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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笑道:“原来你是等着我跟你解说这个呢。说起这个来话就长了,不过就是因着她小时候有个老道给她算命,说是她命硬克亲,也巧了她亲娘生了她身体便不好,没些时日便故去了。就为这个兰老爷不太待见这个闺女,后来又将个妾提了正房夫人。就是现在的这位兰夫人,她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兰老爷香烟有继,自然心思都在两个儿子身上,对这个女儿便更不用心了,因着那老道说过让她不要见生人才能保得家人平安,所以便将兰茜困在房里,平日里不让随便出门儿,我跟她认识便是因着她闷极了,搬了梯子搭在她家墙头往咱们这里看望,才认得了她,这里还是一段故事儿呢.....”
乐武是个粗爽性子,向来不信这些神鬼之谈,听了小桃的话颇有些不以为然的道:“那兰老爷也不通得很,不过是个牛鼻子老道胡言乱语几句他便当了真了,这些事情哪里信得?”
小桃道:“若是阿茜的爹爹象你这样想就好了,哪还有后来那些事情?阿茜这孩子这些年受的委屈也尽够了,兰老爷说她性情脾气冷淡不通事务,你想,她整日里呆在房里象做牢一般,又没人真心疼爱她倒叫她怎样冲着人咧嘴笑呵呵的呢?不过也就亏了她身边有个小容,那丫头是个机灵的,就跟我身边的喜鹊画眉差不多,若是没有这个丫头,怕是阿茜那脾气暗亏吃得更多了。”
乐武叹了口气道:“她何以就这样受着气呢?莫不是她们兰家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我听说她们是从老家搬了来京城的,想是老家也有家族里的长辈,难道就没个人说话了不成?”
小桃道:“你说的简单。俗语说的家丑不可外扬,而且在老家那时候阿茜年纪还小,不大懂得这些,怕是就因为怕她年纪长了跟族里说这些,兰老爷才举家迁来了这里,她老家离这里远着呢,她倒要怎样回去告状呢?你瞧阿茜这丫头平日里很是斯文,心可是很窄的,她前日是因着她爹给她找了家人家让她嫁人,先是要给一家子做冲喜的新娘子,被她大闹了一场方罢了,又弄来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怎么能让她不焦心?她气得要死,一时想不开,可不就做了那寻短见的事情了?”
乐武叹道:“可惜她是一个女儿家,若是个男子在家里受了这样的气,满可以一跺脚就离了家里,自去天地间闯出一分事业来,也不让那起子人小瞧,偏她是个女孩子家的,走又走不了。呆在那里又受气,也是难过。”
兄妹俩正说着话,就见外面一个小丫头来报,说是兰茜来找小桃了。小桃自然知道这是兰茜来探望自己二哥了,忙迎了出去将她带进乐武房间。乐武听说兰茜来瞧他,自己当着自家亲妹子的面儿穿着中衣倚在床上是不大要紧,但是兰茜是个不熟悉的别人家的女孩子,这样穿着可是不行。便忙起身套上了外衣,踏了鞋子,从床上走下来,直走到外间的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下。
就在这时,外间的门帘一拉,小桃和兰茜走了进来。只见兰茜穿着一件绣着蓝色竹叶的淡青色衣衫,额前刘海微微的盖住眉毛,一双微挑的丹凤眼黑白分明,两耳上垂着两片银质秋叶耳坠子,整个人清秀中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乐武是个最豪爽的性情,知道这个兰茜和自家妹子交情好,便也当她是自己人,见了她进来便起身笑道:“我都说我没事了,兰姑娘倒这样客气来看我,快坐。”
兰茜见着乐武,心里不由得便跳了一跳,微低了头道:“乐二哥不用招待我,快去歇着罢。我原是来探病的,乐二哥起来招呼我若是再着了凉,可都是我的罪过了。”
说着话时,兰茜已走进屋子里来。小桃也怕二哥再着了凉,便推着他又重倒回床上。笑道:“阿茜是来探你病的,你这病人倒起来招呼她,倒叫她心里过意不去了,还不快躺回床上去,你在床上盖着被子跟我们说话就是了。”
乐武向来是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的,只好乖乖的回了床上依旧倚着床头半坐着,他见兰茜手里提着几个纸包,想是点心之类的礼物,便笑道:“兰姑娘也太客气了,来了就来了,还拿那些东西做什么?我们家的点心铺子还少么?倒要你花银子买这些。”
兰茜微笑道:“我是来探病的,倒要你来张罗我。”说着,那脸便红了一红。
乐武还不曾答话时,小桃已经在旁边笑道:“你专程来看病,我二哥张罗张罗你还不是应该的么?阿茜,你别客气,你再客气,我二哥心里就更不安了。”
兰茜笑道:“桃姐姐又来开玩笑了,”说着话,她便向后退了两步,小桃一手挽着她的手,一只手拍着她的肩膀,向她眨眼微微一笑。却不说什么,兰茜见她这样,脸上就是一红,心跳得更厉害了。她只得强忍着正了脸色,对乐武道:“乐二哥,多谢你救了我,还着了凉病了,我心里实是过意不去。”
乐武笑道:“那有什么,我见了人落了水里去哪有不去相救的道理?那天就不是你换了别个人,我也是会救的,你就别再放在心上了。”
兰茜见乐武这样说。也就点了一点头,往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一个女孩子在一个男子屋子里呆久了也是不好,便又略站了站,便说改日再来瞧他,便退出去了。小桃陪着她出去,让顺宝进来伺候着二少爷,走出门口时却回头朝着她二哥做了个鬼脸,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来,弄得乐武哭笑不得。
小桃陪着兰茜出去了,让她又到自己屋子里坐了一会便放她回去了。就在这时,外面周管家来回报说是七王爷来了,小桃心里便是奇怪,自己刚刚跟他吃完了小馆子回来,怎么就这么一会子功夫,他又转回来了,她正奇怪的当口,风翊宣却带着陆平来到她院子里,小桃见他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便笑道:“王爷殿下,你怎的又转回来了?莫不是这一会子的功夫,在街上捡到了金元宝不成,来跟我报喜的?”
风翊宣也不答话,只瞧着小桃发笑,笑得小桃更是莫名其妙。因道:“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话么?”
风翊宣这才笑道:“咱们倒是一对儿傻子,忘了一件大事,刚才在外面见你我却没有想起来,等你走了我回了府里,还是我们家老管家提醒了我我这才想起来,赶着过来告诉你一声,可笑,这一阵子你也不忙,我也不忙,咱们两个人儿倒是把这件事儿忘了个干干净净了。”
小桃让他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跟着笑道:“你瞧,好好的话非要拐着弯儿说。这又说我脑子不好了,寻出我的岔儿来排暄我,你倒是说说我忘了什么紧要大事?”
风翊宣笑道:“我皇婶明日过生日,这算不算得大事?”
小桃一听笑道:“这自然是大事,只是你找我的岔说我忘事多,我可不认的,我原本也不认得福王爷和王妃,这还是自那次进宫才见福王妃她老人家一面儿,我在这之前自然是不知道她老人家的寿辰的,这可怪不得我。我倒要问问你了,你是她的皇侄,倒也把这事儿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有脸来说我呢,你倒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风翊宣笑着伸出手来,在自己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道:“原是我该打!明日是皇婶的寿辰,我竟全忘了,若是让皇叔知道了,非骂我不可。我便是来通知你一声儿,明儿福王府定是要大摆寿宴的,我是必得去贺寿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呢?”
小桃想了想笑道:“那自然是要去的,上次进宫时福王妃她送了我一条七彩碧玺的手串,我还没有好生谢她呢。明日她老人家寿宴我当然要去拜寿了,只是我在想送些什么寿礼好呢,这要是一般人家倒也好说,只是福王妃她老人家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怕是这个寿礼让我头疼呢。”
风翊宣笑道:“我皇婶她倒不是那样看重东西的人,你只人到了心意到了尽够了,你只别托着一盘子金银元宝就是了,那却是俗到家了。明日一早我让陆平来接你,到时候我堂姐,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们差不多都是要去贺寿的,人多着呢,有你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怕是够你应付一通的呢。”
小桃笑道:“哎呀,我却是有些怕生呢,还是晚些去好了。”
风翊宣笑道:“你又谦虚个什么?横竖明日堂姐也在,四哥和十二弟都在,你还怕没人说话儿么?只是明日是我皇婶的好日子,你就换上身鲜艳衣裳罢,打扮得喜气些可好?”
小桃笑道:“我装扮得喜气洋洋的,倒象是我在过寿似的,行了,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挑那艳色的衣裳穿一件,多戴些彩色的首饰,王爷殿下您可满意了么?”
风翊宣笑着点头道:“很好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儿。往后咱们在一起,有你提醒着我,那些大事小情的我就再不忘了。”
小桃刮了一下脸羞他,笑道:“得了罢,别灌米汤了。什么人也有个疏忽的时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以后这样的日子你还是记在个本子上,没事儿的时候翻上一翻,也就忘不了了。你们皇室子弟里那样多的亲眷,要是只靠着这一个脑袋来记着,倒是太难了些,人家不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儿,这倒是千真万确的呢。”
风翊宣笑道:“受教了,受教了,我这会子还要去淘澄一下明日拜寿的贺礼呢。”说着,便自去了。
待得风翊宣走了,小桃想着自己要送些什么好,便走回了屋子里坐着发呆想着。
喜鹊知道了她在想贺礼,便笑着提醒道:“姑娘忘了么?半年前姑娘不是从锦绣坊里买了一副绣品么,我记得叫什么麻姑献寿图,四边儿上还挑着不断头万字儿,手工好得很。姑娘当时还说是想留着给咱们夫人上寿用的,如今就先用了就是了,再找一副好的备着给夫人,不好么?”
小桃经她一提醒,猛得想起果有这事,便叫小珍和豆儿去房边库房里将绣品取了来,那刺绣手工甚好,原是程嬷嬷从南边绣娘那里高价订了来的,被小桃看中硬是软磨硬泡买了下来,这时正好得用。
画眉便笑道:“刚才我们听着王爷说让姑娘穿些新鲜颜色的衣裳,不如就穿那件桃红色的织锦的罢,那件做了姑娘只去年过生日时穿了一次,就撂在那里不动了,那件颜色虽平日里穿显得略艳些,但是这年节或是贺寿时穿是最相宜的,不如我让小珍就给找出来,咱们拿火斗子熨一下子,再找几件好头面明日装扮了,我想着那福王妃的寿宴定是许多达官贵人都有,咱们可不要太寒酸了让人家笑话。”
小桃笑道:“你这丫头倒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了,我还没有着急呢,你倒先忙活上了,就依你,穿那件桃红的罢,你让小珍去取了来,顺便把那锁着的平日里不用的首饰钗环拿来,我挑几件明日里戴的,明**们哪个跟我去呢?”
画眉笑道:“我原本是想着跟姑娘去长长见识的,只是想到明日陆侍卫也在,若是瞧着我在喜鹊姐姐却没了踪影,想是要怪我了,还是让喜鹊姐姐跟着去罢。”
喜鹊上前便看着画眉,要撕她的嘴,笑道:“你这死丫头,但凡是有点子事情都要拖上我来说事儿,我今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便没法没天了.....”
画眉边笑边躲,笑道:“喜鹊姐姐实在不讲道理,妹妹这是为你着想,你倒来撕人家的嘴,姑娘快来评评理....”
小桃笑着上前分开她两个,笑道:“你两个安生些罢,喜鹊你就饶了她罢,她一个没人疼的人还要让你欺负,连我都看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