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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生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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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在‘七·一’党员大会上,我看见他在主席台前宣誓了。哎——你的重点培养时间不是比他还早吗?你怎么没入党?”
“党委的人下来考核时,大家一致看好的是我,群众反响和领导印象,对我都好。但是景翔请了党委的人,请了调查组的组长吃了饭。那个组长是钱部长,他回党委后,做了汇报,景翔就入了党。钱部长后来才知道我和小袁是一家,他们在一个楼里办公。钱部长一再向小袁说不知道俺俩是一家。我入不入党和俺俩是不是一家有啥关系吗?俺家小袁也没说啥,说啥呀?如果能秉公办事,还用得着道歉吗?”
颜如像我原来,以为靠自己认干,就能干来个公平。
她说:“伊依,你也就是走了,离开工会了,我才和你说这些话的。”
人往往是离得越近,越不说真话。
景翔的社会经验要比颜如的多,对人的了解要比颜如来的透。他知道人需要什么。
我们去了饭店,除了天秀的丈夫之外,其他的人都到了。天秀还带来了她的女儿。
袁调度代表总调,代表邓副局长,向我表达了谢意。
袁调的同事却说,我写的稿件还不完整,还有遗漏的部分,邓副局长也并不……
袁调度说:“不!邓副局长看了当晚的新闻了,放了咱们开会的情况了。他说很好,尤其是那几个大标题。”
那天晚上的新闻我也看了,邓副局长在全局冬采冬运大会上的讲话,念的就是我的那篇稿子,播音员也将我写的几个大标题摘录下来,作为一个概要播出了。
有了这个结果,我安下心来。我的身家性命都要搭进去了,别人再说不好,我就白干了。
天秀调到了局党委,关于她的调转,还有个插曲。
天秀在局工会,工作做了很多,但是她始终是干事,始终得不到提拔。她也有一肚子的怨气。工会干事得不到提拔是很普遍的现象。
解副主席说:“是顾主席太软弱,拿不来名额!你看在党委的干事,干个两三年,几年,差不多的,都提拔了。你再看看工会的干事,有干到十年了,还是干事。顾主席就是不硬气,在党委那,人说什么是什么。如果让我干,我就争取!一年,你党委给我多少名额,要不然,这工作我没法干!你越不争取,人家越不给你。”
在评选全局十大杰出青年时,工会这个系统也报上了名额,但不是天秀。
这个评选是归党委管的。天秀给几个党委书记写过讲话稿,彼此很熟,于是她做了个大胆的举动,她把自己历年来的资料,尤其是获奖情况一一整理,没有经过局工会的领导,包括顾主席,而是直接送到了党委书记的手上了,并力陈其在工会系统所做的贡献。
结果呢?天秀被评上了全局十大杰出青年。
天秀和我说:“你知道评上‘十大杰出青年’有啥好处吗?”
我说我不知道,在机关工作是有秘诀和窍门的,我始终是没找到。
天秀继续说:“提的快!邓副局长就是评上了以后,提升的副局长。他才四十来岁,多年轻啊!”
天秀的工作里掺和了现实利益。不久,她就被调到局党委,任秘书。
虽然她通过个人努力,评上了全局十大杰出青年,但是,局工会的领导对她不能没有看法,因为她走的不是组织程序。
天秀说:“伊依,咱不是说的,你看你走的时候,多风光!左一悠,右一悠地送。顾主席多看中你呀!我走的时候,和你简直没法比了!就是小范围的吃了一顿,他对我连个正确的评价都没有。我在局工会干了那些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多让我寒心哪!”
我本人是不喜欢那种排场的,我向她说:“我走时,如果是我自己,可能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场面。因为部长和我等于是同时走的,同时办理的手续,再加上又新来一个部长,我是沾了他们的光。”
“不管怎么说,我走时是冷冷清清的。”
我问她在党委的情况怎么样。
一0一
  她说:“像咱这样的,到哪还不是挨累!同样是秘书,你看游秘书,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张脸,这么画,那么画。她的工作是啥?就是打麻将,陪那些书记呀,局长啊,打麻将!”
天秀的性格没有改,还是爱说,太直。我真替她担心。
颜如问天秀:“小郝怎么还不来?”
天秀说:“不知道又上哪去了!成天就是喝呀!不是上这喝,就是上那喝。去了计划处,更是喝了!这个家快成旅店了!他不管家,也不管孩子。我上班那么累,他连帮都不帮我。一说,人家还有理呢,忙啊,工作呀,不上班也是工作!我是不跟他过了,俺俩正闹离婚呢!”
“净瞎扯!闹啥离婚……”
大伙都在说她。
“真的!离婚书都写好了,就差他签字了!”
正说着,小郝来了,已喝得发晃。
天秀说小郝:“继续和人喝去呗,还来干啥呀!”
“想我姑娘了,看看你们。”他抱起了女儿。
天秀说:“出息了!还知道想你姑娘了!你在家的时候咋不这样呢?你今天回去就给我签字!”
“可别说了!别说了!”
大伙劝着。
吃饭结束时,还有人在说着我们局工会的“三只笔”:天秀去了党委,颜如留在了工会,我去了基层。
按照我们三个的走向上看,我应该是最差的了。
不久,劳保部的干事小魏被提拔了,当了某基层单位的工会主席。几年不提一个,冷不丁提了一个,大伙还都挺意外。在局工会的干事中,有点阴盛阳衰的趋势,女干事太能干了,一个赛一个,一个比着一个干,都在暗地里使劲,把男干事比得像一点能力都没有了。
小魏就是男干事。
天秀和我说:“你说谁想到了,啊?提拔谁能提拔到他呀?”
但是,小魏就是被提拔了,我们谁也猜不出来原因。
沈书记对我的态度好多了,我的处境也好多了。我写的稿件没有太大的出处,大多数都能顺利通过了。
在机关里,有个人很特别,她姓池,我叫她池姐。她不与机关里的人说话,机关里的人也不与她说话。她到我的办公室里聊了,人像是很开朗。
后来,我对她的情况就有了更多的了解。
她在年轻时就入了党,她的工作能力强,表现好,老一辈退休职工对她的印象都很好。但是她与前任的夏处长的关系并不好。
夏处长与原局长沾了亲,他们家在我们当地很有名气,当官的多,有钱的多,夏处长升的也快,是这个单位的行政处长,说了算。
我见夏处长过两次,一次是顾主席领我来时,再有一次是他调走后,处里的领导请他吃大虾、螃蟹宴,因为我要赶写个材料,中午就没回家,领导们也让我去吃了。当时那么多的人,我没认出来他,只见大家都对他极为恭敬,他像个这里的主人,嗓音亮堂,说话风趣,长得人高马大的,一表人才,从他的皮肤上就能看出他是常坐机关的人,很像个大领导,他也确实是个大领导。
我只吃了几口,就赶着写材料去了。到了办公室,才想起,他就是夏处长。
夏处长是个年轻的领导,有权,有财,还有貌,凭着这些,他也吸引了很多的异性,民间也传说他得到过很多的女人。关于他的私人生活,我也有过耳闻。我听下面的人说,夏处长和财务室的别的女的都跳舞,就是不和池姐跳。也有人说,除了池姐,夏处长和财务室的其他女的都有染。这只是传闻,无可考证。但是有一件事是可确认的,就是我的一位同学向我爆出了一个实情。她也在这个单位上班,她有着极美的外貌。夏处长亲自找过她,和她明说,要和她睡觉。我的这位同学的家庭也很有背景,当官的也有一批人。她拒绝了夏处长,她说:“男女之间还是应该有一定的感情才能说那件事。”
夏处长说:“操!什么他妈的感情!”
我的同学没有与夏处长发生那件事,她接下来就开始了大量的贪污行为,利用职务之便,把不少钱弄到了自己的腰包里。她说:“夏处长很清楚她贪污,但是他不敢拿她怎么样。”直到她预感到再贪下去就要出事了,她才不干了,辞职了,用那笔钱投资,做起了商品批发。
在我来之前,天秀就向我说:“材料处的女的,一个比一个会说,你得留心点她们!”
我去了几趟财务室,对她们的会说就领教了。若有一个领导进去了,就像掉进了八哥阵,被她们围上,唧唧喳喳,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利落。领导们也很爱上财务室。
财务室的林姐,来我这里几次。她说:“伊依呀,你别成天光写呀写呀的,你得出去走走,与我们玩玩,打打麻将,劳逸结合嘛!你不出去走走,时间长了,不脱离群众了?你们党员也有这一条,脱离群众可不好!”
一0二
  从这些话中,我就看出了她不是善茬子。虽然我工作很努力,每天就是写写写的,快累成机器了,但她还是看出了我的不足。她是党外人士,但她对党内的情况也很了解。我因为没有时间到处走,没有时间陪她们打麻将,这要是在过去,脱离群众,我得被打倒了。
林姐的丈夫是包工头,我们单位的篮球场和排球场的活儿就是他承包的。
林姐和我在走廊时,看见了她的丈夫跟我们单位的领导要去饭店吃饭。她和我说:“天天让请他们,包这点活,都不够喂他们的!”
我说:“院里是绿化带,怎么想起建球场了呢?”
“哪个当官的上台不搞两个工程啊!”
“为什么呀?”
“不搞工程,他们贪啥呀?!”
“咱这球场打的水泥路面,是不是可费钱了?”
“当然,这还不是按正规的打呢,公路上的路面花的钱,他们说是把一百元的大票立起来,往路上码都不够!”
在机关里,被公认的最会说的,还不是她,而是古姐,她也是财务的,到我这儿来的勤,一走一过,就能进来一趟。
古姐刚到四十,留得一头披肩长发,皮肤上有光,眼角处只有少量的鱼尾纹。她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再加上她又很爱穿戴,这些因素都使她像二十几岁的人。
下面的群众说,每次组织机关义务劳动,古姐都很少去,她去哪儿呢?去夏处长的办公室。干部们劳动,她陪夏处长聊天,就形成了对立。
夏处长家每个月的电脑上网费,是古姐家给交的。但夏处长调走了以后,古姐就不愿意交这笔钱了,但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还没想出怎么办好呢。
古姐不光是眼睛向上。虽然她不参加义务劳动,但她靠着她的那张很会说话的嘴,也笼络了很多人。工人也有对她评价好的,说她不势力眼,对谁都一样,嘻嘻哈哈的。她也确实是这样,她不是一个讨人烦的人。
古姐的哥哥也在材料处,党员,科长,管采购的,他的职位也是个肥职。在一次劳动中,有的科室快干完了,他们科室的两个党员还没动。有人问他们咋还不动?古姐答说,他们科室有钱,想雇两个民工帮着薅草。但是,有两个党员的科室这样做,影响不好,他们就自己薅了。古姐也去帮着薅了,但她的哥哥终究不愿吃这个苦,到底雇了几个民工。民工干的很是快,古姐的哥哥站着看着他们,当然他们也很快地完成了任务。
古姐和她的哥哥两个人都是工薪阶层,可是家里的条件都比工薪阶层的好得多。古姐的衣服、鞋,都要买名牌,她的一双鞋要三百多块钱,一条裙子要八百多。他们的花销要远远地超出了他们的工资,下面的工人虽然议论,也奈何不了他们。
古姐在夏处长的跟前得宠,有人劝她入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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