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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程思似乎吃了一惊，然后看了看纪如眉，看纪如眉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于是又“哦”了一声，说：“我对美丽的东西总是好奇心很强，所以请纪如眉教教我，我也多点对自然美的认识。”
“你的诊所不是做医疗美容吗？怎么想抢纪如眉的生意啊？”方格笑了起来，以程思地性格当然不会，程思有一个大型私人诊所（在滨城的私人诊所算最大的），除了普通的医疗服务，一大块主要做医疗美容，程思一向迷信通过手术刀可以矫正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不完美的东西。
“怎么会，我就是想对自然美多点认识，不过，能请到纪如眉这样的老师教我美容化妆实在不容易，所以，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程思笑笑说，笑容很刻板。
方格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这些菜的确要值不少钱，关键是这些东西分布南北各地，很难一齐吃到。
“这程思能量比我想象地大。”方格暗自想。
“你以前不是说自然美容只是掩盖了丑陋，而真正的美需要用刀来矫正和塑造吗？”方格盯着程思说。
“嗯，我还是这么认为，但人的想法总是会适当调整的，我现在觉得，化妆其实也是矫正，但无法塑造，来，谢谢纪如眉，我敬你们俩一杯。”程思拿起酒杯。冷静地看着方格和纪如眉说。
“是纪如眉教你化妆，跟我有什么关系，敬我干嘛？嘿嘿。”每次和程思在一起的时候，看到程思那副文质彬彬不苟言笑的样子，方格就想逗他说话。
“因为她能教我化妆，估计很多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程思笑了一下说。
“是这样吗？”方格转头笑着问纪如眉。
“嗯。也看在玲玲的面子上。”纪如眉说。玲玲姓冯，冯玲玲也是市歌舞团的演员，既与纪如眉是同事，也是与纪如眉一个舞蹈学院毕业地学妹，单纯而天真，平时眼睛总像是塞进了蜜，成天笑咪咪地。
说起来，纪如眉应该算是程思和冯玲玲的间接媒人，程思是在一次聚会上。纪如眉领着冯玲玲一起去时，认识冯玲玲地，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程思和冯玲玲就搞到一起去了。
“对了，玲玲呢，好久没看到她了？怎么跟失踪了似的，我打了她好几次电话都打不通。”纪如眉突然问。
“…………她，有事。”纪如眉问出这句话之后，方格发现程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呆了一会。然后语调十分平静地说。
“你不像话吧，娶个美人就一直藏着不让出来？”纪如眉盯着程思，貌似不太高兴。
“对不起，玲玲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她让我替她向你问好。”程思一看纪如眉开始抱怨，突然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十分认真而诚恳地说，目光直直地看着纪如眉一眨不眨的。
冯玲玲和市歌舞团的所有人一样，也是放假在家。只不过，她不用为了生活奔波，她的任务就是总是笑着走在皱着眉头的程思身边，每次只要有冯玲玲的场合，程思总是眉头皱得更深，但腰杆却挺得笔直，比平时要牛逼多了。
程思非常爱冯玲玲，这一点只要见过他们俩在一起的人，谁都知道。因为吃饭的时候。满桌子的人，程思从头到尾。除非实在不得已，他地目光总是粘在冯玲玲身上，而且手中的筷子总是一直不停地在给冯玲玲夹菜，席间，冯玲玲只需要做两件事情，除了吃，就是负责脸红，幸福的红晕一圈圈地荡漾，慢慢地程思皱着的眉头也会舒展开来，脸上也会荡漾起幸福的红晕。
程思看着纪如眉，看着看着脸似乎就红了，然后补了一句说：“真的是身体不方便。”
“行了，我不管你了，方格，你觉得这些东西好吃吗？”纪如眉换了个话题，问方格。
“菌类的还行吧，有营养，味道不一定好。”方格其实觉得一点都不好吃。
方格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和压抑，开始在包间里东张西望，然后眼睛开始盯在那幅国画上，那幅画上，有一只鸟站在一个女人的**上，**上有一个黑点，那是一颗痣。
方格盯着这幅国画的时候，目光开始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看了程思几眼，然后，方格方向，纪如眉也在看着方格。
“算了，我吃饱了，谢谢程思，方格我们走。”纪如眉说着立马就站起来，几乎没有过度，要是一般人，会觉得纪如眉很没礼貌，但纪如眉就是这样。
程思倒没觉得有什么，只笑了笑说：“走好，有方格，我就不送了。”
出了魔鬼酒吧，一路上纪如眉不说话，就那么默默呆在方格的身边，好像很紧张，很茫然的样子，搞得方格一头雾水。
回到纪如眉现在典雅精致甚至算得上豪华地新家，门刚关上，纪如眉突然身体一下子歪在了方格的怀里，然后，顺着方格的怀滑坐在地上，整个人就像一个面团一样，似乎找不到支撑
“怎么啦？”方格赶紧蹲下来，抱着纪如眉问。
“抱抱我，我害怕。”纪如眉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方格，脸上满是泪水。
第108章 都挺怪的
“光天化日的，怕什么？”方格一看纪如眉的样子，大吃一惊，纪如眉一向冷冷淡淡的，很少看她如此失态。
“我怕晚上！怕一个人！抱着我！别离开！”纪如眉坐在地上，靠在方格的怀里哭着说。
“哦，现在不是光天化日，是晚上，有什么好怕的啊，我刚来不走，起来吧。”方格把纪如眉扶到沙发上，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在纪如眉的面前坐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方格盯着纪如眉问。
“不知道，就是害怕！”纪如眉看了方格一眼，然后迅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安地说。
“…………你不说，我就走了！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啊。”方格装着生气地说，说完，方格突然发现茶几上有一张折叠的报纸，露出的那一面一个半版广告上有个代言的男人很眼熟。
方格看了一眼纪如眉，突然想起这个男人就是纪如眉以前暗恋的那个过气明星。
“你是怕这个人？”方格指了指报纸笑了一下。
“他有什么可怕的，他怕我还差不多。”说到这个人的时候，纪如眉的神情稍微轻松了一些，抬头看了方格一眼，似乎还想笑一下。
“旧情难忘？”方格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旧情难忘和喜新厌旧都是很具有形而上的方向感的，也算是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向往。
“难忘他？好像是他认识滨城这家企业老板，不知道怎么搞的让他代言拍了个广告，这两天来滨城了，竟然想约我吃饭，嘿！”纪如眉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诡异。
“怪了。你还很兴奋？”看着纪如眉地样子。方格差点没气乐。
“兴奋？兴奋什么？”纪如眉很迷惑地看着方格。
“你那暗恋那么多年地偶像啊。想再约你吃饭。我看你好像很兴奋。”方格哭笑不得地问。
“不是兴奋。是觉得有点意思。”纪如眉说。
“兴奋和有点意思。有什么区别？”方格被纪如眉搞糊涂了。
“我是觉得这个人地心态有点意思。我会见见他。到时候。你陪我去吧？”纪如眉看着方格说。
“算了，我看这个人恶心。你还是找别人陪你吧。”方格断然拒绝。
“到时候你就陪我去一下，好不好？”纪如眉撒娇似的哀求了起来，把方格搞得更加一头雾水，他很少见到纪如眉撒娇，纪如眉撒娇起来，简直比她唱京剧地时候还有风情。
“好吧，什么时候？”纪如眉既然都罕见地撒娇了，不答应似乎说不过去，方格只得答应下来说。”纪如眉说着说着，仿佛忘记了这个人似的。突然神情一变，又呆呆地看着方格，恢复了刚才刚进门之后那种柔弱恐慌的表情。
“还害怕？”方格问。
“嗯。”纪如眉轻轻点了点头。
“到底怕什么？”方格实在被纪如眉搞急了。
“我感觉有许多眼睛盯着我，就像程思那种，非常冷漠的眼神，却一直阴魂不散地盯着我。”纪如眉说着说着，身子竟然有些微微发抖。
方格一声不吭地看着纪如眉在沙发上发抖的样子，那盘录像带里没被剪辑掉的镜头开始一遍一遍地在心里播放着，就连方格都觉得。无论是纪如眉，还是自己，周围仿佛都有无数眼睛在盯着自己。
“像程思地眼睛？程思给你感觉这么不好？”方格问。
“嗯，每次见到程思的时候，我都觉得浑身冰凉，这个人太阴，唉，当初我真不该把玲玲介绍他们认识。”纪如眉说着说着，又开始流下眼泪。
方格盯着纪如眉。不说话，等着纪如眉哭够了再说。
“杨娜死了。”纪如眉哭着哭着突然十分费劲地说了一句，仿佛是闷在胸口转了好几个弯才说出来，纪如眉说这个的时候，声音虽然不大，但方格能感觉到杨娜之死，对纪如眉那种强烈的打击。
“你知道了啊，知道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方格愕然道。
“我昨晚才知道，今天就想跟你说的呀。呜呜…………”纪如眉说着又轻声哭了起来。
“…………”方格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纪如眉哭。也不劝。
“我觉得有问题。”纪如眉哭着哭着，突然抬头看着方格说。
“哪里有问题？”方格马上抬头。盯着纪如眉问。
“生活有问题，许多东西都有问题。”纪如眉情绪一激动，说话似乎没有逻辑起来。
“具体点，你到底觉得哪里有问题？”方格继续追问。
“那个QQ群，那个有痣者俱乐部QQ群。”纪如眉眼睛死死地盯着茶几，突然说。
“那个群怎么啦？”方格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跳了出来，赶紧屏住呼吸问。
“那个群，太诡异了。”纪如眉说到这里，突然失控地大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抱着我，方格，我害怕。”
方格坐了过去，搂着纪如眉的肩膀，轻轻拍了几下，在方格拍着纪如眉的肩膀的时候，纪如眉喃喃地说：“杨娜出事地前一天晚上给我留过言，她说群里的一个管理员约她出去，这个管理员在这个群里的影响力很大也很神秘，杨娜还留言很兴奋地问我，她穿什么衣服出去好。”
“这个人网名叫什么？干什么地。”方格不动声色地问。
“谁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知道是男的，资料里什么也没有，对了，他的网名是一串数字，好像是…………”
当纪如眉说出这串数字的时候，方格拍着纪如眉肩膀的手猛然停了下来，因为纪如眉说出的数字正是一个车牌号，这个车牌号。他永远都记得，这串数字就是那个凌志车主的车牌号。
从纪如眉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2点钟。
在一些酒店和娱乐场所门口不时有人在一些车子里钻进钻出，街上除了很少地车子不时打着喇叭呼啸而过，几乎看不到人，偶尔。路面有个人影在路灯的灯光里闪动着，在城市的夜色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大半夜没人，那些孤独地跑在路上的车子似乎有默契似的，总是喜欢不停地打着喇叭，显得城市的夜晚和街边地路人更加孤独。
在深夜城市的街头，孤独和**，显得面目模糊，但身影却更加清晰可辨。
快到非洲小镇的时候，程若云突然来了个电话：“方格。你睡了吗？我好像听到了车地声音，你在外面啊？”
程若云的声音睡意朦胧的，在电话里竟然也显得孤单而柔弱。
“啊。是，我今晚有点事情。”方格的声音有些沉闷地说。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程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