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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个被当掉的发卡之外,妈妈留给云飞镜的唯一一件东西就是……
云飞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悬挂的一枚玉佩。
那是一块青绿色的玉,水头不是很好,表面也有磨损。当初妈妈本来想把这块玉也当掉的,可是开价实在不高,她也就算了。
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云飞镜的妈妈忘记了很多事,她忘记自己是什么人,忘记自己来自哪儿,甚至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自己姓云,那块玉佩是很重要的东西。
可她即便一无所有,连记忆都失去,也记得要爱云飞镜。
她记得一直都告诉云飞镜,她需要好好学习,出人头地。
而这就够了。
她离世以后,云飞镜独自操办了她的葬礼。母亲的骨灰盒被安置在公共墓地里,租金需要每年交一次。
今年墓地缴费的时间又快到了。而且本月的水费、电费,还有天然气费……零零总总,都是需要交钱的地方。
盛华承诺的奖学金大概来不及拿,自己接下来得更节省一点了。
想到这里,云飞镜叹了口气。面条已经熟了,她把青菜面盛到了盘子里。
晚饭以后,云飞镜没有着急写作业。她先闭上眼睛,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那间高大气派的图书馆里。
她离开前做完的半道题还扔在那里,笔帽也没有合上。云飞镜找了找自己当初的思路,先把最后那道数学大题完成了。
等做完了这套卷子以后,她才集中精神,对着这个虚空中冥冥的存在提出要求:“六中吴森老师出过的题。”
图书馆的桌子抖动了一下,似乎在反应云飞镜的话。
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一张张卷子凭空出现,慢慢地堆满了云飞镜的桌子。
每一张卷上里,出题人的落款都是吴森。
云飞镜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尽管回家的路上她做过这样的设想,但是真没想到,图书馆当真可以这么用!
要知道,这里面的卷子不止有吴森出给九中同学,当做他们月考卷子的题,甚至还有他只发给自己带的重点班级同学的私房卷!
那些私房卷没准九中普通班同学摸都没用摸过一下,可现在它们都在云飞镜的案头上了。
云飞镜没绷住,高兴地跳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始做第二个实验。
“九中高一年级,本月考试的月考卷。”
九中一向有个惯例,大考之前十天要配个小考。像是区考这样的七校联考是大考,月考就只能算小考。
现在虽然距离他们月考还有两天多一点,但卷子肯定都已经提前出完了。
这一回,云飞镜面前的桌子始终稳稳地立在原地,三分钟过去了,也没有给云飞镜一点反应。
看来,这个图书馆还是遵守秩序的,不会提前为云飞镜提供还未发布的考试卷子。
所以像是高考、联考、模拟考这样的考试,她还是要凭借自己的实力来拼。
云飞镜心里也踏实了一点:她不喜欢作弊,也没想过要用不光彩的手段。像是现在这样,她和大家都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这就很好。
她拉过一张吴森老师最近出的卷子,发现这个老师果然不负盛名,专门喜欢挖坑出陷阱题。他的物理大题都需要拐弯动脑子,而且还要避免掉坑,让人感觉非常有意思。
当天晚上,云飞镜又做了王启航的数学卷和司晓茗的化学卷。
这些名师都很有自己的特点和个性。做卷识人,云飞镜写着他们出的卷子,感觉好像隔空和他们见了一面一样,已经在心里浮现出这些老师们的影子。
王启航老师大概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他不像吴森老师那么“阴”,喜欢给学生挖坑跳。他出卷就是纯粹的难。
倒数第二道空间大题想要做出来,需要换六次公式,除了向量之外,还另要掌握一个函数的代换;至于平面几何的难度就更不要提了。
司晓茗老师大概会总是笑眯眯的,因为她出题题风就很温柔,平实又扎实。
她习惯从学生易混易错的薄弱项入手,着重考验同学的理解和对知识点的记忆,云飞镜做起来非常顺手,感觉一点也不难。
在刷吴森老师出的卷子,辨认摩擦力和动能之间转化关系的时候,云飞镜突然就想起了罗泓。
如果是他来做的话,这道题可能会有更好,更干脆,更省力的解法吧?
第7章 对殴
第二天早晨云飞镜来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自己的书桌。
从前她通常是全校最早来到学校的人。但自从宋娇娇指使别人对她动手之后,云飞镜就不再来这么早,改为踩着早自习的铃声上学了。
早自习的时候会有老师巡视看管,纪律会好一点。要是她提前来的话,有人也会特意提前过来堵她。
从这些人的包围里跑开很浪费时间。
云飞镜把手探进自己的桌肚里摸了两下,果不其然,书桌抽屉里只剩下了一本书,剩下的位置都空了。
昨天是罗泓帮她收拾的书包,他不太了解具体情况,又顾虑她受伤不该背重物,所以只给她带了作业和会用到的课本。
关于云飞镜的遭遇,他大概听过一些传言。但他可能只知道,这些人会在她书包里塞塑料做的恶心玩具,不知道他们还会撕她的书。
云飞镜的书是不能隔夜放在学校的。
幸好云飞镜早就料到了这个,所以今天早晨她把自己的备用课本也拿了过来。
备用课本上没有笔记,不过知识点全都在她的脑子里,不耽误事。
云飞镜把抽屉里硕果仅存的生物书拿了出来,不出意外,课本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她的名字已经被用红笔打叉,还有人用黑色马克笔在扉页画了一幅恶搞的漫画。
暴力、流言,还有破坏她的东西。这些渣滓们也只有这点手段。
云飞镜面无表情地捏着书走到垃圾桶边丢掉,并且如预料中一样,在垃圾桶里看到自己其他几本课本——它们已经被撕得粉碎。
课本们被丢在垃圾桶里,就像是一堆废弃的、毫无用处的垃圾。
可在云飞镜看来,始作俑者们才是应该被扔进垃圾桶的家伙。
“云飞镜。”
云飞镜下意识回头,就看到罗泓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手上拿着一个蓝色的卷子夹递给她,“这是我昨天跟你说过的物理题,你可以拿去看……垃圾桶里是什么?”
不等云飞镜反应,罗泓已经抢身一步越过她的身边。男孩子人高腿长,手臂线条精瘦而结实,又整整高了云飞镜一个头。当他脸上露出发怒神色的时候,就连云飞镜都下意识地退了一小步。
“他们毁掉你的书?”罗泓用一种不可思议地语气发问。
全班同学都安安静静、死气沉沉的,好像这里是一片静谧的坟场,任何呐喊都激不起一点回音。
有人偷偷地回头往教室后面看他们两个,又很快因为承受不住罗泓愤怒欲燃的目光,讪讪地撇过眼睛。
罗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云飞镜草草点了一下头,算作见面以来的招呼,接着他转身就大步跨上了一班的讲台。
他抄起讲台上的黑板擦重重地在黑板上一砸,咚地敲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谁干的?”罗泓一字一顿地问道。
“……”
班级同学们半低着头,飞快地交流着眼神,没有人抬头正视罗泓的眼睛。
还是巡视的老师透过窗户看到了罗泓的举止,赶忙推开门制止他的行为:“同学你干什么呢?赶快下来,早读期间保持安静。”
“老师,这是云飞镜的班级。”罗泓慢慢地说出这句话,然后看到老师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明悟之色。
“您既然在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那就请保持您最擅长的事,现在也当成没看见吧。”罗泓沉着脸回了老师一句,就径直走下讲台,把双手按在第一排男同学的桌面上,整个人像阴影一般倾身压了下去。
“早晨六点三十五,我看见你进了学校。你一定看见了是谁干的。”
他用的是肯定句语气,无端地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男生眼神游移了半天,始终不肯说话。巡楼的老师也“诶”了一声,过来拉罗泓的手。
罗泓见状,短促地笑了一声。
有那么一个瞬间,男生以为自己得救了。
但下一刻,罗泓往上扯了扯自己两边的袖子,露出自己结实的手腕,然后重新按住男生的桌板。
“如果你都没看见,那么,我可以默认是你干的吧。”
“……不、不是我。”男生终于语无伦次地吐了口,“是高二四班的同学干的。高二四班你还不知道吗,陆纵就是他们的风向标。陆纵要欺负云飞镜,我们能怎么办,我们谁能和他对着干啊!”
罗泓黑沉沉的目光始终钉在男生脸上,终于把对方逼到心理崩溃。他甚至还站起来推了罗泓一把,愤怒地说:“你一个二班人过来管我们一班什么闲事!”
他的手甚至没能碰到罗泓,就被罗泓又准又狠地在半空中拧住。
“四班不来撕书的时候,这就又变回你们一班内部的闲事了?”罗泓轻蔑地看着他,语调中带着明显的轻嘲。
男生疼得嘶嘶抽着冷气,一边拉架的老师都快急疯了。
罗泓一把甩开男生的手。他松开了衬衫前襟的两颗扣子,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巡楼老师急得满头冒汗,连声让他站住。
罗泓在门口站定了脚步,朝巡楼老师扭过头:“老师,我是要去四班找陆纵。周海楼的朋友,陆家的那个陆纵。您现在还要掺和这件事吗?”
“……”
罗泓闭了闭眼,脚步声又重又疾地走远了。
————————
早读时间,高二四班的大门被一下子拉开。
四班同学一般是不怎么早读的,就算有老师管纪律,大多数人也会窃窃私语地和同桌聊天,传纸条,还在书桌底下打游戏。
所以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格外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罗泓才拉开四班的门,四班一共三十多对视线就齐刷刷地投在他的身上。
“我找陆纵。”罗泓说话时面沉如水,“让陆纵出来。”
刷刷刷,如同探照灯一般,大家的目光又掉了个个儿,转而停在最后一排盖着外套蒙头睡觉的陆纵身上。
陆纵的同桌硬着头皮推了他两下,轻声喊:“纵哥,纵哥,有人找你……”
罗泓也看见了陆纵睡觉的模样。他干脆地说:“我不等人。你们叫醒他,然后告诉他,直接天台见。”
停顿了一下,他模仿着自己曾经见过的约架场面,学着口吻说了一句:“如果他没来,那全校会都知道,是陆纵怂了。”
他说完这话后就径直离开,甚至没给人叫住他的机会。
直到他走了,高二四班才开始议论纷纷。
“卧槽这人谁啊。”“不知道,太有种了吧。”“点名道姓让陆纵出来,他是真的刚。”
而陆纵也终于掀开外套坐起来,匪夷所思地问道:“让我天台见,不去我怂?这人是不是活腻了?”
……
陆纵很快就上了天台,他和那个“活腻的小子”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的气质简直像是被激怒的孤狼。
“你找我干什么?”他不耐烦地问。
罗泓冷笑了一下,开门见山:“你指使人去欺负云飞镜?”
“什么?”陆纵愣了愣,“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