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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我礼貌地行了个礼。〃今儿冒然来打扰大师,实在对不起,只是心里有些事儿憋着,想请大师开导。〃方丈了然地看了看我,笑道:〃呵呵,施主严重。永安寺能请上施主此等大贵人,倒是永安寺的福气。〃
大贵人?我疑惑地看着方丈。他不会真的那么〃神〃吧?我今天穿着的是一般的衣裳,不能说是富贵人家的打扮,怎么他就能断定我是〃大贵人〃呢?
〃施主不必疑惑。老纳虽生在佛家,可施主方才行这一‘礼‘,老纳却是知道出自何处。施主虽百姓衣着,可举手投足间,已暴露施主独特的身份。事间万物,用心即可。〃方丈慈笑着解释。让我不得不相信,原来置身事外的人,看人看事情总是比别人更有心。俗人之人,总是喜欢带着世俗的眼光去看人看物,而出家人看事物却有一番独特的见解。
既然方丈看出〃门道〃了,我也就没什么可隐藏的。大大方方地说道:〃方丈所言甚是。其实今日来,是想为额娘祈福来的。〃
〃哦?〃方丈抬了太眉毛,又说道:〃福是积而非祈。若是恶积多了,即是日日向佛,也于事无补。〃
怕是方丈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又重新解释道:〃额娘是善良之人,从不作恶。只是近来身子不好,想来祈福罢了。〃
方丈走到案前,说道:〃老纳明白。若是身子得了病,就该去请郎中开方子,若是心里得了病,就该寻病之根源。万事万物皆有源头,虔诚于佛是修心养性,而非治病之良方。〃
我也跟着方丈的脚步移至案前,问道:〃我正是额娘的病之根源。这几日额娘身子虽有好转,躺若他日我回去,那我额娘该怎么办?〃
方丈抚了抚胡子说道:〃施主多虑了。万事儿皆有定数。一切遵照事物的安排便是。〃
或许真的是我多虑了吧?或许过一段时间额娘的身体自然就会好也说不定。既是无力改变,便是宽心接受。我笑道:〃今日多谢方丈指导。打扰了方丈,如此我便先回了。〃
方丈笑笑,目送我出门。跟着小沙弥离开,一直回味着与方丈短暂的对话儿。忽然间想到了宫里勾心斗角的女人们。成日的积恶,却又不停地烧香拜佛,试图解除自己的罪恶。不知道方丈刚才的话语里是不是也暗示着我不要这么做呢?
可是方丈也说了我多虑了。我总是喜欢想太多复杂的问题,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但也容易把复杂的问题想得太过于简单。笑着摇摇头,准备上马车,离开永安寺却又有一个小沙弥匆匆跑来,〃施主请留步。〃
我回过头看了看小沙弥,小沙弥接着说道:〃方丈留了一句话给施主。施主是个明白人,请施主珍惜现有的一切,莫要思念已不属于施主的过去。切记莫要暴露身份。珍重。〃
我被老方丈留的这番话儿惊住。我是个明白人?珍惜现有的一切?不要思念已经不属于我的过去?记切不要暴露身份?的8d3
不明白老方丈说这番话儿的用意。反反复复地念着,珍惜现有的一切,不要思念不再属于我的过去,不要暴露身份。。。的26d
这是什么意思?不要暴露身份?我有什么身份可暴露了,连我是宫里的人他都知道了。难道。。老方丈所指的的是?
不再属于我的过去,是指胤禛吗?好象不太可能?还是我。。。难道老方丈知道我是现代人?除了这个可能,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别的。可是老方丈怎么会知道呢?难道是他把我弄来这里的?还是他有〃慧眼〃能看出这些?那刚才的〃大贵人〃是不是也包含着这一层意思?
带着这个疑惑回到了佟府。想着回去给额娘说说今天在永安寺的见闻,让她也好好乐乐。我知道额娘素来信佛,喜欢到寺里上香,同大师聊佛经,可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早上陪额娘散步,聊天,是人生最后一次与额娘相处。
马车停在佟府,只见家奴们各忙各的,穿着白衣,摘下火红的对联,贴上白色的挽联。我以为我入错了家门,赶紧抬头往上瞧,只见牌扁上还是〃佟府〃二字,我傻傻地站在原地,心里落了半拍。小瑜冲出来,拉着我哭道:‘妈妈,快去看看玛嬷!〃
我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我飞快地速度冲到后院额娘的房里,只见奴才们围着一屋都是,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哭喊着。阿玛身上还穿着朝服,像是刚忙完朝堂里的事儿回来,阿玛的几房侧室也都围在额娘床边,用帕子擦擦眼泪,还时不是地哭道:〃姐姐,姐姐可就这么去呀!〃
我以为我在作梦。不,不是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额娘是真的离开我了。早上还同我一起散步,会说话儿安慰我,会笑,脸色红润的大活人,我才出去了一躺,额娘就离开我了。永远的离开我了!
我呆立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屋里的人,还有床上的额娘。额娘安详地躺在床上,嘴角还带着微笑。额娘去的很安详,好象没有丝毫的牵挂。
我跪在额娘床前,趴在床沿边,看着额娘苍白的脸色,用手握住额娘冰冷的手指。又把手放在额娘胸间,可是却没有心跳。是的,额娘是真的离开我了。
我以为我会嚎啕大哭。可是我却没有。而是觉得悬挂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虽然心疼,虽然伤心,可是看到额娘那安详的神情,那暖暖地微笑,我就知道,额娘已经很满足,额娘得到了解放。且我也相信,额娘的灵魂一定会在我身边守着我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大哭大喊?
这个时代的女人是痛苦的,是男人的附属品,没有人身自由权。额娘爱阿玛,可是额娘看着阿玛去侧室房里却是心寒的。可身为嫡室的额娘,却要忍着这一切,装出大度。
额娘的两个宝贝女儿,与生具来的高贵身份注定着不她们不能承欢膝下。大女儿年纪小小就进了宫,以为大女儿入了宫,小女儿就可以留在身边,可是到了选秀的年龄,小女儿也被送进宫。每日都要受着思念女儿的煎熬,忧郁成病。这样的事儿于额娘,何其苦?如今额娘离开了,恰也是得到释放。
人生老病死,再正常不过。只是少了额娘,生活好象少了期盼。不,没有少。额娘正守在我身边。想着,我轻轻地搂着额娘,在额头上轻轻留下一吻,〃额娘,您安心睡吧。没有人会吵醒您。〃
所有人都惊讶于我的行为,连我也惊讶。我的眼泪一直在眼圈里不停地打转。失去了至亲,谁会不痛?可是我要忍着,我不能哭!我知道额娘不愿意看到我哭,她不愿意。。。
我要把对额娘的思念都留在心里。我知道额娘只是暂时离开我罢了,到我老了,我自然会见着额娘。
此后七日,我天天守在额娘灵前,不言不语。头七后我就被接回紫禁城。我一回到紫禁城,康熙就直奔景仁宫,不停地安慰我,逗笑我。我也很努力地想笑,可是一想到额娘,却怎么笑也笑不出来。小瑜也天天说各种各样的笑话儿逗我,婉歆格格为了逗欢我,差点儿要把景仁宫变成杂技团。十三阿哥也是有机会就带着珏儿来景仁宫陪我说话。但是,我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明明是想额娘的,却找出各种不同的理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额娘还在。我以为我这一生就这么自闭的过下去了。苏麻喇额娘的一句话使我重新振作起来,〃贵妃娘娘,老奴常常梦见佟福晋,佟福晋让老奴转告娘娘,佟福晋一直都在娘娘身边守着娘娘。〃
不知道苏麻喇额娘的话儿是真是假,或许只是出于关心我而言的,但对我而言,却是极大的鼓励。我相信额娘一直都在身边陪着我,她正在看着我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我振作了,可是很快就轮到康熙倒下了。康熙的二哥,裕亲王福全,也在额娘离开后不久病逝
117争执
〃贵妃娘娘。老奴走了,求娘娘一定要好好照顾皇上!〃
〃都离开朕了!都离开朕了!皇阿玛离开朕,额娘离开朕,皇祖母离开朕,惠儿离开朕,苏嬷喇额娘离开朕。都离开朕了。。。〃
〃他们没有离开您。他们只是累了。还有很多人都陪在您身边。〃
〃琳儿,琳儿还在。琳儿还在。琳儿莫要离开朕。如今朕只有你,只有皇额娘。〃
〃是的,臣妾不会离开您。〃
坐在窗前,思绪被拉回康熙四十四年九月初七,苏嬷喇额娘结束了她传奇的一生。对于苏麻喇姑的逝世,紫禁城里所有人都非常悲痛。上至康熙,皇太后,皇子阿哥格格们,还有后宫各妃嫔,下至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都非常伤心,悲痛不已。而且苏麻喇额娘出殡那一天所有成年皇子都参加了仪式。
可时间却也过的快,苏麻喇额娘的离开虽然给紫禁带来了悲痛,但所有人也没有因为苏麻喇额娘的离开而停止自己该做的事儿。该干什么的还是继续干什么。后宫的女人们还是继续着争宠斗争,从来就没有消停过。而婉歆格格也被大红花轿抬进八贝勒府,成了八福晋。
康熙四十七年六月,离苏嬷喇额娘逝世也有二年了,离额娘的逝世也有四年多了。我变得越发的沉着,冷静,后宫的女人们也逐渐害怕我。只是小瑜,人长大了,胆子也跟着长。时常顶嘴。刚开始因为她仍处于叛逆时期,我不多计较,可是后来,小瑜越来越过分。三更半夜偷偷溜出去玩儿,甚至夜不归宿。被我罚跪院子晒太阳,仍然是不知悔改,一犯再犯。气得我真想把她丢出去!
〃禀娘娘,四贝勒求见。〃忽然间,宫女挑起帘子说道。
〃胤?贵妃娘娘万福金安。〃还没有得到我的允许,胤?便擅自进来,嘴上虽是说万福金安,可那毫无血色的脸色却告诉我他说的是违心话儿。
我不想再惹任何麻烦,于是我转过去,背对着胤?,深深吸了口气儿,问道:〃四贝勒来这儿有事儿?〃
我的话儿一出,顿时冷场,只听胤?说道:“早前听闻瑜格格喜好练字,胤?特命年羹尧在杭州买回这方上好的端砚送给瑜格格。〃
〃四贝勒有心了。〃我回头略略看了看胤?。早年因为办好差事儿,刚被封为四贝勒的胤?,越发地成熟老练,他那股王者的气势也渐渐显现出来。虽然他有能力,但他却总是踏踏实实地办好康熙交给他的每一份差事儿,从不虚张声势。只是胤?与小瑜像对冤家,他怎么会送礼物给小瑜呢?
〃妈妈!小瑜回来啦!〃正纳闷着,小瑜便从外头冲进来。又是倒在我怀里,都是个快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还像个小孩子一般爱撒娇。〃妈妈,刚才小瑜去找九哥,十哥,还有十四哥玩儿。我们玩儿鞭子,可惜八哥八嫂不在。妈妈,要不您让小瑜跟着十四哥出宫吧?小瑜都好久没见过八哥八嫂了。〃
刚进来,还没有坐稳,话匣子就打开,我轻轻地拍拍小瑜。小瑜坐在我身旁,忽然瞥见胤?,立马就不满地皱了皱眉毛,我温和地说道:〃得了得了,一进来就不停地说话,也不歇歇喝口水。见着你四哥也不给你四哥请安,怎么越发地没礼貌了?〃
闻言,小瑜由原来欢喜的脸色立刻转变成不满,轻轻地〃哼〃了一声,便站起来甩甩帕子低沉着声音说道:〃给四贝勒爷请安,四贝勒爷吉祥。〃
胤?又色脸色一青,我无奈地摇头,我就知道小瑜断不会给胤?好脸色的。恐怕这宫里最生疏的兄妹就属胤?同小瑜了。
胤?与小瑜都没有说话,皆是带着怒气地看着对方,尤其是小瑜,那双乌黑的眼睛里,燃起了我从未见过的火气儿,怕小瑜又会惹事儿,只好出来打圆场,拿起那方端砚道:〃小瑜,瞧你四哥,知道你喜欢写字,便命人给你寻来这方端砚,瞧瞧可是喜欢?〃
小瑜又是冷哼一声,随手甩开端砚,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