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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指的,自然就是郭叔华等人。
百姓听到此时,已经全是明白,这个年轻些的官儿在替自己说话。到了这会子,阮之铮更是公然索人,被他手指点到的,也都是sao动起来。
原本一脸木然的,此时也是1ù出渴盼之sè。
便是一脸无所谓的郭叔华,也是微微点头。
人群之后,则是换了便装的吕大雷等人,此时一个个也是十分欣慰的样子。皇太子一手调教出来的官员,毕竟是和这些地方上的乌糟官儿大有不同。
“这怎么可以……”
听到对方要求,林典史摇了摇头,道:“恕难从命,这些人都是刁民,谁知道他们能胡扯出什么来?”
“事非真假,自有太子殿下定夺。”
“真是笑话了,凭大人这品阶,想见太子就真的这么容易?”
到了如今,双方已经是彻底破脸,你来我往,netbsp;朱慈烺也不禁莞尔摇头,心道:“这姓阮的脾气太倔,也不大知道变通,刚刚偷偷把人带了一走了之,不比什么强,现在这么吵闹,人家岂能同意?”
不过再一转念,也就释然了。
不是xìng格强硬不知变通的人,何必在这里和人闹成这样?
当然,此事过后,整个淮扬一带官场整改的事,就是迫在眉睫了。
“本官能不能见太子,那是本官的事。”对方强硬,阮之铮索xìng也摆起官架子来,只呆着脸道:“本官是正八品,典史是几品?”
林典史铁青着脸,却是答不出来。
他权责虽大,也穿着官服,不过只是一个不入流,论起品级,当然没有话答。
在他身后,一群衙役班头都是看的呆了,帮役闲汉之流,就是更加不敢靠近过来。
“林典史退后,”就在此时,却是有人远远沉声道:“本官是七品,怎么样,阮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语既出,众声哗然。
阮之铮也是脸上变sè,他也是听了出来,来的不是县丞一类的辅佐官,而是本县正印正堂。
大明体制之下,一县之中任何事情,不论是军务政务农事水利,或是赋税司法,全部是由本县知县做主。
正印一来,不要说品级相差,就是职务上也是无话可说,哪怕阮之铮也是七品,亦是无法可施了。
“哼,阮大人,你太孟浪了!”
本县正堂姓张,身量不高,黑而矮胖,一嘴的大胡子,看起来是独具威严。
此时双目如电,看向阮之铮,怒喝道:“贵官下去等弹劾吧,你行事孟浪,简直是胡闹,不要说眼前这事,军需的事你也不需再管,本官会请军需司再派人下来就是!”
见是县大老爷到,在场很多百姓都是跪了下去,连头也不敢抬。
朱慈烺一群屹立不跪,自是引人注意。不过看他是生员打扮,倒也是没有人来寻他麻烦。
“张大人,”阮之铮面sè十分难看,躬来深施一礼,然后方道:“太子殿下几次三番颁布敕令,不得在正赋之外再行加派,这里的事,我弄不懂。”
“贵官多事,而且愚昧。”张知县十分不悦,拂袖道:“太子有令谕,也没有禁止县上收取公费。不仅不曾禁止,还曾经敕令军政司严查各地驿站,要有驿夫,有马,有常备物资等物,本县又不是神仙,空手变出来不成?好了,阮大人,你赶紧交卸走人吧。”
到了此时,朱慈烺自己也是明白,自己在驿站和公费这两年事上,被这些龌龊官儿找到把柄和漏洞了。
他叹一口气,转头便走。
“大爷?”
刘兆辉也是愕然,他带来的人已经跃跃yù试,只要朱慈烺一声令下,便可动手捉人。
将这一伙不要脸的官儿当场拿将下来,该杀的杀,该免的免,太子殿下声威,岂不瞬间深入人心?
“你带着银子,把昨夜的人赎出来吧。”看着自己的直卫统领,见对方目瞪口呆的样子,朱慈烺却是一笑,摇头道:“我是允准过各地收取公费,此时按诛知县等,难以服众。此辈行事都站在法理上,我若以非法诛之,一时人心大快,但并非长久之计。治人治事,不可图一时之快!况且,驿站的事,也确实是我思谋不周,还有,姓林的典史不是东西,这姓张的知县倒不是太过份,上任不到三月,境内有七个驿站,全部整修一新,配给齐全,衙门和城中街道修过,水渠也通过,衙门里还有使费,我倒奇怪,他哪来这么多银子,一时没有功夫来查,现在看来还是从下头收加派了……这些都是公事使了的银子,说不得什么。再说,真凭俸禄,也全得饿死了。唉,是我太急,太急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倒也没看出什么不满和愤怒的样子来。
“那就这样放过此事了?”
刘兆辉到底心中难平,向着朱慈烺追问。
“那当然不会。”朱慈烺回转过身,缓缓道:“麦收过后,大体还算是好。百姓也是真省了不少钱,但几百年的积弊,到现在想一朝全改,也是太急了。这一点小事想叫我却步,更无可能。当然还要改,现多少,就改多少么。这个阮某人是可用的,至于林典史,派人下来查查他贪污情形,轻易就处置了他。至于这些裁撤的经制衙役和帮闲……”
说到这,朱慈烺也是万分头疼,这些人不事生产,又是油里浸了几十年的,说真格的,想一下子管好,还真是难。裁撤了,他们也没地方吃饭,地方有事,还是不自禁的就使用他们,难,太难了。
数百年后,这一类给官府打杂的黑白难分的人,也是不少,想到这里,就更觉需要痛下决心不可了!Roa。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一十五章 收获(8)
纷乱之中,朱慈烺离开仇并没有引人瞩目,倒是刘兆辉这个直卫统领不情不愿的留了下来,在事情平息之后,带着银子去赎人。
已经答应了吕大雷的事,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皇太龘子若是失信几个小兵,传出去就真的是大笑话了。
此事闹的虽大,不过衙门口的事倒也是十分有规矩,真金白银一上,昨夜抓的人便是全放了出来。
而刘兆辉贵介子弟,将来就算不能袭封俟爵,一个都指挥的世职也是跑不了的。况且现在父为少府,子为皇太龘子直卫统领,将来家族复振也是必然之事,吝惜几个银钱就大可不必。
一见衙门口有不少乞丐般的人被上了大枷站着,于是索xìng就全部赎了出来。
有此贵客,衙门上下也是不少人出来看他,但见衣饰平常,看一看也就一笑摞开手了。
“殿下真是大方!”
郭叔平揉着乎腕子,笑道:“一下子就几百两出去,真是叫人羡慕啊。不过想想是一国储君,也就立刻释然了啊。”
“咳,不要胡说八道。”
这样语带讥刺,任何人都能听的出来。吕大雷十分不安,上前劝说。
“怎么”,郭叔华翻着白眼道:“你昨天还说去求见了皇太龘子,太龘子殿下要亲来帮咱们和百姓讨个公道,这便是公道么?要说银子,难道我真的没有?只是看不过眼朝令夕改罢了!”
这般说法,更是叫人难以折辩,几个新军也都是垂下头来。
四周的百姓倒不管这么多,有人帮他们交银子,毒然是千恩万谢。一个个跪下叩头之后,便都是赶紧走了。
城中呆一天,还不知道家里要闹成什么样子。回的迟了,弄的卖房卖地卖儿卖女的,到对候耳就惨了。
四周都是乱糟糟的,郭叔华也突然失去了辩论的兴趣,意兴索然的道:“算了,不说了,反正已经如此。大雷,我打算到海外游历一下,到南京去找海船,你同不同我一起?”
他们自幼相交,一个沉毅稳重,一个聪慧博学,xìng子不同,相交却是十分深厚。不过此对吕大雷脸上虽有犹豫之sè,到底还是缓缓摇头,答道:“太龘子殿下行事,自是有他的理由,我不走。”
其实若说起来,吕大雷等人也有疑huo,不过,他们对朱慈烺的信任已经是根深蒂固,难以动摇了。
而且,在平虏军中,他们也是融入了一个整体之中,团体高于一切的感奂,也是渐植心中,这时候叫他们走,绝无可能。
“那好,我走就是。”
郭叔华洒然一笑,样子也是十分潇洒,刘兆辉原本一肚皮的气,见他这样,心中一动,当下上前一步,挡住郭叔华去路,不动声sè的道:“你想不想听听太龘子殿下的说辞?”
“哦?”开叔华一挑眉,笑道:“怎么说的?请矢人开释。”
“殿下说……”
人群之中,一伙子年轻人也并不怎么惹人注意,边走边说,倒也十分爽利。
等到得城门附近,早就有刘兆辉的部下迎了上来,送上马匹,其余几个新军,当然可以继续回去休假。
只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众人原本的好心情已经是dang然无存,此时看着城门,都是觉得份外的低矮压抑。
“怎么样,郭兄弟”,到了城门外头,刘兆辉才把事情经过说完,到最后,才看着郭叔华,挠着头道:“我在太龘子殿下身边久了,反而mo不着殿下心中所思所想。眼前这事,怎么个说法啊?”
“哈哈!”
郭叔华突然大笑起来,半响过后,才向着一脸愕然的刘兆辉道:“太龘子是如此英主,郭某还真小瞧了殿下的xiong襟格局。”
“怎么说?”
“原本以为殿下只是息事宁人,不愿下头的官员难以办事。毕竟谕令是谕令,实际是实际。地方上要用公费,维持驿站要钱,所以殿下不好给自己找麻烦,于是一走了之。现在看来,殿下只是不愿以非法非刑杀人免官,而是要行之以制度罢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不仅是刘兆辉目瞪口呆,其余新军将士,也是听的呆了。
“当然有。”郭叔华微笑道:“真正的人主制法砚以制衡天下生民,而同时自己亦在其中。yīn阳大道,哪里能行得快意之事!什么人主一怒,血流飘杵,那是飒刺,不是夸赞!象今天的事,太龘子殿下可以杀人,但不免被冠以非刑之名,而事后处置,足见殿下xiong襟过人,实在是教人思之而万分敬仰。
“你这书籼……”
刘兆辉摇头笑道:“好了,听你们说话,头也搅的疼了!”
说罢便是翻身上马,挥鞭yù击。他虽是贵人,倒也没有什么架子,将行之时,心中一动,向着郭叔华道:“郭兄弟,暂且不要走,我把你的话告诉殿部,看他怎么说?”
“也好。”郭叔华此时心境大好,拍着吕大雷的肩膀,笑道:“淮扬得此君上,恐怕我们将来会免于战乱和灾荒之苦了。既然如此,还走什么。”
郭家其实是书香世家,而且所学很杂,十几年前便迁居淮上,可能就是提前避祸而来。
跟着他的人,还是头一回见皇太龘子这么不稳重,一翻身下马这动作,实在是太过猴急了一些。
便是夹在人群中的魏岳和李龚几个,也是忍不住相视一笑。
殿下当初在北京时,也是每常有十分轻率的孩子般的举动,现在麾下这么多人,行营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如这般的率直而行的动作,也是十分少见了。
朱慈烺这会子哪里还能理会这些个事?
当下只是执住汤若望的手,笑嘻嘻的道:“打你一走,我就惦记你回来的日子,怎么算,也早就该回来了。”
“臣是耽搁了一点时间,ang没有现成的,还是设法从南洋地界转运过来的。”汤若望也是一嘴熟极而流的京片子,当时的北京话已经算是成型,只是少了不少后来的旗人词汇,此时这个中年传教士若不是一头金,还有十分高大的典型的德国日尔曼人的体型,光听话音,还真听不出来是泰西来的夷人。
“好好好,辛苦了。”
“除了饶netg等器械,臣还从南边带回来不少愿意跟随效力的泰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