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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夏如兰的葬礼了。
南宫涛给南宫雪儿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低乒向弟。
“爸。”南宫雪儿的声音有些虚软,只是一秒后,她就调整了呼吸,声音也恢复了如常,“早上好。”
南宫涛眉峰微微的拧了拧,眸光晦涩不明,“今天是夏院长葬礼的日子,你等会回来跟我一起去参加葬礼。”
南宫雪儿心头一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那个……爸……我想我还是不去了吧?虽然平时我跟夏院长关系不错,可我毕竟新婚第二天就去参加葬礼是不是有些不吉利?”
南宫涛的眉宇沉了几分,“雪儿,你是喝过洋墨水的人,怎么能这么迷信?等下跟我一起参加葬礼!”
南宫雪儿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只好点头,“好的,我马上就准备一下出门。”
南宫涛挂了电话后,南宫雪儿手中的手机滑到沙发上。手肘撑住沙发椅背,不停的揉着眉心。看着这间空荡荡的别墅,心底泛起一丝悲凉。新婚夜,她的老公竟整夜未归。她打电话过去,电话号码还是在他的黑名单当中。用家里的座机打过去,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之后再打,就打不通了,他关机了。
就这样,她一个人静静的在新房里呆坐了一整夜。
接到父亲的电话,心情更加复杂了。想到夏如兰的自杀,她心底有些说不清的滋味。肯定不是心痛,因为她对夏如兰本身就没感情。但是,夏如兰说到底是她的母亲。她好像又找不到坦然面对的理由,所以真是不想面对。
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后,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空荡荡的新房。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弧度,就算他不回来,他也已经是她的老公了。尽管是名义上的老公,可也足以让她有了炫耀的资本了。就算她现在住进了空荡荡的牢笼当中,可这也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她南宫雪儿自己的选择,尽管卑微,可为了心爱的人卑微也不可耻。
下楼之前,她最后一次抱着希望用座机给他打电话。这一次,电话却接通了。她有些意外,然后有些着急的问,“景遇,刚才我父亲打来电话让我们一起去参加夏院长的葬礼。你跟我一起去吧?”她的语速很快,深怕说慢点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可纵使这样,那边还是挂断了电话。
南宫雪儿听着听筒里面传来的嘟嘟声,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放下电话,优雅的换衣,上妆,最后下楼。
等到了楼下,她意外的竟看见了阮景遇的车停在门口。
阮景遇滑下车窗,眸光微抬,冷冷的道,“上车,后排。”
南宫雪儿一楞,随即欣喜的坐到后排。前排后排不要紧,最重要的跟他在一起。而且这还是她第一次坐他的车。
☆、第192章,
夏如兰的葬礼在锦城寸土寸金的相思园举行。
初春的天气,却渗透着一丝又一丝的冷意。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突然又飘起了雪花。这个冬天的寒冷似乎格外的绵长,甚至蔓延到了早春。
夏如兰葬礼的所有费用都是由她生前照顾过的那些孤儿们筹集的,墓地也是孤儿们集体帮着选的。墓碑也是以孤儿的名义雕刻的。来参加葬礼的人几乎挤满了整个相思园,夏如兰生前真的照顾过太多太多的孩子了。
来参加葬礼的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衣,表情肃穆哀伤。有些女孩子甚至都是眸中含泪,几乎控制不住情绪。
南宫雪儿下车的时候,指尖上一阵阵的凉意,手心里也沁出了一阵虚汗。不过,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告诉自己没什么可紧张的。夏如兰的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夏如兰想要做一个伟大的母亲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不怪她……
南宫涛和米熙夫妇都来了,当然了。南宫涛隐瞒了米熙一些事情。他只说夏如兰一辈子为了孤儿操劳,他想最后送她一程。
米熙不知内情,也哀伤的跟着来了。
车停下的时候,阮景遇长腿落到地面。眸光下意识的看向墓园中的那一堆人,心脏在胸腔内震动了一下。她会来吗?
南宫涛和米熙站在墓园跟着他们一起进去。
南宫雪儿稳了稳神,看了阮景遇一眼后,走上前,唤道,“爸。妈。”原本新婚燕尔的他们,应该很亲密,她至少应该上前挽着景遇才对。可她是个聪明人,她不想在父母面前被景遇尴尬的拒绝。
阮景遇也走上前,不过只是淡漠而疏离的冲南宫涛和米熙点头示意。
米熙有些不乐意,不过知书达理的她自知这种时候不是计较的时候。于是,也忍了。
南宫涛看了两人一眼,哑声道,“进去吧。”
在墓园门口通向里面的那条水泥路上,南宫雪儿越是靠近,脊背的冷汗越是不受控制的蔓延。这个地方到处充满了阴深深的冷气,让她如坠冰窖一般的冷。偏偏老天爷在这个时候还下雪,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化开变成水雾。睫毛颤了又颤,努力的平息心底那不可抑止的慌乱。
阮景遇步伐平稳。表面上看不出一丝的异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在靠近。他那敏锐的眸光暗自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他期待中的那抹身影。他的眸光倏然冷冽了几分。
南宫涛一直有观察着南宫雪儿,到底是他抚养了二十三年的孩子,他多少是了解点的。看她走路的姿势,他就知道她有些不自然。他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一抹薄凉的弧度,有些微浑的眸子闪过一抹冷意。
葬礼正式开始的时候,有一个环节是要大家围着夏如兰的墓碑转三圈,以示最后的哀悼。
入殓师将夏如兰的骨灰盒放到墓穴当中之后,哀悼仪式就开始了。
很多孤儿们哭的泣不成声,夏如兰现在孤儿院中正在照顾的那帮小孩子,一个个都哀嚎呜咽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米熙最受不了这种氛围的了,她被带动的也落了泪。虽然,平时她跟夏如兰并没有过深的交情。可是女人都是感性的。在这样悲痛的氛围之下,她还是忍不住感伤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在她心底,夏如兰是个善良又伟大的女人。
南宫雪儿也哭了,她捂着唇哭的很伤心。只是,她从头到尾都不敢去看骨灰盒……
南宫涛一直没说话,却将她那稍微躲闪的眸光收入眸底。
阮景遇在整个过程中都在用超级敏锐的观察力,注意到周围的人群。他知道夏缠跟夏如兰很亲,这个葬礼她应该会来。可是,葬礼过了一大半了。夏缠却并没有出现!她怎么还不来?
雪越来越大,纷纷扬扬的落下。
人群中,所有人的头发和肩头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相思园东边的山坡树木后面,有两抹身影站立着。
两人身上的衣服也都覆盖了积雪,两人的表情是同样的肃穆哀伤。
良久,展鹏飞抬起幽深又哀伤的眸子看着身边那抹瘦弱的身影,“真的不进去了吗?”
夏缠有些恍惚的点头,“不进去了。”本来,她是要跟展哥哥一起进墓园送夏妈妈最后一程的。可就在他们下车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了那人的车。还是她熟悉的车,熟悉的颜色,熟悉的车牌号。
只是,车上下来的人再也不是她了。她的心生生的一抖,他也来了?虽然她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可她能猜到他来了,南宫雪儿自然也会来。四年前那些剑拔弩张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晃来晃去。原本已经决定了要坦然面对一切了,可这一刻她犹豫了。
这是夏妈妈的葬礼,她不想弄出一点点的不愉快。按照她对那人的了解,她不辞而别的这四年。那人一定会怨怒的,即使他现在结婚了。也不代表他再见到她的时候,能够释怀。
所以,她最后躲避一次。只为了让夏妈妈走的安心点,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她澄澈的眸光一直哀伤的看着那个方向,恍惚中好像看见那一张俊脸也在向这边张望。她匆匆低头……
展鹏飞抬眸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葬礼该结束了。”他的言下之意,他们该走了。
夏缠微微的叹了口气,感伤又感激的看着他,“走吧,回酒店吧。”如果不是站在这里陪她,其实他可以进墓园送夏妈妈最后一程的。可他却一直站在这里陪着她,远远的看着墓园的方向。展哥哥永远这样迁就她,即使有时候她的选择和决定并不是正确的。他却一直迁就,而他的这份迁就,她从来都无以为报。
展鹏飞眸底略过一丝温暖,“走吧!”
冷风潇潇,相思园里的落了叶的树木随风发出呼呼的声音,说不出的凄凉。低木大技。
夏如兰的下葬仪式完成之后,入殓师将她的墓穴封上。
那沉重的石头撞击声,像是落在了南宫雪儿的心坎上。直到这一刻,她才承认她其实心里也不好受。夏如兰再怎么不济,却是给了她生命的人。也许是因为心虚,又也许是因为这里阴森的氛围,她的心口竟跟着颤了颤。脚下的步子一慌,高跟鞋一崴差点摔倒。她下意识的抓住身边男人的衣袖,这才稳住身子,不至于狼狈跌倒。
阮景遇眺望向远处的眸光不得已收回来,眸光阴沉的扫向南宫雪儿。刚才他好像看见山坡后面有两个身影匆匆离开了,因为距离隔的太远。他只模糊的看到两个背影,可那个纤细的背影像极了她。
等到他再眺望过去的时候,那两抹身影已经不见了。就好似刚才那一幕,只是幻影一般。
南宫雪儿虽然没有摔倒,却不小心崴了脚,疼的直不起身子。
葬礼一结束,米熙连忙迎上来,关切的问,“雪儿,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南宫雪儿摇头,“没事,就是崴了脚而已。”
米熙连忙转过身看着景遇,“雪儿脚受伤了,景遇你赶紧送雪儿去医院吧?”
阮景遇英挺的眉形微微的蹙了蹙,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南宫雪儿就很有自知之明的道,“妈,真不用,你别小题大做了,你女儿没那么娇气。景遇公司很忙,我坐你们的车回去,让他先去忙吧。”
米熙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女儿眼神制止了。
阮景遇嘴角薄薄的勾了勾,随即淡漠而疏离的道,“我先走了!公司的确很忙!”
看着阮景遇的身影在面前消失,再看着他的车消失,南宫雪儿这才蹙眉,活动一下自己的脚踝,疼的眉心微微的抖了抖。
米熙怒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雪儿啊,你说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要这么委曲求全啊?你看看这个阮景遇像什么样子?简直比冰山还冰山,我就没看出来他对你有一点上心过。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婚你结的幸福吗?”
南宫雪儿微微一顿,随即安慰道,“妈,你别太激动。景遇公司是真的有事,我这点小伤不要紧。再说了就是崴了一下,稍微休息半天就好了。我们家不是有家庭医生嘛,回家让医生给我上点药就没事了。你别大惊小怪的,景遇工作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没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大忙人了。”
米熙气的心都疼了,咬牙,“你……简直是气死我了。真不知道那个阮景遇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南宫雪儿环视了一下周遭,周围都是神情悲痛的人陆续的离开墓园。她连忙拉着母亲,一瘸一拐的把母亲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