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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的眼睛有关;马路一直延伸到西方,似乎要一直铺到雪山之顶端,宛然可以走上去的样子,这是视觉造成的错觉,我是知道的;天光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得见西方天空几近无迹的云霞,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粉红,扑了些劣质的脂粉,扭扭捏捏,害羞似的,是的,这样子的羞色,现在是很少见了。风声中有些飒飒声,这是路边白杨树的杰作,不太大,让人有一些隐约可感的意思而已;花也是,花池内三三两两的灯盏花等,是最普遍不过的了,随风的节拍,也不怎么猛烈,颤颤巍巍,娇嫩异常的样子;祁连云杉倒不怎么的,沉默着,像一个少言寡语的人,没有体态语言和夸张的动作,只用一种眼神,你什么就都明白了。
我当然是再明白不过了,跨过有些许拥挤的大道,就可以进入那条长长的小巷,只一两步的距离。
小巷中没有几个人,也没有牛马和羊只,有落叶在飘飞,一只乳白色的猫,悄无声息地挤进一扇朱红色大门的门缝,倏尔不见了。还有淡淡的尘埃,悬垂着,像蛛丝一般薄单,几近没有似的。寂静,安详,寥落,这就是它的特色了。小巷两边的院落里,隐隐传出电视的喧闹声和人与人嘤嘤的诉说,若有若无;小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奏鸣,也会不绝如缕,还有小狗的吠叫和小孩子的说笑声,忽高忽低,层次错落,这种世俗生活的点点滴滴,隔着高高的院墙,不真切,感觉很远,我的耳鼓似乎也不太刻意在乎这些,已经有鸟雀的啁啾穿过院墙,随后是它们的身影,那些小巧玲珑的剪影的飞挪腾跃,足以弥补色彩和影像上的欠缺的。清油煎炸洋芋片的清香、炒勺中爆炒青菜的缕缕清香、煎锅上烙白面干粮的清香,这些地道的乡村晚餐的熟悉滋味,一古脑儿扑来,我甚至有些措手不及。何况,小巷两边的所有,已经盈满我的眼眸。
我来的时候也温柔,斜了影子凉了月色,用滴露洇湿了谁的梦境。远山的夕照比昔日红了,荷塘的氤氲比往日浓了,云的思绪也渐渐淡了,揉出的洁白在天际徜徉成羊群的模样。
我把脚步放慢些就看见了高粱羞怯的脸庞,我把歌声再柔些就听见了秋虫的呢喃,把视野再张望的时候田野已是满野金黄。人们的梦恬适些了,掖了掖夜色还不愿意醒来,窗台上的九月菊幽幽地笑着,擎着满怀的喜悦在风里招摇。
我深情的劝慰淡了江河的些许躁动,把飘摇的水草也扭捏地婀娜多情,鱼儿呼吸畅了,吐出的水泡伴着水流淙淙,草儿渐黄了稍蔓,执著地敬献我以子实的饱满。我看见第一片叶儿落了,有点依恋有点缠绵却没有叹息。
我毋须解释,把风儿舞动潇洒,把云彩飘成浪漫,就当是轻轻地一吻——我就来了。
听见日子磨亮了镰刀,听见鸡鸣唤醒了老农的清梦,听见连绵的秋雨一声声纠缠着心情,窗外的芭蕉在力挺着夏日的最后一抹残红,然后听见蟋蟀的叹息淹没在凉凉的夜里。
谁地灯光拉长了思念。把良人清晰地嵌在我澄澈地天宇。一纸相思写完了还没有注脚。恰似枫叶即使凋零也要走过一个季节。多情少年止不住淡淡地愁怨。把双眉拧成思念地源。我不能劝慰。谁愿意就在我地梦里落泪吧。也许为了收获一定会付出感伤。就当沉醉吧。也许醉后是一片明媚。
我无意挥舞相思地风潮。也无意给文人留下落寞地心情。只是你惆怅了吧。忧伤了吧。哀怨了吧都不要沉迷。因为我只是走过你生命地一瞬委实担当不起。
打开窗释放所有地潮湿。让我走进你地房里清新所有地空气。把心事放飞吧。晾晒所有地情绪。让生命凝结成子实地精华。就如庄稼。昂仰走在我地领地迈动坚定地步伐。
我只是成熟地首领。让一切虚伪和懦弱心痛。你看高歌地雁阵。即使离去依然洒下漫天地豪情。秋水长天。就如我深情地一吻——我就来了。
学会沉思。就如面对红叶晚霞把最美地记忆收藏;学会思考。就如面对清霜菊花也要绽放;学会感悟吧。你看满野地庄稼都在单纯地走进岁月地检阅。
有一天终会空旷了原野。有一天雁鸣终会匿去。有一天蛇们一定蛰伏进时光里轻眠。不要哀伤。此时地我袒露最广袤地胸膛。报天空以悠远。报大地以收获。报流年以深沉地恋歌。看吧。山墙上挂满了玉米金色地光芒。听吧。辣椒串红出醉人地情话。你看沉浸在秋水里谁地倩影。不也荡起了涟漪?
静对秋日荷塘,也许读不出亭亭的心事,再纯美的莲花也凋谢在夏日的风里。不如怀念深藏在黑暗里的莲藕吧,结出一节节的丰腴,有一种皎洁就是这样历练,越是黑暗簇拥就越是走向洁白蜕变的路上。
也许我始终不能让你拥有浪漫,那么就在我透明的夜里结茧吧,终有一天,你的胸膛充满羽化的悸动。
我最终以淡然出现,用月的清辉抚动岁月,可我是冷静的,就如面对浮华从来只是不经意地一瞥。听山涧淙淙的秋水吧,笑对红尘,就如我清醒地一吻——我就来了!
我深信,在一条泥泞的土路上,在那风雨交加的夜晚,总有一个人陪伴你,总有一束温馨的光亮指引你前进的方向。只要你忠于自己追求的脚步;忠于自己清醒的灵魂,一条漆黑的路上总有旅伴同行,因为有爱的灯光指引方向,你绝不孤单寂寞,你一直在路上前进……
如今,想起这一幕都无关紧要了。相反,阳光依然像春花般芬芳晴朗天空,但沉淀在记忆里的雨夜又浮动在我的视野,粉刷我千疮百孔的心灵的墙面,让我刻骨铭心——
听雨
少年宜听春雨。春雨温柔圆润,缠绵,余意悠悠难尽。时徐时急,徐缓时轻微如私语,在嫩绿的叶芽间滴答的清响,令人醉而不靡。急骤时也不过如频敲的手鼓,声音并不大,用轻快来描述,很是恰当。春雨媚而不妖,娇而不艳。它提醒你一些东西,给你些微的紧张感,但并不真的让你紧张。此时你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某人,在雨中的花树下,细数花瓣的伤痕。
听春雨宜饮茶。茶香的萦回之态,正如少年人的愁绪一般,挥之不去,经得住长久的回味。屋内茶香袅袅,窗外落红缕缕,黏稠的风吹得缓慢,像是在花香中徘徊。满腹思绪的少年长身窗前,看微雨中乳燕飞入檐下,如果是在异乡,这将会引起怎样的思念,对家,还是对即将成为家庭一员的那个人?
入夜的雨,听来更让人心荡神驰,若有红袖添香,读书便是世间最惬意最幽雅的兴致。倘能从珠帘绣户那狭小的空间里跳脱出来,哪怕写出一句“疏雨过春城”,或者体会到这样的意境,那又是怎样的怡然呢?若是像蒋捷那样,置身歌楼之上,红烛昏沉,软玉温香的时刻,听雨似乎是不可能的。雨声已退入幕后,把你身边那匀称的呼吸推到前台。不过,如果真的对雨情有独钟,对春花别有怀抱,也可通过雨声的疏密来揣度多少花魂愀然飞逝,甚至立一组别出心裁的方程,解出明日卖花声的抑扬,葬花人在何方,伤心泪有几许?
青年宜听夏雨。夏雨和宋江的绰号一样,及时,来有迅雷之势,去有绝尘之姿。通常是这样,午后阳光正烈,俄然风起,纸屑翻飞,继而闪电如鞭子,赶着马群在岩石的旷野奔跑,蹄声如雷。黑云如泼墨,明朗的远山倏然变得模糊,昏黑。雨大如倾。初时庭院里泛起尘土的味道,要不了多久道路就变得泥泞。夏天的雨是一种血气方刚的雨,有青年人的豪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干净利落。
夏日听雨,最宜在小窗下,落寞时,书卷闲置桌上,一支烟,一杯啤酒,足矣。或者什么也没有,使人能够专注于雨,专注于这倏忽的来去,专注于雨声深处的宁静或者雨后的彩虹。若能得一临湖居所,望湖上空蒙,雨起雨收,不过顷刻,而水光山色之变幻,极尽其妙,亦是一快事。若在深夜,虹影早已沉落,而蛙声四起,在如此潮湿的吟唱中,置一局棋,或自顾打谱,或静候客来,客或来,或不来,来不来皆有一种境界,而雨声,似乎使这个夏天的夜晚——无数个夏夜中的一个——无限延长,仿彿所有的夏夜就是这一夜。
秋雨不堪听。秋雨萧疏,把发黄的木叶磨亮,天空灰蒙蒙,一蒙就蒙一整天,甚至更久。秋山是秃笔皴擦出来的,石头裸露得甚是突兀,萧瑟,除了萧瑟没有别的。秋风寒,寒得让人恰可忍受,不多也不少。秋天的雨,适合老年人听。淅淅沥沥,下下停停,有些玩世不恭,又似乎看破红尘。秋雨有着空堂木鱼的节奏,单调而压抑。
在一个寂寥的秋夜,听那冷雨落在瓦上,落在枯凋的草木上,或者落在芭蕉上,点点滴滴地,把睡意一点一点地从那逐渐衰老的躯壳中祛除。辗转反侧的老人,在黑暗中想起自己的一生,想起在一个疲惫的日子,他们曾在山谷的梨花下邂逅,那是怎样的温情跌宕的时刻啊!后来,在时光的无数交叉的小径中,就这样悄悄地分道扬镳,竟至于音讯渺茫,往事就像那些陈旧的书信上的逐渐变淡的墨迹,本就不甚清晰,被秋雨打湿,在发黄的纸张上洇开来,益发模糊了,在这样的信中,要找回往事中所隐含的蛛丝马迹和难以具陈动人心曲,简直比在暮霭四起的黄昏准确地描画出蝙蝠和燕子的飞行轨迹还要困难。离天亮还有长着呢!思念的刀锋已经穿过围墙,穿透被褥,涉过无数幽暗的岁月,在此时,在此地,就在此地,切入你水分日渐稀少的骨头里,浓得化不开。只有捱过这个时节,药石方能凑效。所以,听秋雨,最宜喝药。
冬天听雨,别有一番滋味。在南方,树木依旧披绿。冬天里的绿色就像温暖一样,让人振奋。冬绿和春绿又有一定的差别。春天,树木发新枝长新叶,这绿是新绿,嫩嫩的,叶子上多有一层绒毛,像鸡雏那样,脆弱得让人不禁生出怜爱之情。而冬天的绿则不同,冬天一切照旧,新绿在季节的更替中不知不觉地衰老,有的叶子早已坚持不住,从枝头脱落,也就等于从绿色中彻底地脱落了,坚持到最后的,都是元老级的叶子,绿中带着黛色,入目苍然,这绿,是老绿。雨把苍老的绿色洗亮,虽然不能使老绿变成新绿,但也象是给老年人穿上新衣服一样,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气象。绿色,鼓励着,提醒着,不久,就是春天,就是新绿和老绿衔接的时候。
冬天听雨,必须在极南的地方,闽南粤中和海南一带。即使在这些地区,海拔高的地方,冬天也多半是下雪。雪是有形的雨,是固体的雨,是雨的前身,听雪也有一般妙处。雪静静地落下,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静谧中有一种寂静在心里在天地间以喷泉的速度生长。深夜,你躺在床上,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但当你侧耳聆听,又似乎了无声息,清晨起来,拉开窗帘,寒意直透玻璃,你感觉有些眩晕,有些刺目,不一会眼睛就适应了,一派纯洁的白,从远山到近树。庭中像铺了一层素帛,似乎只要风起就会扬起来。这时你才明白,昨夜那若有若无忽远忽近的呼唤,就是雪发出的。雪以它的纯粹感染了你,但你当时并不知道。生活中,脸孔在变,环境在变,连一根头发也不断在变,每一种变就是一个呼唤,未来的呼唤,当未来成为现在,成为过去,当你回忆往昔,你会发现那些骤然发生事件,其实之前已经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