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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把裴茜茜揪出门外,忽然门外伸过来一只手。
殷怀顺眼疾手快的列开身子,但对方速度更快,抓住她的手臂猛地一拽。
殷怀顺只觉得身子被对方拽的转了个圈,紧跟着,一阵骨骼分开的咔嚓声落下,她疼的闷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弯了下去。
紧接着,被她揪着头发的裴茜茜,也被人拽了过去。
平月叫了她一声,快步跑过来扶住了她。
“大小姐,您没事吧?”
“啪!”
裴茜茜双眼怒红,抬手狠狠的给了迟来的保镖一巴掌:“你干什么吃的!现在才过来!”
保镖低下头,“对不起大小姐,我一接到电话就过来了。”
话音落下,包房里面一个女人扬着手机,讨好的叫道:“茜茜,是我打的你保镖的电话。”
裴茜茜回头朝她看过去,脸上的火气依旧不能消散。
她抬手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朝被平月扶住殷怀顺看过去。
看到殷怀顺因为手臂错位,疼的皱眉的样子,快步走上前,扬起手就要甩殷怀顺巴掌。
平月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裴小姐,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怀顺可不是你能动手的人。”
裴茜茜冷笑道:“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一个婊子说话了!别以为你现在做了夜总会经理了,以前张开腿就给人草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听到她的话,平月的脸瞬间白了。
殷怀顺疼的眉头紧皱的抬头看她:“一个吃屎的狗说的话你在意什么。”
平月抱着她的胳膊微微收紧,垂着眼抿紧了嘴唇。
裴茜茜甩开平月的手,哼笑道:“我哪比得上你们啊,你们姐妹两人还真是物以类聚,一个是卖的,一个是白给男人玩的。”
殷怀顺冷哼一声看向她:“跟裴小姐这种倒贴过去给人玩,自己爸爸还支持的人比着,我们姐妹俩还真比不上。”
裴茜茜喜欢冯天,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的。
裴正峰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例外。
裴茜茜从小被裴正峰捧在手心里娇惯,导致现在做什么事都随心所以,裴正峰更是一心顺着她。
她跟冯天的事情,裴正峰虽然知道,但也心知管不住自己女儿,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裴茜茜喜欢冯天喜欢的卑微,只要是冯天的话,裴茜茜一向马首是瞻。
如果哪天冯天让裴茜茜去死,殷怀顺一点都不会意外,裴茜茜可能真的会去。
裴茜茜目光变得阴狠,咬牙切齿的说道:“殷怀顺,我今天就把你这张嘴给你撕烂,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说!”
说完,她朝身后的保镖说道:“把她的嘴给我打肿,等会儿用刀子给她割了!”
保镖目光犹豫的看了她一眼,裴茜茜怒道:“还想不想干了!”
保镖点头说了声是,抬脚走了过来。
平月下意识把殷怀顺挡在自己身后,但她一个女人的力量,哪里比得上一个健壮的男人的。
几乎没有费力,她就被保镖推到了一旁。
殷怀顺胳膊断了,腿还没断。
她转身就准备躲开,男人一脚朝她膝盖上踢了过去。
膝盖本就脆弱,男人脚的力度有很大,殷怀顺疼的没忍住,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就在男人准备走上前,把她从地上拎起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男音叫道:“住手!”
保镖停下手,回头看过去。
何光一脚踹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弟。
“干什么呢这是?”
何光走上前,一把推开保镖,抬着下巴说道:“你特么谁啊,不看看顺子姐是谁就敢动手。”
保镖被他推得后腿了一步,然后回头看向裴茜茜。
“我让他动的。”
何光像是才看到她一样,回头看过去,惊讶道:“哟,裴小姐,您也在这呢?这是怎么了?跟顺子闹矛盾了?”
何光故意的夸大的厉害,裴茜茜满不在乎的走上前问道:“天哥来了吗?”
自从冯天回国,何光就整天跟在他身后,为了每天知道冯天的消息,裴茜茜跟何光联系的也不少。
但,在男人眼里,不管一个女人有多好,一旦倒贴的没了尊严,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把她轻看了。
裴正峰这个大佬的独生女,在何光眼里,如今也是如此。
何光瞥了眼殷怀顺,笑道:“在呢,在隔壁包房正谈生意呢,听到这边吵吵闹闹的动静,让我过来看看。”
听到何光的话,裴茜茜连忙整理了下头发,也没了动殷怀顺的心思。
“哦,那我去看看,这里交给你处理了。”
说完,她拽了拽身上的裙子,将汹涌的胸部挤出一个沟,扭着腰走出包厢。
望着她的背影,何光眼睛盯着裴茜茜的腰肢,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里蹿腾着火光。
裴茜茜一离开,那保镖也没多做停留,紧跟着离开。
平月走上前扶起殷怀顺,内疚的问:“怀顺,你怎么样了?”
不等殷怀顺回答,何光就转身走过来扶住她问道:“顺子,怎么样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殷怀顺摆开他的手,冷淡道:“不用了。”
“别介啊,天哥刚才就听出来是你的声音了,那边有客户他不方便出来,特意让我过来解救你的。”
“哦,那替我谢谢天哥。”
说完,她打着平月的肩膀,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何光这次倒没有拦她。
————
平月一路扶着她走出夜总会,一路上,不停的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都被平月挡了回去。
找到车,平月把她扶到了副驾驶座,她坐到驾驶座开车。
大病初愈,殷怀顺身体本就虚弱,这会儿疼痛来袭,殷怀顺摊在那没有一点力气动弹。
“你怎么惹到裴茜茜了?平安呢?”
“平安被派到码头了。”
平月脸上也全是伤,鼻青脸肿的,两颊肿的厉害,应该没少挨巴掌。
殷怀顺单手拽过来自己的包,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点着,降下车窗看向了窗外,没有跟她交谈的意思。
平月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眶有些热胀起来:“怀顺,对不起……”
殷怀顺脸色淡淡的抽了口烟,弹了弹烟灰说道:“跟我道什么歉,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平安是裴茜茜让裴正峰要过去的,我没办法……她让我跪我就跪了……”
“没事。”
就算她不说,殷怀顺也料到了是这个理由。
能让平月这么屈服的,也只有她弟弟平安了。
……
到了医院,急诊医生安排殷怀顺拍了片子,等待结果的时间,平月把殷怀顺扶到排椅上坐下,去楼下买了两杯热咖啡上来了。
临近冬天,晚上的气温骤降,医院更是格外的冷。
殷怀顺就穿了条露肩的半袖裙子,坐在那更是冷的厉害。
平月端着咖啡上来的时候,手上又多了件外套,看着像是从路边地摊买的。
平月把咖啡塞到她手里,又把衣服披在了她肩膀上。
殷怀顺看着她光裸的手臂,说:“怎么不给你自己买件?”
平月笑了笑:“我不冷。”
殷怀顺没说话,把咖啡递给了她一杯说:“我先在这等,你去让护士给你处理一下脸上的伤。”
平月在她身边坐下:“没事,肿两天自己就消下去了。”
殷怀顺不高兴道:“什么肿两天就消下去了,你想顶着这张猪头脸去店里上班,让你下面那帮人在背后说你闲话?你能忍,我还嫌丢人呢,快去!”
“你特么才猪……”话未说完,平月先笑了,抬手捏着殷怀顺脸颊的肉拽了拽:“你比我的肉多多了,还好意思说我猪头。”
殷怀顺推搡着她催促:“都成猪头了还在这瞎贫,快去,我等会儿还要指望你过来背我呢。”
见她没有再介意在店里的事情,平月吐了口气,站起身说:“好,等会儿结果出来了你别乱动,就在这等着我。”
看着平月离开,殷怀顺才回过头放下咖啡,掏出包里的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殷怀顺叫道:“高叔,我是怀顺。”
电话那边,高明笑道:“我知道是你,你这个丫头,今天怎么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
“当然是想您了!”
“少糊弄我,你爸你都不想,还能想我这个叔。”
“是是是,我糊弄您,一点都不想您,那咱们把电话挂了吧。”
电话那边高明朗声笑了两声:“说吧,有什么事找高叔?”
殷怀顺嘿嘿笑了笑:“我就知道高叔最疼我了。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我朋友的弟弟被裴正峰弄到码头了,您看看能不能帮忙把他调回来,弄到您或者我爸身边都成。”
“裴正峰?”高明收回笑意问道:“你哪个朋友?”
“平月,您见过的,我之前带她回去玩过。”
“哦,是那个丫头啊。她弟弟叫什么?是什么情况?”
“叫平安,之前在她手底下的夜总会做安保,裴正峰的女儿看不惯她跟我玩得好,故意整她,把她弟弟弄到码头了。平安才二十出头,我怕他去了吃亏。”
高明问道:“裴正峰他闺女又欺负你了?”
殷怀顺笑道:“您也不看看我是谁,她敢欺负吗?她也就敢拿我身边的人开刀出出气了。”
闻言,高明也笑出了声:“行,回头我派人过去问问,找到了就想办法把他调过来。”
说完,高明又嘱咐道:“你爸最近为了你的事情没少操心,你最近让他省点心知道吗?没事的时候多给他打打电话聊聊天,你爸他最疼的最舍不得就是你,你……”
“我知道,等过两天不忙了我回去看您。”
殷怀顺打断他的话说:“高叔,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您把平安捞出来了给我回个信。”
听出她的抗拒,高明叹了口气说:“行吧,等你哪天回来了咱们再细说。”
挂断电话,殷怀顺放下手机,握着那杯咖啡吹了吹,抿了一小口。
她呆滞的盯着地面,脑海中忍不住响起裴茜茜说的话。
虽然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不至于去求裴茜茜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但殷震多半也是去过医院了。
殷震跟裴正峰同在一个‘公司’下,经济利益,帮派利益,让两人一直都是对立面。
她跟裴茜茜也是神似的,从小到大都是这个局面。
不过,如果不是裴茜茜执念冯天,殷怀顺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跟她有过节的。
正在她想的出神的时候,搁在腿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回过神,她放下咖啡拿起手机。
电话是陆伯瑞打过来的。
殷怀顺看了眼时间,接通了电话:“喂,陆大爷。”
听到她这个称呼,电话那边的陆伯瑞顿了一下,喉咙里的话也被噎了回去。
半天后,他说道:“乱七八糟的称呼,好好说话。”
“未来的日子老娘都要让你白嫖了,您老不是大爷是什么?”
“……”
殷怀顺用肩膀跟脸颊夹着手机,重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调侃的问道:“大爷大半夜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深夜寂寞难耐,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想我了?”
陆伯瑞:“……成语用的不错。”
殷怀顺笑眯眯的接受夸赞:“那是,好歹我也是个文化人。”
陆伯瑞说:“这两天事情比较多,过几天我再过去。”
殷怀顺嗯了一声,毫不避讳的说:“我这几天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