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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人_萧雪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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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她扭头的一瞬间,眼角瞟到熟悉的形状和色彩,她愣了愣,几乎是下意识地又转了回去。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普通,长相普通,甚至就像这个年龄段的大部分男人那样挺着个小肚腩,外套底下腰部右侧鼓鼓的,能够看出手机套和钥匙扣的轮廓,它们并排挂在皮带扣上,随着男人的走动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他看起来实在太过不起眼,太过“正常”,如果他没有那对翅膀——那对从身后张开来包围住肩膀,乍看起来像斗篷或者羽毛披肩的翅膀。
    那是钱小婉的翅膀。

☆、第十八章 —漂浮

除了唐明旭和那天夜里吓到她的陌生人,曹安期见过的大部分鸟人都有灰色的翅膀,颜色类似鸽子的翎羽,在阳光下泛着灰蓝的光泽。
    但它们是不一样的,就好像人人皆有十根手指,却没有相同的指纹,每个鸟人的翅膀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同,充分凸显本体的个人特色。
    比如王天生的翅膀超级巨大,而且不同于其他鸟人习惯把翅膀折叠起来,王天生多数时候都放任它们,毫不珍惜地拖在地上扫来扫去,只有情绪激动时才将它们高高扬起,半展开,或者完全展开。那时候,抬起头只看得到一片暗色的云,嚣张的阴影仿佛占满整个世界,她根本没法把头顶的庞然大物和那对绒毛乱翻还有些秃坑的翅膀联系到一起。
    比如钱小婉的翅膀既温暖又友好,她本来就喜欢穿灰色的毛衣,翅膀的颜色和毛衣的颜色非常接近,她总是让翅膀往前抱住自己的肩膀,有时也会舒适地轻覆曹安期的肩膀,当她们同桌比邻而坐,上课上得很无聊,钱小婉的翅膀还会偷偷地伸过来拍一下曹安期的后背,然后在她转头的瞬间滋溜缩回去,仿佛恶作剧成功的小学生。
    曹安期记得钱小婉的翅膀,就好像她永远也不会搞错寝室的钥匙和租房的钥匙,那么问题来了,钱小婉的翅膀为什么会“移植”到一个陌生人背上!?
    和她生死不知的异状有关吗?曹安期焦虑地望了眼平躺在沙发上的钱小婉,又迅速把目光调回来,警惕地盯住陌生人。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对方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在她自以为隐蔽地朝手机移动时,他也稳步走进来,反手带拢房门。
    门锁撞击发出“咔”一声轻响,
    曹安期疾扑到桌前抄起手机,她来不及解锁,拇指滑动进入紧急拨号界面,飞快地点击110。
    那边接通很快,提示音只响了半声便切换成接警员的女声,曹安期没管她说了什么,一口气报出地址,叫道:“快来人救——”
    剩下的半句话被一只卡住她脖子的手掐断,曹安期面朝下扑倒,柔软脆弱的腹部狠狠撞在桌子的尖角上,刹那间像是有一把利刃戳穿了她,肠子血淋淋地滑出来。
    曹安期的脸紧贴着粗糙的桌面,在几张报纸和水电费单之间摩擦,那个掐着她的中年人力量大得惊人,像是要连她的颈骨一道折断。
    她喘不过气,脑子里碎片一样闪过几个零星的念头,却没办法组织成完整的思考过程,本能接管了大脑的工作,没被压制的双脚扑腾着挣扎,踢踹所有能碰到的东西,手指张开来胡乱挥舞。
    视力紧接着也失去效用,眼前出现大片晃动的光斑,然后是黑色的滴溅开来的墨迹,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听觉变得超常敏锐,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那应该极其微弱,却伴随心跳和血流鼓荡着她的耳膜,震耳欲聋一般。
    最后是触觉,她的手拍打在另一个人的身体上,分不清什么部位,总是坚硬的骨头和包裹在外的松软皮肉。她早上刚剪过指甲,没有用挫刀磨平,那些尖锐的倒刺勾住了什么,或许是衣服的布料,她像抓救命稻草那样立即拽住,拼尽全力拉扯。
    有好一会儿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依旧是透着火光的黑暗,她的呼吸声仍然随时可能断绝,光听起来都疼,好像肺叶被最钝的钢锯拉成一片一片。
    又过了片刻,她蓦地醒悟——背后压制她的力量消失了!
    曹安期把自己翻过来,她浑身上下无处不疼,从手指尖颤到发梢,后背抵住桌子边沿转身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花了她足足十秒钟。
    等她终于像一只迟钝的乌龟那样仰面朝天,视力也逐渐恢复,那层不祥的黑色幕布被徐缓地拉开,深处的火光愈来愈亮、愈来愈亮……
    她看见了有生以来最令她震惊的一幕。
    …………
    ……
    那个陌生的中年男人飞了起来,不,准确的说他是“漂浮”在半空中,钱小婉的翅膀在他肩后张开,虽然没有王天生的翅膀那么庞大,十来米的长度仍是让整间房突然变得狭小。
    翅膀并没有扇动,所以他并不是在飞,他也不可能“飞”,曹安期很早以前就论证过,鸟人的翅膀不该具备飞行功能,那违背一切已知的物理定律。
    但他确实因为某种不可知因素脱离了重力,像个轻盈的气泡那样漂浮在半空中,翅膀大部分展开,翼尖下垂,堪堪触及地面。
    曹安期的大脑还不能正常的思考,她贪婪地呼吸着永远也不会够的新鲜空气,呆呆地望着空中的男人,她先以为他是自己上去的,看着看着,发现他其实身不由己,手脚就像她刚才挣命一样在胡乱扑腾,脸上更是□□luo的惊惶。
    他的视线与曹安期对上了,曹安期余悸未消地往后缩了缩,他却张开嘴巴叫嚷,口型似乎是……求救?
    她什么也听不清,轰隆隆的耳鸣盖过了一切声响,太阳穴“突突”跳动,喉咙痛,肚子痛,头最痛,就像有一台推土机反反复复地来回碾压她的大脑皮层,视线又开始变得模糊。
    “你是谁?”她觉得自己问出了这句话,虽然她听不见,虽然喉咙蠕动的感觉像在吞咽铁砂,“为什么要害我?”
    “发生了什么事?”
    “救命……快来人……救救我……”
    就像某种自带戏剧效果的召唤仪式,她嗫嚅着无声地说完这句话,从背后敞开的窗户刮进一阵风来。
    像刀片般锋利的风。
    桌面上的报纸和水电费单在风过后化为碎屑,大大小小的白色“尸块”撒向空中,飘飘扬扬,仿如落雪。
    曹安期的眼角余光看到一条人影从窗口蹿进来,速度快得只剩残影,他弹跳力惊人地跃到半空中,从她头顶一掠而过。
    在那一瞬间,逆着风张开了他背后的翅膀。
    比夜色更黑的翅膀。

☆、第十九章 —跟我走

吴兆甚至来不及乘坐电梯,他沿着大厦的外围攀援而上,敏捷得像一只将攀爬作为本能的猿猴,他经过那一户户人家的窗口,帘幕低垂,从里面透出温暖的光来。
    这是平常人的生活,他闻到饭菜的香气,有时候是浴室传出来的洗涤用品味道,他站在十楼住户的浴室窗外,脚尖勾住外墙贴片的缝隙,差点与他望向窗外的目光直直对上。
    幸好他只是无意识地转头一瞥,根本没有发觉异样,手里还捏着使用到一半的剃须刀。
    浴室外传来女人的声音,他答应着,扯过毛巾匆匆抹掉下巴的白沫,快步出去,或者说回到属于他的生活里。
    而吴兆孤悬在他的窗外,为了攀爬方便蹬掉了自己的鞋子,拇指牢牢地抓握,久了,感觉有一丝酸楚。
    他不承认那是心理影响生理的感觉,三月天气,连续升温并没有让夜晚变得怡人,凛烈的冷风毫不留情地摆弄着他无所凭依的躯体,将他吹得站立不稳,随时可能从数十米的高度跌坠下去。
    吴兆深吸一口气,他能够感觉到力量,不由于自身的力量,那是外来的,仿佛他身体的一部分与空气中潜藏的东西相互响应,发生变化,就像白磷急剧燃烧成火焰。
    这股外来注入的力量帮助他高高跃起,一次性跨越十楼到十一楼间三米的距离,落足在曹安期家的窗台。
    她把窗户敞开着,整幢楼里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干,吴兆忽略心中不明所以的喜悦,像一只义无反顾的飞蛾,张开双翼,向他渴望已久的灯光疾扑而去。
    …………
    ……
    “这是什么?”
    吴兆惊愕地问,他抬头望向漂浮在天花板上的男人,为了看的更清楚,甚至跳上曹安期背后的桌子,还打开了客厅的白炽灯。
    曹安期被骤然大亮的灯光刺激得眯了眯眼,眼框湿润,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她翕动着口唇,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实在太小太轻,吴兆显然也没指望她给出一个答案,目光仍然定在中年男人脸上。
    有点眼熟,他想。
    吴兆观察了一下曹安期家的天花板,她的房东没怎么装修,天花板上光秃秃的连个着力点都没有,他也没有蛛丝可以喷出来战胜地心引力。
    他想了想,撩起外套下摆,从背后拔出一把刀。
    曹安期以为那是一把刀,她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它的颜色非常惹眼,是那种过度淬炼的微微泛蓝的银色,拿着手上像一块玻璃或者一泓流动的液体水银。
    他想干什么?曹安期惶惶不安地想,她还处在劫后余生的颤栗里,大脑因为缺氧运转迟钝,致使她没有发现——她盲目地信任吴兆,既没有怀疑他为什么出现,也想都没想过他会伤害她。
    吴兆用右手握紧那把“刀”,大腿肌肉蹦紧,膝盖弯曲,双脚蹬向桌面借力,又一次突破人体极限地高高跃起!
    “砰”,他一头撞上天花板。
    吴兆:“哎呀!”
    曹安期:“……”
    空中飞人:“……”
    这一下撞得不轻,吴兆都觉得眼前出现了亮金色旋转的圈圈,幸好他的身体比大脑可靠,在他呼痛的同时,右臂条件反射地收缩手肘、刺出,牢牢扎进天花板里。
    至于楼上的住户会不会因为自家客厅的地板上突然冒出一截刀尖而受惊,那就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了……
    (不得不说,王天生在识人这点上也是个天才)
    靠着那把刺进天花板的刀,吴兆轻松地悬在半空中,离那个漂浮的中年男人不到一米,伸长手就能揪住对方皱巴巴的前襟。
    中年人陷在自身的麻烦里惊慌失措,根本没有留意房间里多出一个吴兆,直到少年蹦起来滑稽地撞到头,又以某种方式悬挂在空中,张大眼睛好奇地凑近他。
    他自以为迅疾地出手!
    小心!曹安期想要警告吴兆,她清楚那个看似平凡的中年人有多恐怖,他能在沉默中痛下杀手。但她没能发出声音,仅仅这个动作就已经让她的喉咙疼得像被血淋淋地切开,她绝望地又努力了几次,嘴巴张张合合,像缺氧濒死的金鱼。
    接下来发生的事终止了她对自己的折磨,显然吴兆无须她的提醒。
    中年人伸手扼向吴兆的脖子,少年正仰着脸看他,毫无防备地暴露弱点,他还是那么瘦,□□在领口外的颈项修长,几乎和曹安期同样纤细,更不堪一击。
    眼看那铁钳般粗糙的大手就要触及他的喉咙,拇指和食指有力地向内钩起,能在瞬息间捏碎他脆弱的咽喉!
    吴兆却在同时也伸出了手。
    他的右手还握着刀柄,仅空闲下一只没那么好使的左手,后发而先致,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角度甚至是同样的力道,捏住了中年男人的喉结。
    然后就像捏碎一只鸡蛋那样,他收拢手指,漏出“啪”一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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