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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衿不说话了,只是看了房门一眼,便看着他道:“既然有你们在,我就不留了,我先回去了,和夜说一声,让他照顾好可可。”
佚汤只是点头,不说话。
慕子衿再看了那扇房门一眼,才转身离开。
佚汤松了一口气,这慕二少对可可小姐的守护之情还是太明显了些,分明都已经是先生的女人了,他是不是该把自己的心思收敛起来了?
但与他认识了这么多年,确实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可那个又是先生唯一一个愿意留在身边,甚至毫无保留地去占有和宠爱的女人。
他跟在先生身边那么久,对先生的脾性了解得比谁都多,可可小姐在先生心里的地位,哪像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是很多人根本看不透罢了。
这便是说,慕二少这辈子也不可能得到可可小姐了,那还不如早点死心。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忍不住浅叹了一声,都是这么固执又内敛的人,就算别人劝他,他也不可能听进去一二,这场纠缠,短时间内注定是无法结束了。
至于房内,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名可那张脸已经可以用猪肝色来形容了,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那般。
她怎么都没想到服侍他上洗手间居然是那样的,原来头一回的时候自己根本什么都没做,连入门都算不上。
至于北冥夜,光看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就知道这一刻心情不错。
回到床边靠在床头上,见她转身又往洗手间返回,他挑了挑眉,盯着她纤细的背影,故作讶异道:“去做什么?”
“洗手。”名可脸头都没回,走到洗手间门前抬腿便跨了进去。
身后的北冥夜却冷冷一哼,佯装不悦道:“碰过我居然要洗手,不许洗。”
名可霍地一震,回头看着他,气得连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碰过他……他还知道她碰过他呢!既然碰了他,怎么能让她不洗手?
但北冥大总裁似真的铁定了心不让她去洗,见她还想要犹豫,他的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就是要让你全身上下都是属于我的味道!不准洗就不准洗,过来。”他冷哼道。
名可才不愿过去,做过那种事,不让她洗手,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
又想往洗手间跨去,可从他身上溢出来那份寒气,在她迈出脚之后顿时又狂涨了起来。
名可吓了一跳,忙把手收到背后,看着他说道:“不洗,我不洗还不行么?”
吓唬她做什么?谁不知道他现在还病重?就是她非要去洗手,他又能怎么样?有本事扑过来把她逮回去?没本事就不要这么多意见!
可惜,这些话,只敢烂在肚子里。
灰溜溜地回到他身边,坐也不是,站也不好,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不洗手心里一直有压力,一想到刚才那情形,连耳根子都滚烫了起来。
天呀,不让她洗手,她快要疯了。
“站着做什么?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北冥夜侧眸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位置。
名可却摇头道:“他们应该很快会把晚餐送过来,我还要服侍你吃晚饭,等会再坐。”
见他的眉挑了挑,似乎不怎么高兴,她忙解释道:“很快的,我去看看他们什么时候送饭过来。”
“好。”看着她快步往外头走去的身影,他勾了勾唇,丢出了一句让她差点站不住,一头栽下去的话语:“快点吃完,等会给我洗澡。”
名可真的想要骂娘了,她不是护士好不好?她还是个病人呢!
什么叫病人?像他现在这样,安安心心坐在那里等着人伺候的,才叫病人!
现在,又要伺候他上洗手间,又要服侍他睡觉,还要给他洗澡,她算什么劳什子病人?还有,他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吗?
虽然他现在这样确实自己做不了事情,可是……可是为什么是她?他又没给她工钱!
再次可惜,这些话还是和刚才那些一样,她真的没胆子在他面前说起。
出了门看到佚汤站在不远处,不待她开口,佚汤便向她打了个OK的手势,转身走了。
这么干脆利落,让她想找个借口在外头多待上一会都不成。
名可有点泄气地回到房内,只是低垂头颅,连看都不想看坐在床上的男人一眼。
这个霸道小气的男人,她真想对他吼一声她也是个病人,她也需要人照顾。
北冥夜一直盯着她阴晴不定的小脸,见她气呼呼却又不敢发作的模样,他眼底的光亮忍不住柔了下去。
小爪子时不时就会展开,可才刚展开便迅速收了回去,想要反抗他,却没胆。
她很聪明,不想在自己接下来那些日子里过得太差,但又止不住会不甘,小心思这么多却什么都不敢做,一切,只是因为那份协议吗?
忽然他就在想,如果有一天那份协议不在了,她在对着自己的时候态度究竟会是怎么样?反抗,反抗,再反抗吗?
忽然竟有几许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她真实的性情发泄出来的模样,这小丫头,绝不像她平面看来那么温顺。
如果她真的很拼命很拼命地反抗自己,他是不是也可以很拼命很拼命地去镇压她?
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镇压的滋味,或许会比他想象的还要可口动人。
至于名可,忽然就觉得浑身冰冷了起来,总觉得那家伙盯着自己看的目光很不怀好意,但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才刚做过手术,不至于就想要在这里对她不轨吧?
不过,禽兽就是禽兽,谁知道兽性起来的时候,他会不会真的变得那么疯狂。
下意识抱了抱自己的小身板,身子也忍不住微微缩了缩,和他呆在一起简直就是与狼共舞,狼,谁都不知道它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
北冥夜什么都没做,至少,在吃饭洗澡之前,真的什么都没想,但,在洗澡的时候……
可惜的是,在看到他脱下衣服之后,纱布上还残余着的那些血迹时,本来还被他逗弄得脸红耳赤的名可,脸色顿时就沉了。
他真的伤得不清,哪怕做完手术上了药之后,血还是流了不少,还有他身上的伤痕……
这些伤都只是擦了药,并没有包扎,她能轻易看到皮肉外翻的情形。
他不喜欢包扎,因为会好得慢,但这模样看到名可眼里,让她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她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给他擦着没有受伤的地方,哪怕到了特别私隐之处,因为心情沉重,羞涩感也被压下去了许多。
北冥夜就站在那里,一直垂眸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
看到她脸色沉重,其实想开口说两句安慰的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告诉她自己没事,很快会好起来的,这种话是不是太娘们又婆妈了些?要是她丢给自己一句我才不是关心你,那不是自己就变得自作多情了?
于是,所有的话,被他忍下来了。
一个澡洗得很顺利,出来之后,护士拿了药过来想要给他上药,北冥夜却沉了脸,看着名可:“你来。”
其实医生是不建议这时候他洗澡的,不过,北冥夜想要做的事,谁能阻止?
但,让名可上药?
别说护士不认同,就是名可自己也不太能接受,她真的不懂这些,怕自己会弄疼他。
以为是北冥大总裁又看她不顺眼,故意想要给她抛难题,没想到等护士离开之后,北冥夜却垂眸看着她,声音柔和:“有了你之后,我没有再让其他女人看过我的身体。”
一句话,让她慌得差点将手里的药瓶跌落在地上。
还来不及反应,头顶上方,他低沉的声音便再一次传来:“她姐姐为了我而死,我答应过俞霏烟,这辈子,我都不会丢下她不管,明白吗?”
名可的鼻子忽然很酸,很酸很酸,酸得她几乎承受不过来。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低垂头颅,看着自己的脚尖。
北冥夜也没有再说话了,转过身背对着她。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名可才抬起头,在他身后坐下,给他脱下来上衣,拿棉签沾了药水,在他伤口上慢慢涂抹了起来。
大概是回来的时候曾经倒下来过,背上被擦伤了好多地方。
那个叫俞霏烟的女孩,在他心里留下来多大的包袱,竟让他为了救俞霏凡,连命都不要了。
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给自己解释这些?
心情是好了,却又开始有点不安了。
不能陷入,绝对不可能因为他一个解释便深陷进去,他或许只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但对她来说,很可能便是一生。
不过,还是因为这话感动着,至少,现在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前面。”背后上好药,她看着他的侧脸说道。
“身上没有了。”北冥夜转回身看着她,“大腿内侧有几个地方被磨到。”
“嗯。”她应了声,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红脸,大腿内侧……那几个地方,刚才给他洗澡的时候,她已经看得很清楚。
怪不得他不乐意让护士给他上药,那里……确实挺私密的。
将他裤子脱了下来,再次小心翼翼给他处理好伤口,才为他将裤子拉好。
之后两人没有再说什么,那么安静,似乎挺难得。
九点的时候主治医生来过一次,北冥夜的情况好得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临走的时候医生还是叮嘱他早点睡觉,多多休息。
于是医生离开之后,名可就肩负起劝他睡觉的工作,甚至还霸道地将电视关上,北冥大总裁百无聊赖,才在床上躺了下来。
名可想要给他盖被子,他却伸出手,看着她:“过来。”
名可有点迟疑,早就知道他让人换上这么大一张床是为了和她睡在一起,但,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怕自己睡着之后一不小心弄到他的伤口。
北冥夜却似意志坚定,横过来的那条手臂说什么都不收回去,很明显,今晚她想和他睡也得和他睡,不想,也还是要睡。
那双眼眸虽然染上点点大病未愈的疲倦,但,还是深幽有神的。
不过去,后果自负。
这个男人……
名可浅叹,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一会温柔一会霸道的,人格分裂么?对着其他女人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
对着俞霏凡的时候,他们俩单独相处时,会不会也一样?
不知,也不想想了,很明显妾有意,不知道郎会不会因为觉得对人家姐姐愧歉,为了照顾她的妹妹,把人也娶回家了?
这事,管她什么事呢?
她脱了鞋子,有点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是真的怕弄到他的伤口,连动作都似乎极其极其温柔的。
可惜,人家根本不领情,她才刚躺下,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姿势,他已经长臂一收,将她紧紧困在怀里。
名可被吓到了,抱得这么紧,还能不弄到他的伤口吗?
但北冥夜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在她张嘴想要抗议的时候,两片温热的薄唇忽然就这样凑了过去。
黏上之后就再也分不开了,唇与唇的纠缠,齿与齿的较量,当然一番较量下来,又是这个小女人输得彻底,从一开始的心有不安,到最后,不知道是因为陶醉还是因为呼吸困难,差点就昏死过去了。
等他移开自己的薄唇时,名可立即就大口大口喘起了气,柔软的小身板不断在起伏,看着身边的男人一双眼眸的颜色不断在加深。
麻药过去了,感官回来了,这病房,空调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