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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繁朵不时拿眼角余光去偷瞄寒子时,看到他脸上沁出一片薄汗,心提了起来,“寒子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发烧了?”
“没事儿,我趴一会儿,就好了。”寒子时勉强地笑了笑。
顾繁朵让开了一块空,看着寒子时趴在床上,轻轻地喘息,鼻子又发酸,“寒子时,你怎么这么蠢?下一次,不许跟他们打架,我们一起逃跑!我不会笑话你是懦夫的!你今晚的这种行为是鲁莽,不是真的勇敢!”
“我知道了……乖,看你的电影。”趴着的姿势,终于让寒子时好受了一些,柔声安抚顾老师。
顾繁朵咬了咬唇瓣,见寒子时闭着眼睛,神色并不太好看,便不舍得再说什么了。
于是,一个盘腿坐着,一个趴着,相依相偎着,看电影。
顾繁朵看着电影里的男孩子为女孩子打架,不由失神地想:其实,男孩子为女孩子打架,哪里有小说里写的,电影里演的,那么浪漫……因为会真挂彩的。
他们演出来的只是片刻时光,寒子时为她承受的疼痛却是长久的。
身体到底是疲惫的,电影放到差不多一半,顾繁朵就不停地表演小鸡啄米,最后冷不丁栽倒了寒子时背上……从来沉稳淡定的大男孩疼得龇牙咧嘴,好半天,才把压在身上的甜蜜的负担,轻轻拨到一边。
寒子时拉起被子,刚要给顾繁朵盖上,隐约闻到一股子怪味儿,又怕叫客房服务换被子,惊扰了她的好梦,便脱***上的外套给顾繁朵盖上,隔离味道难闻的被子,他则躺在被子上面,单手支着脑袋,打量她沉睡的脸,越看,嘴角的弧度越大。
寒子时忍不住伸出手,却不敢真的去触碰顾繁朵睡熟之后,渐渐洇开红晕的眉目清秀的脸,他的手停在距离她鼻孔一厘米左右的地方,感受她清浅匀长的吹热他的手指。
他傻傻地想:他爱的女孩儿,就睡在自己身边,这感觉真好。
但是,好难受。
因为,她好香,真的好香……
寒子时看得久了,有些心神恍惚起来。
最近,寒子时红着脸回过神来,将快要碰到顾繁朵胸部的手抽回,整个人弹跳下床,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冲进了浴室。
翌日清晨,嘴角还带着伤的寒子时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领着顾繁朵退了房。明明啥都没干的两人,面对工作人员鄙视的小眼神,却纯洁地红了脸,低着头,手牵手走出了酒店……
走在寥无行人的街头,顾繁朵想起昨夜那遭遇,依然心有余悸,叹息道:“寒子时,你要是残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呐!你混蛋,就不能多为我想想吗……”
寒子时阵阵发笑,心想:到底是小女孩儿,只有跟他搭讪的勇气。
然而,顾繁朵红着眼睛,越说越低的哽咽声,让他没了笑容,心里泛起细密的疼意。
他若是有事,她该怎么办?
顾繁朵的这个问,让寒子时眼神放空了……
是的,那时候的大男孩血气方刚,哪里想到这么多,哪里料到顾繁朵竟会这么脑补……
寒子时面对软弱的顾繁朵,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还是俯首帖耳,提前成了妻奴,“好吧,好吧,下一次,就算打得过,我也带着你跑!”
顾繁朵这才扑哧笑了,喷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泡……真真是破涕为笑。
寒子时掏出一张面巾纸,轻轻地替她擦干了眼泪,擤了鼻涕,将纸巾丢进垃圾桶,牵着她的手,沿着城市的街道,走在雪后越发清朗的天空下,漫无目的走着。
清冷的街头,青石板上毫无雪的痕迹,宛若昨夜是两人的一场大梦。
那是,大约才七点来钟,路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几家小餐馆门开着。
“顾繁朵,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烤地瓜。”顾繁朵眼睛滴溜溜地可怜巴巴地瞧着难得一见的卖烤红薯的大爷。
“不可以!你感冒刚好,不可以吃薯类的食物。我们去吃薏米粥。”
顾繁朵撅了撅嘴,忽而又笑了,呆呆地任由板着脸的寒子时抓着她的小手,领着她进了一家早餐粥店。
他说,我们……我和你,成了我们。真好啊,寒子时……我们一定可以永远在一起的吧!
“寒子时,我可不可以不吃薏米粥?我也想吃红烧牛肉面。”顾繁朵眼巴巴地看着隔壁桌那对分吃一碗面的小情侣,小小声地说,疑似还咽了一口口水。
寒子时无奈地抚额,他怎么有种在养女儿的错觉?
“一晚薏米粥,一份荠菜煎饼,一碗红烧牛肉面,不要葱姜蒜,不加辣……”寒子时合上菜单还给服务生,突然感觉有小猫在挠他的腿……是顾繁朵又作他!
顾繁朵孩子气地双手合十,眼巴巴地看着他,“微辣,好不好?我就吃几口。”
寒子时头疼不已,“你感冒还没有好利索……”
“她就吃几口,没关系的!哥们,你女朋友真可爱。”一旁的服务生忍不住笑道。
寒子时嫌弃地斜了顾繁朵一眼,这才恨恨地说,“微辣。”
结果,薏米粥几乎全进了寒子时的肚子。
牛肉面则是他和顾繁朵共同解决了。
后来的寒子时每每回想,那个窗户上结着冰花,路人哈着气从他们身旁走过的早晨,是他一生里最暖的一天。虽然……
第54章 你想要的,都给你!
虽然,寒子时用左手拿筷子,老是跟顾繁朵的筷子打架儿……可,每次碰到一块儿,他们就相视而笑,默契和欢喜流转在年轻的眼眸里。
亲爱的我们,我们同生共死过呢!
“寒子时,你现在可真狼狈啊!”顾繁朵的左手食指指了指寒子时受伤的嘴角,笑嘻嘻地没良心地说。
顾繁朵想:这样狼狈的寒子时没有了以往的清冷沉稳,反而狼狈得好生温柔呐!她喜欢。
她喜欢温柔的寒子时,但不希望他为自己打架受伤。
那一天清晨,劫后重生的两们像一对刚出生的小猫,额头靠着额头,哈着热气,分享一碗面,他稍稍抬眸,就能看见她被辣得通红的鼻尖,亮晶晶的眼眸……是那么得好看。
寒子时想,顾繁朵,是他心里,长得最好看的女生。
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她最好看。
“上午没有我们的戏份,你跟我去医院好不好?”顾繁朵小心翼翼地询问寒子时,将他从回忆拉回现实。
她说什么……
他说,我们。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从她口中听到了当年他们最爱挂在嘴边的这个词。
“顾繁朵……”
寒子时低垂着眉眼,深邃如潭的眼静静地盯着顾繁朵扬起来的小脸,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顾繁朵,如果你陪我,我就去医院,如何?”
还抓着寒子时手的顾繁朵呆了一下,苦涩在眼里弥漫开来!
她心想:现在的寒子时怎么这么无耻呢!竟然用这样的借口胁迫她重新回到他身边……说好的放她自由呢?
只消一眼,寒子时便知道顾繁朵会错了他的意思。
他是说,如果她陪他去医院,他就去。
但……就让她误会吧!
寒子时自私地想。
他的眸闪动一道一道幽光。
“顾繁朵,我给你一分钟考虑的时间。”寒子时看着手表说道。
然后……
听说,地球今年将比过去多出一秒钟的时间,你想用这一秒做什么?
寒子时先生眼也不眨地当着顾繁朵的面,硬生生地用这一秒钟的时间将腕上昂贵的百达翡丽拨快了一分钟,然后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抓着她的手腕,就往下冲!
被拉着踉踉跄跄下楼的顾繁朵,不可置信地去看岁月沉淀下,男人那张越发清俊坚毅的脸。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啊!
人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奔跑,奔跑在暑假里清冷的校园里,风扬起他墨黑的短发,迷了她的眼,恍惚里,她听见门卫大爷说,“你们是哪个班的?跑什么跑?给我站住!现在是上课时间!还跑?给我站住!”
“顾繁朵,加油!”
寒子时回过头,朝顾繁朵笑,拉得她跑得更快了!
不知是不是被难得露出快活表情的寒子时感染了,顾繁朵脚下发力,卯足了劲儿,吃力地跟上他的脚步。
虽然,他太高大了,她始终在拖后腿,阳光里,只能仰望他宽厚刚硬的后背。
多年之后,一对心里满是伤痕的男女,忽然之间,重拾了一抹久违的快乐。
手牵着手,在夏日的街头,用尽全力地漫无目的地奔跑,漂亮出尘的面庞沁出细密的汗珠,直到顾繁朵再也跟不上寒子时,耍赖似的蹲在地上,任他像拖行李箱一样拖着……寒子时才停了下来,胸膛有力地上下起伏,浑身散发出蓬勃的男性力量,他甩了一下头,日光里的汗珠闪动肆意的光芒。
你知道吗?世间上有一种东西,它是乌黑黑又雪亮亮的?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顾繁朵想,她知道。但是她不敢看,于是她养成了善于低头的习惯,就像《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
然而,白流苏有一座香港城的沦陷,来成全她的爱情?
她顾繁朵有什么呢?
可惜,白流苏如愿成了范柳原的妻,范柳原那些俏皮话儿呀,从此却只说与别的女人听了。
白月光、红玫瑰、蚊子血、米饭粒……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可以站起来吗?”
一只手出现在顾繁朵眼前,比她的手要大上一倍还多,掌心向上,纹路清晰,肌肤白皙,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只适合演奏《致爱丽丝》的钢琴家的手。
顾繁朵将自己的小手交给寒子时,他微微使点儿力气,就把她拽了起来。
“谢谢你啊……寒子时。”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抓住!
顾繁朵抿了抿唇,便任由寒子时牵着了。
时隔多年,他们一起在街上散步,打着去医院的旗号,放了全剧组的鸽子。
两人沉默地手牵手走着,寒子时的手心越来越灼热,甚至紧张出汗来,汗湿了顾繁朵的手,她却舍不得抽回。
这样的汗湿,这样的黏糊,就是他们远去的蓝色爱情。
顾繁朵努力地仰起头,吃力地注视着寒子时坚毅的下巴,她在心里问:寒子时,你还记得吗?
你说过的,等我长到二十周岁,你就娶我。
我说,我答应你,便是了。
那……寒子时,你还记得吗?
记得云南之行回来的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吗?
记得我拉着受伤的你从校医院出来,在午夜的街头上,答应嫁给你吗?
记得第二天早晨,我们从早餐粥店出来后,我拎着旅行箱,怕你受累,加重了背上的伤,只让你牵着我的手……吗?
我俩就那样牵着手,从东门进了s大,又从北侧门出了s大。
你走在好慵懒的冬阳里,我走在你的阴影里,照不到一点儿阳光,因为你太高大了。
你苦恼地对我说,“顾繁朵,你还是再努力长高一点吧!”
怎么老是纠结我的身高问题?我当时就气恼了。
气愤的顾繁朵就对寒子时气咻咻地说,“寒子时,我拜托你知足点好吗!我长到一米六,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们俩生出来的孩子平均身高是1。75米,无论男女,都不算矮,好吗!何况还可以后天锻炼增高!你要是再瞧不起我,我就……我就不跟你好了!”
“我是苦恼,若是让你走在我左边晒太阳,那边有车不安全;若是让你走在我右边,安全是安全的,可,你不冷吗?顾繁朵,我才要拜托你思维不要这么跳跃,好吗?”
于是,那天一对劫后余生,形容狼狈的小情侣站在大马路上,第一次跟对方大小声,大眼瞪小眼,却瞪着瞪着都噗嗤笑了……
寒子时伸手没好气地戳了戳顾繁朵的脑门,顾繁朵皱了皱鼻子,埋头往前冲,却被他从后面拽住了手。
顾繁朵没有回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往后、斜上瞄,嘴角翘翘地对寒子时说,“喂!寒子时,你难道没有发现,我走路