的我早预知了他必能从我简单的一句中推出答案,默然点头。
“和你父亲当年一模一样……”廖父露出缅怀的神色,“他远比我和远天更善良,也更为人着想,否则亦不会一错后再错。隔了十来年我才明白过来,他答应婉约犯逼我走,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因为确实只有这样,受到最大伤害的婉约才不会生活得更悲惨。试想如果婉约嫁给我,我当然不会追究,更不会提起任何相关的事,还会倍加呵护,可是以她的性格,我对她越好,她越会内疚,必然会自闭,直至心结难解。但我如果对她不好,她同样会陷入对生活的绝望和内疚中,后果一样严重。”
他忽然说起旧事,我反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好呆呆听着。
“而嫁给景远天,首先从心理上她会认为自己从一而终,其次并没有耽搁我的婚姻,而且远天并非真正坏人,加上真心喜欢她,必会慢慢向她赔礼道歉,诸如此类,总之到婉约被他的痴情感动时,她就可以完全复原——而这时候我绝不可在她面前出现,因为会对多愁善感的她造成不可测影响。”廖父忽然叹了口气,“你父亲当时想通了这一点,对我做了些手段,而我要到十来年后才明白过来,不知道是感情作祟,还是及不上他的聪明。”
我静立不语,完全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廖父突凝目看入我眼内:“你父亲是明智的,我希望你也是,也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我浑体一颤,终于明白过来他是藉彼喻此,心下愧疚狂升。
他不会阻拦我的决定。然而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来培养,还因此损失了公司最重要的人材之一,到头来得到我决定离开的结果。父亲并非一错再错,而是用自己的智慧做出了补救的措施;我能做到吗?
“但如儿……”廖父忽然声音一沉,“你告诉我,是否该让养尊处优的她跟你在一起?”
诚然,出身宝贵、从未吃过半点苦的真如,若真跟了我,至少在几年的时间内必须和我共同承担生活的重担,因着父亲和我对廖父的亏欠,我不会接受她父家的帮忙,到时必会吃很多苦——没人可保证她能撑得住,尤其是我和廖父这样了解她的人。
我沉声道:“让她选择,好吗?”
廖父叹道:“那只会让她痛苦。”
我颓然无语,这亦是我一直无法对她吐出真言的原因。廖真如性格温柔,却没有主见,让她自己作这样重大的决定,等若要她彻底剖开自己看一遍,到底自己想怎样,或自己能怎样——那对脆弱的人而言,是种不吝生死轮回的磨折。
“不过……”廖父忽然转口,“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确是如此。此时的情况和当初廖父迫她离开云海晨时不同,首先她与云海晨并非恋人,其次彼此的交往并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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