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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屁股还有点刺痛,那该死的杨医生,手法那么差,不会打针还来折腾他,混蛋!
杨医生和佚汤在帝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样对他?
这主意,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提出来的,该死!
把脸再次埋入软枕里,头越来越沉,连生气的精力都没了。
不过是连着十天基本上每天睡不超过两个小时而已,居然,虚弱到这地步……
名可下楼的时候,经过北冥夜的房间,才想起来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他躺在床上的身影,这家伙居然还在睡。
一看时间,一点过了,就算想睡,也最好先起来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吃过饭继续睡好了。
走了过去喊了两声,北冥夜一点回应都没有,她又放大了声量唤道;“夜,起床了,先起来吃点东西。”
北冥夜还是没有回应。
名可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有几分怪怪的滋味,这情形……怎么和上午叫北冥连城的时候那么像?该不会是……这家伙也生病了吧?
“夜?”北冥夜不是碰不得的北冥连城,她在床边坐下,直接使了点劲小心翼翼将他翻了过来。
北冥夜哼了哼,微微睁眼看了下,看到她,眼底似闪过几分安心,墨眸闭上,转眼又睡过去了。
看着他绯红到让人难受的脸,名可心头嘎噔一下,立即身手往他额角上探去……
两秒之后,孟祁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夜发高烧,赶紧让杨医生回头。”
这年头是不是流行生病?怎么连生病都扎堆在一起了?
北冥连城四十度二,北冥夜更恐怖,四十度四,一想到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知道已经烧了多久,名可心里便疼得慌。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病人比起刚才那个还要难相处,平日里总是挂着优雅的笑意,让他看起来整个人明显比北冥连城有风度,但没想到生病中的北冥夜,那暴力的性子竟毫无保留地爆发了出来。
看到杨医生拿着个东西过来,他双眼只是微微睁开一条线,连杨医生拿着的是什么都没看清楚,便哑哑哼了声:“拿走。”
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他手里甩了出去,啪的一声,直接打在杨医生的脸上。
分明只是个软枕,但杨医生还是忍不住闷哼了起来。
等软枕从他脸上滑落的时候,名可抬眼一看,明显看到他鼻子被打歪了,连额头也有红印。
她揉了揉眉心,北冥大总裁不是生病了吗?怎么力气还这么大?
看了佚汤一眼,佚汤立即摆手道:“可可小姐,刚才那种方式,我可不敢用来对付先生。”
名可咬着唇,又看着杨医生。
杨医生也忙缩了回去,摇头摆手道:“你看到了,我只是拿个针出现在他面前,他都想杀了我,这针若是打了下去,我还能活得了吗?”
“可他高烧烧得比连城还要厉害。”名可心里酸死了,小手又往北冥夜头上探去。
说来也怪,名可在北冥夜身边,不管是给他解扣子,还是给他探热,亦或是去触碰他的身体,睡梦中的北冥夜也似完全不抗拒,仿佛已经认准了她那般。
但如果是其他人,只要靠近两步,哪怕他还在梦中,浑身也会立即溢出森寒的气息。
警觉性那么高,却唯独对名可没有半点防备……
连佚汤都忍不住浅叹了声,要是有一天可可小姐要对付先生,先生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被她害的。
摸了摸鼻子,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看着杨医生,心里也有几分焦急,这个度数确实不低了。
杨医生也知道,才会想着先给他打个退热的,将他热度降下去再说。
就瞅准他睡死过去了,他也便壮着胆子想给他打一针,谁知道自己一靠近,他眼睛就睁开了。
现在这样,他也不确定先生究竟是睡了过去,还是依然清醒着,既然不确定,哪敢过去?
“夜,你烧得很厉害,先打一针将热度退下去再说,好不好?”名可轻轻摇了摇他的肩头。
北冥夜模糊地哼了哼,翻了个身,直接抱上她的大腿,一双眼眸一直没有睁开过,靠过去抱上她之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呼吸很重,眉宇纠结得厉害,脸部线条依然僵硬,但却因为高热呈现出一片异样的红。
自跟在他身边以来,名可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一面,上回他为了救俞霏凡而受伤,她去的时候他已经做完手术,也清醒过来了。
清醒着的北冥夜永远都是那么冷静,哪怕偶尔会露出一点孩子气,但那也只有在单独面对她的时候才会那样。
可现在,他知不知道房间里头还有其他人,怎么就睡得像个孩子那般,甚至还是个彻底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她抬头看着佚汤,虽然不想提昨夜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一直……”佚汤抿了抿唇,既然她都愿意说起来,他也不隐瞒了:“我一直守在书房外。”
“那他……”名可并不意外他一直守在北冥夜身边,毕竟北冥夜昨夜确实喝了不少。
佚汤回视着她的目光,轻声道:“先生在书房的窗户边,站了一整夜。”
“可他喝成那样。”名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一个喝了近二十瓶红酒的人,还能站上整整一夜吗?
佚汤吐了一口气,心里也有几分酸:“我想先生昨天晚上心里一定很不好受,他意志力太强悍,站在窗边抽了一晚上的烟,两腿连动都没动过……”
名可有点听不下去,越听心里越难受,再看着杨医生,她柔声问道:“现在怎么办?我看他的温度一点都没有降下去。”
杨医生心里也为难,虽然他是这个家的家庭医生,可过去基本上他都只是给这两兄弟疗伤的,受伤对他们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并没有什么稀奇。
可是,生病却真的很少,尤其是病得这么厉害的。
这两个人都不愿意打针,连药都不愿意啃的,受了伤,上点药,熬一熬,很快就能好了,体质确实比一般人都要好。
除非真的伤得很严重,要不然打针、吃药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可是,这次四十度四,真的不能再耽误了。
见杨医生犹豫不决,名可忽然深吸一口气,看着他道:“你把针筒给我,我来给他打,你告诉我要怎么做。”
“可可小姐……”杨医生吓了一跳,就连佚汤和孟祈都盯着她。
名可浅浅笑了笑,无奈道:“之前他受伤在医院修养,护士给他打针,他也是不愿意,那针是我给他打的。”
闻言,杨医生再不多想,立即又取出一根针筒,将针头按上,把针水灌了进去,想要过去,又怕先生以为他想碰他,而对他进行攻击。
想了想,他还是绕过大床,走到名可那边,小心翼翼将针筒交到她手里。
名可把针筒放在一边,伸手便去扯北冥夜的内裤。
见佚汤和孟祈一瞬不瞬盯着她的动作,她顿了顿,侧头扫了他们一眼,平静道:“能不能麻烦你们转过身去?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被人看到。”
两个男人脸色一窘,立即原地一百八十度转身,非礼勿视,对着墙壁面壁去了。
名可又回头看着杨医生,杨医生忙道:“我不看着你,我不放心,我怕……”
“没说不让你看,只是想要问你,这针要怎么打,要不要找血管?”她只给北冥夜扎过吊针,打这个地方的还是头一回。
“不用不用。”杨医生忙跟她解释道:“这个是肌肉注射,你摸一摸他臀上平时医生给你打针的地方,看是不是有一块又厚又大的肌肉,那是臀大肌,在那里扎进去就行。”
名可很快便找到他说的那块肌肉,想要扎针下去,又怕等会扎针的时候,北冥夜忽然发难,将针头折碎。
想了想,她还是俯身下去,在北冥夜耳边轻声道:“夜,我要给你打针,你可不要乱动,你要是动了,会……会伤到我的。”
北冥夜喃喃哼了一声什么,一双眸子缓缓睁开,可双眼还来不及看清周围的一切,屁股上边忽然传来一丝刺痛。
他浑身肌肉一紧,正要发作,名可已抢先道:“夜,你别动,你动了,针口会扎到我。”
一听说会扎到她,北冥夜果然一动不敢乱动,哪怕意识还有几分模糊,心里却认定了,绝不能伤到她。
就这样,针水很快就被推进到他的身体里,名可拔了针,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棉签,在伤口上轻轻摁住,直到没血丝溢出来了,才给他把内裤扯上,睡袍拉了下来。
想要起来将东西还给杨医生,才想起来北冥夜还抱着她的大腿,她看了杨医生一眼,杨医生立即过去把东西接了回来。
北冥夜被这一针给彻底扎醒了,只是一双眼眸还蒙着一份凄迷之色,眼底血丝满布,看到他这模样,名可心疼死了。
扶着他躺了回去,拿起一旁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可是他脸上额上一点汗都没有,不出汗,这热是退不下去的。
扯过被子往他身上一盖,她又看向杨医生。
杨医生有几分不安地看了北冥夜一眼,才轻声道:“如果……如果可以抽点血……”
最终某个频频想要发作的暴烈男,还是在女人的安抚下,让杨医生顺利完成了他的工作。
一想到刚才差点失控的场面,不仅是杨医生,就是佚汤和孟祈都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后怕不已。
本来说得好好的,虽然很明显先生的眼神依然迷离,根本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但可可小姐已经和他说好要抽血的嘛,可谁知道当细长的针口扎进他的血管时,他浓眉一皱,居然想要一脚把杨医生给踹出去。
还是名可紧紧抱着他,用力在他唇上压了下去,两个人亲了起来,才将他暴躁的气息平复了下来。
在他们还没有结束那激烈的一吻之前,杨医生已经抽了半针筒的血,结束了他的工作。
还好,有惊无险。
名可扶着北冥夜躺下来休息,杨医生和其他两个人立即退出房门。
杨医生正打算回他建在后院里的办公室去研究,孟祈却摸了摸鼻子,追了上去:“杨医生,如果我没有记错,想要验血,扎个手指头都可以,为什么你……”
杨医生吓了一跳,立即回头望走廊上看了眼,不见走廊上有人追出来,他才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给孟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怪异的模样,连佚汤也忍不住皱起了眉,满眼困惑。
杨医生这才轻声解释道:“先生和连城少爷已经很久没做过检查,难得这会有可可小姐在,这时候不抽点血给他们彻底检查一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孟祈和佚汤这才同时哦了一声,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说来也是,那些什么肝脏动能,什么三项、七项检验,总得要抽点血才能检出来,虽然,就这么点血,还真不知道能验出个什么东西。
不过,杨医生居然这么大胆,还真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查一查也好,哪个大户人家的有钱人不是每年都要做健康检查的?也就他们帝苑这两个主人家特别了些,十几年来从来不愿意接受身体检查。
这都多亏了帝苑里有个名可,如果没有她,别说抽血,就连扎指头这种事,只怕也难以完成。
原来,有个女主人的感觉也不错,至少,在男主人暴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