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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深当即提议:“庞庞,你坐我的车子回去吧。”
这里离家里有些远,走回去,天都黑了。
庞婉点头:“嗯。”
顾流深把车子扶起来,庞婉给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顾流深单脚撑在地面,等着庞婉上车。
几秒,他感觉一股温热的触感贴在了他的腰上。
庞婉抱住了他的腰。
那股子热,不知怎么,就像是在腰间腾起一股子火,一路传到心底。
烫的顾流深连动都不敢动,只剩下心口震耳欲聋的心跳。
天色渐黄昏。
空气里有晚来的风,清新安逸。
庞婉侧坐在后座,双手抱住顾流深的腰,把脑袋靠在他后背,静静的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大片大片的蔓延至整个天际。
真好。
庞婉忍不住感慨:“顾流深,要是时间一直停在这里就好了。”
她一点都不想长大,长大,就要努力学习,就要努力工作,就会有很多的烦恼。
只是,直到她后来终于长大,才明白,长大最痛苦的地方不是生活的烦恼,而是,在长大的这个过程中,那些离开的人和事。
多年后,黄昏的街头,她总是想,要是时间真的能一直停留在那一瞬就好了。
不是因为那天的火烧云很美,不是因为不想长大,而是因为,那一瞬,顾流深在。
真真实实的,在她怀中。
。。。。。。
小学在庞婉抱怨鸡和鸭子为什么要关在同一个笼子里,一个水池为什么要在进水的同时放水以及甲和乙为什么从不同的地方走一定要相遇的问题里过去了。
在一场中考后,庞婉和顾流深迎来了漫长的暑假。
毫无疑问,庞婉和顾流深都即将进入到六中上高中,虽然,以庞婉的成绩根本上不了这个学校,但是,她有万能而强大的裙带关系。
所以,关于上初中的问题,庞婉丝毫不担心。
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顾流深要走了。
去上海治病。
这些年来,虽然顾流深一直不会说话,但顾妈妈顾爸爸从来没有放弃过,一直在打听相关事宜。
而就在几天前,顾流深跟她说,爸爸妈妈要带他去上海看病了。
那里经济发达,医术先进,他的嗓子,可能还有救。
这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顾流深还说了,他可能需要做手术。
在喉咙动手术,庞婉虽然不知道具体过程,但想想,就觉得好可怕,万一,出什么意外。。。。。。
所以,这几天,她的情绪一直格外低落,连自己最喜欢的电视剧都不想看了。
没事,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小小年纪的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生平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顾流深离开的那天早上,来家里找她。
庞婉抱着抱枕窝在自己的床上,眼眶发红的看着顾流深:“顾流深,你要走了吗?”
顾流深看她这样子,心口软的一塌糊涂,他伸出手,摸了摸庞婉的脑袋,用手语柔声安慰她:“庞庞,你放心,爸爸妈妈说,给我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医术非常高超,我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
“真的。”
“我听说上海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东西,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
“嗯。”
短暂的沉默,庞婉看着顾流深,眨了眨眼睛,就一把扔了枕头把他给抱进怀里:“顾流深,你答应我,你一定得回来。”
顾流深感觉庞婉的眼泪流进了他的脖颈,也流进了他的心底。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郑重点头。
临行前,庞婉送给顾流深一个玩偶,非常滑稽的玩偶,让人看着就想笑。
她想,做手术时一定非常疼,可顾流深连哭都哭不出来,她得帮他转移注意力。
顾流深哭笑不得的看着玩偶,给她打手语:“庞庞,手术时会有麻醉的。”
“可万一麻醉不够呢?”
“。。。。。。好吧。”
于是,告别后,顾流深带着庞婉送给他的玩偶,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坐上了去上海的飞机。
医院里,主治医生早已知晓顾流深的情况,很快,为他安排了手术。
手术那天,进手术室前,顾流深死活都要带着一个玩偶,医生没辙,允了。
打过麻醉剂,意识渐渐模糊。
朦胧的白光里,顾流深又想起那天庞婉眼睛红的像只兔子一样看着他,她说,顾流深,你一定得回来。
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攥了攥手里的玩偶,心想,嗯,他得回去,不然,庞婉该哭成什么样子。
。。。。。。
整整大半个月,庞婉没再见过顾流深,也没收到有关他的任何信息。
这是自从她认识顾流深以来和他分开的最长时间了。
她很想顾流深,想到一整个暑假都什么不想做,也不想和别的任何人玩,整天都在家里等消息,生怕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她几乎每天都要跟庞妈妈问一句——今天的顾妈妈打电话回来了吗?
在她多日虔诚的期盼下,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接到了顾妈妈打来的电话。
顾妈妈在那话那端告诉她,顾流深手术很顺利,没出任何的意外。
庞婉想跟顾流深说说话,顾妈妈告诉她,顾流深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他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
庞婉有些遗憾的挂断了电话。
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了一会儿窗外明媚的阳光,弯起了唇角。
还好,顾流深没有事。
这一走,顾流深足足走了两个月。
临近开学前,他才回来。
彼时的庞婉正在房间里看一年一度的还珠格格,听到门外传来庞妈妈和顾妈妈交谈的声音,心头一喜,扔了手里的瓜子就一路趿拉着拖鞋往出跑。
刚跑到门口,就看到了朝这边走过来的顾流深。
四目相对。
庞婉眼睛弯成了小月亮,几秒,她快速跑过去,一头扎进了顾流深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哥哥从小心思深沉
☆、陈白其人
顾流深的手里拎着一堆给庞婉买的东西,抽不出手回抱她。
他任由庞婉抱着。
几秒,庞婉松开他,后退几步,仰着小脸看着顾流深:“顾流深,我很想你,你想我没?”
庞婉的想只是单纯的想,不掺杂任何的别的东西。
这种想,是一种习惯,是一种本能,是多年来和顾流深生活在一起而融进骨子里的自然。
而于顾流深而言,他对庞婉的想,是另外一种想。
一种庞婉可能想都没想过的“想。”
他因为自己的某种念头而感到害羞,也因为庞婉的拥抱而心口发烫。
他耳朵尖一下子红了,顿了好半晌,才从眼皮下看庞婉一眼,老实道:“想。”
这次,不是无声的口语,不是简单的手语,而是,一道有些沙哑晦暗的男声。
不太动听,却足够真实。
庞婉看着眼前长高了一些,也长好看了一些的顾流深,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顾流深他。。。。。。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刚刚开口说话了?
不是她的幻觉?
庞婉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在顾流深身上上上下下的来回打转,几秒,才不确定的问:“顾流深,你会说话了?”
“嗯。”顾流深顿了几秒,才叫出庞婉的名字:“庞庞。”
第一次用自己的声音去叫她的名字。
这种感觉很微妙。
而庞婉的感觉,更加微妙。
这么多年顾流深都因为自己不会说话而深深自卑着,可就在多年后的某一天,他开口说话了。
就好像是埋在腐土里的嫩芽终于冲破束缚,钻出土壤,见到外面的阳光。
他该有多高兴。
而她,替他感到高兴。
庞婉欣喜的几乎要跳起来:“顾流深,你会说话了!”
她的眉眼间都是飞扬,似乎比他还要高兴。
这种有人因你好而开心的感觉,不能更棒。
顾流深也跟着她笑起来。
庞婉开心了一会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问顾流深:“喂,顾流深,上海什么样子啊,你跟我讲讲。”
“。。。。。。”庞婉可能还不大了解他的处境。
顾流深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消了庞婉的念头,用手语比划道:“我刚刚恢复,还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话。”
就连她的名字,他都是这些时间反复练习,才能说的清晰明了。
对于一个12年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他来说,他现在就如同一个婴儿,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从头学起。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在庞婉面前丢脸。
也不是不能说,而是那些磕磕巴巴,断断续续,甚至咬字不清的话语,他不太想在庞婉面前说。
他也是很在乎自己形象的人。
庞婉有些遗憾的“喔”了一声。
顾流深又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她面前:“给,给你。”
“什么啊?”
“一,一些,些。。。。。。”在刚刚看到庞婉的遗憾之后,鬼使神差的,顾流深想要跟她用这种正常的方式去交流。
不过。。。。。。
庞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流深:“顾流深,你怎么结巴了?”
“。。。。。。”
“你再说句我听听?”
“。。。。。。”
“哈哈哈哈哈嗝,顾流深,你刚刚那样说话好好笑!”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顾流深懊恼的看着她:“庞庞。。。。。。”
庞婉立刻闭住嘴巴,却压不下唇角的弧度,她捂住自己的嘴:“顾流深你别生气,我不取笑你了。”
“我不,生,生气。”
“噗哈哈哈!”
“。。。。。。”
顾流深无奈的看着庞婉,对着她,再多的火气都发不出来。
庞婉终于不笑了。
她从顾流深手里拿过东西,带着他往家里走。
坐在沙发上,她把顾流深给她带回来的小礼物一件件从包里拿出来。
一些方便保存的真空小零食,一个小猫吊坠的项链,还有一个唱片。
Beyong的唱片。
庞婉非常喜欢Beyong,她有一个记歌词的小本,上面大半个本都写满了Beyong的歌,小本上贴满了黄家驹的海报大头贴。
庞婉把唱片抱紧怀里,眼睛都完成了小月亮:“顾流深,你真好!”
顾流深摸了一下后颈,笑的腼腆又满足。
他用手语问:“项链喜欢吗?”
当时在柜台里看到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它太适合庞婉了。
活泼,好动,偶尔狡黠,偶尔张牙舞爪,偶尔,又黏人。
庞婉把项链摊在手心里,点头:“喜欢,顾流深,你帮我戴上吧。”
顾流深从她手里接过项链。
银白的项链穿过庞婉白皙纤细的脖颈,小巧的吊坠安静的躺在她好看的锁骨间,同她的黑发交织,他似乎从她的颈间嗅到一股幽香。
嗯,还有她微微隆起的胸口,在衣领下透出些许晦暗的弧度。。。。。。
心口有什么东西在乱窜。
顾流深手指莫名有些颤抖,链扣扣了好几次,才扣住。
他收了手,折回身来,呼出一口气。
庞婉手指摸着吊坠抬起头,就看到顾流深的脸红了。
红的。。。。。。特别明显。
“顾流深,你怎么脸红成这个样子?”
顾流深看都不敢看庞婉:“是么?”
“是呢。”庞婉顿了一瞬:“顾流深,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话落,她就伸手去够顾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