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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办公桌前的软垫沙发上坐下,面前大腹便便的主任笑着给她倒了杯茶:“同学你的状况我也听说了。学生时代,谁没有犯过错的时候呢?”
他而后给自己倒了杯茶,和蔼地劝:“小错责免,大错难逃,现在事情只是小范围传开,还没有传到校领导的耳朵里,趁着就只有几个教授知道,还不算太晚。按照校规,毕业论文抄袭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论文还能再写,但万一取消了学位证书,那就得不偿失了。我还是建议谢同学你私底下跟邱衍商量一下……”
“主任,”谢楚清微一皱眉,开口道,“我没有抄袭。”
主任疑惑:“我问过几个教授,邱衍的论文是在你之前就交了的,图书馆的借书记录也包括了论文里引用的参考文献与资料,不是他写的还会有谁?你们两篇论文相似度这么高,已经远远超过了抄袭的线。”
种种证据摆在眼前,按照常理来看,谢楚清无论如何都是理亏的一方。她闻言沉默良久,才继续:“邱衍他之前,看过我的报告。”
“谢同学,你没有依据,怎么能说他看过你的报告呢?”主任笑着摇头,“他只是把U盘还给了你,但这并不代表他看过了啊。”
“……”谢楚清抬眼,“主任,你怎么知道U盘的事?”
她曾把论文定稿复制到了随身带的U盘上,没想到中途不小心把U盘落在了公共实验室里,最后是邱衍还了回来。
这件事只有她和邱衍两个人知道,如果主任也知道,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是邱衍告诉他的。
谢楚清看了眼桌上的“邱主任”的铭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垂眼,纤长的眼睫遮住眼睛,在眼底下留下一片疏朗的弧形阴影:“论文是我一个字一个字赶出来的,现在被抄袭,我不可能不追究。”
谢楚清笑容极淡:“主任,您想小事化了,我不同意。”
。
市人民医院。
重症监护治疗病房外,清一色的黑衣保镖肃穆地排了一整排。
保镖已经封锁了整层楼,虽然来的人数额不少,但楼层还是毫无声响,连护工的脚步声都像是重击鼓点。
病房外,顾成迅刚从里面出来,想抽根烟,又放下了。
顾行下了飞机就往医院赶来,顾成迅赶忙迎了上去。
男人已经二十四小时没睡,只在飞机上眯了会儿,现在风尘仆仆。但面对如此场景,顾行脸上的神情却异常冷静,只略一颔首:“三叔。”
顾成迅示意了下病房:“人在里面躺着呢,老爷子脑电图一切正常,但医生说还有危险,只要人没醒过来,就没个准。”
顾行沉吟片刻,问:“怎么中的枪?”
“今天老爷子有个紧急会议要开,司机又临时有事联系不上,只好将就着找了个新的,谁知道这下就出了问题。”顾成迅回忆,“本来还好好的,下车的时候就中了枪。已经验过弹壳了,是把M700□□。”
顾家在B市是老底世家,光明面上的帐就涉及军品贸易,旗下产业资金链更是不胜枚举,因此是各个势力攀附结交的首选。但同时的,也有不少人忌惮顾家的势力,时间久了,难免暗生罅隙。
如果顾老爷子突然出了事,偌大的家产没了名头,顾家内部势必会暗潮汹涌。
越是势力大的家族,就越讲究能者上位。要真有这么一天,顾行恐怕会被手头的事务忙得不可开交。
“消息已经对外封锁了,但刚才还是有不少人来看过老爷子,也问过身体状况,应该都是来探风的。”顾成迅迟疑片刻,才说,“顾少,我不是在这里咒老爷子……但是现在已经有不少旁系虎视眈眈,万一……我是说万一老爷子有什么事,你也得提前做好准备,逸丰集团老总的位置,本来就应该由你来继承的。”
顾行捏了捏眉心,沉着脸不发一言。
片刻后,他打了个电话给单泽:“单二,你等下去把茜茜接回来。”
话音一落,顾行声音一顿,突然改口:“……你不用去接,直接通知一声就行。”
另一边,单泽挂了电话,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好疑惑地求助正泡妞把妹的李唐绪:“老大让我不用去接人,直接通知一声是什么意思?”
李唐绪老神在在:“意思就是,让你只打电话通知一声谢楚清,这样她就只能自己把茜茜送到顾宅去了。”
说完他还不忘点评一句:“买一送一,划算啊。”
单泽:“……”
。
顾宅不同于顾行的别墅,老宅的位置偏僻清幽,在B市这个种根草就是生态圈的环境里,要找到一片既依山傍水又交通便利的地方实在是难上加难。
而顾宅就坐落在这样的地方。
大宅有三道门,进了最初的铁闸门,面前有一条长达百米的宽路,沿途开过来风景秀丽,一步一景。
进了内宅后,管家带着谢楚清和茜茜进了门。
宅子内装潢富丽堂皇,一角一落带着庄重典雅的贵气,不难看出来,有些地方还残留着上世纪的古旧影子。
糖球正在中庭的院子里撒欢,茜茜很久没见到糖球,欣喜地跟着跑进了庭院里。佣人领着谢楚清上楼:““顾先生在二楼的会议厅里,谢小姐可以先在会客厅或休息室等等,三楼有娱乐区……”
“不用了,谢谢。”谢楚清微笑着婉拒,“我将茜茜送过来就行了,现在时间也不早,我该回去了。”
佣人连忙留住她:“这怎么行,顾先生说了,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您,说是有事要谈。”
谢楚清一听,心想,那就更不能留下了,她送茜茜过来已经是壮胆,再留下来难保不会出什么事。
但佣人的态度异常坚决,怎么都不肯谢楚清走,后者挨不过对方的再三挽留,只好上楼跟去了休息室。
佣人边走边指给她看:“前面左拐就是休息室,但还是要麻烦谢小姐绕一圈过去了。”
明明直走就能到,为什么绕一大圈?谢楚清正好奇,就听见佣人继续解释:“休息室就在会议厅的旁边,要经过休息室就要经过会议厅,顾先生正在里面开会,所以……”
话还没说完,谢楚清心念一动,向前走了过去。
佣人当然不敢再往前走,也摸不清这位小姐到底在想什么,只好站在原地等候。
会议室的墙用了大面积的玻璃材料,谢楚清仔细看了眼,发现这并不是纯粹的玻璃,而是一种特殊的材料。
只要里面的人想,这面全透明的玻璃墙就能变成一堵光都透不进的墙。
会议室里,几个人坐在沙发皮椅中,正陈述着什么,坐在最靠里位置的就是顾行。
现在的顾行与谢楚清任何时候看见的都不一样。
他正在专注地听底下的人讲话,对方像是说了些什么令他皱起了眉,他神情漠然,面无表情地说了几句,接着直接将手上的资料扔到了那人面前。
几个人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躲开了顾行的目光。
这时候的顾行神色冰冷,气势逼人,但却又和在谢楚清面前的冰冷相差颇大。这个男人在盛怒的时候,一举一动都极具压迫性,冷厉而锋利,不发一言就能让人唯唯诺诺。
谢楚清看了会儿,觉得是时候撤了。
她正打算开溜,会议厅里的顾行似有所觉,侧过脸看了过来。
他眼神似刃,谢楚清脚步一顿,心里突的一跳,停在原地没敢动。
顾行盯着她看不过一秒,顿了一顿,下一刻就收回了目光,像是从未发觉窗外还有人偷看。房间里的其他几人还处在威压中,大气都不敢喘,低头看资料装死,当然也就没发现对面的谢楚清。
会议厅里,一个中年男人在这时放下资料,抬头想对老总说些什么,却看见自始至终绷紧脸的老总向里侧过了脸,略微地弯起了唇。
☆、第26章
偌大的会议厅内寂静一片。顾行刚把公司上半年的异常账目扔到了财务总监眼皮底下; 在场坐着的所有人纷纷硬着头皮不敢出声; 平时一贯打着笑脸对顾总阿谀奉承的财务总监此时也哑口无言。
一旁的中年男人是跟了顾行四年的下属,他本来想说些话来缓和气氛,但一抬头就看见了老总的笑,心里一惊; 到口的什么话都默默咽回了肚子里; 顺带着同情地看了眼已经刷白了脸的财务总监。
顾总这么多年来的笑屈指可数,反正不是因为真的心情好就对了。
。
会议厅外; 谢楚清见顾行撤回了目光,心里一松。她绕过会议厅顺着往前走,左拐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内毫无一人,周围布置得干净舒适,谢楚清坐下没过多久; 就有佣人敲门端来了咖啡。
“谢小姐; 这是您的咖啡。”佣人放下咖啡; 而后接着将一个小瓶子放在了一旁; “顾先生还在开会; 麻烦您再在这里等一会儿。”
小瓶子是一瓶挤压式的免洗洗手液,谢楚清见状愣怔半秒,目光移到了一旁。
室内的红木书架上摆满了书,有一层专门被扩出来放了各种医学书籍与杂志。
那一列医书醒目而堂皇地躺在那里; 给谁看的不言而喻,再结合眼下的洗手液,谢楚清渐渐地觉得头开始疼了。
她保留着的各种习惯; 这个宅子里除了顾行,大概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佣人没有停留多久,等人走后,谢楚清喝了口咖啡。咖啡没有加一勺糖,拿铁的香气浓郁,温度刚刚好,完全迎合了她的口味。
她即使反应再迟钝,也早就明白了。从时隔多年第一次见面开始,顾行的态度和意图都再明显不过,他想要她。只是她分不清楚,这种欲|望是来自一个男人最原始的生理需求,还是六年前她惹到他的后遗症。
顾行的危险性太足,他像是在沉着冷静地织一张网,等着不动声色地将她画地为牢。
回想前几天她喝醉作死又惹了他一次,谢楚清放下咖啡,按着太阳穴吸了口气,
刚才就不应该留下来的。
她正出神着,手机突然嗡声震动起来。
来电的是牧悠悠。今天科室来就诊的病患多到能挤死人,转完病房后,牧悠悠终于轮到了换班,她趁空给谢楚清打电话抱怨了两句。
“……也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刚才有个大妈胳膊肘脱臼了给送过来,一家人非要喊着提前拍片配药,差点没跟在后面排着队的病人吵得打起来。”牧悠悠叹气,“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没加入就算好的了,让我劝架还真的一点经验都没有。”
谢楚清接了电话,下意识地往休息室外的阳台处走,闻言笑着建议:“这还不好劝,要提前就诊的医药费算两倍,多出来的就算是静稳补偿费了。”
“……黑心医生说的就是你吧。”
牧悠悠又说了两句,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顿了一顿。她斟酌片刻:“对了楚清,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没等对方开口,牧悠悠又补了句:“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肯定也没人记得……”
与谢楚清同窗这么久,牧悠悠清楚地知道,兽医一直都不是楚清的选择。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选择在一家动物诊所当兽医,而不是做回本行职业。
即使当年因为论文抄袭事件,学校取消了谢楚清的学位证,她也还是能当一名外科医生,只是名声不一定光彩。
谢楚清脚步一停,声音听着没有太大起伏,语气中的笑意却减弱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