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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背影,我忽然感到这视死亡如无事的人其实内里也有颗充满温情的心,只是掩盖在了他漠然的外表和强硬的手法下。
我看看手里的名片。生意……我永远也不想做这种“生意”。
真如轻抿着唇,脸色仍是煞白。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时,感觉到异样的冰冷,柔声问道:“吓着了吗?”她默默点头,目光垂地。我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这儿,谁也不能伤害你。”她慢慢将头靠到我颊旁,微颤着声道:“那人……是冲着你来的吗?”我没想到她是在想着这个,顿时暖意如长江大河般涌入心内。
她并非只因目视死者而恐惧,更因为以为灰狐是冲着我来的,换言之即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自改变观点之后就再未再她做过亲密到搂抱这种程度动作的我松开手,改握为抱地环搂住她纤腰,轻声在她耳旁道:“不是的,没有人想伤害我,那只是个意外罢了。”
谎言,在我来说有时它是一个工具,而且是抚慰人心最有效的工具,因此我从不介意用一些善良的谎言来令一些并没有严重化必要的事情简单和善化。
良久,她才移开螓首勉强笑道:“我们继续去买东西吧,我说过要送你礼物的,可不能食言。”
回家后我很平常地将这事告诉廖父后,他和乃女心有灵犀般霍然从面前的仙人掌上移来目光,几是脱口而出地问出同一问题:“是冲你来的吗?”我微笑着摇摇头,说道:“谢谢您的关心。那只是个意外。”廖父微微颔首,转头回去继续打理他的仙人掌,淡淡道:“记住一件事:你的安危,绝不只关系到你一个人。”
虽然是初涉入这行,但很我就凭着胜过常人一筹的敏锐观察力和强大的适应力溶入其中。在一个星期之内,我完成了廖父布置的“四个订单”的工作——其实只在前半周已经完成,若真的全力去做,营业部本月未签的十六个单子至少将有一半在一周内落入我掌中。但我并未多做一次,因为没有必要在非必须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其余的时间我除了继续“攻克”廖氏资料库外,大半花在市场调查和对市场调查的研究上。
因着身份的特殊性,我以非职员的身份可以使用廖氏属于内部职员专赏的一部分内部资料,同时还能翻阅少数部门级以上的受限资料。这让我对这行的观念和认识提升到一个已经超出寻常的高度,开始习惯用“大局式”的方式来分析和判断每一件公事。
我很明白廖父将我这样培养的用意。那是一个高级管理者应有的视角,他正将我向这方向引去。
但廖父这时却出乎众人意外地将销售成绩极佳的我引入营业部,反而让我在后勤部挂了名。那不仅意味着从此我成为廖氏人力的一份子,而且接触的是最内部和最基础的东西。我被分到仓管处,直接管理廖氏人力大厦后面的一座仓库。
很多人不理解廖父为什么这么做,连真如也私下向我抱怨乃父给我找这工作,只有我明白他的用意。
以新手身份初入公司即取得惊人佳绩的我,无论资历还是人力资源方面的能力都比公司其他人弱几分,虽然凭着过人的理解力做出了些成绩,却怕根基不稳。而先从仓管做起则不同,那是轻车熟路——已不是第一次做这工作,前次在名浦最初虽做的是保安,但实际管理的是西仓厂,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较深,上手极易。
他是要我从那处开始打造自己事业的基脚。所有的谈单生意并非我未来的重点,没有必要纠缠在那上面。
接手没几天,刚熟悉了仓管的环境,春节大假便已到来。
廖氏采用的是轮修制,廖父本身不存在休假的问题。对公司的管理采用了几乎可称为“独裁制”的他自是想休假便能休,但公司的事务便须抛下,那自是不利于公司的发展,故每年春节他均是用半日制的法子,工作半天休息半天,不虞于使公务滞留。真如已内定的休假到初十,早两天已经未来公司,整天在家缠着乃母教学厨艺。我则遇到轮休问题。
后勤部已定下春节间由四人轮休,那么必有一人得在除夕晚上守夜,即便部门经理开下“守一夜本月工资提成百分之三十”的利诱,也没人愿意——毕竟大家都不属于为钱可真正卖命的人,谁想在一年最重要日子之一时和家人分离在外?
本来我不在这四人之内——虽然廖父明令不得另眼相待,但事实却是大家暗地里对我这“身份特殊”者颇为照顾,经理更早安排好我的休假时间,可以从年前直到初十,好过一个安逸舒畅的新年——但在经理办公室看到经理咬牙切齿地向那四人吼出“抽签”的决定时,我自动请缨上前。
既然没有回家,那么在哪里渡过这一天都是一样的,何况这还是一个绝佳的拉拢人心机会。那四人均是公司老员工,对我的“牺牲”赞不绝口。经理则考虑了半晌,大概是想到我“后台”是个惹不起的人,很是费了半天精神。一口答应自是省事,但让我受苦搞不好改天大老板就炒了自己鱿鱼,那可不划算。
我一语打断他疑虑:“洪经理不用担心,因为这不仅是我自己的要求,更是别人对我的期望——你明白吧?”双关的语意让他笑逐颜开地答应下来,我微笑道谢,却暗想着难怪你只能在背后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后勤部经理。
隔天整个后勤部几乎传遍我“甘舍休假、自请留守”的消息,上班时原本因身份加上新人的原因与我关系冷漠的同事纷纷改颜相向,从公司门口回应别人的打招呼头都点得有点儿麻痹,才知道原来廖父每天接受职员的尊敬也非是件易事。
对此廖父并未多说什么,连我以为必会讶得责问我的真如竟也并不询问,反而没事人一般仍是那么开心快乐。这当然最好,也省去安慰她的口舌。
廖氏后勤仓管处主要管理公司订购的器件、用具、培训所用的一些教材或器械,以及一些杂物,但因着需用量并非很大,仅在大厦背后建了一个小仓厂,包括三座仓库。我的任务则是在夜晚巡查,防止有贼偷入窃盗,和办理其余各部门的存取手续。这些对我来说均是简单到连脑筋都不必动的事情,自不用多费心思。
腊岁日短,转眼间便至除夕。
休息了好几天的我早起后正准备去公司接手,真如悄悄拉住我:“中午晚上都别在外面吃饭,呆会儿我要给你送去。”我想起这几日她的厨艺已达到一个不错的水平,笑着点头答应,顺手在她粉嫩的面颊上轻轻捏了一记,看着她且喜且羞的动人神态离开。
头天下午我已到公司办理过相关接管手续,因此分外轻松。午时真如果然提来一个大到几有脸盆那么大的直径的保温食盒,附加一只保温桶,盛满鲜美的鸡汤。
看着她逐盘摆好饭菜,我哭笑不得:“估计吃完这些东西,我可以申请一个饮食界的吉尼斯纪录了……”真如咯咯一笑,娇声说道:“我陪你——我还没吃呢,就是为了陪你的。”
我看着她呼出的白汽和缩在厚围巾里的小脑袋,转头去看看窗上结成一片的冰碴,莫名一笑,忽然道:“谢谢。”她怔了怔:“谢什么?”我笑着摇头:“没什么,来,我帮你盛饭。”要去接她手里的碗,她却缩开手,孩子气地道:“不行!我要帮你盛——不准和我抢哦,你要把精力留来尝尝我做的菜。”我改为笑着点头:“嗯。”
第八十七章 岁末夜客
城市开始进入灯光的世界时,真如才给我送来迟来的晚饭——亦即今年的年夜饭。
廖父开车送她来,只隔着车窗向我打个招呼,便驱车离去。
“饿坏了吧?”真如在旁歉然道,“我刚学的煲参蹄汤,花的时间长了些……”我看着她虽藏在围巾下仍被寒风吹得红红的小耳朵,心生爱怜,连人带食盒一起拖入去,重重关上门,才笑道:“晓得我饿了还不赶快摆上桌来?中午尝过你足够用‘突飞猛进’来形容的手艺,我肚子已经在叫嚣非真如做的菜不吃了,嘿……”真如喜上眉梢,慌忙布菜。
这当儿窗外有灯光闪动。我心中一动,擦了擦窗上被温差造就的模糊玻璃,转头向真如道:“我出去关一下仓门,可能是被风吹开了,马上回来。”
黑影熄了电筒,静静地站在仓库门旁,若雕塑般一动不动,任寒风吹刮。
我走近喝道:“是谁?不知道这里没有允许不能进入吗?你从哪里翻进来的自己出去,否则……”
那人轻声一笑,说道:“我来找你比划一下拳脚,你不会连这胆量也没有吧?”
我大感错愕,首先是因为对方这么直接地道明来意,其次因为对方赫然竟是个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孔,但仍可看到她苗条的身形和扎在脑后、被风吹得时而飘动的辫子。她的嗓音略带低沉,有种轻微的压迫力。
“是男人就说肯不肯,别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对方等得不耐烦,脱口而出。
我哭笑不得,竟有女人对一个男人这么说,忍不住问道:“你是女的吗?”那女子哼了声,似是觉到自己之前语中的语病,不耐烦道:“我听说你曾经打败过应天武馆的前辈,想必武术造诣非常不俗,难道还怕和我这么一个小女子比试吗?”
听到这一句我顿松口气,扯上应天武馆,那该与黑帮无关。我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是除夕,你不需要和家人一起过年吗?”那女子冷冷道:“练武的人哪这么多事?你哪年不过年,缺一两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心生怒意,哪有这么不近情理的人?淡淡道:“现在有人等我吃饭,如果你真有兴趣,那就等我晚饭后。”顿顿接道,“我不介意教训一下不自量力的狂妄之徒!”说真的我确是起了教训她之心,否则早一口回绝,看她样子也不会逼我在不甘愿的情形下动手,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女子怒道:“等就等!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开步就走。我愣在当地,难道她还要看着我吃饭不成?
“这位是?”真如讶然看着闯入的陌生人。我苦笑道:“这位小姐说是要找我比划几招,却之不恭,只好让她稍候片刻。”
那女子看见文静斯文的真如,也不禁收敛起之前的嚣张气焰,客气地道:“打扰了。”就那么坐到一边,再不多说一句地别头看着窗外。
有外人在场,真如早敛起天真活泼的笑容,换以矜持有礼之态,向我移来探询的目光。我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和无名之人比试,如果不敢报出真名,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那女子双眉一挑道:“谁不敢报名?!我是莫剑舞,师……”说到这处,嘎然而止,显是突然醒悟什么,改口道:“你需要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就行了。”
我打量她一眼,微感诧异。这自称莫剑舞的女子看年纪不会比我更大,该是仍在上学的年龄,但眉目间有股说不出的神情,像是成熟,又像是别的什么,让她的青春之气大减。她该是经历过什么足以刻骨铭心的事情,心灵上受到了创伤。
我哑然一笑。最近察颜观色的事情做得太多,见人便不自觉地横加判断,真是入行了。不过除此之外她容貌尚不算差,兼且英气过人,倒也有几分引人之处。
忽然间想到之前她提到应天武馆,不由心中一动。
姓莫?她和应天武馆那老资格的馆主以及更老资格的前馆主有什么关系?
真如有些局促,这莫剑舞显然不惯与人交际,来去直接,虽然无礼却显然非是虚伪或城府深沉之人,倒令她不知该如何对待。我用眼神示意她坐下,笑道:“真如你带这么多东西来,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