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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梁杰在旁边局促地站着,少了几根手指的手局促地往后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撇着,似乎是想要说话,却又不敢说。
傅子遇默了几秒,看着张茵,微微笑了,话音散漫:“你说……过去的情面?”
张茵一愣。
“你来告诉我,我和你女儿什么情面。”
他语气不温不火,而脸上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张茵脑袋缩了缩,“不管怎么说,你有天大的仇恨,佳茗现在这么惨,也该算是已经还了,你还想怎么样?”
傅子遇唇角微微勾着,视线在面前三个人之间打个来回,那语气淡的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事情,“我看……你们家破人亡,差不多吧。”
闻言,张茵面色惨白。
梁佳茗也坐不住了,“傅子遇,你非要赶尽杀绝不成?”
傅子遇恍若未闻,视线投向梁杰,旋即又笑了,“你们真不愧是一家人,一副嘴脸,梁杰,如果不是因为你负债,念笙也不会出事,你以为你躲在那里,就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梁杰低着头,面色晦暗的像是死人,“傅少……我么已经付出代价了,你也看到了。”
他犹豫几秒,最后将手拿出来,断掉的手指上产过着白纱布,然而那样突兀的断指,整整三根,依然令人心惊。
“我现在变成这样子,佳茗……佳茗一个女孩经历那种事情,已经很可怜了,你放过我们,我带着她们去外地,我们以后就不在l市了,绝不会碍着你的眼,还不行吗?”
梁杰的语气,是近乎哀求一般的低声下气,斩断那几根手指,似乎也已经斩掉了曾经他身上那种横劲儿,整个人就像是一条斗败的狗,灰头土脸,乞求傅子遇宽恕。
“你意思,你们现在害的无辜的念笙生死未卜,而你们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梁杰面色发白,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傅子遇说:“这样吧,看你态度好,我给你们选择。”
几个人均是一愣。
傅子遇继续道:“检察院考虑你们也算受害者,公诉的时候,会以你们是从犯这一条起诉,量刑也比较轻,我会以你们是主谋来进行私人的上诉。”
梁佳茗急了,“你这根本就是胡说,我们和那些人又不是一伙的!”
梁杰也傻了眼。
从犯顶多也就是拘留交罚款一类的,主谋可就不同了。
傅子遇根本不理会梁佳茗,继续道:“要我不起诉,可以,你们自己翻供,去自首,说自己是主谋之一,自首的犯人一般会从轻处罚,这你们清楚吧?”
“再轻,主谋也得坐牢啊!”
梁杰快要哭出来了,路念笙那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真要是以主谋身份去认罪,那牢狱之灾是绝对避免不了的。
梁佳茗气极,剧烈咳嗽起来,又咳出一大团血,张茵连忙手忙脚乱地找纸巾给她擦。
这些天她的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糟糕,偶尔咳血,至今也没找到出血源。
她挡开张茵的手,也不顾唇角还沾染一片血迹,叫嚷着:“傅子遇,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顶多就是给那几个人出了个主意而已!凭什么说我们是主犯?我要是主犯,我能被害成这样吗?!”
傅子遇看着这一幕,丝毫没有表情,眸子微微眯了一下,“梁佳茗,别和我讲王法,你们要是不去自首,我会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没王法,傅家在法院那边的人脉你不是不清楚,何况现在绑匪死光了,你们说自己是从犯,除了你们身上这点伤之外,一切都是一面之词,我看你们拿什么和我斗。”
梁佳茗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这点伤”三个字简直诛心,天知道她现在有多痛,而梁杰没出息地哭了出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傅少,傅少我求你了,你放我们一条活路吧,我以后做牛做马!”
病房里面就是一团混乱,梁佳茗还死死咬牙不肯低头,梁杰见傅子遇无动于衷,一把将梁佳茗直接从病床上拖了下来,张茵吓了一跳,却拦不住,梁佳茗就这么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本来身上的伤就还没好,这一下子没提防住,摔的很重,她发出一声痛吟,却被梁杰硬生生按着跪下了,梁杰又按着她的脑袋一下子磕下去,差点撞到傅子遇的脚。
梁杰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你看,傅少你看,佳茗也给你认错磕头了,你就既往不咎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梁佳茗反应过来,剧烈地挣扎起来,然而挣脱不开梁杰的桎梏,张茵在旁边急红了眼,“梁杰,你别……”
梁杰吼了张茵一声,“你也一样跪下,我可不想坐牢!难道你就想她坐牢?还不快给傅少认错!”
“我没错!”
梁佳茗死活不肯低头,眼泪在眼眶打转。
她被压抑了太久,再也不想忍气吞声了,她不甘心,“傅子遇,你有种的就弄死我,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傅子遇低头,就见她明明被梁杰压制,依然不死心地抬头,双目猩红瞪着他。
梁杰不由分说,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梁佳茗脸上,“就知道嘴硬,真想坐牢?!”
张茵拦不住梁杰,也跪下去抱住傅子遇的腿,
“傅少,我们真的知错了,你放过佳茗吧!”
傅子遇冷笑,这一家人,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
梁杰想自保,而梁佳茗就是不肯认输,张茵又要保护梁佳茗。
再一联想到曾经路念笙就在这个家里成长,甚至将这种最后害了她的人当父母,他心口就更沉。
想到路念笙,他一阵恍惚,病房里消毒水气息弥漫,他默了几秒,看眼前这一场闹剧,最后说:“选择已经给你们了,一周之内不自首,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嫌恶地踢开张茵的手,转身就走,将梁杰的呼喊声,梁佳茗的叫骂声还有张茵的哭声都甩在身后。
离开医院,徐媛想要直接回家,然而傅子遇却毅然决然,要去路家。
徐媛哪里还拦得住?放心不下傅子遇,只能派司机送他去。
第139章 和自杀没两样
路念笙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见她第一次见到傅子遇的时候,她被人欺负,他出现,为她挡住那些小混混,那时候,他在她眼里宛如神祇,他英勇又无所畏惧,一张那样好看的脸。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有春心萌动的时候,也会花痴,傅子遇的出现,她觉得可以用“降临”来形容。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那一刻的确有什么降临,那是她的悲剧宿命。
梦境多么混乱,没有时间和空间,转瞬间她就回到了那辆路虎里面,隔着车窗玻璃,看到傅子遇的脸,看到他纠结而犹豫不决的表情。
她听见他说,“两个都放了。”
她在梦里诡异地笑起来。
傅子遇真是假惺惺,为什么要说两个都放了?依她看,放了梁佳茗足矣。
她忘了自己和梁佳茗这三个字较劲有多久,她太累了,认输还不行吗?
什么都让给梁佳茗好了,傅子遇也给梁佳茗,她不要了,她只求留下她腹中孩子,她手去摸自己肚子,那样平坦,她慌忙低头,就看见自己的下半身,全是血。
铺天盖地的血腥气,有液体在车内弥漫,一点一点上升,混乱间又是海水腥气,她冻的直打颤,她喊救命,可车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外面的人恍若未闻,傅子遇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凄厉的尖叫划破梦境,她一身虚汗地睁眼,视线虚晃,入目的是一片苍白。
消毒水气息浓重,她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念笙,你没事吧?”
“做噩梦了了吗?念笙……”
“你没事了,你放心,没人会伤害你的,念笙……”
手被人抓住了,攥的很紧,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高于她,缓缓传递过来,那一点点温暖缓慢地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她神思回笼,目光由着涣散到集中,看清眼前,何欢和苏晓都凑过来了,而拉着她手的,是傅承修。
她气息依然不匀,手在傅承修掌心动了动,似挣扎,开口,嗓音哑的厉害,“放开我……我没事。”
傅承修眼底划过一抹黯然,但并没有坚持,放开了她的手。
何欢皱眉,心疼的厉害,“念笙,你出了好多汗……你还难受?”
是很难受,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路念笙面容苍白毫无血色,就连想要说一句让何欢安心的话都很难。
她太痛了,已经无力再去安慰别人。
只要一睁眼,一回到这个世界,她就会想起,她的孩子没有了。
她的手下意识地隔了被子,摸到自己的腹部。
不记得多久之前,她还能感受每一次胎动,每一次,她那样喜悦,满心期待等待这个小生命,现在什么都没了。
她眼眸里面一片黯,一点点光亮也没有,呆呆望向天花板,像是活死人一般。
何欢忍不住哭出来。
苏晓也难受极了,拿着纸巾给路念笙擦汗,一边说:“念笙,我知道你难受,可你要想开一点,你以后路还很长呢,你不能绊倒在这里起不来啊……”
路念笙挺尸一样,目光呆滞毫无反应,苏晓抽抽鼻子,又说:“你以前很坚强的,无论什么难关都能挺过来的,你忘了吗?而且现在你不光有我和大哥,你还有家人呢,念笙,你为我们想想,为你家人想想,你不是一个人啊,你也不是除了孩子就一无所有,念笙,你看看我好不好?”
苏晓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好一阵,声音低落下去,“念笙,你和我说说话吧……”
何欢再也忍不住,干脆夺门而出去抹眼泪。
哪个母亲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受苦?她的心都快碎了,但却无计可施。
房间里,傅承修在病床旁坐着,一直纹丝未动,头微微低着,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眼眸里一片浓稠的化不开的哀伤。
他安慰不了路念笙,他甚至也不能像从前一样,给她撂狠话,逼着她坚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他从未有过这么无力的时候,他以前总以为,哪怕天塌下来,他都能替她抗,可现在,她这样消沉这样痛苦,他居然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
苏晓一直在说话,说了很多开导路念笙的话,然而,一句回应也没有得到,像是一场独角戏,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偃旗息鼓。
病房里面唯余一片沉默。
路念笙也不哭,不闹,就那么呆呆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而手,像是不舍一般,覆着自己小腹的位置。
她在脑海中回想孩子曾经在她腹中的轮廓,可她想不出,无论如何也想不出。
一切都是空白的,时间感都变得很模糊,也不想去问了,窗外天色暗下去,何欢端来一碗粥,哄着她,“念笙,你起来吃点东西吧,就吃一点好吗?”
这些天她吃的全都是流食,转入病房之后,医生才叮嘱说给她做一点营养清淡的粥来补充营养,然而,却也是到了病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了。
水也不喝,灰白的唇瓣干裂,一道一道细小的口隐隐有血痕,苏晓用棉签沾水擦她的唇,她也毫无反应。
擦完了,苏晓也劝,“念笙,起来吃饭好吗?”
她缓缓合了眼,终于肯出声,声音无限疲惫,“我要睡觉……让我睡觉。”
“可你还没吃饭啊!”路老爷子在旁边也忍不住出了声音。
她翻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