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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国姓爷又一次约期不至,卖了张煌言一道。
这一次,是因为姓张的是鲁监国一脉,所以国姓爷还是不大起劲。
反正南明之事,思想起来令人扼腕的是有,不过,叫人哭笑不得的更多了。不是如此之烂,以清军之烂,多尔衮之“睿”,怎么南明就是没有翻盘?
历史之失,就是朱慈恨之得。宿卫力量,京营重建,操江水师重建,裁撤各地的烂将冗兵,虽然有种种抗拒,种种不和,甚至把一个军务大臣气病,好歹各项工作,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了。
至于财政情况,由于裁撤了不少官兵,也是在逐渐的好转之中。南明的岁入是六百万折色,本色十分充足,折色就远远不够用。
一年军饷开支就是七百万,不要说百官俸禄,公务开支,地方水利农田之修,驿传之用了。
到七月,农田水利官道修葺当然还没有什么起色,不过驿传网基本上已经重建成功,毕竟南方较少战乱,驿站破坏不似北方那么严重,朝廷拨款下去,就又重新正常运作。
有了驿传,通信施政都十分方便,上下通达,政令军令都十分快捷晓畅,这无形之中,对朝廷的威信和施政的贯彻,都是有十分的加成作用。
只是这好转也是十分有限,毕竟京营和操江水师的重建,实在也是花费太过巨大了一些。
对这些,马士英这个军务大臣当然是心知肚明。
好的,便是揽为已功,不好的,推诿给别人。
象今天这种事,路振飞持章而入,意兴飞扬,自然就要先给他泼一点冷水!
路振飞毕竟资历太浅,马士英又是首领大臣,所以只能选择退让。
见他如此,马士英也是在唇角露出一抹微笑。不过,眨眼之间,这一点笑意也是就收了回去。
做为军务大臣,特别是领班军务大臣,马士英最近也是心事重重。
太子举荐之恩,他自然心感,不过大元帅府插手之多,涉及的利益之广,也是叫人十分头疼。
马鞍山的铁矿太子殿下要插手,铜陵的铜,殿下也好集喜欢。
淮安盐课改制,不知道得罪的人有多少。
再有厘金制度,因为盐课一改,盐商们全部俯首,再有扬州之变,太子也是毫无手软之处,所以江南大豪,无奈之下也只能低头。
粮食,布匹,甚至是茶,那要卖出去才是钱!
无数商贸往来,不能因为几个厘金卡子就彻底断绝。在这种情形下,商人和士绅们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低头。
一个月时间,就不知道被太子殿下收了多少银子去!
这一层,别人还有点懵懂,总觉得抽厘是盏盏之数,不会有太多的银子,马士英却是暗中派人观察,自己又算了一算……这个数字,要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该有多好?
他也是有雅心抱负的人,要说太子专责军务那也罢了,偏生工商之事,殿下要插手,京中禁军改羊,地方军制改革,这一等开源节流的事,太子殿下全都要插一手。
如此这般,军务处除了对皇上负责,还得被太子左右。
这样一来,自已岂不就是伴食画诺的庸人?
在这种情绪的刺激之下,马士英对江北行营的不满,也确实有点儿压抑不住了。
这一次徐州强藩又被收服,太子在军事上是毫无疑问的强势了,国朝在江南一带的强藩一共乒个,刘良佐最弱,高杰最强,裁撤之后虽止留三万人,但亦足可与左良玉的所谓五十万和八十万抵敌。
马士英久掌凤阳兵马,不需多言,心中自是清楚。
朱大典这个山东总督,还有方孔昭这个河南巡抚,皆是太子所派出。再有徐淮这南直隶半壁江山,朝中有一群拥戴的人,国朝大权在谁手中,谁还不知?
一想起这些个,马士英的心中就觉得十分不舒服,一股子虚火,也是实难压制!
“时间到了。”
外间墙角的自鸣钟当当响起,马士英拂着袍袖,起身道:“吾等当进见了。”
宫内还是一如往常,到处都残破不堪,甚至从外朝进来的方砖地里,到处都是长出来的杂草。
宫中侍卫虽多,不过轮班警卫,谁也不能去做拔草的贱务。而太监宫女加起来还不到三百,各宫一分就没剩下几个了,这些卫生杂务,也是谈不上了。
只有在乾清宫殿阶之下,才勉强维持了一个大帝国处断核心军国政务的殿堂所拥有的堂皇气象,两排侍卫手按腰刀,流苏摇摆,而马士英等人拾级而上,在殿中,崇祯正襟危坐,等候与这些臣子们商讨军国大政!。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三章 转折(13)
“臣马士英,叩见皇上。…,
“臣钱谦益,叩见皇上。”
“臣路振喜……”
“臣吴伟业……”
军务大臣一共五个,王家彦一告病,一大摊子事就摞在了其余几个身上,吴伟业年轻资历浅,这几天凡是该王家彦的值班的时候就归他顶替,其余几人也是累的够呛,起跪之时,疲惫之态十分明显。
正当崇祯叫人端来座椅赐坐的当口,马士英从容道:“睢州总兵许定国谋反,大元帅府司马臣孙传庭与徐镇总兵官高杰同往平叛,许定国被擒而斩,今睢州已经平定了。”说罢,庄容一拱,道:“臣为皇上贺。”
他是领班军务大臣,有全权上奏权,别的军务大臣只有在排班次序到自己头上时,又或是皇帝亲口垂询时才能开口,不象马士英有全盘的奏对大权。
这么一说,众人也就只能相随而上,一起为皇帝应贺。
“好,甚善!”
崇祯脸上放出光来,眼神里也满是喜悦之sè。
这一阵子各样事情都十分顺当,南京城中整军顿武,他也亲自去校阅过几次。常延龄这个侯爵不愧是开国功臣子弟中的佼佼者,十分负责,挑选营兵,整顿校场营武,都十分称职。而邱元一这个大将统兵取下也十分厉害,京营和shì卫处下的兵马都是调教的一等一的强劲。
再加上禁中shì卫都是官绅子弟,无形之中就使得群臣归心,这一层,当初朱慈恨在南京时是早就说透了的。
地方军政事物,也是有条不紊的开展,思想起来,自是十分欣慰。
果然,马士英贺完之后,就开始禀报具体的军政事物。
“九江督臣袁继咸解银二十万,精米二十万石,臣已经着令银两入户库,米留一半入京师,其余各拨一半给黄得功与刘良佐二镇请旨,是否得宜?”
“可。”
“湖南巡抚解银十五万,米三十万。”“浙江解银十八万……”“阅浙总督陈子壮奏,督标各营整顿完毕,得将士两万一千,马三千余匹,骡一千七百余匹。”
“南京至云南驿传三百二十七处,每传置马六匹至十匹不等,驿丞一人,驿夫三人,杂役两人,用银二十八万七千两,本sè三十五万石,杂粮若干,遵皇上谕旨,各地不必再支草,亦不准收取驿站杂费,所有官员,俱不准扰乱驿传,违者斩!”
驿站之弊端在明朝太过严重,南方的驿站虽然保存尚好,不过也是需要重新核清整顿,而要紧的两个地方,都是重新改良改革了。
以往驿站一立,就可以在地方收取杂费,强征役夫,而且驿站养马要草和精料,这一部份也是由百姓负担的。
这一次就免了这些杂费,而驿站只负责传递军情和邸抄信息,任何官员都不准停留住宿。
这当然是矫枉过正了,但除此之外,没有办法杜绝官员sāo扰地方。
在吏治整改之前,暂时也只能如此。
“湖广镇总兵官左良玉奏,日前与襄阳流贼交战,大胜,斩首四十级。”今天议政,几乎全部是好消息。
军务处的职掌和内阁完全不同,基本上也就是与军政相关的大政才会由军务处接手管理。包括米粮储备和户部解银。
赋税粮储不仅是国计民生,也是军事基础,没有这两样,谈不上募集新军和征战四方。
驿传,道路,亦是如此。
今日马士英说的全部是好消息,只有在最后说起左良玉斩首报功时,崇祯才笑容一收,冷哼一声,怒道:“这厮又来杀良冒功么?”从天子嘴里说这话,若是换了别人,怕是十个脑袋也不经砍。
不过号称拥兵八十万的左良玉,麾下战兵最少有五六万人以上,就算战斗力十分堪忧,不过知道内情的也没有几个。
到底是在崇祯年间经历过多少次大战的名将,和张献忠李自成都交过手,国朝大将,资格比老左老,名望比左良玉高的,还真是一个也没有了。
左良玉当总兵时,高杰还是个流贼,黄得功也只是偏稗小将罢了。
“此人向来如此。”马士英一躬身,笑道:“表面功夫,皇上还是得做。”“罢了,由军务处传旨嘉奖吧。
到底今日听了不少的好消息,崇祯心气平和,不和臣下闹别扭了。换作往常,就算勉强从之,也非得把左良玉的功劳多压几天不可。
其实现在朝纲渐渐稳定,左良玉这厮也是会观风望sè的,虽然和东林党一如往常的走的很近,不过sī下对马士英也颇有致意既然如此,马士英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帮他一把。
“皇上,现在大局到了十分要紧的时候,臣有话要说……
军政大事,一共有三十余事,众臣是辰时初刻进来,一眨眼功夫已经是辰时末刻。
往常此时,军务们就退下了,然后按廷议好的结果,分头拟旨,用印,然后用军务处急递颁行下去。
等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军务处就下值回家了,在家中稍微处理一点杂事,晚上七点左右,所有军务大臣就非得睡下不可。
若非如此,就算是辰时见面议政,从家里到宫中也得huā费时间,早晨四点左右就得起来,睡晚了,那就是同自己过不去。
听了马士英的话,崇祯面lù讶异之sè,不过并没有犹豫,只点了点头,道:“先生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这阵子,马士英辅佐政务,也是事事用心,虽说,在才具上崇祯觉得此人和杨嗣昌还有一点距离,不过眼下这时候,此人的才具已经算是出sè了。
吃一堑,长一智,如今的这位皇爷用人时已经学会观察,稍微懂得辨识一个人是否有才学,而且,是否愿意实心任劳任怨的做事,而不是巧言令sè,在他面前是一套,底下办事,又是另外一套。
“臣要请皇上兔准派遣使臣北上的事。”“臣坚持原议,反对派遣使臣北上!”“臣亦反对!”
马士英一说话,崇祯尚未答,路振飞和吴伟业就一起上前,两个文官,一个机敏干练,一个文学后进,但在此事上,都是受到朱慈恨的面接机宜和谆谆叮嘱:北上之事,断不可行!
两人这么一出来,钱谦益站在原班,无论如何都引人注意。
当下心中叫苦,只觉好没来由,但人还是上前一步,躬身道:“此事十分要紧,臣请皇上博采众议在朝会上辩论比较妥当。”
派遣使臣的事,还是四月就已经有人提起来。
不过,当是时皇太子没过多久就在南京誓师拜帅,领了大元帅印出镇淮上,意气风发之时,又是誓时北上讨虏,那个时候顶风硬上,就是内阁也会闹个没脸。
等到了六月,多尔毅公开表示友好,愿意明朝领江左之地的文告被传抄到了江南,于是被压制很久的舆论又甚嚣尘上,很多士大夫都是一样的看法:人家要和,咱们干吗死气白咧的要打?又不一定打的过!
这种论调,当然也影响到了朝官,甚至是影响到了崇祯。
说要与建州议和,崇祯当然是没有一丁点的愿意。但,时势比人强。这位皇帝也不是全然爱顶牛的。
陈新甲虽然被斩,但议和的事可是真的。只是朝官汹汹,如果不斩陈新甲,崇祯怀疑自己经营十来年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这可是比叫他死还难受的事,某种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