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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到门边,拍打了几下门,没一会门就开了,领头进来的还是李嫂,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秃头和尚,慈眉善目,敦厚宽和。
出家人慈悲为怀,他会救我的吧?
我伸手去抓他的衣角:“大师……救……救我……”
秃头和尚麻木的踢开我的手,他是出家人,但是他并不慈悲,我最后一线求生的希望也破灭了。
李嫂客客气气的对和尚说:“有大师在,我们这就入殓吧,希望这一次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秃头和尚点点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用力的哀呼:“我没死……我没死……”我没死,别把我装殓下葬啊,可是迷香的味道太重,我实在是太困了。
迷迷糊糊中我又听到了诵经超度,哀乐阵阵的声音,这些声音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同时钻进了我的耳朵里,让我浑身难受。
我的心蓦地一慌,整个人清醒了一大半,用力的起身,脑袋却重重的撞到了木板上,头晕眼花,身边漆黑一片…………果然是又被送进了棺材里。
我一面揉着额头,一面摸着身边的环境,隐隐的发现身边有一个人形一样的东西,冰冰冷冷的,我立马缩回手…………是具尸体吧?
这可恶的有钱人,居然连迷香这种下三滥的东西都用上,既然说好了一早让我给老太太请安,干什么又这么迫不及待的迫害我?
我身边躺着的这具尸体又是谁呀?是那位死了多年的少爷吗?凭手感不像啊。
犹豫再三我还是畏畏缩缩的伸手探了探,有冰冷的气息沿着指尖爬了上来,我整个手仿佛一下子冻僵了。
我紧紧抱着冻僵的手,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真是死人冒犯了可不好,那个布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小小声的问:“喂!你是谁呀,你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呢?”
密闭黑暗的空间我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可就是听不到有人回答我。
“喂,你说句话呀,别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呆着,我好怕,真的好怕……我不想死啊……”身边躺着是具尸体的事情已经是可以确认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吐苦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么。
一个人靠着棺材壁,胡思乱想着,这幅棺材还是灵堂里的那副棺材吗?
我居然想到了那场春梦,想到了厉鬼,如果他真的还活着,希望我做他的鬼妻……那他为何不来救我呢?现在只要他来救我,我一定冰释前嫌既往不咎,可是他在哪里呢?
其实他是死了吧,他早就死在了阿七手里,只不过他留在我生命里的印记早已经刻骨铭心,所以我才会一而再的想到他,甚至做梦梦到他,还会产生对他的幻觉来。
我抱着自己的胳膊蜷缩成一团,委屈的哇的哭了出来,这一次我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吧?都已经被装棺材了,听外面的动静,他们八成是不会再等了,搞不好坑都挖好了,就准备埋我入土为安。
“咳咳咳……吵死了,这深更半夜不睡觉,哭什么哭?哭丧外面哭去!别吵得我不得安宁!”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的我浑身一抖:“啊!”惊呼:“谁在说话?”
难道是……是那具尸体……我联想僵尸片里的丧尸,连呼吸都被吓的滞了滞,尖叫:“诈尸啦!”
“闭嘴!你才诈尸了呢!”高分贝的呵斥,让我捂紧了嘴,不是诈尸难道还是人不成啊?
“你……”我瑟瑟发抖,恍然的觉得说话人的声音怎么有几分的熟悉?因为被他吓的不轻,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我身边的尸体动了动,突然棺材里多了一股酒香,很特别的香。
063 冷吗
那种香味说是熟悉的,我恍然大悟,十分的欣喜,失声喊道:“老爷爷!”
那具冰冷的尸体懒懒的翻了个身。多亏这户人家有钱,棺材是超大号的,所以两个人在里面才没有那么挤。
“嗯。”尸体咕噜的又灌了一口酒,也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长松了一口气。有一个人认识的人在身边,环境再怎么恶劣,也没那么的可怕了。霎时间我伤心悲戚的心豁然开朗起来,伸手晃了晃他,委屈的说:“老爷爷,你快想想办法呀,不然一会就要入土为安了。”
老爷爷似是看破了生死。反问了我一句:“你那么怕死?”
这是什么话?一时口直心快:“我当然怕死了,你不怕死啊?”又小声嘀咕:“你不怕死死一个我看看呀。”
老爷爷啧道:“怎么说话的呢?有你这样跟老人家说话的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我彻底无语。尊老爱幼,命都快没有了,谁顾得上啊?
老爷爷一本正经的坐正身体来,棺材里只有一种颜色,就是黑色,我们面面相对谁也看不见谁。
他就像是几辈子没有说过话似的,抓到了我的一点痛脚,嘴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吧唧吧唧的数落了我半天。
我耸拉着头,受不了他的叽叽喳喳,但这样的环境下有一个叽叽喳喳好过死一般的沉寂。我默默的听着,不管怎么样他也算是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落到这步田地,我想自救的可能性不大,如果要活下去我就必须依赖老爷爷,他懂法术肯定还有办法的。
把我数落了一通,又不见我出声,老爷爷感到无趣侧过身去,又咕噜咕噜的跟喝水似的喝了两口酒,我听着这带感的声音,咽了口口水喉咙里也出来了声音。
“喝吗?”他将葫芦塞了过来,我接过去,紧闭着眼睛浅尝了一口。这酒一点也不辣,酸酸的香香的余味回旋在唇齿间,莫名的叫人心酸。
我恍然的一下子想到了阿七,从今以后肯定是不可能有机会见到他和蜡烛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报仇成功,那个什么水鬼是不是已经被他收了?
想到阿七总不免会串联的想起他的忧伤,也不知道他心里藏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那么怕死又跑回来做什么?”老爷爷对我颇有些不满。
我怆然若是的收回胡思乱想的思绪,小小声的应道:“是他们、他们捉我回来的。”
“捉你回来的?”老爷爷显然不信,又说:“那活该是你运气不好,老家伙那么卖力的救你一命,居然是担沙填海。”
我翻了个白眼,运气这事我真的是无论为力,揪着嘴巴纳闷的问:“老爷爷啊,担沙填海又是个什么东西啊?”有点不舍得把葫芦给他了。
“白费功夫呗。”他又翻了个身,虽然看不见,不过我知道依这“老傲娇”的态度,八成是背对着我。
我抽抽嘴,没办法不敢得罪他呀,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过了一会外面的诵经超度的声音听不见了,只有哀乐还在继续,就在这时棺材突然荡了几下,幅度很大,我整个人都被荡倒在了底板上,往下滑了老远。
老爷爷不比我,他不惊反喜,立马弹起来,还发出了倏地一声。他这么激动,脑袋居然没有撞到棺材板上,嘴里还呼了一声:“上路了!”
我抓着他的脚,好不容易在震荡中稳住,不明白他说的上路是干嘛,难道是上黄泉路吗?如果是,他至于这么激动吗,我没见人死还死的这么开心的。
“怎么回事呀?什么上路呀?”我心里那叫一个难过呀,如果这一次真的要死,我又能怎么办呢?
老爷爷他无暇理我,而是将整个头都贴在棺材板上,仿佛侦察兵一样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不敢贸然出声打扰他,毕竟现在外面的声音不大,我担心我们两个人的声音被外面的人听见,到时候他们恼羞成怒把我们两个活活弄死在下葬,后悔可就为时晚矣了。
过了一会老爷爷的一屁股坐下来,声音变的兴奋异常起来,他说:“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啊?难道你就这样安心认命呀?”这老爷爷太不靠谱了,枉我还把求生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他居然压根没想活。我乱道:“我可不想死啊,我要是这样死了,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呀。”
这下老爷爷纳闷了:“小姑娘怎么这么消极呢?你怎么会没有投胎的机会呢?但凡是有生命的东西,只要死去都会有一次投胎的机会,你也不会例外的。”
我瘪瘪嘴,他懂阴阳之术难道不知道我中了胭脂咒吗?可恶的阴媒婆婆简直太恶毒了!
此时外面彻底的没有动静,我暗暗发憷,或许下葬的时间到了吧?果然没一会棺材上就传来了闷闷的声音,似乎是土渣砸在上面的声音。
我彻底的慌了,用力的拍打着棺材板大喊救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够了。”老爷爷不耐烦的低吼了我一声。
我六神无主,没有希望了,彻底的没有希望了!眼泪啪啪啪的掉:“够什么够啊?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呀!”
老爷爷的表情一定是难看到了极点,他不懂我的惶恐,我也没有精力去解释。他没有说话,棺材板上的闷声渐渐的听不见了。
我感觉胸口被人压了一大块石头一般,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也越来越重,声音虚弱的说:“我们真的要闷死在里面了。”
老爷爷保持着沉默,生死关头,他虽然一把年纪,我相信他不可能是不害怕的。
我越来越难受,呼吸一进一出也开始费力,软软的趴到在棺材里,绝望的回忆着自己这短短的一生…………二十年,能让我想的,居然什么也没有。
“我生平最讨厌人哭,这地方本来就小,你别哭得我心烦意乱!”老人家到底还是抗诉了。
“都这个时候,我不哭我能做什么呀,你就让我哭哭又怎么样呢?”我心里也委屈呀。
“……”老爷爷不耐烦,烦躁的说:“哭吧,哭吧……多哭几声就有人来救你了。”
我到底还是顾忌老爷爷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也不知道到底死亡是什么感觉,抱着自己压低着声音呜呜咽咽。
我这样他又于心不忍,唉声叹息,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之前会冒着危险救我性命,本性肯定是好的。他沉静了些,说:“说说你的事吧,这样时间也好过点。”
“我的事?”我擦着眼泪。“我没有什么事呀。”
老爷爷的脸一定是黑了,又烦躁起来:“没事你哭什么?”
我:“……”舌头打结。“我就是不想死才哭的呀。”
老爷爷无奈的摆摆手:“那你就说说我送走你之后的事情吧,总归说点事,不然时间也不好过呀。”
说到这里我到还真有说不完的话,我把轮回巷,和房间里画像、女鬼的事几乎没有任何遗漏隐瞒的全部跟老爷爷讲了一遍。
半天他也没出声,我还以为他听烦了自己睡了,正要找个舒服的方式躺着,突然“啪嗒”的一声,棺材里竟多出了一丝光亮…………是一个打火机。
老爷爷正举着点亮的打火机朝我的脸上照过来,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复杂到我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灵堂里救我的那位老爷爷。
我勾勾的望着他,贪婪的盯着他手中的火苗,太久没有看见光亮,这会心中起伏激动的很。
老爷爷比我还激动,他要不是端着打火机,肯定是要来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