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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希尧笑了笑,伸手拿起一旁放置的笔挺浅灰色衬衫,优雅的穿衣,“呵呵,你说话的语气好像自己是主人?!不过,这里可是我的地方,而你……”他顿了下,嘴角扬起道:“是你自己撞进我怀里的,不记得了么?”
果然是这样,听到他的话,席暮脸色蓦地一沉,心情坏到极点,“乔总真是好心,可我不需要!”后半句话她说的很坚决。
乔希尧似乎心情颇好,看着她一脸的厌恶,语气调侃道:“那你应该早点说,昨晚就把你丢在大街上!”
席暮看着他乖张的一张俊脸,怎么看怎么恶寒,她想要下床,却看见他忽然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形成一种奇异的暧昧姿势。
忽然拉近的距离,让她紧张起来,尤其是他衬衣的扣子开敞,那精壮的胸膛几乎紧贴着他,让她脸色蹭的红透。
“乔总,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吧?!可我没心情陪你玩,我要离开这里!”席暮往后退离,一口气说完,她想要起身,却发觉他丝毫没有起开的意思。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席暮显然被他的举动激怒,心底的怨气宣泄而出,只要他一出现,属于她生活中的快乐就都会远去。
乔希尧伸手拍拍她的脸,好笑的说:“我是在帮你!”
“我不需要!”看着他嘴角优雅的笑意,她的心被狠狠刺痛,语气也跟着犀利起来:“乔希尧,我告诉你,我和她没有关系!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去找他们!”吼完最后一句话,她抬头望向他时,眼中都布满血丝。
乔希尧俯身望着他,深邃的眼中暗沉一片,看不出喜怒,“席暮,你很有骨气嘛!可是骨气不能当饭吃,懂么?”
他的话让席暮突然惊觉,继而想到什么,厉声质问:“我爸爸公司的事情,是你在背后捣鬼?你想要报复我们?”
乔希尧收起双臂起身,挑眉看看她,他眼中闪过寒光,语气带着讥讽:“报复?!如果我想要报复你们,那你们的结局一定比今天要惨上一百倍!”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往外间走去。
见他走出去,席暮忙的从床上起来,也急忙往外间走去,急切的想要离开。
奢华的总统套房内,铺着雪白的毛绒地毯。他站在那里,窗外斜刺的阳光照耀着,将他周身镀上一层闪亮的光圈。
席暮往外的步子,竟然被他吸引住。这个男人不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衣衫,竟都有种说不出的高雅气质,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从容与强势,与他恰到好处的相溶。
乔希尧修长的手指转动,将衬衣上的扣子一颗颗扣好,他低沉的声音让她猛然回神:“在背后捣鬼的事情,我从来不做!”他说的这些话,席暮倒是相信,倒不是相信他人品有多好,只是她明白,以他今日的地位,完全不屑去做这些事!
证实父亲公司的危难与他无关,席暮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有人恶意为之,那父亲他们总能渡过难关吧!
可面对他的几次纠缠,她显然烦躁起来,“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服输?”想起那次逞一时之快和他定下的赌约,席暮心里有些发怵。
此时的阳光正好,乔希尧微眯着眼睛朝她走来,他颀长的身形将她笼罩。
他的笑容有着迷人的魔力,却也带着致命的毒,“如果我想要赢,那所有人只能是输!”他说这话时,气息平稳,神情坦然,完全是君临天下的王者。
“……”席暮惊然的望着他,无语凝噎,但心中的恐慌却越来越大。
不想多做纠缠,席暮转身走到门边,在她打开门的间歇,听他笃定道:“席暮,我只给你一次认输的机会!”
席暮背对着他而站,即使不看他的眼,也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气场,她不敢深想,选择逃离。
出了酒店,席暮见时间富裕,便打车回家,洗了澡换好衣服,才去公司上班。
一整天的工作昏沉沉,昨晚的宿醉让她头疼的厉害。临近下班时,她看着沉默了整天的手机,忍不住又翻开查阅,依旧没有未接来电,哪怕连个短信都没有。
深深吸了口气,席暮自嘲的想着,她究竟在等待什么呢?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十六个小时,如果他想要挽回,早该出现的!
眼眶有些酸涩,席暮转转眼球,将泪水逼回去。原来那个不忍看她哭泣的人,真的不见了!
下了班,独自漫步在街头,看着身边走过一对又一对甜蜜的情侣们,席暮心里钝钝的痛,不敢再去酒吧,她只能来找程安倾诉。
程安回国后,独自在外面居住。来到她所住的楼下,看着那层亮着灯,席暮心里的冰冷才有了丝暖意。
电梯“叮”的一声响起,席暮将满脸的落寞收起,她才刚迈出电梯,就被眼前的两人吓得掉头就跑,可她匆匆走了几步,又觉得那两人的身影分明是熟悉的,踌躇了下,她还是转身回去。
楼道的壁灯亮着橘色的暗光,大理石通透的地面上折射出两道纠缠的身影。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被他双臂托着抵在墙上吻着的女人,看不清脸,可那一双白嫩的小腿软绵绵缠在男人的腰侧,画面极其香艳。
静谧的走廊内,唇齿间纠缠的暧昧声响,让席暮有种偷窥的错觉。
她鼓足勇气,疑惑的轻喊:“安安……”
程安听到她的声音,慌乱的推开压抵着她的男人,那男人极为不满的转头,却让本就尴尬的席暮顿时如遭雷击,“……秦总!”
秦曜见到她时,倒是没有多惊讶,只是程安立马黑了脸,将他推远就要过来,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按在怀中死活不放手,急的程安直叫唤:“你放开我!”
席暮看这场面,惊讶过后,忙的打圆场道:“安安,我没事,咱们明天联系啊!”说完这句话,她立马转身,迅速闪进电梯。
坐电梯一路下来,席暮不禁暗暗发笑,看来这世界变化真是快啊!
原本心里的哀伤倒是因为这场“巧遇”而冲淡些,席暮正在想着心事,手机欢快的响起来,看着闪烁着程安两个字,她微笑着接起电话。
电话那端的声音明显气息不稳,席暮想起刚才那画面,脸上微微红了起来。两人说了几句,席暮安抚着她挂断,可心里已经盘算着明天一定要好好审问她!
手机再次响起,席暮以为是她,也没有看显示,直接听起来。
电话里面乱哄哄的,她喂了一声,紧接着传来纪坤焦急不已的声音:“暮暮,你爸爸旧病复发,你快点来医院!”
011 回到原点
一路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席暮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她在心中不停默默祈祷,保佑父亲没事,等她来到二楼抢救室时,医生正好从里面出来,“谁是病人家属?”医生脸色沉凝的询问。
席暮急匆匆跑过来,呼气还不稳,“医生,我爸爸怎么样?”
医生推推鼻梁上的眼睛,叹了口气道:“病人肾功能出现异常,情况不好!”
席暮脸色蓦地一白,身体虚脱险些倒下,幸好纪坤在身边扶住她。听见医生这么说,纪坤脸色也甚是焦急,“医生,病人现在究竟有多严重?”
医生皱着眉头,如实告诉他们:“病人六年前换过肾,所以这次复发,有排斥现象。具体情况怎么样,还要等明天化验报告出来才能知道!”说完这些话,医生交代给护士一些细节,便离开。
纪坤一直安慰着席暮,跟着忙前忙后,稍后病人被推进加护病房,他才离开。加护病房不让陪护,可席暮死说活说护士才破例让她留下来。
病房里面很安静,昏暗的灯光照在父亲苍白的面容上,席暮默默站在床边,眼泪吧嗒一声落了下来。她坐在病床边,伸手握住父亲输着点滴的手,用力紧紧攥在手里,片刻都不敢放松。
第二天晨曦亮起,席暮趴在病床边上昏睡着。护士推门进来时,她也恰好醒过来。
给父亲喂了些水,见他还昏睡着,席暮神色很不安,她安顿好父亲,又向公司请了假后,急忙赶去医生办公室。
医生将检验报告拿出来,语气沉凝道:“病人左肾出现排斥。”
席暮心里咯噔一下,终于还是等来这样的结果:“医生,现在要怎么办?”
医生细细给她分析,最后得出结论:“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当年捐肾的捐献者来医院做个检查,这样才能更快的找出排斥的原因!你父亲心脏不好,保守治疗最有把握。当然如果情况进一步恶化,那只能二次换肾!”
“席小姐?”医生见她愣愣发呆,疑惑的叫她:“你尽快把当年捐献者的资料提供来,便于我们院方联系捐献者。”
席暮神游的思绪惊住,脸色煞白,好久才低声应道:“好,我会尽快联系的。”
出了医生的办公室,席暮一筹莫展,当年的捐献者资料,她要到哪里去找呢……
想到当年的事情,她骨子里就阵阵发寒。如果没有那年父亲的那场大病,她的人生何至于走到这么落寞的境地?那样她和那个男人,也不会有任何牵扯!
她觉得脑袋生疼,心里的沮丧是前所未有的。站在医院的走廊中,她湿润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可即便在无望,她也不能罔顾父亲的安慰!
深深吸了口气,席暮将父亲交给纪坤照看,她急急回到父亲六年前手术的那家医院,想要查找资料。辗转了许多人,才有人愿意帮她查找。幸好医院有保存当年的资料,席暮不胜感激,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
可几个小时查询下来,护士只找到当年换肾手术的详细资料,至于捐献者的资料,是一片空白。
席暮才刚好转的心情,再度沉到谷底,她只能打听当年手术的主治医师,那人离开这家医院很久,等她终于打听到时,天色已经傍晚。
顾不上疲累,席暮再度赶往主治医师现在所在的医院,那人倒是颇为热心,甚至对她父亲的病例还有印象,希望再度燃起,可依旧破灭的很快:“席小姐,当年的捐献者,不是你们自己提供的吗?我们没有捐献者的任何资料信息!”
轰……
席暮最后的那一丝期盼,完全泯灭,直至再无光亮。
天色暗沉的时候,席暮耷拉着脑袋回到医院,才刚上到二楼,她就看到走廊上有护士忙来忙去。下意识的感觉不妙,她拔腿就跑,果然看到监护室的大门紧闭,纪坤焦急的在门外转悠。
“纪叔叔!”席暮大喊一声,身体虚浮的跑过去,“我爸爸出了什么事?”
纪坤看她回来,脸色立时沉了下来,“暮暮,你爸情况有恶化趋势,医生在里面检查!”
等了大约有五分钟,可席暮却感觉好像过了几十年那么长。两三名医生商议着出来,众人脸色都很沉重,那位主治医师走到她身边,神情肃穆的开口:“席小姐,你父亲的病情有所恶化,必须尽快找到捐献者,不能再拖延,否则情况会很糟!”
捐献者,捐献者……
席暮耳畔反反复复回荡的都是这三个字!
监护室内有微弱的光,滴答的监控器彻夜响着。席暮凝视着父亲苍白憔悴的脸,心里一阵阵揪着疼,握着父亲稍显冰凉的手,她微微闭上眼睛。
眼前闪过小镇的街道,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她,骑在父亲的脖颈上,一双小手揪着父亲的衣领,笑眯眯的东瞅西望,看见好吃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