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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陆立风忽然笑了,摇摇头,转身走了。
雨还在下,浴室里蒸腾着水汽,磨砂玻璃上透着陆立风的身体轮廓。
精装的后背,细窄的腰身,蓬头上不停落下的水柱…
二十分钟后,陆立风从浴室里出来,身上一丝不挂。
他走了几步,拿起沙发上搭着的白色浴袍,利落的披了上去,将腰间的带子收紧。
陆立风穿着拖鞋,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向儿子的卧室,卧室里静静的,点着一盏小台灯,姚星辰正拿着一本故事书,给小甜甜讲故事。
“小河马说,牙医在森林深处的小木屋里,你可以去找他。”她温婉的声音柔柔在卧室里做低空飞行,传到了陆立风的耳朵里。
他站在门口,淡淡的勾起嘴角,认真的听了起来。
他喜欢看这个时候的姚星辰,难得的温柔才是珍贵的。
陆嘉树这小子还没睡,窝在姚星辰柔软的胸前低低的问:“妈…小木屋…没有电…”
“小甜甜,妈妈给你讲得是童话故事,你不要追根究底,不要总是考究嘛…总跟你爸学,真不可爱。”
门口的陆立风冷冷的嗤笑一声,推开门。
小嘉树捧着童话书翻找自己喜欢的故事,姚星辰一抬头,就看到了他。
陆立风刚刚洗过澡,湿亮的发丝还滴着水,胸口故意敞开一些,露着健壮的胸膛。
“老婆,你昨天不是说,要做保养?”他倚在门边,坏坏的看着她。
姚星辰看了看小嘉树,立刻脸一红。
所谓的保养,是她昨晚被他折磨的投降时,为了让他更兴奋,早点结束,才说的坏坏的话。
他咬着她的耳朵一边顶撞一边迷离的问她:“喜不喜欢…我给你的保养?”
姚星辰仰这头,抓着床单意识迷乱的点头:“喜欢…要…”
“明天还要吗?”
“嗯…”
…
“陆立风!你小声点!什么保养!”她压低声音下了床,走到他面前。
陆立风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膛挂着的水珠,抬头对她笑了。
姚星辰受不住他这么妖孽的样子,走出来轻轻的拉上门,一下子把陆立风按在了墙边。
“小古董…你又勾引我…”她用柔软的胸前压住他。
陆立风手臂一揽,将她收紧在怀里,身体顶住她,一转身将她反压在墙上,炽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跟我回房睡…好不好?”他上下其手,身体像是巨大的磁场,吸住了她无法自拔。
姚星辰情难自禁,不停的点头:“好…”
正在这时,儿童房里传来一个清亮的童音:“妈妈…打雷好怕…”
姚星辰一滞,停下了动作。
一个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婆…今晚用你喜欢的姿势…好不好…”
姚星辰头脑发麻,立刻就软了:“好…”
“妈妈…打雷了!妈妈!”稚嫩的童音在雷雨交加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脆弱无助。
一边是可爱的儿子,一边是性感的老公,姚星辰有一瞬间的犹豫。
一双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老公…”
姚星辰看着陆立风深邃而专注的眼眸,立刻冲儿童房喊道:“好宝宝,你早晚要习惯的啊!乖!妈妈要回自己的房间觉觉了!”
姚星辰刚说完,只觉得身子腾空,赶紧搂住了陆立风的脖子!
陆嘉树躺在床上,不情愿的“哼”了一声,被子一蒙,钻进了被窝里!
陆立风抱着她回了屋,迫不及待的踢上了卧室的门,隽黑的眼眸在关上门的一刹那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臭小子,跟我抢女人?
你还嫩着呢…
☆、【番外之真相(一)】
【番外之真相(一)】
他们说,爱一个人是刻骨铭心。
那么爱是什么?
在女人的世界里,爱是我渴了给我买冰淇淋,我冷了给我披外衣,夏天要把空调换成我喜欢的温度,冬天我要暖脚你就要掀开肚皮。
而在男人的世界里,爱,是一句即兴。
烟花绽开的一刹那他觉得很爱你,婚礼上被司仪煽情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能保护你一辈子,你为他生出一儿半女的时候他会在心底嘶吼一千遍一万遍我爱你,若你一边敷着面膜一边追问他爱不爱你,他会目不转睛的打着怪告诉你别闹了。
有些女人会怒斥男人是骗子、变了心,其实男人恰恰是最诚实的,他说爱你的那一刻是真的。
只不过男人的爱是点,女人的爱是段。
于是,许多刻骨铭心的爱情被生活所磨平,而许多爱情却在求而不得中愈酿愈浓。
到底和结婚请柬印着的这个姑娘有过什么故事,肖逸已经记不大清了。
年头太多,杂事繁荣,许多往事像是随着烟丝飘进肺里,沉淀成一层黑乎乎的东西,让人不愿再触及。
看着这个名字,努力回想,徒留一种感觉,刺刺痒痒的,他们说,这种感觉叫“爱过”。
他笑了笑,猛吸了一口烟,抖了抖手上的结婚请柬扔到桌子上,长腿交叠,仰靠在电脑前的转椅上,苦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真他妈矫情。
屋顶的白炽灯照得他一阵眩晕,开始放空。
曾经折腾了那么久的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这个姑娘的名字与另一个男人并排出现在一张红色请贴上,自己竟然会如此淡然,换句话说,如果一打开电脑,她的名字从腾讯新闻的弹窗里跳出来,他可能也只会默默的选择关闭。
就这么放空着,他已经被游戏里的怪物打死了一次又一次。
肖逸闭上眼睛,又睁开。
他拿起手机,想了想,没有她的号码,就找到了她男人的。
电话响了几声才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和的声音。
“你好。”对方知道是他,礼貌之后给了他留白。
“陆先生,我是肖逸。”电脑屏幕传来的光,在黑暗的卧室里隐隐约约照亮了他的轮廓,他雕刻一般的下颌隐隐有生长了一天的胡渣。
“您好。”对方的“你”字换成了“您”,是刻意强调的尊重。
“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去了,最近很忙。”肖逸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灯,眯起眼。
对方低声笑笑:“没空抽身,情理之中,理解。”
肖逸也不是闷葫芦的人,也半开玩笑着说:“只能祝你们俩新婚愉快了,支付宝账号发给我,礼金还是要到的。”
“那就谢谢了。”对方没有赘述客套话,肖逸也默默的收了线。
肖逸放下电话,背心脱掉,露出精装的上身,裤子落下,他踩着大大的拖鞋走进了浴室。
水流哗哗的响起,玻璃浴室里瞬间挂满了水汽。
简单的冲个凉,肖逸从浴室里出来,手机就放在浴室旁的鱼缸前,他随手拿起来,打开支付宝客户端。
给陆立风和姚星辰夫妻转了账,肖逸在礼金上写道“祝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然后按下发送键,“哗啦啦!”虚拟的钱币声吓了他一跳。
支付宝转账记录还有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眼前——池穆。
池穆受伤以后,每个月,他都会从薪水里抽出两千块钱打给他。
池穆的父母并不知道这个显示“*逸”的人到底是谁,也不敢提现,直到这阵子梁美仁从新回到池穆身边,她才发现这件事。
梁美仁曾给肖逸打过电话,问他为什么,虽然知道他们是好兄弟,但月月寄钱,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肖逸说,是我欠他的。
当人们经历了残酷的事,无法接受的时候,经常会想到如果。
这些年,肖逸不止一次的想到这两个字,如果。
如果当初他推门进去,只要推门进去,那么现在的池穆,说不定正在手术室里忙碌着,依旧英姿飒爽,才华洋溢。
肖逸永远记得那一天。
那是他和池穆冷战的第二十天。
因为一个女人。
梁美仁和池穆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那一阵各种传言像是病毒一样扩散,人们太喜欢这样狗血的剧情了,平日里表面称赞暗地里嫉妒的俊男靓女,终于被击破了完美的表象,大家终于可以安心了,终于可以因为自己的平凡而感到一丝慰藉。
肖逸因为骂了梁美仁而挨了池穆一拳头,两兄弟第一次红了脸,陷入了冷战。
肖逸那时候为了攒钱,生活很拮据,每到月底连买烟都舍不得,偏偏寝室里有个爱贪便宜的室友毛峰,经常问肖逸要烟抽,年少的肖逸想出一计,每次毛峰要烟的时候,他就抽出一根,然后把烟盒往垃圾桶一扔,谎称烟没了,待人走了,肖逸再从垃圾桶里把烟捡出来。
终于有一次,鸡贼的毛峰发现了肖逸的小手段,明里暗里的和另一个室友讥讽肖逸。
“这小子不讲究,背着兄弟藏烟。”毛峰趁肖逸不在的时候,和另外两个人发牢骚。
另一个人一边打游戏一边附和道:“这种人啊,最不靠谱,抠门成这样,攒钱都去泡妞了吧?”
正在看书的池穆插上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啊!”
池穆这个人,平时话少,又会做人,成绩好品行正,大家都听他的,他一发话,两个人再不满,也就撇撇嘴不再说什么了。
…
梁美仁大出血被推到B大一院的那天,肖逸和池穆正跟着主治医生在寻房,两兄弟都很倔强,谁也不和谁说话,因为在这之前,池穆因为肖逸骂梁美仁而打了他一拳。
姚星辰小脸煞白的跑上来,说梁美仁被推到了急诊。
“怎么回事?”池穆清俊眉毛拧了起来。
“她…她…”姚星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口干舌燥的支着膝盖弓起身子。
肖逸赶紧走上来,拍了拍她的后背,递了一瓶水给她:“别急,慢慢说。”
姚星辰轻轻的推开水,顾不上喝,只干哑着嗓子,看着池穆说道:“梁美仁说,你告诉她只要没有这个孩子就会和她重新在一起…然后…然后她不想被人知道,就自己吃了堕胎药,谁知道清宫的时候大出血了…”
池穆闻言,当即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抓住姚星辰的衣袖!
“她在哪儿!”他的眼中汇聚着浓重的焦急。
“急诊…”
话音刚落,池穆甩开她的手,疯了一般冲下楼,撞翻了护士的托盘…
肖逸和姚星辰两人无言相视。
…
池穆去见陆国宝的那天,肖逸怕两个情敌打起来,放心不下,就在饭店门口等着,果然天黑的时候,池穆出来,已经是酩酊大醉。
肖逸打了一辆车把他塞进去,回头一看,陆国宝也从饭店里出来,开车走了。
车厢里充斥着酒味,池穆酒精过敏,从脖子到脸赤红一片。
“我的…我的…”
这顿饭,陆国宝到底和池穆说了什么,而池穆始终闭着眼睛,痛苦的念叨着这两个字。
肖逸看不起一个大男人为情所困的这副样子,全程都没有和他说话。
打车到了池穆和梁美仁一同租住的郊外小屋,肖逸拽着酒醉的池穆下了车。没想到池穆刚下车,便甩开了他的手挥起了拳头。
幸亏肖逸反应的快,退出好几步,池穆踉跄着,险些摔在了地上。
“你疯了?又打我?”肖逸踹了他一脚。
池穆蹲在地上,站起来,目光迷离的望着他,咬牙切齿的说:“我要杀了你…”
他的这句酒醉之言,大概是把他当成了陆国宝。
肖逸气不打一处来,指了指屋子:“我是肖逸!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