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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夏千金不行,或许,他的珊珊可以。
“外公,人家会笑话我的。”龙珊珊依然一脸腼腆的笑意,含羞答答的模样,让北冥雄越看越喜欢。
“笑话你什么,不要拍,外公给你做主,一切有外公在。”
龙珊珊不再说话,只是回头又看了北冥夜一眼。
这个男人她确实很怕,真的很怕,可她同时也很喜欢他,非常非常的喜欢,喜欢到恨不得把他丢到自己的床上,使劲去蹂躏,狠狠将他占有。
他是她这辈子最怕的男人,却也是她这辈子最想征服的男人。
北冥夜早晚会是她的,过去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楚,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回报给他。
不过,你放心,我的回报是我满满的爱意,我不会像你那样,只知道无情地伤害。
她笑了笑,才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和北冥雄一起又回到人群中,被他拉着到处给人介绍去了。
至于北冥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晚有几分心绪不宁,提起腕表又看了眼,时间快九点。
切蛋糕在九点半,等切完蛋糕他就可以离开,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在做什么?等他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
“频频看手表,今晚赶时间吗?”南宫烈把手里的空杯子放回到侍应的托盘上,看着他:“怎么了?放不下你的小丫头?”
“我今晚要离开。”北冥夜看着他笑了笑:“公司还有很多时间,我没办法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你呢?什么时候回西陵?”
“过两天。”
“不想着家里的小丫头吗?”他又拿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南宫烈。
南宫烈眼里闪烁着什么,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两个男人在一起话题总是不多,便只好碰了下杯子,各自尝酒。
不远处,慕子川和北冥洵在谈着什么,再往宴会中心舞台望去,北冥雄依然在牵着龙珊珊到处去跟人炫耀,似乎对这个外孙女满意得很。
北冥夜只是淡淡看了眼便不理会,正要和南宫烈说什么,忽然裤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把手机掏出,屏幕显示是佚汤的电话,心里微微紧了紧,一丝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忙把电话接通,他沉声问道:“佚汤,什么事?”
电话那边,佚汤的声音有几分焦急:“先生,可可小姐出事了。”北冥夜到的时候,名可还在审讯室里。
这可不是简单的录口供这么一回事,她伤了人,哪怕现在还没有定罪,但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宋芙推下扶梯的。
现在宋芙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名可成了重点嫌疑犯,直接被关进审讯室了。
审讯的时候任何人也不能陪同,佚汤都被挡在外头。
两个小时,北冥夜不知道她在里头是怎么过的,只知道他这个小女人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承受得了这么大的压力?
他来的时候佚汤就在外头等着,打了几通电话,那边终于让他进去。
一看到名可还戴着手铐,北冥夜顿时就火了,盯着负责审讯的警员,怒道:“有这样审人的吗?她现在已经定了是犯人了吗?”
那警员知道他的身份,支支吾吾的也没敢多说什么,最终还是与上头交流过,才将名可手里的手铐给解了下来。
名可不知道北冥夜找了什么人,反正最终审讯室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在他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扑了过去,只是默默流泪,却没有哭。
北冥夜也没有说话,大掌落在她脑袋上轻轻揉着,等她收拾好情绪,他才柔声问道:“是不是吓坏了?”
“是被吓到了些,但还不至于被吓坏。”名可抬起手背把眼泪擦去,抬头看着他认真道:“人不是我推下去的,是芙姨自己跳下去的,我当时只是截住她,想要问清楚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管了吗?”北冥夜眸光冷了冷。
名可虽然还是有点余悸,但在这件事上她的态度也是软不下来:“那是我爸爸的事情,我能不管吗?我没有想过要惹龙家的人,我只是想问清楚。”
北冥夜不说话,他知道这种事情她是不可能不管,如果换做是他,他不仅管,还要管到底。
可这件事却不是她能管的,若她非要追查下去……
大掌紧了紧,他用力把她扯入怀里,紧抿的薄唇有几分薄凉,半响他才道:“你可以管,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
名可抬头看着他,他脸色有几分冰冷,如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她知道自己追问宋芙这件事情又惹他不高兴了。
可那是她的爸爸,她不能不管,爸爸极有可能是被宋芙和龙珊珊推下去的。
龙珊珊在提起那天晚上事情时语言闪烁,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至于宋芙,她哪怕和宋芙的感情不深,可对宋芙也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宋芙对爸爸确实有感情的,可今天说到爸爸坠楼的事,她也分明在心虚,爸爸坠楼一定和这两个人有关系。
北冥夜说龙家势力太大不让她管,但她就因为龙家势力大,不再去追寻事情的真相了吗?
有钱有势就可以草菅人命了吗?那些被伤害的就得要默不作声,默默去承受这一切?
单凭宋芙和龙珊珊两个人,她们没有这个本事,就连出入的记录都被抹掉,背后一定有个大人物在。
是不是龙家的人?名可只是不明白,龙家的人把龙珊珊找回去之后,为什么还要对付爸爸?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他们不仅不管这么多年来爸爸对龙珊珊的养育之恩,反倒恩将仇报,有这样做人的吗?
如果龙家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就算他们势力再大,她也不可能让爸爸无辜受害的。
北冥夜知道这丫头心里的倔强,可这件事,他是无论如何不让她继续下去的。
抱紧她的大掌又紧了几分,好一会他才低头凑近她的耳际,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你爸爸现在还是昏迷,还活着,你如果能安心等到他活过来,或许事情会好办些。要是你再有那么多举动,惹怒了龙家的人,你要知道,我的人不能做到二十四小时,完全没有任何纰漏保他安全,还有你奶奶……”
“你说什么?”名可呼吸一乱,猛地推了他一把,后退了两步抬头看着他,整个人在一瞬间便冷却了下去,连指尖也在颤抖:“你在说什么?夜,你在暗示什么?”
“这里是审讯室,有摄像头也有监听器。”北冥夜面无表情看着她,朝她伸出手:“过来。”
名可两条腿却如千斤重那般,完全没办法挪动半步。
最终还是北冥夜走了过去,又把她扯到怀里。
依然凑近她的耳际,他轻声道:“我没办法跟你说那么多,有事我们回家再说,但这件事上,我还得要警告你一句,他们背后的势力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如果你还想你爸爸和你奶奶好好活下去,就不要再做那么多无谓的争执,一切等你爸爸醒来之后再说,行吗?”
名可没有说话,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那般,她没想过这一点,她真的没想过。
是不是有钱的人就可以横行霸道,可以只手遮天?她如果再查,就连她爸爸和奶奶的性命也要受到威胁了吗?这世界为什么就这么不公平?
“你爸爸极有可能很快就会醒来,你连这一点都等不及吗?等他醒来之后你再做打算,怎么样?”北冥夜又道,只是名可不知道,他眼底闪烁的究竟是什么。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只能用力咬着唇看着他。
心里很乱很慌,此时此刻,他就如同她身边那棵大树那般,她只能依靠他,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你会帮我吗?”她哑着嗓子,眼里有泪,却始终不让眼泪滑下来。
龙家的势力很大,她知道,如果扯上北冥夜,对他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这一点她也很清楚,可这句话就这么任性地问出来了。
问完之后,连自己都觉得无奈。
她摇了摇头,转身用手背把眼角的泪拭去,等自己心情平复了才回头看着他,挤出一点笑意:“我随便说说的,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会安心等爸爸醒来,一切,等爸爸醒来再说。”
北冥夜不说话,复杂的视线锁在她小脸上,那一脸的苍白始终揪痛了他的心。
他会帮她吗?若是换了其他事情,他一定义无反顾,帮,怎么不帮?
她是他的女人,什么事情他都会帮到底,她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
可是,这件事他怎么帮?从头到尾是他安排的,他怎么帮她把背后的真凶给查出来?
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微微浮动,再一次将她拉入怀里,他道:“等你爸爸醒了再说好吗?他醒了,一切真相都能大白,到时候要对付什么人,或者要做什么事情,我们再商量,好不好?”
名可只是窝在他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明知道不应该拖他下水,可是,他现在却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来,坐下来歇一会。”北冥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自己拉来另一把椅子坐在她身旁,看着她被眼泪沾湿的睫毛,他想安慰,却无法安慰太多,只能安静陪着她。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名可在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之后,侧头看着他问道。
“得要过二十四个小时才能保释,我已经让佚汤去给你找律师,等到明天晚上你就可以离开了。”
“芙姨那边呢?她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进来之后就没有人跟她提起过宋芙的情况,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人已经送去医院,我已经让人去密切关注她那边的消息,你不用想太多,好好歇一会,过完这二十四个小时再说。”他张开长臂,看着她。
名可乖乖靠了过去,枕在他的肩头上,伸手抱上他劲瘦的腰:“夜,你会在这里陪着我吗?”
“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他用力搂了搂她的腰肢,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声音淡淡的,却异常磁性,磁性到让人心安:“睡吧,你累了,好好睡一会,一切等明天再说。”
“我睡不着。”
“不要怕,我保证你睡醒了我还在这里。”
名可眨了眨眼,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脸上始终没有多少表情,脸部的线条刚毅中透着几分僵硬,可不管他是什么表情,这个男人始终是可以让她安心的存在。
她又枕回到他的臂弯里,抱上他的腰,闭上眼。
没有太多的言语,他也不是个懂得安慰别人的人,可她靠在他臂弯里,心却开始慢慢安宁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似乎问了句什么话,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句想了很久的话究竟有没有问出口。
“你会一辈子在我身边吗?”
说完这句话,脑袋瓜一歪,直接就睡过去了。
北冥夜将她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让她枕在他的臂弯里,睡得那么沉,就连他把她搬动,也没有将她惊醒。
她不仅累,还受了惊吓,那张脸始终浮着点点苍白,看得人心里实在不好受。
一辈子在她身边吗?这个问题,或许连他自己都回答不了。
北冥夜的长指在名可脸上轻轻划过,这么弱小的小东西,脆弱得如纸一般,随随便便就能撕破,可就是这样的小东西,莫名其妙闯入他的生命里,又莫名其妙让他再也放不下。
会一辈子在她身边吗?
如果她能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