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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很淡,淡到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不是和他的安全有关,换了过去这样的时候,名可也许会转身走掉,但,这事关乎他的生死安危,她不能任性,也不能任性。
“可以答应吗?”她又一次问道。
“是谁告诉你这件事?证据呢?”他终于开了口,盯着她淡然问道。
名可却被他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却只是依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应对,她暂时还不能讲龙楚寒的事情告诉他,以他做事的风格,一定会将龙楚寒交出去。
他现在还在患病,那什么病毒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治疗的方法,这时候被关起来,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就这么死去,别说是亲人,就算是一个还有良知的人,她也做不到那么狠心,更何况,他昨天晚上才拼了命将她救回来……
“谁?”北冥夜再一次问道。
“没有谁,是我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事情,我来的时候还看到她要刺杀你……”
“你确定?”北冥夜在她面前摊开手掌,掌心处,一条银色项链在走道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你是想说,她今天就是拿了这个东西,想要杀我,正好被你看见,所以,你拿电话座机砸穿了她的脑袋?”
项链……难道她今天看到俞霏烟站在床边,拿了个银色的东西抬起手,不是为了杀他,而是想要把项链扔回给他吗?
怎么……可能?
但现在再想想,当时看到的银色又似乎真不像是刀子之类的东西,她只是看到那一点色泽,便自觉将它认成是利器,所以想都不想,就先一步出手伤了俞霏烟。
可是,龙楚寒说她是杀手,她靠近北冥夜就一定有目的,她一定是为了杀他。
难道是因为今天早上她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找北冥夜真的不是为了下手?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北冥夜垂眸看着名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也没见半点波澜起伏的迹象。
名可不知道这个男人愿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话,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愿意的可能性居多,不过,有些话她还是要说。
迎上他淡漠的目光,她平静道:“她确实是飞鹰的杀手,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证。”
“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你连自己的人格都可以拿出来作证?别人说的话,你就那么相信,我说的话,你到底能信几分?”北冥夜依然垂眸看着她,此时此刻眼底没有半点柔和,反倒升起了半点寒意。
名可心脏抽痛着,只是脸上依然平静如初,不想与他争执这个问题,她依然道:“我希望……”
“既然你担心,那就留下来,留在这里一直陪着我,这样她就没有机会伤害我了,不是吗?”
“你根本不相信我!”她怒了,哪怕一直在压抑,也还是压不住那份怒火。
腰侧上头的肋骨处一直在隐隐抽痛,被他推出去的那份怨念直到现在还在,他为了其他女人对她出手,哪怕是无心的,却也是伤了她,她能不生气能不难过吗?
一直压抑下来,只是为了想劝他,可这个男人呢?他对自己到底有多少信任?
他说得不错,她确实不相信他,对于一个曾经彻头彻尾欺骗过自己利用过自己的人,她又怎么能全心全意相信?
可是,她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她骗过他些什么?
他不信她只是为了俞霏烟,只是为了那个曾经为了他连命都差点没了的女人。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听不见她的回答,北冥夜忽然大步靠近。
名可又退了两步,直退到墙壁上,她才霍地转身,直面着他,迎上他的目光沉声道:“我说了没有谁,但我可以确定,她来这里只为了害你。如果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你北冥大总裁足够的强悍,自负到无人能及的地步,你不信,那就把自己大刺刺敞在她面前,让她一刀将你捅死好了。”
“这是你希望的吗?”北冥夜眯起了眼眸,其实他不想生气,可是,她宁愿相信别人,也不愿意相信他,这一点让他沉痛,更重要的是,她不愿意完完全全依靠他。
只要她说,说出她的苦衷,说出她心里的不安和害怕,他也可以为她分忧,但她却不相信他能够为她做到一切他能做的事情。
大掌下意识紧握,盯着她倔强的脸,他冷笑道:“昨天不是才那么残忍拒绝我,说以后不要再见么?那今天你又跑来这里找我是为什么?是不是你终于发现你根本忘不了我?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哪怕曾经利用过你,利用得那么彻底,甚至将你的外公亲手送到监狱,你却还是那么死心塌地地爱我?”
他笑,但笑得苦涩,只要她说她还爱他,还能信任他,他也可以为她做很多很多!
他不知道怎么样去哄女人的欢心,东方辰所教他的他都听得明白,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心情一旦沉郁起来,也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不想说出伤害她的话,但他却迫切地想要听她说一句她需要他,信任他,爱他。
只要她说,他的一切都可以是她的,她为什么不肯说一句?就一句而已!
但北冥大总裁哪怕纵横商场这么多年,黑白两道都能混得开,在一个小丫头面前,却彻底失去了他的睿智。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用这样的方式来强迫她有什么意义?不,那不叫强迫,那叫讽刺。
名可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她知道这个时候还要冷静真的很艰难,但最终她还是冷静了。
收回目光,低垂眼帘,不想跟他闹,她柔声道:“我确实关心你,所以,请你听我一句,对俞菲凡多一点防备,不要让她有机会伤了你。”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我说过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任何女人都不会有机会能伤我半分。”这次他大步跨了过去,一瞬间将她堵在自己的身躯和墙壁之间,低头就要亲下去。
名可下意识别过脸,躲过他那一吻,他却将她的小脸掰了回来,不顾她的反抗,用力封住她的唇。
他想她,真的很想,短短的小半日相聚,根本解不了他对她思念的饥渴,既然她主动跑回来,又回到他身边,他就不想再放她走了。
在她挣扎起来之前,他忽然弯身把她抱了起来,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抬脚将房门随意踢上,他抱着不断在挣扎的女人走到床边,随手将她往床上一抛。
“啊!”名可低呼了一声,因为疼痛,一张脸顿时揪紧,五官几乎都皱在了一起,肋骨处那点痛因为撞击而无限放大,这时候痛得她连眼泪都不小心溢出了眼角。
本来还无比激动的北冥夜,在压上她之后,看到她眼角滑下来的泪,一颗心顿时凉了几分。
这个女人为什么一定要那么骄傲?既然都承认了关心他,为什么就不肯乖乖留在他身边,乖乖做他的妻子?
和他亲近真有这么委屈吗?委屈到连眼泪都滑了下来!
他气闷至极,胸膛不断在起伏,盯着她纠结的小脸,眼眸的温度一下比一下低沉。
终于在名可的小手再次落到他胸口上,轻轻推了一把的时候,他彻底暴躁了,大掌扣住她的脑门,瞅一眼她粉嫩的薄唇,便低头啃了下去。
力道有点控制不好,也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冲动,那一口竟咬得名可痛得差点哭出声。
他的吻那么重,完全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不仅吻着,大掌也落在她腰间,急切地想要撕开她身上的衣服。
名可用力挣扎了起来,这种时候哪里愿意委屈自己在他身下?
他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对她,要她回来,把她禁锢在这里,也不过是想要她的身体。
她始终相信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绝对不会这样勉强她,甚至连为了要她连弄疼她也丝毫不顾!
☆、第258章 不可理喻
“放开!”被咬得生痛,仿佛连一颗心都被咬痛了一样,名可深吸一口气,用力挣扎,努力躲过北冥夜的吻。
可惜北冥夜完全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在她反抗得越来越激烈之时,自己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狠。
捏着她小脸的五指一阵收紧,一不小心便在她脸上留下了几道猩红的印记,唇齿落在她唇瓣上,也是在不经意间,竟尝到了一点血腥的味道。
名可彻底慌了,从刚才的愤怒到现在便只余下心慌,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北冥夜,不,他就是北冥夜,就是那个自己初见他时的冷酷男人。
原来这么久以来,他从来就没有变过,他一直都那么残忍,那么嗜血,那么冷……
始终在极力躲避,躲不过,她只能闭上眼,不让自己委屈的眼泪滑下来。
她伤了俞霏烟,他在生气是不是?他生气,所以,现在他要用这么粗暴的方式来惩罚她。
为了别的女人,他要惩罚她,哪怕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救他,他却一概不理。
这一刻,心真的被伤得千疮百孔,但面对他的暴行,她却无能为力。
就在北冥夜的大掌落在她领口,正要将她领口撕开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佚汤焦急的脸出现在名可模糊的视线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看到佚汤,她居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他来找北冥夜,还能为什么?为的不就是俞霏烟吗?
有关俞霏烟的事情,这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还能不管吗?所以,她闭上眼,根本不打算理会依然在她脖子上啃咬的男人。
佚汤也没想到他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火爆的一幕,可是,霏烟还受着伤,她心里最爱的那个男人却在此时和伤了她的女人滚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但此时此刻他完全压抑不了自己的怒火,盯着北冥夜停顿下来的身影,他沉声道:“先生,杨医生希望你过去一趟,他有些重要的话要与你说。”
北冥夜彻底被他的声音给惊醒了,再低头看了眼紧闭双目、独自垂泪的女人,明明心疼自己伤了她的行径,可是,她在自己的身下委屈到流眼泪的模样,还是刺痛了他的心。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才一个翻身,离开了这张大床,转身往衣柜走去。
挑了件外套往自己身上一披,借此挡去了某些尴尬,他淡淡瞟了佚汤一眼,以不冷不热的声音漠然道:“送她回去,随便她回去那里,只要她想。”
丢下这些话,他举步离开房间,大步迈向俞霏烟的卧室。
他终于走了……名可轻吐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睁开眼,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
肋骨处那个地方依然痛得她几乎想要尖叫,但她确定肋骨至少没有断,只是刚才碰到的地方,大概真的伤到了。
在床边坐了片刻,等那份剧痛平复了些,她才站了起来,抬头看向佚汤,毫无意外从他眼底看到了对自己的厌恶与埋怨,但她只是想笑,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埋怨她?
“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多留心,别让俞霏烟伤了他。”她淡然道。
“你觉得她有这个能力吗?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脆弱到什么地步?”佚汤盯着她,气得连指尖都在发抖。
如果她不是先生的女人,如果先生不是在意她在意得要死要活,这个时候他也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亲手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