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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影看似不疾不徐,但却在瞬间跨到大床边,他倾身向前,邪魅而冰冷的气息顿时洒落:“你习惯在男人面前穿成这样?”
名可微微愣了愣,人还没有在他的出现给自己带来的惊吓中回身,他的大掌已经落在她衣襟上。
“不要!”她下意识躲避,每次当他抓上自己的衣襟,下一步就是要撕破她的衣裳。
她以为他要在这种地方对她下手,这里是丫丫的房间,心里的害怕让她想都不想的,举手,一个巴掌就往他脖子上挥去。
“啪”的一声,声音不算大,因为她胆子太小,小到连打他也是下意识避开那张脸,但,就算胆子再小,她也真的打了。
打了之后才发现,他不仅没有撕破自己的衣服,反倒为她把敞开的衣襟拉好。
北冥夜眼底淌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幽黯,但,那点幽黯只是一闪即逝,低垂的长睫毛再度扬起看她时,唇角已经又挽起了那抹愉好看到慎人的笑意:“打我?”
“我……不是……”她手一抖,忙收了回去,胸口一下一下开始剧烈起伏着,这一巴掌其实不重,但,她自己却被吓到了。
“大……大夜哥哥,可可姐姐只是……只是跟你开玩笑。”就连南宫雪儿也从来没见过北冥夜笑得如此慎人的一面,他是在笑着,可是你完全感觉不到他有任何愉悦的气息。
笑意分明这么好看,比起她的哥哥完全不见有任何逊色,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你看着他的笑,总觉得那笑意如同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把你淋了个遍,让你浑身的血液也在这片寒意之中瞬间凝结。
这样的北冥夜,真的好吓人……
“我是在跟她开玩笑,大概她觉得你们家蚊子太多,要帮我打蚊子呢。”北冥夜那笑意真的说不出的好看,只是在场这些人,没有谁敢认为他就真的笑得这么肆意。
无视旁人怀疑又震撼的目光,修长的指落在名可的衣襟上,帮她把纽扣一颗一颗扣上……
直到为名可把上衣扣好,北冥夜的目光才渐渐回到她的脸上,只是看她一眼,就让她整张脸顿时又苍白了起来。
这丫头,有必要这么怕他吗?他甚至从不觉得自己有如此令人害怕的一面。
“大夜哥哥……”南宫雪儿还想说什么。
南宫烈却一步赶了过去,牵上她的小手,声音柔和:“雪儿,爷爷在找你,我们去看看。”
说罢,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已经弯身把她抱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南宫雪儿有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个房间是她的,等他们一走,房间里头就只剩下大夜哥哥和可可姐姐两个,而且他们现在两个人看起来气氛不怎么对劲……
她从南宫烈的臂弯里钻出头颅,看着依然弯身站在名可面前的北冥夜,咬了咬唇,才轻声说:“……大夜哥哥,你不要欺负可可姐姐,她是我的朋友。”
北冥夜不说话,南宫雪儿已经被南宫烈抱了出去,南宫烈还随手将房门给关上。
随着关门的声音传来,不仅名可吓了一跳,就连南宫雪儿也有几分发毛,她揪上南宫烈的衣襟,一丝不确定:“哥,你觉得他们两人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南宫烈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一心想着早点把她带离这个战圈,以免一不小心被战火烧到。
南宫雪儿始终觉得心里有几分不安,尤其刚才看名可的时候,分明觉得她整个人都被吓呆了,肯定是大夜哥哥的寒气太重,把可可姐姐吓到了。
可可姐姐这么柔弱的人,哪里抵挡得过大夜哥哥?更何况,她刚才不是正在想要可可姐姐嫁给她哥吗?
“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去。”她微微怔了怔,立即挣扎了起来。
南宫烈却把她抱得更紧,声音虽然柔和,但两条长臂却如钢铁一样坚固,完全不许她从自己怀里挣脱半分:“不是说了爷爷有事找你吗?我们快去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这不是去爷爷书房的路。”分明是去他自己房间的路,南宫雪儿虽然在这里呆的时间不长,但每个房间她还能认得:“哥,你故意把我带走,你要让大夜哥哥欺负可可姐姐。”
“当然不是。”
“哥,我希望可可姐姐做我的嫂子。”
南宫烈脸色一沉,唇边的笑意在一瞬间彻底消失:“我不是跟你说过,这辈子我不会结婚,不会有老婆,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不可能的,人长大了总是要结婚,要有自己的家庭。”每次说起这个,他的表情都这么严肃,南宫雪儿呶了呶唇,一脸不以为然:“别太天真,你得要学着长大。”
南宫烈直觉有点无语问苍天,自己比她大了十一岁,她居然反过来教训他要学着长大。
“我不结婚,一辈子守着你不好吗?”他随手把房门推开,将她抱了进去,果然是回他的房间。
南宫雪儿顿时叫了起来:“你和大夜哥哥一起欺负可可姐姐,我知道了,你们想把我骗开,你们要联手欺负她。”
“我人都在这里,我怎么和人联手欺负其他人?”南宫烈摇了摇头,随手把房门关上。
门内依然传来南宫雪儿不高兴的声音:“要是可可姐姐被欺负了,我唯你是问。”
“你跟她的感情真这么好吗?不是才刚认识吗?”
“她人好。”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胡说,我十四岁了……”
声音消失在门后,也不知道南宫烈用了什么方法,总算让这个妹妹停歇了下来。
至于名可和北冥夜那里,等他们走了,房门被关上之后,名可觉得自己顿时又坠入了一滩冰窖之中,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暖的。
尤其身边的男人还一直拿一种复杂的目光在看着她,她连哼都不敢哼一声,他的手还在她的衣襟上,这时候她很想很想躲开,却又怕自己一旦躲开惹怒了他,这扣子的下场就岌岌可危。
可幸而他帮她把扣子扣上之后便再也没有其他举动,只是垂眸看着她,目光深幽,哪怕你用力盯着他的眼睛看,也看不透他这双眼睛里头藏了什么心思。
就这样对峙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终于在名可快要忍受不住将他推开之际,北冥夜站直了身躯,依然垂眸看着她,目光锁在她的脸上:“起来,跟我回帝苑。”
“我不去。”她不要去那个地方,只要去了便逃不过成为他奴隶的命运,她不去,不能再给他任何羞辱自己的机会,他凭什么?
“不去?”北冥夜挑了挑眉,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如今的她如受惊的兔儿一般蜷缩在床上,虽然口中说着拒绝的话语,眼底却是一片惊慌,这样的惊慌他太熟悉了。
受惊的兔儿如何能摆脱野兽的攻击?这一点上,根本毫无疑问。
“你该知道不去会有什么后果。”他的声音淡淡的,一丝丝钻入耳际。
“不要再拿那些事情来威胁我,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她咬着唇,极力维持面上的平静。
“怎么还?”
“就算借来,我也会还给你。”她揪紧身上的床单,抬头看着他,哪怕眼底还有惊慌,眼神却是坚定的:“我不会再让你随便欺负,也不会让你把我的尊严踩在地上,你要讨好其他女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再让你有这样的机会,利用我去处理你们的关系。”
北冥夜微微怔了怔,终于想起那天的事情,听她这么说,他不怒反笑,薄唇再度扬起:“你这么说,我会以为你在吃醋。”
名可咬着唇,懒得理他,是不是吃醋她自己清楚得很,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她吃醋的?她想要远离他还来不及,吃醋,除非她脑袋瓜坏掉了。
“真不是吗?”他往床上一坐,伸手就要去牵她。
名可却慌忙后退,远离了他随手可得的范围:“别碰我,我说过会还你钱。”
“如果我没记错,那二十亿你也没还上多少,二十亿你如何还得起?”他又凑了过去,在她躲开自己之前,忽然一把扣上她的腕,用力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找慕子衿是不是?你很聪明,他确实很有钱,二十亿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小数目,不过,你就这么确定他真的会帮你还债?”
名可还是咬着唇,不说话。
就算他们把她和慕子衿的关系想得如何不堪,她也不会在意,她只担心剩下那十几亿,她拿什么去还他?
她真的不想再成为他的傀儡,再随意被他玩弄了。
“看来你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他的长指落在她的唇边,今夜她和慕子衿出去了,在后院里呆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究竟做什么去了?
长指从她唇上划过,一点一点,看起来像是那么怜惜,但名可知道她对他来说从来都只是玩物,“怜惜”这两个字他绝对不会用在自己身上。
感受着他的长指在自己唇瓣上划过,她忽然就气闷了起来,凭什么要让这个男人一直欺负她?目光一沉,她忽然张嘴,一口咬了下去。
北冥夜不知道是没想到她敢咬自己,还是不在意,食指被她咬在唇上,她咬得用力,他却似乎没有半点痛楚那般,任由她咬着,甚至还拿大拇指又在她唇上揉过。
这张小嘴只有这么点大,咬着他一根长指,几乎已经把空间占满了,他忽然就想着如果让她咬上自己两根长指,是不是真的直接把她的小嘴占满。
名可真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用力在咬了,他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有心思拿另一根长指来调戏她。
她皱了皱眉,终于把他的指从自己口中吐出,别过脸躲开他的目光。
“怎么样?不咬了吗?”那根指被咬出了两排深陷的齿印,但她胆子还不至于那么大,敢把它咬出血。
他又浅浅笑了笑,指尖又在她唇上划过:“想要报仇又没有勇气,你这模样,注定一辈子让人欺负。”
“与你有什么关系?”她用力推开他的掌,想要从他怀里爬起来。
但他另一条长臂已经落在她腰间了,她熟悉这个姿势,也最讨厌这个姿势。
用力挣了挣,还是挣不脱,便抡起拳头一拳捶在他胸口上:“放开我,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随便你们欺负,放开。”
“你果然在生气。”他忽然把她抱了起来,正打算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房门却忽然被敲开了,外头传来了慕子衿低沉的声音:“雪儿,可可姐姐是不是在你这里?”
名可一怔,一双眼眸睁得大大的,正要开口说话,北冥夜的大掌却忽然落在她的唇上,掩去了她所有想要出口的话语。
里头没有传来任何回应,慕子衿又把门敲响:“雪儿,名可是不是在你这里?时间不早了,表哥要送她回学校休息。”
里头还是没有传出任何回应,他蹙了蹙眉,有点想要把房门推开的冲动,可虽然雪儿还是小孩子,但不管怎么说已经十四岁了,就这样闯进去似乎也不太好。
心里犹豫着,也焦急着,从外公的书房出来之后就没有找到名可,连北冥夜的身影也消失了,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和外公谈那么久,他最怕的是北冥夜又把名可带走。
房内的名可微微挣了挣,北冥夜却忽然放开了她,就在她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呼唤的时候,他一只大掌忽然一把扣上她软软的身子。
名可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用想要把他的掌推出去,可他不仅没有放手,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