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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线那边小护士的声音越来越急,“傅医生……你联系上院长了么?陆医生催得很急,病人恐怕——”
傅亦眉头一皱,声线一冷:“让姓陆的自己打电话给院长!”
陆屹楠的眉心拧成一团,眼见着病人心跳停止、呼吸全无,连忙拨了院长的电话求救。
钟可情盯着屏幕上那一串早已刻入脑海深处的数字,目光凛成一线,静默地等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等到对方快要挂断的时候,才慢悠悠地接起来。
“院长!帮帮我!”电话那端陆屹楠的声音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分辨出他内心深处的焦急,钟可情只觉得自己的血液也一点点沸腾起来。
她不出声,只是将手机放在桌面上,而后用力敲了敲木质的桌面,以证实这边有人听着。
“实况手术的病人抗生素过敏,心脏突然停止跳动。我知道四年前院长也遇到过同样的状况,院长用一个法子让病人的心跳恢复了,虽然病人的病没有根除,但保了她三个小时的命,令流光医院没有在众多医学界学者面前丢脸。”陆屹楠简单叙述了手术间里的情形,急忙道,“院长,请问当时你是怎么操作的?你帮帮我,就当是为了流光的声誉,你帮帮我!”
帮他?
钟可情不禁在心底冷笑。当初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怎么没有善心大发,帮帮她呢?
“院长,你说话啊!你在不在?”陆屹楠的面容已经渐渐扭曲,嗓音也变得干涩起来。
钟可情不说话,仍旧是轻轻敲打着桌面。闲适的敲击声落在对方耳中,则显得格外的聒噪,叫人心烦意乱。
钟可情愈是拖延时间,陆屹楠便愈发着急,他渐渐褪下温柔伪善的面具,冷着声音道:“院长,你这是过河拆桥么?你不要忘了半年之前,钟家姐妹的换心手术,你也有份的!我今日若是不成功,保不成会拖你一起下水!”
钟可情像是听到了什么格外恐怖的事情,瞳孔猝然瞪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季子墨的那颗心脏狂跳不止,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她呼吸急促,险些喘不上气来!
“咳咳……咳咳咳……”她剧烈地咳嗽出声,猛然推开房间的窗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好一会儿工夫,才缓过气来。
而电话那端陆屹楠很显然发现了异常,冷沉着声音问道:“你不是院长,你是谁?!”
不等对方反应,钟可情“啪”得挂断了电话,而后一阵风似得逃出了院长的包厢!
原来那一场手术的主谋,不仅仅是陆屹楠一人!
原来看似慈祥温和的院长,内里也是一个虚伪至极的魔鬼!
钟可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跑出包厢的,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而脑袋也昏沉沉的,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眼前一黑,脚下一个不稳,便朝前栽倒下去。
谢影尘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长臂一伸,便将她打横抱起,送回了自己的包厢。
陆屹楠挂掉电话,面如死灰,瞪着手术台上的病人,束手无策。为了挽回最后一点点颜面,他悄然打开了扩音器,朝着整个会场上的学者深深鞠了一躬,叹息道:“是我医术不精,是我无能,救不了病患。很感谢大家来参观这场实况手术,很抱歉,我令大家失望了。”
说罢,他猛然拉断了闭路电视,整个大屏幕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一瞬间,会场上乱成一团。
各界学者对陆屹楠的评价更是褒贬不一。
有人赞赏他敢作敢当,而有人则认为他是在作秀。有人贬低他医术不精,而有人则认为他已经尽了全力。
尽管陆屹楠最后的道歉为自己挽回了少许颜面,但这场失败的手术终将见报,他想要凭借这次手术扬名医学界的梦想,就此毁于一旦!
陆屹楠的心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他越发的想知道,握着院长手机的人是谁,是谁将他逼到如斯境地!
童谣从实验室赶回会场的时候,会场上的宾客已经走尽,她有些兴奋地拉住了在场的一个工作人员问道:“手术结束了么?陆医生在哪里?”
那工作人员看向她的神情有些怪异,伸手指了指手术间的方向。
童谣抿唇一笑,快步冲进手术间,闯到陆屹楠面前,将事先准备好的花束塞入他的怀中:“恭喜你完成这次手术,实现你的梦想!”
【359】闹事
恭喜?
此时此刻,童谣的话如同利剑一般插在他的心上。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比“恭喜”这两个字更加讽刺的词汇了吧!
陆屹楠自是淡淡抬起眼眸,漫不经心地接过她手中的玫瑰花束,朝着头顶奋力一扔!
漫天的白玫瑰花瓣如同冥币,洒了满地,落在童谣的头顶,落在手术台的尸体之上!
陆屹楠面色冷沉地走出手术间,当两个人的身体错开,童谣这才有机会看清手术台上的尸体。纵使握着手术刀四年,见过死人无数,但当她看到这个死者的时候,她仍旧忍不住惊叫出声!
“不!不该死的!这个病人不该死的!”童谣像疯了似地往回跑,直奔实验室而去。
她手指冰凉地握着实验室的钥匙,打开门锁,而后一把拎起钟可欣的衣领,冷声质问道:“说!你怎么会知道病人会死?!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出事了么?”见童谣这副模样,钟可欣心下一沉,面如土灰。
“别装蒜了!你不是早料到会这样了么?!”童谣“啪”得狠狠一甩手,直接给了她一个耳光,“你明明不应该出现在会场上的!说,你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是季子墨,是她给我的入场券。”钟可欣强自镇定地解释,“一定是她动的手脚。”
童谣目光一狠,“她动的手脚?!她这会儿还在郊区泡温泉呢,哪有机会动手脚!钟可欣,我虽然讨厌季子墨,可你也不要睁眼说瞎话!若不是你动的手脚,院长也没必要发短信让我小心你!”
钟可欣不禁冷笑出声,“童谣,你真是愚蠢!难怪当年我妹妹我踩在你头顶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妇产科的一条狗!屹楠做的是心外科的手术,院长就算真的警惕我,也该让傅亦来留意我,怎么可能会给你发短信?!你分明是被别人当枪使,还傻傻不自知!”
钟可欣一语中的,童谣幡然醒悟过来,可是已然为时太晚!
季子墨必定是算计好了时间的,让她无法亲眼见证陆屹楠的失败,并且在他失败之后,第一时间去“恭喜”他。就算她现在想要为自己辩驳,陆屹楠也不可能听得进她的话!
季子墨最狡猾的地方在于,她远在千里之外泡温泉,有着最充足的不在场证据。就算她们当面对质,季子墨一样是胜券在握。
更何况,屹楠的心思,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他是无法直面自己的失败的,她没有勇气将他的失败翻出来,反复地谈论。
谢影尘望着床榻上双眸紧闭的女人,心中思绪万千。
她眉头紧锁,睡梦之中呓语连连,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但看她的神情,便知她在做着噩梦。
谢影尘有些好奇,她为什么要偷偷潜入院长的包厢,她又在院长的包厢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以至于她那样惊慌失措地跑出来,甚至惊恐得昏厥过去!
谢影尘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不自觉地倾下身子,在她紧锁地眉心上吻了吻。
虽然他不是谢舜名,但她也很想知道她的心事。他们十多年未见,他很想之后,这断开的十多年,她都在经历着些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离世,又为什么会附身在季子墨的身上?
这个女人身上藏着太多的谜题,或许正是因为这些谜题,已经下定决心要抽身离开的他,还是不住地被她吸引……以至于,此刻他好想拥她入怀。
“院长,出大事了!”俞晔枫接到医院的电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院长的两边眼皮跳个不停,心神不宁地抬头。
“实况手术失败了……”
“什么?!怎么可能?!”院长额头青筋跳起,整个人愤怒地一甩手,水花溅得到处都是,“没用的东西!没本事做什么实况手术!”
“病人的家属正在医院门口闹事,这会儿整个门诊部都被浇了汽油。他们在逼陆医生出来,否则就放火烧了流光!”俞晔枫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听说病人是死在手术台上的,这事若真是闹上了法庭,我们没理,站不住脚的。”
“什么?!手术之前为什么不调查清楚病人的家庭状况?!这是等着病人家属来找茬儿么?!”院长目光一冷,“姓陆的这是在犯什么混?!”
【360】疑心
接连闹出人命,院长再没有了泡汤的兴致,拉着一行人,草草收拾了行李,直奔流光而去。
谢影尘是最后一个走的。
彼时,钟可情还在包厢里熟睡。他整理好两人的行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上了车,将车座调平,让她睡在副驾位上。
钟可情醒来的时候,谢影尘的车已经在门诊大楼门前停了好久。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微微启唇,声音有些干涩,瞪着不远处闹事的家属,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她的嘴角挂着责备之意,冷冷出声:“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叫醒我?”
“季小姐,你晕倒了,是我全程在照顾你。你醒来该做的第一件事是感谢我,而不是质问我。”谢影尘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你睡觉的样子很美,我乐意看着,叫醒你做什么?再说,你一个弱女子,能拦得住那些疯狂的家属。况且……”他目光一凛,一双瞳仁亮晶晶地望着钟可情,“姓陆的倒霉,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么?”
暗藏在心底的事情被信任的人窥破,钟可情的心脏咯噔一跳,表情变得十分怪异,不知所措起来。
“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盯着我看做什么?”谢影尘单薄的唇瓣抿了抿,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钟可情沉默不语。
“让我来猜猜,你和姓陆上辈子一定是一对怨偶,那厮上辈子背叛了你,于是你回来讨债来了。”谢影尘语调轻松,却字字切中要害。
钟可情的内心汹涌澎湃,她藏了几个月的秘密被眼前的男子开玩笑似地戳穿。她想要说出来,但发现对方满眼含笑,似乎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磨难,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没有的事!”她有些怨恨地瞪了谢影尘一眼,口是心非道,“对我来说,陆医生是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为了找他报仇,她才有活下去的信念!
她“啪”得一下拉开车门,径自朝着门诊大楼的方向走去。门诊大楼门口聚集着十几个病人家属,大门入口的地方被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挡住,以至于病人们和医护人员都无法正常进出。
钟可情走近一看,心里咯噔一跳。那黑漆漆一片的巨型物体不是别的,正是一具红木棺材。那一大家子就盘膝坐在红木棺材之上,誓死要医院给个说法。
这种场景在新闻上不是没有看到过,但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种心情。
钟可情知道这会儿陆屹楠必定已经被喊去院长办公室训话了,于是她绕过大门,从后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