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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间,颜暖的手松掉了,紧紧握在两手之间的玻璃杯掉到了地板上,开出一朵破碎的玻璃花。
颜暖的唇色发白,身体在轻微地颤抖。
慕珂坐在她身边,说完了那句话,不发一言。
原来是怀孕了。
原来竟然真的是怀孕了。
她就觉得。
为什么慕泽深这些日子会每天都要让她吃那些他指定午餐。
为什么哥哥变得有些奇怪。
原来是怀孕了。
怀了慕泽深的孩子。
颜暖无力地往后仰躺着,背靠在沙发上。
她紧紧闭着双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死死咬着唇瓣。
看起来就像一个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纸片人。
“颜暖。”慕珂轻轻出声,劝解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爸爸,可是小孩子是无辜的,他(她)既然来到了我们的肚子里,我们应该把……”
慕珂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她看着颜暖脆弱的表情,劝解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话语罢了。
如果是意外降临,又是被强迫的孩子,一个女人,怎么会愿意生出来呢?
“你和慕泽深,还有哥哥,都知道我怀孕的事了?”颜暖闭着眼睛,忽然问出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
慕珂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是。”
颜暖的声音有些轻飘:“这样啊。”
她猛地就站起身,就要往公寓的门口走:“昨天,谢谢你的照顾了,慕珂,玻璃杯就麻烦你打扫一下了。我先走了。”
“颜暖。”慕珂有些激动地喊住了颜暖,“你不会把孩子打掉的,对吧!”
颜暖顿住了身形,慕珂惴惴不安地等着颜暖的回答。
颜暖只是回头,看了慕珂一眼,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开了门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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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诗得知慕泽深昨天晚上出了车祸,人正在市立医院,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
要进病房探望的时候,被保镖拦在了门外。
于诗指着那些保镖的鼻子大声叫骂:“你是什么东西,我是来看深哥的,居然敢拦着我。”
两个守门的魁梧保镖不卑不亢,像两座小山挡在那里,完全不给于诗面子:“先生现在正在休息,于小姐,您请回去吧。”
于诗气得脸色扭曲,细眉挑成一个轻蔑的弧度,冷声道:“我就是看一眼深哥,他要是休息了,我也不会打扰到他的。”
保镖丝毫没有动摇:“于小姐,您的要求,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们!”于诗气得整张脸变了形,“好!好!你们当真敢!”
无怪她会这样生气,这几天,被慕泽深这样毫不留情地挡在外面,已经好几次了。
她没有办法去和慕泽深理论,但是这些可恶的下人,走狗,还真敢这样不把她放眼里,她怎么能不气。
于诗还要说什么,突然,里面传出来男人淡漠低醇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
“是,先生!”保镖恭恭敬敬地朝里面回了一声,退开。
与此同时。
病房的门开了。
是慕琛开的门。
慕琛冷淡地朝于诗点了点头,又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于诗趾高气昂地看了两个保镖一眼,临进门前,留下一句冰冷的威胁话语:“你们给我记着!”
慕泽深穿着一身白色的病号服,坐在病床上,背靠着墙壁上。
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伤。
他微微闭着眼睛,侧脸俊美得不可思议。
这个样子的慕泽深,看得于诗心头一跳。
这个男人是她的,谁也不能和她抢!
于诗款款走了过去,软声道:“深哥,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出了车祸,马上就过来看看你,真的吓死我了,深哥,你没事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放柔了语调,温言软语,哪里还有刚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
慕泽深睁开眸,淡淡瞥了于诗一眼:“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于诗脸上的笑容僵住,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但很快,她又拿出自己带过来的保温瓶,笑着说:“深哥,这是我自己熬的鸡汤,你趁热喝。”
慕泽深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放着吧!你可以走了。”
“深哥!”于诗一跺脚,咬牙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要这样对我,你,……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慕琛原本正坐在一边看着慕泽深交给他看的合同,一听到于诗这话,目光从合同移到于诗身上,目露嘲讽。
于诗这种自欺欺人,粉饰太平的话,她也说得出来。
慕泽深淡淡道:“没有必要明白!”
除了暖暖,谁的心意,关他什么事?
于诗咬牙切齿道:“深哥,你不会真这么糊涂吧,就算你喜欢颜暖,也不会真就因为颜暖几句话,就真信了吧,颜暖她说要查,现在已经查了这么些天,不也什么都没查出来吗?要真的是我和小琪做的,早该查到了!”
慕琛
眼皮一跳,拿着合同的手一抖,下意识地看向慕泽深。
慕泽深仍是面无表情,但他周围的气氛,忽然就冷了下来。
就像从炎热的夏季,瞬间就变成了冰冷的冬季。
冰天雪地。
于诗张了张猩红的唇,还想说什么。
病房门外又传来了吵杂的声音。
仍然是个女声。
是慕琪。
保镖也是拦着不让慕琪进来。
慕泽深显然也听到了慕琪的声音,却也无动于衷。
于诗不想让慕琪见到慕泽深,狠狠咬了咬牙,不得说:“深哥,我下次再来看你!”
推门出去。
慕琪上次被慕泽深赶出了慕家。
又于诗撕破了脸。
知道慕泽深车祸住院,就匆匆赶过来看慕泽深,想要趁机挽回她在慕泽深心目中乖巧女儿的形象。
没想到保镖拦着不让进。
不让进也就罢了。
等门开了。
里面出来的人居然是于诗。
慕琪当即就愣在了那里,美丽的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失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爸爸不让我进去,怎么会让你进去。”
于诗冷冷一笑,穿过保镖,对着慕琪冷讽道:“自然是因为我在深哥心目中比你重要,慕琪,趁早滚回去吧,别打深哥的心思,你那点心思,还摆不上台面。”
她说完,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离开。
高跟鞋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医院病房的走廊。
只留给慕琪一个嘲讽的背影。
慕琪不甘心,她哪里能甘心就被于诗这样冷嘲热讽。
当即就追了上去。
追到电梯门口处。
“你站住!”慕琪气急败坏的要喝住于诗。
于诗也停下了脚步,扭头冷凝着眸看着慕琪,冷声警告:“慕琪,我告诉你,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别总想着跟我抢男人,上一次是我说得不够清楚,以你这种愚蠢的脑袋可能理解不了,我再说一次,你别肖想着深哥,不然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捅出去。”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被慕琪尖锐指甲抓伤的指甲痕还在,为了来见慕泽深,她不得不在上面涂了厚厚一层粉才勉强遮盖住。
慕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尖声叫道:“那些事情明明都是你叫我做的,都是你唆丨使的。”
“有证据吗?”于诗的脸上慢慢浮现出嘲讽的笑,“从头到尾,每一个环节,都是你做的,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过。慕琪,我之前说过,你要是安分点,我念在我们姑侄一场,自然不会去跟深哥说什么,但要是你还这么不识趣,一直在深哥面前晃,就别怪我大义灭亲!”
慕琪听得浑身发冷,一下子瘫倒在地。
叮咚——
电梯的门开了。
于诗迈步跨进电梯里。
两边的门缓缓合上。
越靠越近。
慕琪透过那即将紧闭的电梯门。
看到于诗看着她的目光。
就像一条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宛如毒蛇一般狠毒而又冰冷的目光。
牢牢摄住了她。
那些事情,明明都是于诗出的主意。
都是于诗叫她做的。
不然当年言暖死的时候,她才十六岁,哪里懂什么事?
哪里会在被绑架的时候,心脏病发作,差点也跟着丢了命。
都是于诗。
都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竟然要撕破脸皮,把她交出去。
怎么可以!
绝对不可以!
慕琪满脸的惊慌失措,她之前一直以于诗马首是瞻,没想到现在于诗彻底和她翻脸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真的让爸爸知道了两年的事情。
她会完的。
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办?
惊慌之中。
在这一瞬间,慕琪想起了慕琛。
只有他能帮她了。
也只有他会愿意帮她了。
慕琛就像她在汪洋大海上的最后一根浮木。
慕琪的眼底慢慢燃起了希望。
心脏忽然传来一阵抽痛。
这种感觉很熟悉,是心脏病犯了。
慕琪的心脏病一直控制得很好,但是现在恐惧几乎都压垮了她,再极大的精神压力的刺激下。
心脏开始抽痛,抽搐一般的,一抽一抽的疼。
慕琪连忙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拿出一瓶小药瓶。
刚倒出药丸要吃下。
她忍着胸口传来的抽疼,咬着牙,把手里的药丸和药瓶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掏出手机就要给慕琛打电话。
电话通了。
隔着一扇墙壁,铃声在那边响了起来。
慕琪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往雪白的墙壁望去。
那带着惊惧的目光似乎要看透那墙壁,看到后面站着的人。
电话接通了。
厚厚的墙壁后面的铃声也停了下来。
慕琪的手在颤抖,她把手机贴到自己的耳边。
手机的听筒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低沉到没有一丝情绪:“小琪!”
这一声“小琪”,分明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同时也是从墙壁后面传出来的。
慕琪的手不稳的晃动了两下,手机差点就掉在地板上。她反应极快地握住了手机,嫣红的唇抖得极其厉害,过了好几秒,才慢慢地对着话筒说了一句:“哥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娇娇弱弱的,带着令人心惊的哀求。
慕琛握着手机,靠在墙壁上。
他还在消化刚才听到事情。
于诗和慕琪说得含糊,并没有明确的指出到底是什么事情。
但是。
听她们那样说,一定是一件事关重大的事。
而能让慕琪和于诗有这种反应的,
也只能是两年前那件事了。
医院走廊的灯有些惨淡。
慕琛宽阔的背靠在墙壁上,只觉得一阵冰冷的凉意从墙壁渗透到他的皮肤,就像一条冰冷又滑腻的毒蛇,在他的背脊上滑行,所到之处,带起令人胆寒的鸡皮疙瘩。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对着手机那边的人说:“小琪,做下这种事情,你说我要怎么帮你,我有什么办法帮你,嗯?”
这句话,话音刚落。
墙壁后传来急促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很快,美丽的少女出现在他的面前。
慕琪泪眼婆娑,小脸上满是泪水,连妆都花了。
她现在就像惊弓之鸟,看到慕琛,马上走过去扑在慕琛的怀里,死死抱着慕琛,没等慕琛讲话,她就先说话了:“哥哥,你一定要帮我,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不然我会死的!”
慕琛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