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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假设刚进行到一半就被强行叫停了。
算了吧,什么温暖的声音,不过想借着她攀上投资人罢了。
幸好发现得还算及时,让她认清了他的真面目,虽然当时失望透顶、悲痛难抑,但经过昨晚那场酣畅淋漓的痛哭之后,心里那些沉重阴郁的糟糕情绪差不多也释放干净了。
再说为那些伤害她的人伤心难过,根本就不值得。
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忘了就好了。
傅筠心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缓缓钻出被子,脑袋一露出来,就感觉到外头冰冷冰冷的空气,于是立刻又缩了进去,被窝又暖又软,实在不想起来,无奈渴得不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半闭着红肿的眼睛磨磨蹭蹭地下了床,披上羽绒服趿着毛绒拖鞋去厨房接水喝。
她一边喝着温白开,一边透过水槽前那扇小小的玻璃窗往外看,见外头的天空依然漆黑一片,细细密密的雨帘悄无声息地笼罩着沉睡中的城市,湿漉漉的马路上空空荡荡的,只有昏黄的路灯陪伴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香樟树。
光看着都觉得冷飕飕的。。。
傅筠心仰起头一口喝完杯中剩下的白开水,就缩着脖子踢踢踏踏地跑回卧室,路过客厅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步子蓦地一顿,视线就往沙发上飘去。
呃,昨晚。。。她好像和纪慕辰。。。嗯,在那里抱成一团来着。。。
不不不,抱倒是其次,关键他们还。。。亲上了。
是她主动的!!
她还动手解他的衬衣纽扣和皮带来着!!Σ( ° △°|||)︴
虽然。。。虽然都未遂,但是。。。
已经很过分了好吗?!
啊。。。O(≧口≦)O
想起来就躁的慌啊!她怎么。。。能。。。能。。。能那样。。。孟浪呢!!
啊。。。冲动果然是魔鬼啊,就连最爱占人便宜的纪慕辰都被她吓跑了。。。
想起昨晚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傅筠心就觉得无地自容。
她裹着羽绒服一溜烟跑回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就打算给纪慕辰发条微信解除昨晚那个草率的约定。
当然,这并不表示她会放过傅伟平和吕巧珍那对渣夫恶妇,只是就像纪慕辰说的,让他们倾家荡产的方法有100种,那总有一种能靠自己的力量去实现吧?
只是,该怎么说才好呢?
傅筠心的手指停留在微信对话框上,一条信息写了删删了写来来回回折腾了快有二十遍,还是没写出满意的来。
她索性放下手机,皱着眉头专心打起腹稿来。
emmm。。。
「昨晚我太冲动了,吓到你了吧?对不起啊。。。你就当。。。当。。。」
傅筠心刚琢磨到一半,就听一声短促的提示音响起,拿起手机一看,竟发现原本空白一片的微信对话框里赫然出现了一条信息:
「怎么不输入了?」
诶,他怎么知道她在输入?
难不成他的微信有探测谁正在输入的特殊功能?
傅筠心对着纪慕辰的头像眨了眨眼睛,却见对话框里又多了一条信息:
「你的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很快就会见效,所以你要是想毁约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埃,他怎么知道她想毁约?
傅筠心再次对着他的头像眨了眨眼睛,还没想好怎么回复,一行小字又蹦了出来:
「我要登机了。」
嗯。。。看来是真的要出国啊。。。还以为他为了躲她找的借口呢。。。
不过,真希望他去了就不要回来了。
啊呸呸呸,不是去了就不要回来了,是去了就留下好了,毕竟像他那样出类拔萃的科技新贵,就该在纽约那种国际大都市里一展身手才对!
傅筠心正胡思乱想着,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正是那个即将飞去大洋彼岸一展身手的家伙。。。
她看着屏幕上“纪慕辰”三个大字,心跳突然就乱了,犹豫了足足五秒钟,才伸出手去,然后默默地将手机翻了个面。
求你了,赶紧登机吧。。。
傅筠心钻进被窝,拉起被子蒙住脑袋,牙齿无意识地咬住大拇指的指甲,闭着眼睛听着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
等了好一会儿,手机才安静下来。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刚掀开被子,就听“午”地一声,又来了一条微信,还是一条语音。
她举起手指,盯着界面上的那只小喇叭犹豫了半晌才终于点下去,很快就听一道清冷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傅筠心,你要是再不吭声,信不信我马上从机场赶到你家,立即执行昨晚的约定?」
判了死刑吗?还立即执行呢!
傅筠心暗自吐槽了一句,随后飞快地发过去一条文字信息:
「祝你一路平安。」
「就这样?」
傅筠心想了想,又发了两个字:「再见。」
「没了?」
emmm。。。傅筠心皱起眉头又想了下,很快又加了一句:「祝你一切顺利。」
「没了?」
「没了。。。」
「好吧,再见。」
再见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纪慕辰沉着脸收起手机,在一声声不厌其烦的登机提醒中,快步走向登机口。
两周后,当忙于期末实验考试的傅筠心几乎把那些糟心事忘得一干二净时,接到了纪慕辰的电话。
他说傅伟平的公司破产已成定局,而与他公司有业务往来的供应商以及被拖欠了好几个月工资的工人们拿不到钱,追到了口腔医院,吵、闹、打、砸、抢,无所不用其极,再加上一起医疗事故的患者上门维权,又曝出种植牙材料以次充好等丑闻,医院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只好暂时闭门歇业,银行贷款也办不下来,关门是迟早的事。
听到这里,傅筠心不由地叹了口气。
纪慕辰停下话头,问道:“你后悔了?”
傅筠心默了一瞬,随后闷闷地问了一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分了?”和亲生父亲闹成这样,这世上大概也就她一个了吧。。。
却不想纪慕辰干脆利落地说道:“不会啊,如果是我,早在十年前就这样做了。”
十年前呢,如果那时候就这样做的话,会改变什么吗?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吧?傅筠心收起心头纷乱的思绪,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是吗?”
“傅筠心,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况且,这些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将公司老板也是康达口腔医院院长的信息透露给那些拿不到钱的供应商和工人们而已,“你不需要自责,你甚至没有将他们加诸在你身上的伤害反弹,按理说,该加倍反弹才对。”
加倍反弹。。。傅筠心忽然就被这个词逗笑了,笼罩在心头的阴霾跟着散开了些,语调也变得轻快起来:“辛苦你了,谢谢!”
“不用客气,等价交换而已。”纪慕辰声音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就好像真的只是在完成一桩互惠互利的交易而已。
傅筠心的心口却蓦地一紧,随后想要像他一样用沉稳的老司机口吻问一问兑现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可张开嘴却迟迟发不出声音来,倒是纪慕辰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直截了当地说道:“明天晚上把时间留给我。”
她心头没来由地跳了一下,硬着头皮说了声“好。”
兑现交易的这一天刚好是周六,天气虽然还是一样的冷,阳光倒是很充足,傅筠心坐在洒满阳光的飘窗上做试题,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腕上的手表,看那飞逝而过的时间,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不知不觉,约定的时间就到了,出门的时候,她有种上战场光荣赴死的悲壮感。
当然,死之前照例是要美餐一顿的。
傅筠心和纪慕辰面对面坐在江畔的西餐厅里,听着舒缓动听的钢琴曲,吃着精致繁复的法国菜,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只要一想到接下来即将要面对的,她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可对面的男人却神情自若,优雅地细致地品着一道道美味佳肴,还心情甚好地与主厨用法语交流了好一会儿。。。
瞧这副老司机的沉稳做派,一定没少执行过这样的“约定”吧!
傅筠心心中忽然有点不服气,自己的初夜竟然也要拱手献给这个曾经抢了自己初吻的男人!
还以为毕业之后就能天各一方从此相忘于于江湖,却不想,兜兜转转十来年,自己终于还是成了他的阶下囚!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一种“从一而终”吧。。。
胡思乱想间,一道道菜上了又撤,撤了又上,终于捱到了最后的甜点,漫长的煎熬马上就要结束,傅筠心脸上看似非常享受此间氛围的僵硬表情也终于放松下来,可这样一来,离“受刑”不又进了一步了吗?
想到这里,勉强镇定下来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对面的男人却已经放下餐勺,拿起餐巾擦拭嘴角了。
“走吧。”他率先起身,傅筠心连忙放下餐巾,深吸一口气,起身跟上。
本来以为会去酒店,却不想纪慕辰直接把她带回了家——一套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高档住宅。
从地下车库乘上电梯,傅筠心的心也随着电梯节节升高,再次暗暗深呼吸,心里建设终于在重压之下自动开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这种事情和谁不是做呢?更何况对方还是这样稀有的优质男神!再说做那种事情,不就是闭上眼睛往床上一躺,然后。。。然后闭着眼睛忍一忍,就结束了啊!所以,有什么好紧张的!”
这样想着,似乎有点平静下来了呢,进门的瞬间,心里的小人儿握着拳头大声喊了句“加油!”
加个鬼啊。。。
你以为考试吗?
纪慕辰的这间公寓,用三个字就足以形容﹣高大上。
宽敞明亮又充满了现代感,无论是装修还是家具,都透着低调的华丽,而铮亮的大理石和棱角分明的金属装饰,又显出一股冰冷和锋利。
置身于这样的空间里,傅筠心心底的忐忑越来越浓,客厅那么大,却似乎没有她的落脚点,双脚局促地立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脚趾都忍不住蜷了起来。
“站着干什么?去坐啊!”纪慕辰朝一旁的米色皮沙发抬了抬下巴,就转身走向餐厅旁的酒柜。
“哦。”傅筠心在长沙发的一角坐下,目光在墙上那副精美的抽象画上游移了一会儿,便往右飘去,那里摆着一架黑色的钢琴,钢琴旁是通往阳台的移门,透过移门前那层白纱似的轻薄窗帘,隐约能看到外面林立的高楼。
傅筠心正看着,纪慕辰就已经回到了她身边,递上一杯红酒:“给——”
傅筠心忙转过脸来,手下意识地伸出去,等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是杯酒时,又立刻把手收了回来,摇头道:“我不喝酒。”实在被上次的醉酒事件搞怕了,哪里还敢再喝酒。
“喝一点没事的。”纪慕辰又将酒杯往她面前送了送。
好吧,喝一点壮壮胆吧。。。
傅筠心伸手接了过来,仰头就喝了一口,舌尖立即传来一股陌生的刺激感,不由地发出一声轻轻的“嗯——”声,随即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那边纪慕辰才刚刚坐下,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地笑起来:“红酒不是饮料,一口灌下去就好,观色、摇晃、闻香、品尝、回味,一步步慢慢来,才能喝出味道来。”
慢慢来。。。求你别折磨我了好不好?给个痛快让我死得干脆点行不行啊!!傅筠心心底在呐喊,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好学的样子,耐着性子品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