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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他也没有问我原因,只是温柔地笑着说:“哦,我当是什么事呢。今儿也晚了,要折花也明儿早晨再折吧。我派人给你送去。”
我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四阿哥,让别人送来就失去当中的意义了。要自己折,捧在手里,才会觉得格外芬芳。”
四阿哥仿佛明白我的意思了,什么也没说,忽然又在我耳边轻轻说一声:“若是你喜欢,我可以每晚都陪你赏梅。只是现在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点了点头。四阿哥送我回储秀宫。一路上,我感觉他有话要对我说。每次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问他,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算了,既然他不说,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事。
快到储秀宫了,四阿哥停住脚步,我也停下来。四阿哥终于开口说道:“若是想回家,我可以求皇阿玛和额娘,带你回去看看你阿玛额娘。”
我一听到可以出宫就无比兴奋,虽然是回去佟府,但也比在宫里好。我回给四阿哥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开心地说:“真的?那就麻烦你了。”
四阿哥又是看着我发愣,又说:“当然,快回去好好歇吧。”
四阿哥承诺会带我出宫,我开心到一蹦一跳的回到寝宫休息。
10插花
第二天,我刚起床,准备去请安,就发现门前放了刚折下来的梅花。心里纳闷,昨晚我不是说过了不用帮我折梅花吗?怎么又送来了?我顺手把梅花拿起来,出去请安。
在偏殿里,早已发现四阿哥的身影,他今天穿着藏青色的袍子,从侧面看去。反而显得他今天成熟稳重多了。正坐着与姐姐说话,看他们的表情,像是在商量什么。不知道我现在走出去请安会不会不合时宜,人家不是正在说话吗,我现在去恐怕会打断他们。
“主子,二小姐来给您请安了。”一个我眼生的丫头向姐姐通传,姐姐点点头,眼升的丫头走出来,迎我进去。
走进去才发现,原来里面还坐着一个李氏,估计是正在商量婚事。李氏见我进来,准备站起身,姐姐向她微笑着点个头,她又坐下了。
我直径走向姐姐,福下身道:“雅琳给姐姐请安了,姐姐吉祥。”姐姐微微点点头。
我又转身面向四阿哥,向四阿哥福了福身,“四阿哥吉祥。”四阿哥本来是面无表情的,只是看到我向他请安高兴了,就笑着冲我点点头。
我又看看坐另一侧的李氏,不知道该不该向她请安,她还是宫女,但是皇上已经把她指给四阿哥当侧福晋了,身份是要比我高得多。反正礼多人不怪。我又转向身,走到李氏身边,轻轻福了福身,道:“雅琳也给四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李氏听我这么称呼她,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脸粉红粉红的,垂下头,而后又站起扶我说:“二小姐多礼了。奴婢还不是四福晋呢。二小姐快别这样。
姐姐满意的对我笑着说:“妹妹这拿着梅花是干什么?”
姐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手里还拿着梅花呢。我赶紧走到姐姐身旁,悄悄说:“姐姐,琳儿昨晚到御花园里赏花,发现梅花的气味清香怡人,所以就折下来,想插花,让储秀宫也芳香四溢。”
姐姐听我这么说倒是有几分惊讶和欣喜了:“哦?插花?这是什么新奇玩意儿?你可别把我这储秀宫弄的像御花园似的,任谁都跑来我这儿赏花才好。”
我又凑到姐姐耳边补充说:“那是啊,到时候惹的皇上腻在储秀宫不想走了,可让我去哪儿歇着好?”
姐姐的脸红了,都那么大年纪人了,听到皇上还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开心的抿着嘴巴笑笑。又宠溺的对我说:“你呀,真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我站那傻笑。
四阿哥终于不做木头人了,他也开口道:“额娘,就由着她吧,儿臣也想瞧瞧插花是怎么一回事儿。”
姐姐见她的宝贝四阿哥也帮着我了,自然也是点点头应下我。
见是姐姐答应我了,我高兴地说:“谢谢贵妃娘娘,谢谢四阿哥,琳儿这就去找花瓶。”说着就一蹦一跳的出去。
姐姐一副“你没得救”的表情,摇着脑袋说:“去吧去吧,就是一刻都坐不稳。哪有女儿家的样子。”
我又转回身,做了个鬼脸说:“嘿嘿姐姐,我就是一刻都坐不稳,姐姐要是身子好了,就快点放我回府吧。”
回到房里,我四处搜索花瓶。春雨站在门外,想帮我又帮不上忙。几乎是要把我的房间都找遍了,终于找到一个青瓷花瓶,大小刚好适合。
我把花瓶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生怕打碎,让春雨拿快布给我擦了擦。春雨想插手帮我擦花瓶,却被我制止了。我让她出去,站门外候着。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开始插花。其实我并没有学过插花。只是以前看电视上,觉得好玩,闲时在家也随意弄弄,但是家里的那些花是假花,任我怎么剪都可以。可今天是换成真花了,我要小心地剪。
我将花一支支插进花瓶里,然后细心地修剪。看哪里不够好,就稍微修饰。完工后,我看着我的作品,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其实我也没做多大修改,只是稍微剪了一些多余的地方。
我转身,撞上一堵墙。是一堵藏青色的墙。不用想,也知道是四阿哥了。我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也瞪大眼睛回瞪我。我们持续大眼瞪小眼五分钟左右。四阿哥才步入正题,他走向花瓶,拿起来看了看:“这就是你说的插花?我瞧着也没什么新奇的。”
我赶紧走去,把花瓶抢过,放回桌子上,用生气地语气说:“我又没说过新奇。如果你觉得不好看就别看啊。又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姐姐的。”
四阿哥好象被我生气地语气吓怕了,他换回一副“对不起”的表情,还有罕有的标准笑脸,低声下气地对我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挺好的,下回也送个给我吧。我拿去放府里。”
心想这个人真是个马后炮,吓吓他就怕成这样,我摆了摆手。“我又没有怪你。刚才只是随便说说。你让我送你?行啊,你拿什么跟我交换?我可不能白白送给你。”
四阿哥被我问住了,他掏出一个玉坠子说:“我也不知道拿什么与你交换。就这玉坠子吧。是两年前皇阿玛赏的。若是你喜欢就用这个与你交换。”
四阿哥一脸期待的表情。我想了想,既然是皇上赏给他的东西,我不能随便手,而且插花只是举手之劳,我刚才只是随意说说而已。我认真地说:“玉坠子你拿回去。我不要。如果有空,我再送给你。”
四阿哥激动地用他那双冰冷地手握着我的手说:“谢谢。”
我拍开他的手道:“有什么好激动的?用得着握着我的手吗?还是你冷,想借我的手取暖?我可是比你还冷呢。”
四阿哥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本被冻得通红的脸,又再扫上一层红色,轻声地说:“对不起。是我失意了。”
四阿哥又接着说道:“方才我与额娘说起想带你去香山祈福。额娘允了。明日就去。”
“祈福?那就是可以出宫了?那可以去宫外玩吗?”想到这不襟有些兴奋。毕竟我还没逛过街。
四阿哥用力地点点头。我立马拍手叫道:“真的吗?四阿哥,你太棒了!”
四阿哥立马也换上了一副“我后悔了带你出宫了,我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我不管他,推了推他说:“快出去,我要拿花送给姐姐,难道你还想呆在这啊?这可是女儿家的闺房。看在你是我朋友的面子上,我才让你进来的。”说完拿起花瓶推着四阿哥出去。
11惊恐
刚步入姐姐的屋子,刺眼的明黄色再次照入眼前,顺着明黄色看去才发现姐姐正躺在太师椅上。这么看来,我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了。
我定定地站了一分钟,皇上和姐姐发现我和四阿哥的到来。我们都福下身:“皇上(皇阿玛)吉祥。”
皇上抬抬手,示意我们起来。我始终不敢用正眼看皇上。因为我觉得他是个很可怕的高度危险人物。我垂着眼,看见皇上正握着姐姐的手,我把花瓶放下,颤抖着声音说:“皇上,姐姐,雅琳刚插好花,准备拿来送给姐姐。希望姐姐喜欢。”
姐姐用含笑的眼睛告诉我“放下吧”。我和四阿哥准备退出去,皇上叫住我了:“先别走。”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四阿哥,我们的脚步停下。皇上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又说:“这梅花是你给佟贵妃送来的?”
皇上好象对这些梅花很有兴趣,我恭敬的回答:“回皇上,是的,昨晚在御花园里发现,很喜欢梅花。闻到花的清香味儿,心情也会好,对身体也有好处。所以就送给姐姐。”
皇上听完我的话点点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半响才说:“嗯心情好?不错。朕也喜欢。好了,你们下去吧。朕有话要跟佟贵妃说。”皇上那句“朕也喜欢”还看着我说。但是我也没管那么多。
皇上让我们退下,我好象得到特赦令。我欢喜的退出去。四阿哥又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拍拍他,“你怎么了,四阿哥?怎么你总是用这种担心的眼神看着我呀?”
四阿哥看了我好一会,担心的神情还是挂在脸上。“皇阿玛对你很好奇,对你很欣赏。你总是给太多惊喜皇阿玛了。琳儿,这对你很危险,知道吗?明年你就要选秀。算下来,也就几个月。”
四阿哥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比他更怕了,我拽着他的衣服说:“不是吧?那该怎么办?论辈份,皇上是我姐夫呢!皇上应该不会……”想到这,我又想起,满清选秀女好象是血缘关系越亲近越好,什么亲上加亲的。可是我才十五岁,皇上看起来都三十多岁人了,应该不会对小孩子有兴趣的。我暗自安慰自己。但是四阿哥刚才那番话,难免让我害怕。
四阿哥拉紧我的手说:“琳儿,若是你不想成为皇阿玛的女人。那你要记住,以后莫要在皇阿玛面前出风头,不要让皇阿玛注意你。明白吗?”
我乖巧的点点头。
四阿哥又接着说:“嗯,或许过阵子皇阿玛就会忘记你了。皇阿玛现在只是欣赏你。”
四阿哥的话一句句击中我的心。皇上欣赏我?为什么要欣赏我?我又没做什么事让他欣赏。回想起皇上这两天看我奇怪的眼神,还有姐姐若有若无的担心,太后上次的什么要留给爱新觉罗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闯祸了。看来,我不能多说话了。以后只要见到皇上,我就闭嘴不出声。那他自然就会把我当成空气。
我松了口气,转向四阿哥,轻松地说:“好了,我知道了。我自有分寸。只要我不在皇上面前说话就是了。那皇上就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了。走吧。我们去御花园逛逛。老呆在这儿儿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四阿哥的脸还是绷紧的。他只是机械般地点点头,带我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来到御花园里,刚才的担心害怕全部都通通消失了。闻到清爽怡人的花香味,心情也好得多了。这才发现,四阿哥仍然拉紧我的手。一路上那么多宫女,让她们看到了,那我不是名声扫地了。
我挣开四阿哥的手,半开玩笑地说:“四阿哥,我的好朋友,我不是说了吗,我的手比你的手还冷,以后别拿我的手取暖了。”
四阿哥没有理我,只是坐到亭子里,独自说起:“琳儿,我很害怕。”
我被四阿哥突然说出的这句话吓了一大跳,他堂堂皇四子怕什么?我坐到他身边,“你怕什么?这世上还有你怕的事?”
四阿哥摇摇头说:“你不明白。我害怕,我担心,你会成为皇阿玛的女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担心,皇阿玛这两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