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屈宏的出身并不差,父母都是老师,自己也毕业于重点大学,品行一直都不错,如今母亲重病没钱医治才一时被钱财迷了心窍,可要是因此让父母背上骂名,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听完纪慕辰的叙述,傅筠心久久说不出话来,愤怒、悲伤、沉痛、厌恶,各种负面情绪积聚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许久之后才问道:“我爸爸,他知情吗?”
“他倒是不知情,听完吕巧珍的供述之后,在派出所里大闹了一场,说要和她离婚,老死不相往来。”
可这有什么用?吕巧珍一而再再而三地祸害自己,不就是他纵容出来的吗?而且,他后来不也妥协了吗?听了吕巧珍谗言把自己骗去荣景园见施磊,之后又为了让纪慕辰投资,编了那么多的谎话,那恶劣的行径和吕巧珍比起来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傅筠心越想越愤恨——那屈宏虽然袭击了自己两次,可一次犯罪未遂、一次犯罪中止,再加上她几乎没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因此作为教唆人,吕巧珍的行为并没有构成教唆罪,顶多也就拘留几天而已,放出来之后,说不定又在暗处盘算着怎么祸害她。一想到吕巧珍那副嚣张跋扈、不知悔改的恶心嘴脸,一股浓重的厌恶就在嘴巴里扩散开来。
可自己除了厌恶、除了愤怒,还能对她做什么?
傅筠心无力地垂下肩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冰冷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脸庞。
突然间,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
那念头太可怕,她下意识地想将它扼杀在萌芽状态,可那念头又太诱人,越是抑制就越顽强,不过瞬间,就在她心里蓬勃生长起来。
她控制不住地盘算着,紧张、兴奋、期待,夹杂着负罪感和羞耻心,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纪慕辰并不知道她心里所想,见她一直沉默不语还以为她依然陷在被伤害的痛苦中,于是安抚似地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劝慰道:“别难过了,那些无耻之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伤心。”可等话出了口,才发现那么苍白,哪里有一点安慰的效力?而怀里的人也像没听到般,就这样一声不吭地伏在他的胸口。
良久,他听她又闷又哑的声音从胸前传来:“你有女朋友吗?”
纪慕辰奇怪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愣了一下才回道:“没有。”
说完之后便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她却没了声响,他以为她睡着了,轻轻地往后撤开些许,低头看她,却不想她突然仰起脸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霎时间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惊诧地瞧着她,可周围的光线太过黯淡,即便将眼睛睁到最大,也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而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傅筠心攀上他的肩膀,再一次试探性地亲上他的唇。
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顷刻间将他唤回了神,他只觉得胸口蓦地一紧,一股从未体会过的柔情涌上心头,于是不再犹疑,赶在她撤离之前,埋头深深吻住了那两片宵想已久的嫩唇。
他的吻温柔又缠绵,她的心里却酸楚难言,她强忍着冲上眼眶的泪意,双手微颤着钻进他的大衣,摸索着去解衬衣的扣子。
纪慕辰正吻得忘情,直到嘴角尝到了一抹冰凉的苦涩才回过神来,他心头一凛,当即放开了她,随后才发觉她在做什么,立刻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微喘着气问道:“傅筠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傅筠心咬住下唇,好容易压住心头的紧张和羞赧,用紧绷微颤的声音回道:“你说的等价交换,还作数吗?”
等价交换。。。
听到这四个字,纪慕辰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他还以为她因为感动才主动亲自己的,却不想是存了那样的心思!
可事到如今,还换它做什么!
心头的浓情蜜意瞬间就散了个干净,纪慕辰恨铁不成钢的训道:“你是不是傻啊,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要为他。。。”
“不是为他,是为了我自己!”傅筠心哽咽着打断了他的话。
纪慕辰不由地奇怪:“为你自己?”
“嗯。”傅筠心微微使力,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仰起头执着地追问道,“所以,你要跟我换吗?”
纪慕辰哑然。
等价交换虽然是自己提出来的,而他也的确想借着这种方式迅速占领她的心,可面对此时的她,他又如何下得去手?
他沉吟片刻,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傅筠心咬着唇,犹豫着要不要将心底那个骤然而起的可怕念头告诉他,却听他说:“作为投资人,在没有看到合理可行的项目报告书之前,是不会做出任何承诺的。”
那语气坚定又专业,还带着几分压迫感,很快就让傅筠心将心中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和盘托出:“吕巧珍的口腔医院不是还在吗?为了救活那家公司,他们一定会拿医院去抵押的,可要是走银行贷款,程序复杂利息又高,所以我打算借别人的名义以借贷公司的形式借钱给他们周转。而你之前说过,那家公司竞争力不强,爸。。。他的经营能力又弱,破产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为了还清借款利息,不得不把医院赔给我。”
纪慕辰静静地听完,沉吟片刻之后,才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平板语调问道:“先不说别的,我只问你,要是他们知道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人是你,会善罢甘休吗?”
傅筠心忿忿地回道:“不甘休又怎样?只许他们算计我不许我算计他们吗?再说世界那么大,我随便藏到哪个角落,他们都找不着,更何况到时候他们一无所有、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钱、有精力来找我?”
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找不到你会怎么样?
纪慕辰强忍住冲而出的质问,轻叹一声,道:“你这个方案漏洞很多,操作性又不强,你要是想让他们倾家荡产,我有一百种简单又有效的方法,而且事成之后于你也没有任何风险,大可不必满世界地躲。”
傅筠心听了,眼睛倏地一亮:“那你教我一种最简单的好不好?”
纪慕辰定定地瞧着黑暗中那张轮廓柔和的脸,又轻又缓地说道:“教你就不必了,如果你下定了决心,我会帮你搞定。”
傅筠心低下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胸膛,像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般,猛地深吸一口气之后,抬手去解他的皮带。
纪慕辰只觉得某处猛地一颤,当即就昂起了脑袋,他立刻按住那双不安分的手,哑着声用近乎无奈的口气制止道:“傅筠心。。。”
他所说的决心是她与傅伟平反目的决心啊。。。
傅筠心缩起手指,却固执地不肯放开,只耷拉着脑袋,强忍住羞意,声如蚊吶地问道:“你不想要吗?”
想要,怎么不想要?想要得恨不得马上就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疼爱一番,可理智告诉他,眼下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轻声说道:“我得马上赶回公司去。”
似乎为了证明他的话,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他很快接起来,对着那头说了句:“再等我一个小时。”就挂了电话。
他知道此时的会议室里还有十几号人等着他做决议,办公桌上还有一沓文件等待审批,身为一个有担当的领导人,他必须马上离开,可他实在舍不下怀里的这个人。
纪慕辰第一次如此伤脑筋。
他想反正已经让他们等了一下午了,干脆就让他们再等一会儿好了,可他宵想了她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机会,难道就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在这窄小的沙发上、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实完成那个年少时就深藏在心底的渴望吗?
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纪慕辰打心底里不愿意为了一时的欢愉草草了事。
因此,犹豫再三,他还是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傅筠心却抓住他的袖口,问道:“那明天呢?”声音出了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是那样急切,她羞从心起,脸倏地红起来,连耳根都跟着发烫了,幸好有黑暗的掩饰,才不至于让她无地自容。
纪慕辰却因为她无意中流露出来的依赖心头发软:“明天一早的飞机去纽约。”
去纽约啊,那应该很久才能回来吧?
傅筠心垂下肩膀,忽然有点气馁。
纪慕辰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般,抚了抚她的发顶,安慰道:“你放心,出国之前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的。”
他那么忙,还要抽时间操心那种不光彩的事。。。傅筠心不由地感到内疚,忙说道:“要不还是等你忙空了再说吧,我不急的。。。”
“我急。。。”纪慕辰说着就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傅筠心的身子蓦地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闭起眼睛由着他吻。
他的唇、牙齿和舌尖轮番在她那的唇上流连,摩挲、轻咬、舔舐、吸吮,无所不用其极,直到将那两片柔嫩的唇瓣蹂躏到微肿发麻,才恋恋不舍地撤离,可双臂还紧紧交缠在她的脊背上,微微喘着气,用暗哑的声音说道:“不如,你跟我去公司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傅筠心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怕她想不开自残,可她已经被别人伤害得遍体鳞伤了,要是自己还伤害自己的话,那她也太可怜了吧?于是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我困了,想睡觉。”
真的只是想睡觉而已。
等一觉睡醒,那些暂时储存在海马体里的痛苦记忆肯定会像以前一样,统统都忘掉的。
纪慕辰歪着头看她,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并没有低落到悲痛欲绝的程度,心不由地放宽下来。
他知道她向来坚强,无论内心多痛苦,那瘦弱却坚韧的脊背却总是倔强地挺立着,就如一杆青竹,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而这也是她深深吸引着他的地方。
可这样坚强的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伤害,真的。。。让人心疼。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他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纪慕辰暗自下了决心,随后一咬牙,就放开了她,匆匆道别后就大步流星地出了门,他怕自己再磨蹭下去,就要被那依然斗志昂扬的小兄弟给打败了。
当大门关上的刹那,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化,为什么心里突然会有一种。。。孤独的感觉?
所以说不能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产生依恋啊。。。
因为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一直陪着你。
傅筠心钻进冷冰冰的被窝,被纪慕辰温暖起来的身体早已冷却,她缩成小小的一团,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脑子却控制不住地活跃起来,八年前的回忆再次浮现在眼前,让傅筠心猛然发觉,她与纪慕辰之间似乎缠绕着一种微妙的羁绊,每当她深陷在悲哀的泥沼之中,他就会适时出现,带她走出艰难的困境。
昨晚哭得太狠,傅筠心早上一醒来就觉得眼睛又涩又痛,喉咙里像是煨着炭火,干得快要冒烟,可让她更难受的却是随即涌入脑海的记忆。
被亲生父亲欺骗、被继母坑害,说是年度最悲情人物也不为过。
哎,她不由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如果只是一场噩梦就好了,等她从梦中惊醒,还能听到爸爸温暖的声音。。。
可这假设刚进行到一半就被强行叫停了。
算了吧,什么温暖的声音,不过想借着她攀上投资人罢了。
幸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