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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后两步以保持两人间能够目视对方全身,冷静低声道:“力道弱,灵活性虽强却不够,无法控制敌人的动作,怎还谈得上争霸!我仅得管老师一言提醒便令你难以捉摸,何况长年受他指教的莫剑舞?”
其实这是夸大了管合伦那句提醒的价值,若非我本身早已有坚实的基础和莫剑舞所不具备的先天男性力大条件,以及少有人及的冷静心,管合伦无论提醒多少句怕都不能这么快有成果。但此刻这么说,却才是今次我刻意找郭奉辉比斗的目的。
因声音压得甚低,只我们两人和近处的文尚正能听得到,后者闻言,灼灼目光不由射至我面上。
我恍若未见般从面色忽青忽白的郭奉辉面前走过,刚走到文尚正面前,那南拳代表突地猛地跺脚,脱兔般逸回墙下,就那么贴墙直上,转眼逾墙而过回返他自己院内,身手敏捷处,确让我亦自叹不如。
文尚正似没看到般上下打量我,忽叹道:“幸好你不是北拳传人!”
我听出他话外之音显是以此为幸,自是高抬我身价,不由微窘道:“你过誉了。”
文尚正正色摇头道:“这绝非夸奖,而是出自真心的评价。你的身手虽然了得,但更让我感到毫无胜算的是你的智谋——告诉我,刚才你故意用言语挤兑他,是否是要打击他的自信心?”
我尴尬点头:“北拳莫剑舞是被我伤,才致到现在未能恢复健康,我只是想为她营造一个公平的比武环境。”心内却暗惊这人的眼力之准和心胸之广,只有心胸宽广之人才能这么直露地表达出自己对敌人的忌惮之意。
文尚正笑道:“想不到你这么坦白,不过你刚动手时我还以为你真是发了火,要把小郭打个半残不缺的,想不到原来却是想令他信心失掉。郭家拳意所重为二,一为阴力,二为控敌——若不能将敌人动作掌控在自己之下,便难以败敌。今次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
事实上我确是因知道手伤未复的莫剑舞要出场三拳之争,加上对郭奉辉感觉极糟,才意动而挑衅他,初时确想就算拼着自己受伤也要让他胳臂受点伤,好让两人比武时公平;直至后来管合伦提醒时才想到不伤而屈人之心之法,果然一击成功。我闻言不禁一叹,说道:“不过我可没信心让你也把实力减弱几分。”文尚正失笑道:“你也太坦白了罢?要是换了在别个面前,说不定会因此对你生出敌意。不过正因为你的坦白我却更喜欢你了,实话说,我已经对你生出忌惮之心,若比武时出场的是你,肯定自信心会有所折扣。但北拳传人是莫小姐,那却完全不会影响我的发挥。”
院门处两人脚步声传近,文尚正回看一眼,低声道:“不过请你相信,我绝不会在不公平的情况下赢莫小姐的。”我一震道:“恩人!”
第八章 三大弱点
不知为何,对文尚正的话我半分怀疑也无。
或因他予人的真诚。
不过在为人处事上我并非纯靠感觉,心中已决定稍后定要找他试探。毕竟这人对我而言稍嫌神秘了些,了解不深,须加以防范。前次救命之恩我不会忘,但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高仁义尚未走近便笑道:“小植果然好身手!初来便败了南拳郭家的人,将来肯定前途无量。”我这才有机会细看他,只觉这人相貌上并不甚出众,偏能予人城府极深却又颇有气度的感觉,当是他内涵所致,遂不卑不亢地道:“高先生抬举了,其实郭兄弟只是知道要取胜绝不是短时间可行,加上比武在即,大概不愿浪费体力,才会放我一马。”转颜笑了起来,“如果不是管老师的提醒,恐怕我早被打残了,嘿!”
管合伦在他身后走近,淡淡道:“有些人本该教训一下。”我和高仁义对视一眼,均听出他对郭奉辉的不满,后者亲切地近前揽我肩道:“来!我最喜欢本领高强的人,不如大家一起到我房间坐坐,当是聊天好了,呵……”
文尚正瞥我一眼,勉强道:“尚正还有些小事,只好等下次机会再拜访高先生了。”我轻松道:“难得高先生盛情,我怎会推辞?”前者再瞥我一眼,露出讶色,显然对我的毫不犹豫有些不明白。我自不会告诉他原本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高仁义,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回以神秘一笑,并不对他说明。
管合伦虽从始至终眼睛都未正瞧过我,但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我处游荡,这时始道:“我还有事。”竟直言无忌,显是毫不将高仁义这客人放在心上。
高仁义表面毫无异状,欣然道:“那就不便阻管老师了。”又向文尚正道,“下次再找机会跟小正亲近。”
***
高仁义所居的“汇云客舍”是一处居室多达四间的院落,显是应天武馆用来招待普通客人所用。由此可看出两边关系确是不怎么好,否则以高仁义今时的社会地位,待遇必可更好些,至少亦该像我上次般有间独立的小院。
进门后这环路高科的最高掌权人亲切得似亲人般笑道:“请坐,可惜不是我的地盘,否则肯定要待以上宾之礼。”我阻住他欲去倒茶的动作道:“高先生不必客气,现在没第三人在场,该谈谈正事了。”
高仁义愕然道:“正事?”
我微微一笑:“您特意邀我到此,不会只是为了请我这无名小辈喝茶聊罢?”
高仁义愕色敛去,笑出声来:“说得好!小植你果然和传闻的一样厉害,眼力过人,怪不得近一年来我总不断听到植渝轩这人的消息,真是想不听也不行呢!嘿,所谓英雄少年,果然不假。”我并不为他的抬捧动容,不动声色:“哦?不知道高先生怎会听过我的名字呢?”他示意坐下,才笑道:“你要听哪个答案呢?”
今次轮到我愕然:“答案有很多吗?”高仁义坐到靠窗的位置,道:“其中一个答案是我是从别人处听来你的名字。这一年来最初由仁文那儿听说你大败哥为虎老师的消息,后来陆续听了些你和应天武馆的事——若你是圈内人,定会明白你现在的名气效益有多么巨大。”我知他末一句才是想说的重点,却不上钩,问道:“那其它答案呢?”
高仁义嘴角露出笑意:“就是从私家侦探处得来的消息。”
我眼神陡厉:“你派人查我!”
高仁义哈哈一笑:“若你只能这么认为,那就说明我高估了你!”我以分寸不让的气势哼道:“恭听高见。”心下却是纳闷,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均不能和环路高科扯上关系,为什么他会查我?
“知否我为什么查你?”高仁义自问自答地道,“因为近二十年的时间里,没有人敢这么明刀明枪地和应天武馆作对!无论黑白哪道,应天武馆均是受人尊敬和畏惧的对象,因馆内不但有可在武术界博得极高地位的拳术宗师,更有精于各种刺杀和暗杀技能的绝顶高手。即便是实力雄厚的帮会,亦不敢乱来,何况是个人?但是你却成了例外。”
今次我是真心诧异起来,应天武馆竟有这么厉害吗?感觉中一直以为它只是个名气过硬、以为人保镖为生的武馆,想不到背景这么复杂。
“正因此我才生出好奇心,特意请人查了查你,才知道有这么个英雄人物出台。没有任何家庭背景,出身农村,曾因事故致高中读了五年,成绩从未保持过优秀,个人形貌没有任何出众之处,却能获得像廖原靖那种人的认可,更得到他的女儿,还与应天武馆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而不受损——这怎能不让我好奇?”高仁义吁道,“实让我想不透。”
我心中一动,听出他语中对廖父的推崇,口中冷笑道:“查得挺细的。”其实我心中的感觉远远没有表面的反应强烈,但此时等若沙场对敌,敌人小瞧我一分则我胜算增一分,是以故意如此作戏。
高仁义摇头道:“这算不得什么。现在你的名气似火箭般直升,买你消息的大户十根指头都数不完,我只是其中之一罢了。不过更令我意外的是,你竟能参预到蓉城会之事去,却丝毫未损,这让我对你的背景产生了怀疑。”
我心中大懔。
关于我与黑道的纠葛是我不愿让人知晓的事情之一,可是蓉城会那事确是一个极大的破绽。能突然出现成为商会主席唐万令的保镖,结果前者不几日便突然“称病身亡”,实难不引人乱想;尤其我曾以他亲戚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下现身,还大显威风地和高仁文、哥为虎争斗,想隐蔽都难。回想起来,那事正是我与应天武馆复杂关系的起始,此时细思,确可算一事多难。
“不过这些事我也不太关心,我只关心小植你为何会和景家扯上关系,而后来又自动脱离了名浦和远天。”高仁义急峰直下般冒出这么一句,顿让我心生警意,脑中念头电闪。
环路高科和远天电艺是商场上的死对头,我和远天有瓜葛就该是这环路老总的敌人了。
表面上我却毫无异色,冷冷道:“这种事没必要向高总解释罢!”
高仁义哈哈一笑,道:“只是随便问问。其实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你附在廖氏人力名下开设的那么一个小小办事处,竟能在短短几个月间取得业绩直线增长的成果,月营业额和客户群增长率在百分之三百左右徘徊,实令人惊讶。”
竟连这个也查到了,我顿时警意提升一级,皱眉道:“高总说了这么多,不会只是想闲聊罢。似我这种粗人,不是很习惯您的这种类官僚主义风格。”
高仁义失笑道:“类官僚主义风格,哈!真亏你想得出来。一个取出如此成绩的人怎会只是粗人呢?假以时日,只怕连廖氏都是你掌中之物。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能自贬身价,直说罢。”他神秘一笑,“如果我说没有我的指点,不出一个月你就会和廖氏高层出现无法缝补的裂痕,你怎看呢?”
我呆了一呆,忽然笑起来:“高总风格真是善变,突然间又语出惊人,换了个心理素质稍差点儿的都受不了。不过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我要相信你?退一步说,就算会出现高总所说的情况,我又为什么必须您的指教呢?”
“问得好,首先我来说明第一个问题。”高仁义丝毫不以我语中带讽为意,欣然道,“眼下小植你正处于巅峰状态,事业上成绩卓然,爱情上更获美女芳心,加上本身智慧超人,可以说似乎是完全没有败象。但你却有三个致命的弱点,第一条就是你的成就,全是由廖原靖先生一人支持而成!”
不知是否因是对我说话,他在廖父名字后加上“先生”二字,表示尊敬。我忍不住道:“这该是优势才对罢?”高仁义竖指轻摇:“如果廖氏是一个人的公司,没有任何其余高层管理者在,这就是最大的优势;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除你之外至少有三个人窥视廖氏的至高之位,而且这三个人均是廖先生之外最大的支柱,影响力极大,这就成为你的弱点。
“你入公司时间极短,却能仅因得到廖先生的青睐而成为廖氏主人。可以设想那些奋斗十多年、为公司打下江山的人会怎么想?这世上小人总比君子多,尤其在巨大利益面前。而这一点,就能使你与他们之间关系恶劣;再进一步,假如将来你坐上廖氏人力的高位,亦会因公司高层协调性差而致影响运作,最严重时可能廖氏从此败落。廖先生的‘一人独裁’制虽然能延缓这情况的到来,却无法根治,以你的聪明,该能想到这一点。
“第二个弱点就是你令向来清白自许的廖氏,沾上了黑社会的边儿。”
听到这里,我皱起眉头,不客气地打断道:“请恕我不懂您凭什么认为这一点。”
高仁义前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