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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绵绵的山峦,心里的酸楚早已经涌到了眼里,目光里泫然,挥之不去的都是那晚他从勾魂人手中救我时的样子。
“我送你回去吧。”
因为是晌午,街道上到处也没什么人,回到小旅馆门市虚掩着的,老板娘想必是在楼上午休。发生了之前那么匪夷所思不愉快的事情,我也不像再跟老板娘打招呼,毕竟她妹妹的事情我心里也很难过。
我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手机,我也懒得再找,把房间的钥匙丢在柜台,就出来了。
离开之前,最后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个表面上安安静静的小镇,我心里知道它还蛰伏着很多我不知道的危险,就像是勾魂人,献祭,这些恶俗一般,它正隐秘的存在着。
去车站的路上我没有多问庄以诚一个问题,关于东华镇这个地方发生的一切事情我只想忘了,包括他庄以诚。
在汽车站,天阴阴下起了霏雨。
售票的大姐再三催促:“上车咯,快上车咯,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班车。”
那仿佛催命似的喊声,让我心乱如麻,我难掩心酸紧紧的抱住了庄以诚,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哽咽的说:“我们还会再见吗?”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如果我找到了筱筱……”
筱筱!筱筱!真嫉妒这个未曾谋面的女人啊。
“祝你们幸福。”我打断了庄以诚,松开了他,跳上了车,靠窗坐着,却始终闭着眼睛,再没有看庄以诚一眼。
“秦颜……谢谢你!”
谢我什么?汽车启动,我望着窗外的庄以诚,无论何时何地,他总那么的醒目,宛若东华镇最美的风景线。
054 在外面租房子
回到城里已经是黄昏了,我走的时候城里下着雨,镇上晴空万里。我回来的时候镇上下着雨,城里晴空万里,我的人生亦同这天气一样。
我想找营业厅补电话卡,可是人家都下班了。
我很累,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没有吃饭,倒在浴缸里一泡就是几个小时。想到经历的那些事情,眼泪总是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原来有些经历是这样的,会痛,痛到骨子里去。
住了几个月的屋子多少是熟悉的,不知道为何走在每一个地方总感觉厉鬼像是立在那里一样。他的气息,那总是萦绕的血腥与凶残总是不经意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夜里睡觉,心里空空的,半醒半梦之间仿佛有个人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我,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微微的一声叹息……侵染入梦,夜深梦长,醒来是一脸的泪水。
一到上班时间,我就去营业厅补办了电话卡,给沈黎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小姨家的电话也打不通。我心里十分的着急,就直接打车去了学校找沈黎。
沈黎就读的学校也曾经是我读书的地方,只是条件不允许,我在今年开学初的时候私自退了学,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小姨,害怕她担心。
在女生宿舍楼下面正好遇到了沈黎的舍友赵岚,我拉着她打听:“小黎在上面吗?”
我与赵岚很久没见了,她见到我十分的高兴,非要拉着我去喝东西,我拗不过她就跟着她来到了就近的奶茶店,一人点了一杯奶茶。
赵岚说:“沈黎搬到外面去住了,你不知道吗?”
我纳闷:沈黎怎么会有钱去外面住呢?这件事情我还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我不经有些担心沈黎,从小到大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跟我商量之后才会去做,这一次……不知道小姨知不知道她在外面租房?
“什么时候的事情呀,我最近有些忙,她还没有告诉我。”我尽量收起了自己讶异的情绪。
赵岚很惊讶,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很久:“你退学之后她就搬出去了,还说是你给她在外面租的房子呢。不远,就在我们学校后面那栋楼啊,学校很多同学住那里,当然大部分都是……”
大部分都是男女情侣,这个我知道。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沈黎交了男朋友我不知道吗?她才十九岁,可千万别被人骗才行啊。
我没有心思和赵岚胡侃喝东西,起身说道:“我先去看看小黎,我们下次再聚。”
赵岚迅速拉住我,起身跟着:“秦颜,我跟你去吧,那里我熟。”
我想想有个人在身边也好,于是答应了。
我们两个很快就找到了那栋出租屋,赵岚找了几个熟人问沈黎的房间号,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我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赵岚挽住我的胳膊安慰:“你别着急,我们去找管理员问问。”
我心乱如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
055 租房子的是她男朋友
和赵岚一起来到了管理处,她笑容灿烂的问:“大爷,你知道有一位叫沈黎的同学住在哪间房吗?”八面玲珑的赵岚早就卖好了一包烟,顺手递给了老大爷。
原本严肃的大爷,笑呵呵的接过烟去放在口袋里,当然也就乐于为她查登记表了。
老大爷戴着老花镜查了半点,也没个眉目,好久才皱着眉头说:“没有啊,没有叫沈黎的同学登记的记录啊。”
我不知所措,难道是赵岚弄错了?
沈黎从小就乖巧听话,她没道理会瞒着我一个人出来住的,想到这我略微宽心了些。
老大爷转头又问:“有照片没有,我给你们看看。”
赵岚反应快,立马掏出手机说:“以前住在一个寝室里,照片当然是少不了的。”说完她就翻了一张她和沈黎的合影给老大爷看。
老大爷戴上老花镜,接过去看清楚之后,立马笑呵呵的说:“哦,这个丫头呀,她住在502,租房子的是她的男朋友,看样子还挺有钱的。”
我才刚刚放下的心,立马又被拧到了一起…………沈黎真的瞒着所有人交了男朋友,那家伙是什么人啊?我捏着两手,只想快点跑上去。
赵岚热衷八卦,连珠炮似的追问老大爷:“是谁呀,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这沈黎真是厉害,交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们。”
“不是你们学校的,我瞧瞧名字哈…………”老大爷说着继续翻着登记表。
我按捺不住,直奔电梯上五楼,赵岚见状立马跟了上来,见我心急如焚她也不好说什么。
电梯快到了,她才说:“虽然你只比沈黎大一岁,总感觉你比她懂事成熟好多啊。”
我挤出一丝笑,跑出电梯,找到了502室,敲了门,却久久也没有人开门。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东华镇的事情之后,让我的性格开始敏感了起来。当我站在走廊时,总感觉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在暗处盯着我,我扭头四处看,又根本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呀,是不是不在家呀?”赵岚说。她去看了左右隔壁的房间门,嘀咕:“这也没我熟悉的同学,不然打电话问问。”
我十分不安,用力的敲着门,心里七上八下,害怕门从里面打开,看见沈黎跟一个男生站在一起,又担心门不开,沈黎出了什么事情…………这心情真是无以言表。
“你最后一次看见小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赵岚想了想,算了算:“有三四天了吧,那天我在学校门口遇到她,见她行色匆匆的,一问,她说跟你约好了去汽车站见面。”
“什么?”那不是我去东华镇的日子吗?“你之后都没有见到她回来上课吗?”
我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赵岚紧张的退了几步,她哆嗦着说:“是……是啊。她说妈妈生病了,需要人照顾,跟学校请了几天假。”
沈黎她为什么要撒谎呢?我在东华镇的时候,她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还说蒋文轩来学校缠着她,她也没有跟我提过小姨生病的事情啊。
到底是小姨真的生病了,还是沈黎出了什么事不得已撒谎?
056 很多东西都变了
我想到了去东华镇那天,沈黎在书店外面对我说的话,她说:“关于东华镇……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难道是厉鬼?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来伤害我的亲人?难道是阿七和庄以诚骗了我,厉鬼根本还没有死?一下子我的脑袋乱做了一团,我掐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岚小小声的说:“你……你没事吧?你脸色好吓人啊,要不要去我宿舍休息一下?”
我茫然的摇着头,突然感觉世界好大,大的让我无所适从。
“小岚,今天谢谢你,我要走了,如果你见到了沈黎,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我将手机号码给了赵岚,她忧心忡忡的将我送到了学校门口,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帮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本来想去找小姨的,又担心见到小姨她问我沈黎的事,思考再三我还是决定去找蒋文轩,他之前骚扰过沈黎,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师傅,麻烦去翡翠园。”翡翠园是高级住宅小区,蒋文轩的家就在那里。
蒋文轩从前跟小姨家是邻居,两家的家庭条件差不多,都好不到哪里去。
我十三岁的时候家庭突遭变故,是小姨收养了我,之后我就一直住在小姨家里,也是那时候认识的蒋文轩。
我,沈黎,蒋文轩,我们三个人那时候一直是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玩,一起慢慢长大,感情好的就像是一家人。
可是蒋爸爸后来下海经商发了家,两家的距离也渐渐的拉开了,大人们之间来往的少了,我跟蒋文轩之间的关系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再后来,我们读高中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搬到了现在住的地方,挤入了上流社会。
“胡婶,文轩哥在家吗?”我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他们家的佣人胡婶。
胡婶是蒋家的老佣人,她一见我有些意外,正要说些什么,屋里已经传来了蒋妈妈尖尖利利的声音:“胡妈,谁呀?”
蒋妈妈一身名牌服饰,手里还提着名牌包包,妆容精致,极尽可能的隐藏着她那被岁月侵染过的一张老脸。
我见她要出门,暗暗自责应该再晚一点过来的,那样也不必跟她打照面了。
蒋妈妈见到我,画着粗眼线的眼角立马挑高起来,趾高气昂的说:“是颜颜呀,来,屋里坐。”
我从容的在客厅摆放的真皮沙发上坐下,蒋妈妈吩咐胡婶上茶,自己则在主人座坐了下来。
“颜颜,好些日子没上我们家来了吧?找文轩?”她啜了一口茶,搽脂抹粉,珠光宝气,早已经不是我以前喜欢缠着她,让她给我做绿豆糕的蒋妈妈了。
那时候小姨总是笑我:“蒋妈妈又不是你妈妈,你总缠着她做绿豆糕给你吃哪里好。”
蒋妈妈笑盈盈的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蒋文轩,说:“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那时候觉得她平易近人,特别的温暖,我很喜欢跟她一起,如今…………变了,很多东西都变了。
057 你去了出租屋
“文轩这孩子心地善良你是知道的,以前你家里困难,他没少接济你。那时候他心里喜欢你,我这个做妈的也不好说什么。如今他已经有了新欢,那姑娘还有了他的孩子,你这个时候找过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我全身一震,脸上涨的通红,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