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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发子弹。那洞口太窄,我没有把握在我兄弟死光前杀了林强。我的责任是完成任务,不是送死。”尽管声音仍是那么纤细,但针锋相对的火药味已然十足,听得出他对灰狐亦是颇为不满。
第七十七章 死神共舞
灰狐双目厉光大盛,怒道:“老子那几十万不是白给的!”枪神仍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你可以先离开,我解决掉林强后会通知你。”灰狐捏拳大怒道:“不行!我要亲手宰了那狗杂种!”枪神不动声色地道:“那就听我的。”
周围的人对两人状况视若无睹。
两人对峙片刻,灰狐终于退步,“啪”地给了我大腿一脚,来回踱步。枪神向讪讪地立在旁边的奉五道:“你看着他,不准出错。”后者急忙应声,提枪站到我旁边,大有我在他在的气势。
我忍着那一脚的疼痛,垂头不语。指望伟人出来救我是不可能的了,他自身尚且难保;唯一的希望只有封镇岳,以他尤在我上的身手和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该不会逊到如我般被提来罢?
暗数了一遍后我终于确定枪神所言确实,包括他本身和灰狐在内附近有五人,另有四人守在不远处的林边,还有一人正声嘶力竭地在林外叫喝,正好是十人。想到这处,心中忽生懊悔。
刚才若把枪给了封镇岳便好了,至少他还有偷袭的机会,但现在这情景,对方无论前后都有人守,要做赤手空拳的近身袭击绝难成功。
就在这时,轻微的声音收入耳内。
我愕然细听,确信自己未听错时枪神和之前那回答简洁的枪手一齐转首向林外,后者沉声道:“是警笛!”灰狐停步怔道:“什么警笛?”枪神旋风般转头向我:“你报了警?”我藉着低头掩饰心中的诧意。我当然未这么做,但会是谁呢?难道是封镇岳?同时暗感惊讶,这么远的距离我能听见那声音是因为从小作过这方面的锻炼,这枪神却一样听得到,至少耳力便不逊色于我。
想到这处,我淡淡道:“难道不行吗?”
那警笛声经久不衰地在远处高鸣,却未再减弱或提高。
“很聪明。”枪神再听了半晌,才对我道,“但要到这地方他们至少还要二十分钟,除开五分钟的撤退时间,足够行事了。”向那与他耳力同样厉害的手下道:“拖他出去。”
“咯得”一声,故意被弄得很响的弹药上膛声在我脑后发出。“林强!一分钟内出来,否则我杀了他!”
我不敢稍动半根手指地呆立着,因一只枪正指着我后脑,只要枪神的手稍微动一下,一条小命就会消失在这世上。面前是一个大约可让两人并行的洞口,从外面完全看不到内里的动静。
前面毫无动静。
后腿弯一痛,我被踹得前跪下去,还未挺身起来已被一脚踏伏地上,枪嘴指到我背心处。枪神那纤细的声音同时传来:“小吕!你作前锋,奉五捧护你大哥……”我听着他逐一下达指令,心内一寒,冷汗冒出额头。
看这架势他是要硬冲进去,那就是不会再用到我,换句话说,我还有不到一分钟的命。
那怎行?!
“等等!”大叫刺破林间,立时引来众人的目光。
枪嘴用力往我背心肉内砸下去,枪神慢慢道:“你已经没有资格让人等下去。”我急忙道:“如果我能让你毫无损伤地完成任务呢?”枪嘴丝毫没有离开我背的意思:“你办得到吗?”说到这句,连声音一直平稳的枪神亦带上少许蔑视,可知他是发自内心地不相信我有此能耐,“我不相信林强会交出卖自己的人为兄弟!”
我叹了口气:“人到了生死关头,总得舍掉一些东西。我虽然和他是好兄弟,但是却不是义字门的人,死在这里实太不划算。但即便你真杀了我,我也不会去杀他。”灰狐的声音刺耳而入:“废话!就凭你!”枪神并不理他,却问道:“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筹码好谈的?”说着枪嘴又下压几分。
我微一挣扎,叫道:“我可以去劝他出来,让你们之间用稍微和平一点的方式来谈!”
周围寂了片刻。
灰狐冷笑道:“你疯了么?!要和平老子还会做到这一步?!”
我侧脸觑他,哼道:“你当然不愿意,反正冲进去先死的也不会是你的人!”灰狐大怒奔至,狠狠在我右肩踢了一脚:“你他妈的再说一遍!”手中枪已指向我头。
但旋即便被枪神只手挡开,后者道:“我来处理他。”灰狐退后两步,惕道:“你不会是想听这杂种的话吧?”我心中大喜,因两人若分歧对我就是十足之利。孰料还未喜罢,踩在我身上的枪神已道:“你什么时候听过我们‘林虎’部有言而无信之人?我自有分寸。”灰狐这才重重哼了一声,疑心似消了去:“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我心叫不妙,这人显然不是寻常之辈,不是空口白话引得动的,急道:“难道你要任由你兄弟死掉吗?就算你们冲进去,据我所知林强身边至少有三个人足以在临死前反击,搞不了你自己的命都成问题……”还未说完,后脑被枪托敲了一击:“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脑中恍然一晕,我还未反应过来,灰狐急迫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三个人?什么三个人?是不是有个矮矮的家伙?快说!”我初时一惊,随即明白他要问的正是我,显是把我毁他手指一事耿耿于怀,灵光一闪,叹了口气颓然道:“反正要死了,告诉你也不要紧。那三个人一个矮的也没有,唯一一个矮的就是我。”
灰狐闻言一愣,随即马脸在我眼前若焕发般精神大起,凶光大盛地上下打量我一番,怀疑道:“是你吗?”我微微一笑:“我左肩上有个伤疤,是被一柄飞刀伤的。”那夜他一把飞刀先中我左肩,这事他不该不知道。果然灰狐狂怒伸手,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用右手剩下三指顶着我下腭将我上半身提了起来,双目欲裂:“原来是你!”松手“啪”地一个耳光,接着就是一脚。
后背处的枪神松枪退开,显然不想被他这一脚波及,同时以与他声音不相应的不满道:“灰狐!”
那一脚正踢在我右肩上,将我整个人踢得翻滚开来。
灰狐跟奔过来一膝盖跪顶向我心窝处,幸好我避闪得快闪过要害,被顶中胸口肌肉。他浑然不觉,浑身颤抖着用手肘压着我咽喉,面容狰狞地道:“我要剐了你!”
我艰难地挤出笑容:“下辈子罢!”双臂全力一挣,麻绳应手而断。
接下来的两秒钟之内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翻臂、捏喉、起身,灰狐反应亦算快,但毕竟残疾,加上心情激动,绵羊般毫无反抗地被我制住,手上微一用力,顿时怪叫伴着软骨磨擦声出来。四周提枪声大起,枪神的声音先至:“你做什么!”
第三秒钟我已将灰狐挡在身前,冷冷道:“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捏碎他喉咙!”正欲奔来的灰狐几名手下急忙止步,一脸不知所措。
我拖着半死不活的灰狐向后慢退,目光始终在枪神脸上。退到林中足有二三十米后,我才发力猛踢在灰狐后背,后者跌了个狗吃屎时我已全力狂奔。
“砰!”
血光四溅下我被冲击力带得前摔出去,随即腾身而起,箭矢般奔入崖后。枪声再起,却已打不中我。
钻过一处草笼之后,我脚下一滑,就那么摔倒下去,整个人再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耳中最后还听到砰砰直响的枪声,像放起了满天烟火。
***
“你来了。”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着,但我极目四眺,却只看见白朦朦的烟雾。
“谁?”
那声音荡开层层白雾,轻声道:“你也该死了。”
我奔向声源,叫道:“谁在那儿?!”
“我……”身后响起熟悉至极的声音,突化为厉喝,“植渝轩!你是世界上最无能的人!”
我转过身来,一张看不清眼鼻的面孔出现在面前,整个人顿时呆住。
旋即狂厮出声:“不!”
第七十八章 生死之间
嗡嗡声在耳旁回旋。
我睁开眼来,入目是朴素的摆设和白色的墙壁。似是在某个农居。
头脑胀得厉害,我稍微一动,左肩立时剧痛袭心,令我亦不由抱肩闷哼一声。外面有人说道:“你不要乱动,肩膀上的伤刚绑好。”一个年轻人随着话声走了进来,个子和我差不多高,在如此冷的天里还只穿了件衬衣,双袖高挽过肘,露出结实的肌肉。
我掀被内省,才发觉自己赤了上身,左肩上被裹得密不透风。他站到床前,友善地道:“我叫文尚正,昨天在山脚看到你睡在地上,就带你回来了。对了,这里是我的家。”
我记起之前的事情。当时正全力从死亡边缘挣回命的我被一枪击中了左肩,那股巨大的力量带得连我都站之不稳重重摔倒,幸好凭着过人的意志和体力终搏回性命。但不知义字门的人如何了……
那年轻人文尚正见我不说话,笑道:“昨天回来晚了,只好自己帮你稍微包扎一下。呆会儿我去找辆摩托车,送你到医院去,免得伤势有什么变化。你是怎么受的伤?怎么好像被沙枪打到一样?肩膀上全是蜂窝般的小洞,还有一个大窟窿一直流血。”
我正强忍着肩上的剧痛,勉强向他一笑,翻身而起坐在床沿,脑中一阵晕眩。文尚正忙扶住我道:“你可能失血太多了,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勉强自己。”我暗忖难怪耳中耳鸣这么厉害,整个人都像虚脱般,若不是遇到他路过救我,恐怕不用那些家伙给我补一枪,只是流血都可将我流死掉。
■钱包,掏出所有钱递给他道:“谢谢你救了我。”
文尚正避而不接,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要为钱还会救你吗?!”我看他不似作伪,暗佩他为人。这些钱是我在名浦工作时的薪水,平时用得少,现在都还有一千多块,对普通人来说也不算少了,想不到他竟属于见钱不眼开的类型。遂歉然道:“对不起,我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如果你真的不要,那么请接受我衷心的谢谢。”向他微微一躬,顿时牵动肩膀,剧痛顿时加倍。
那处似有什么东西留在了里面,每一动左臂相关肌肉,总硌得极厉害。
文尚正脸色稍缓,说道:“谢谢我接受,但你现在不能乱动——我不想自己一番救人的好意被你自己给弄没了。”我正准备穿上衣服,只淡淡道:“这个就恕不能从命了,我还有急事,不能留在这里。”文尚正显非婆妈之人,闻言想了想,道:“好吧。不过你得稍等一下,我去借车送你。外面路不好走,你伤得很重,恐怕自己很难走得出这片丘陵。”
在车站分手时文尚正显然并不十分相信我会自己去找医生,但终是倔不过我,只好离去。我在公用电话处拨通伟人的手机号,终在似无休止般的连接声中颓然挂断。
难道他已经遭了不幸?
我乘车入城,直奔廖家。摁了半天门铃廖真如才开门出来,我当头就问:“廖伯伯呢?”她莫名其妙地道:“还没回来呢!你……”我还未说出第二句话,脑中陡然一晕,虚弱迅速淹没整个身体。
下刻我已捧头倒在地板上,人事不知。
“……他的血至少失掉了五分之一……普通人在这个程度已经无法站立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现在进行手术取弹的话,恐怕很难保证他能撑得住再失血……常人只要失去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血量就必死无疑!”
我悚然清醒,只觉眼皮重得山般,勉强睁开一线。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床边说话,他对面正是廖父,后者剑眉深锁地抱臂而立,沉吟道:“但如果不进行手术……”那人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