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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就想不明白,遇到这种事也不主动跟他说?难道,他真的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现在自己胡思乱想,对事情于事无补。”慕子衿轻吐了一口气,感受到他不再怀疑自己之后,整个人便顿时轻松了。
但一想到或是真有人做对不起名可的事情,那颗松下来的心蓦地又提了起来。
究竟是哪个混蛋敢这样对可可?要是让他查出来,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这事你不用管。”北冥夜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之后,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他的女人,任何事情都无需别人插手。
查,一定要查到底,要是真的查出来有那么一个人,他一定会将他全身骨头一点一点踩碎,还要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撕下来。
凌迟对他都算得上是仁慈,该死的混蛋,连他的女人都敢碰!
大掌越握越紧,连指甲陷入到掌心里也浑然不觉,他居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让自己的女人出了事!
想起刚知道她怀孕的时候,自己还差点掐死了她,此时此刻,真恨不得将自己一巴掌拍死!
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在大厅里忙活的青梅,他沉着脸低声道:“过来。”
青梅吓了一跳,转身对上他冰冷的目光,只是一眼便吓得两腿一软,差点摔了下去。
“先……先生,找……找、找我吗?”她手软脚软地慢慢挪步他跟前,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刚才匆匆那一瞥,先生的脸色实在太难看,简直是要把人撕碎一般。
北冥夜瞟了她一眼,冷冷一哼:“废话。”
两个字,终于让勉强支撑着自己身体走到他跟前的青梅软倒下去,重重摔落在地上,屁股着地,疼得她嘶哑咧嘴的,却又死死忍着不敢哼一声。
再抬头,只见先生的目光更加森寒,她唇一抖,两眼一翻,顿时直挺挺倒了下去。
北冥夜两道浓眉越蹙越紧,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佣,不满的同时,也有点纳闷了起来。
他究竟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不就是想让她将名可的衣服送回房间里,以后别提什么住佣人房的事情么?这女佣,晕什么晕?
听到声响的孟祁匆匆赶来,看到昏在地上的青梅,又看着北冥夜森寒的眼神,心头一抖,脸色顿时也白了:“先生,发生什么事?是不是青梅她……”
“我什么都没做。”北冥夜差点忍不住翻起白眼,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谁知道这女佣在晕什么?大概是心脏病发作了。
他冷冷一哼,盯着孟祁,沉声道:“将可可的东西送回到我房内。”
孟祁看着他,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好一会才忙道:“是,我知道了,先生。”
北冥夜本要举步出门,但走了两步又忙地住了脚,回头看着孟祁,声音更沉了几分:“现在别去。”
本来正要打算把青梅扶起来的孟祁,在听到他森寒得吓人的声音之后,手一松,咚的一声,青梅就这样直挺挺倒了回去,后脑勺着地,痛得她一下便清醒了过来。
孟祁正要看北冥夜的时候,北冥夜已经从大厅里走了出去,到前院去了。
一伙年轻男女全都在后院里,孟祁还得要忙着叫人去伺候他们,现在先生又丢给了他一个难题,他究竟要不要将衣服送回到他房中?
现在别去是什么意思?以后再去?以后是多后?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亦或是今天晚上?
不等孟祁想太多,大厅门口忽然便出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兰华领着肖湘进了门,看到青梅倒在地上抱着头正在哀嚎,两人吓了一跳,兰华忙奔了过去。
被她丢下来的肖湘盯着倒在地上的女佣,又回头看着刚才从大厅出去、现在已经走远的北冥夜,一颗心抖地沉了下去。
传说中,北冥先生残酷嗜血,手段残忍,原来都是真的!
就连一个女佣都被他折腾得这么惨兮兮,只是做错一点事而已,居然把她折磨成这样,那可可……
她心里一慌,忙奔了过去,急问:“可可呢?名可在哪里?”
名可醒来的时候,时间已是下午六点,一睁眼就看到肖湘坐在床边,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她揉了揉眼眸,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再睁眼时,肖湘的脸还是清晰地在自己面前。
她动了动唇,几分纳闷:“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回宿舍了吗?”
敲了敲脑袋,从床上坐直了身躯,刚坐起来,身上那条丝绸锦被就滑了下去,半个身子顿时清晰浮现在肖湘面前。
身上那些青紫淤痕虽也算不上十分恐怖,但看起来也让肖湘一颗心沉了下去。
可可跟在北冥夜身边日子是不是真的过得这么辛酸?北冥夜就连个女佣都能下手,那对名可……
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名可下意识低头一看,整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人也止不住惊叫了起来。
手忙脚乱把被子拉了回来裹回到自己身上,她抬头瞪着坐在一旁的肖湘:“你什么时候来的?干嘛一声不哼坐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昏睡过去之前的一幕幕从回脑际,已经想起来自己是怎样被北冥夜欺负,怎么样在他身下累极昏睡过去的。
那么,她现在还是在帝苑里,在北冥夜的房间,那……肖湘是怎么样进来的?
“北冥先生让我进来的,说你在二楼消息,让我来陪陪你。”肖湘看着她,看不出她现在脸红是什么意思,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怕她看到自己所受的罪?“可可,他……他真的经常欺负你吗?”
名可睁了睁眼眸,眼底全是迷茫:“什么欺负我?”
“他对你是不是和对待佣人一个样?”
这话让名可心头一紧,脸色顿时便沉了下去。
佣人,她确实像个佣人一般,那家伙已经让人把她的衣服全都扔了出去,也让她搬进佣人房了,这还不是和佣人一样吗?
看见她沉下来的脸色,肖湘心里已经明了了,原来可可在这里的遭遇竟是这么可怜的。
她曾经还有点怀疑,怀疑名可自己喜欢上北冥夜,鬼迷心窍想和他在一起。
可现在看来,可可在这里根本不受北冥夜优待,对这样一个男人,她怎么可能会喜欢?
“他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把你禁锢在他身边?”她忽然问道。
名可吓了一跳,以为事情被她看穿了,一点心虚从眼底掠过。
那一点心虚完全没有瞒过肖湘,掌心一捏,对她算是足够了解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可,我不想逼你,可我真的关心你,你能不能把事情都告诉我?”
名可看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这样她再说起协议的事情,她是不是真的还能说出口?
但协议一天在,她和北冥夜就永远都是这种关系,不管经历过多少同生共死,也不管吵过多少次架,闹过多少次别扭,两个人都还是一纸协议的关系。
看着肖湘,看到她眼底的真诚和对自己的关怀,很久之后她才轻声说:“我和他之间有一份协议。”
……
两个女孩子在房间里不知聊了多久,直到青梅过来敲门,提醒她们过去后院吃晚饭,两个人才蓦地清醒了过来。
名可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看了肖湘一眼,眼底闪过一点尴尬:“你能不能出去帮我和青梅说一声,在佣人房里给我那一套衣服回来?我现在这样……”
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笑意有几分苦涩:“我出不去。”
“我知道了。”原来她居然睡在佣人房里,北冥夜那个混蛋欺负了她,还让她和佣人一样呆在他身边!
这男人怎么那么渣?可可跟在他身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协议上的约定?
肖湘心情沉重地出了门,一出门便看到青梅手里捧了一套衣服,冲去青梅感激地一笑,她才回身进门随手将房门关上。
名可已经进了浴室围上浴巾,正在刷牙。
肖湘把衣服放在床上,环视了这个房间一眼,整个房间冷冰冰的,充满了冷冽的男儿气息,分明就是纯粹一个男人的房间,连一点女人的味道都没有。
可可一直不在这里住,她一直被安置在佣人房里,在这里过着苦无阳光的日子,北冥夜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可可?可可这么温柔的女孩,怎么可以!
等名可收拾好自己出来,肖湘依然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那套衣服发愣。
反倒是名可冲她笑了笑,安慰了起来:“其实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差,他有时候对我还是挺好的。”
当然,是指他心情好的时候,那混蛋,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折腾人的手段确实让人有几分承受不来。
拿了衣服回到浴室里,换好了才出来,肖湘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是名可走了过去轻轻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
两人出门的时候青梅还等候在门外,见她对名可的态度倒是说不出的尊重,肖湘心里才总算好过些。
可还没来得及下楼,身后便传来一把娇媚的女声:“这又是哪来的野女人?当帝苑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都能来这里的吗?”
早前就听说名可有个同学来找她,没想到还真的来了,甚至和她一起从夜哥哥的房间里出来,夜哥哥的房间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随随便便都能进的吗?
一看到这两个人手牵着手想要下楼,夏千金心里就火大得很,一步冲了过去来到肖湘面前,扬手就要往她脸上抽去。
肖湘和名可都没想到,这女人一见到她们就像发疯一样,冲了过来举起手就要打她们。
名可脸色一沉,抬手想要阻止,肖湘却先她一步将夏千金的手挥开,瞪着她冷声道:“做什么打人?我哪里得罪了你?疯狗一样,这女人是从哪里来的?帝苑的人都这么没素质吗?”
“这位是表小姐。”青梅看着她,轻咳了两声,对她刚才说的那句“帝苑的人都这么没素质”,心里有几分莫名的讶异,这女孩分明是可可小姐的朋友,怎么对帝苑的人似乎充满了敌意那般?
夏千金被她挥退了自己的巴掌,又听到她说自己和疯狗一样,顿时怒得满脸通红,抬起手又要向她拍去。
“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次名可扣上她的腕,用力将她的手拉了下去:“你是有钱人不错,但我们没有得罪你什么,你要是敢再乱来,我会对你不客气。”
“你想怎么个不客气?”夏千金一点不以为然,回视着她冷笑道:“你也知道我是有钱人,你们这种穷鬼还敢在我面前放肆,我只要随意跺一跺脚,身后为我卖命,要弄死你们的人多得数不清。”
“就像火狼一样吗?”名可看着她,一想到火狼,新仇旧恨用在一起,脸色变无端森寒了下去。
火狼不在这里呢,这算不算是一个大好的良机?
“其实我也不想得罪你。”她依然看着夏千金,不敢放了她的手,怕她乱打人,不过,态度却忽然卑微了许多:“有些话想要跟你说,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到先生的房里谈谈如何?”
“我有什么好跟你们说的?”这种低贱的人,哪里配和她说话?
肖湘心口一堵,又想继续说什么。
名可却暗中踢了踢她的脚跟,看着夏千金诚心道:“上次打了你一巴掌,其实我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不过这么多人看着,我不知道该……要不我们到房间里,我诚意跟你道歉?”
“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夏千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